汝南城既然享有“天中”之称,早在西汉时期便拥有最大的水陆码头,作为南北货流的中转站,理所当然的造就了许多富甲天下的大商贾。
张家便是当地商贾之中的巨擘,汝南城大大小小的赌场女支院酒楼张家占据过半。张氏的家资之巨,直接让作为地头蛇的陈家在汝南为霸一方奠定了强大的后台。可是当时地位最高的却是田家,田家占有汝南最大的土地,其实就是汝南城最大的地主,田家家主晚年才诞下一子,田家家主田荼对小儿子田宇可以说是格外的疼爱,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也不为过,因此田公子平时行事放荡不羁,整天游手好闲。
这天,廖化和士微二人焦急万分往城西最大的一家药铺白仁堂走去。田俊在城外昏迷不醒之后,李氏和士微急得团团转,连续三天内跑遍了汝南城各大药铺。城中各大医师看完病情之后,只是连连摇头,束手无策。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生得如此美貌?”街道右侧边上,一名浑身赘肉未及弱冠的男子,看身上的行头,明显一副世家少爷的装扮。只见他双手伸开挡住一名年轻的少妇,异常用力地扭动着身体,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在那里搔首弄姿。
旁边的路人似是认识此人,几乎皆是唯恐避之不及样子匆匆而过。男子的旁边不远处站着一大群家丁模样的壮汉,唯有其中一人衣着华贵,面色无奈,显然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站在一旁的少妇此刻腮晕潮红,筹措地站在原地,肌若凝脂的小手不断地推挡那名满身赘肉的少爷。
士微虽然也是大家豪族出身,但是本身喜好武艺,加上士變家教极严,从小便是以绝世名将为榜样,所以从来不做欺男霸女之事。正当士微准备出手教训一番,旁边廖化直接疾驰上前,大声吼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此等宵小当街作恶,廖某今天便要替天行道。”
这名少爷便是田家唯一的少爷田宇,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汝南一地,居然还有人敢上演猛龙过江。直到田宇望见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大吼着逼近身前才反应过来。
“壮士且慢!”田宇反身双手拦住廖化,欲言又止,廖化一身气势被田宇的举动搞得瞬间一愣。
廖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情况,难道自己真的是有所误会?眼前这家伙看起来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说不得有什么难言之隐。
谁知田宇一本正经地说道:“壮士且慢,等我调戏完这位小娘子,你再打不迟!”
廖化不知道是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话,竟然真的呆住了。可是旁边的士微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脚把田宇踹到地上,抡起拳头就向田宇就招呼过去。
地上的田宇两只手不停地挥舞手臂格挡,一边大声嚎道:“你打人不要打脸!”
刚说完这句,脸上便传来一阵剧痛,耳边还响起骂骂咧咧地声音:“打的就是你的脸,你个王八蛋,打的就是你的脸,你个王八蛋......”
廖化总算也是见识了,世上竟然有如此之不要脸之人,或许是顾忌自己身份,或许是怕脏了手,却也没有和士微一起进行混合双打。
士微本意只是想教训一下田宇,虽然不知道这个胖子到底是何许人,但是不难猜出此子身份恐怕不一般。
人生往往就是充满了未知和不可测,此时的田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那张脸已经不堪入目,居然还一脸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我,你看不惯我的潇洒的神态,你看不惯我英俊的身材。”
田宇竟然一边说一边卖力地扭动浑身赘肉,让原本以严肃见称的廖化直接石化。
士微简直是气得一佛升天,满天都是神魔。田宇旁边突然走出一人,此人却是商贾巨擘张家长子,张伟。察言观色的他并没有招呼家丁一哄而上,只是步伐缓慢而从容地走来躬身一礼,说道:“请两位壮士手下留情,我这位朋友本质不坏,只是行事略有荒唐,刚才见二位武艺不凡,并非泛泛之辈,想必也是讲道理之人。”
张伟转过身指着那名年轻少妇说道:“这位姑娘并未受到损害,而我兄弟却是实实在在被教训了一顿。想必.....”
话还没有说完,怒气未消的士微直接打断道:“原来还有漏网之鱼,你这家伙居然与这厮是一伙的。”不等张伟解释,抡起刚刚放下的重拳把原本瘦弱的张伟打翻在地。
跟随而来的家丁在张伟的授意下并未轻举妄动,只见自家公子被打得不醒人事,场面届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两位少爷的家丁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长街之上,散铺杂艺聚集,人手根本施展不开,加上廖化和士微也非常人可比,结果不言而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地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二十来号人,全是田宇和张伟一干仆从。
之前那位被当街调戏的年轻妇人早就混乱跑开了,士微拍了拍脑袋,才想起小弟还躺在病床之上,连拉带拽地带着廖化向城西飞也似奔去。
“那不是张家长子张伟吗?”
“何止是张伟,你看张伟旁边那位,田家的独子田宇,啧啧.....”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汝南这块地方这么肆无忌惮地殴打四少?”
“听说是两个义士,英雄救美的段子.....”
城中大街上的行人这下是彻底傻了眼,汝南四少的四少张伟和三少田宇居然被人在家门口恨恨地教训了一顿,从容离开。
傍晚,南城的一座馆驿之中,一名年逾七旬的老医师望着病床上的田俊谨慎地说道:“气血畅通,脉象平稳,表面上看并无不妥。只是老夫行医几十余年,身泛铜锈而身不腐,身体也无任何异状,当真是奇哉怪也。只是浊气充血,昏迷不醒的话,老夫开上几副药,不出两日变可醒来。可是老夫也只能使之睁眼而已,从根本上讲,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李氏听完大喜,喃喃道:“能醒就好,能醒就好....”
同一时间,城东田家,家丁抬着田宇和刚刚醒转的张伟来到张家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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