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不以为然,“客官此言差矣,现在东楚,诏国,大齐正打得不可开交,东楚已经打到大齐的汝城了,大齐人哪会任由欺凌,自会顽强抵抗,此刻三方正胶着着呢,哪里有时间去管个酷吏?”
“你倒是知道挺多的,可据本……本夫人所知,除北疆外还有别的国家,就算北疆容不下他,其他的地方未必容不下!”
小二立马接口道,“可不是,这武隆得罪了太多的人,那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人恐怕暗地里恨不能生啖其肉,他一直为乾王做事,这次办事不利,陛下自然不会放过他,乾王又不保他,估计一出京城就会被人剁成肉泥!”
“哦?那倒是有的热闹了!”瑞希习惯性的勾了勾红唇,妖娆中带着说不出的邪肆,立刻看得凤凰双眼冒光,兴奋异常:果然不愧是她崇拜的人,这笑容好好看啊,她要学!
小二嘴角抽了抽,真是没耐心,原本打起的十二分精神如今已经去了三四分,“再过十日,他就要流放塞外了!”
“说重点!”瑞希深知他再这样啰嗦,估计得说上三天三夜。
小二长长的松了口气,暗道自己赌对了,调整了下腔调,他如说书先生一样娓娓道来,“说起武隆,那可是北疆有名的酷吏,北疆原本是个弹丸之地的小国,那时他就在刑部做事,小小年纪便狠辣异常……”
瑞希终于抬了抬眼皮,狭长上挑的凤眸闪出兴味之色,“他怎么呢?”
见她们不敢兴趣,他见四下无人,一咬牙道,“客官,你们可听说过武隆?”
他先说了几个段子,往常的客人无不是哈哈大笑,这两位倒好,嘴角都未掀一下,他不由有些挫败,掌柜的可说了这桌是豪客,若是伺候得好客人保不准多给些赏赐,够他辛辛苦苦做上几个月的。
到了中午,瑞希带着凤凰去北疆最闻名的酒楼,两人一坐上去就豪气的点了七八个大菜,个个价值千金,乐得掌柜的嘴皮都合不拢,小二是十分热情的伺候着端茶用水,还奉陪着说些时下最新奇流行的事宜。
整整一上午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带上面具的瑞希再也不是那个高傲的公主,她只是压抑太久了,以至于连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性子!
她将一个笑面阎罗的面具绑在她头上,自己则带了个判官的面具,与她耀武扬威的招摇过市,时而指责卖猪肉的大汉缺斤短两,时而例无虚发,吓得投壶的大叔瘫倒在地,大哭赔死了赔死了,又或者故意将做棉花糖的老爷爷的白糖换成了盐,再或者顺走小偷的钱袋,再在他身上贴上“我是小偷”几个大字……
她牵着凤凰的小手,不让她被人流挤散,将幼年时玩耍过的小玩具一一展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这个应该怎么玩,那个应该怎么带。
可惜那时她不明白,还整天与母后抬杠,任由宫女太监带着自己胡作非为。
那时父皇的表情是怎样的?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记起那时他的眼神是亮晶晶的,激动中带着欣慰向往!想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属意皇兄做他的接班人,而自己这个嫡女就是他想尽办法甩掉的包袱!
大齐建国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发展到先帝的时候已是国富民强,吸引着各国商人在天子脚下贸易,宫翔烈吞并天下的野心也就是在那时形成的,她尚且记得他十分豪气的吼了声,“我要让天下所有的人都会大齐语,会写大齐字,所有的商人都用大齐的杆秤标尺来称量,大齐的钱币买卖……”
别说凤凰没来过北疆,瑞希就算在北疆生活了数月也一直因为避险没怎么出门,对北疆的风土人情她同样好奇,向来冷漠无波的凤眸此刻如剔透流动的水银,顾盼生辉,带着久违的娇俏。
府里为之闹得翻天覆地的人此刻正与凤凰灵活的穿梭在热热闹闹的集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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