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国人,你叫什么名字。”老詹姆这次算好了要说的话,以至于不会太尴尬。
“我姓楚,名跋。随你怎么称呼。”
“霸?”老爷子试着称呼一句,楚跋已经麻木了,他不想占一位帮助自己普通老人的便宜:“算了,你还是叫我楚。”
“那我就叫你全名好了,我知道你们某国人的习惯。”老詹姆表示自己的人生阅历丰富,博学多才。不是你一个小小顽童可以比的。
楚跋说:“那你可以放下枪了吗?”
“不行。”老詹姆不傻:“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孩子,我可未必能收留你。”
“不必收留我。”楚跋说:“只要等这沙尘暴过去,天气稍微好一些,我就离开,不打扰你。”
“相逢何必曾相识是吧。”老詹姆说。看到楚跋用很是惊奇的目光望着他,老詹姆很满意,他熟悉某国的话不多,不过收留的人多了,总要有些东西显摆。
老詹姆坚决道:“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你这身打扮很可疑,你难道某个研究所出来的人形怪物吗?”
“是啊,我就是。”楚跋如实回答。老詹姆却冷笑着说:“别和我装傻充愣,你的上衣去哪了?”
“因为被沙尘暴刮得破破烂烂,我索性就脱掉了。”这是实话,也不是实话。因为他的上衣是被蘑菇云掀起的风压撕碎的,假如不是他反应及时,用念动力护住了全身,连下身的衣服都要不保。
这可是他在研究所找了半天才找到合适他的便服。
至于那些辐射,楚跋非人的身体素质早已不在乎了。按照他的计算,他现在至少有人类极限七倍的身体,肌肉骨骼神经超越人类的七倍,等闲辐射进不了身的那种。当然长时间暴露在辐射下还是会死。
老詹姆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跋,嗯了一声,背过身走一会儿忽然又转过来,发现楚跋仍站在原地。才慢慢放下警惕心,但他仍不相信楚跋。从本能上不相信楚跋是什么善类。
“随便找个地方做吧,我不会招呼你的。”老詹姆端起水杯:“沙尘暴停了,你必须走。”
“谢谢。”楚跋衷心感谢,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做下:“谢谢,我路上遇到三家,都没有搭理我。”
“三家?”老詹姆表情凝固了,大漠戈壁自然没有几个人家,方圆十几公里都难见一个居住所,而他说遇到三家,这么说他至少走了几十公里,甚至更远的路程吗。
吹牛的吧。他心里说。然后,他看到楚跋盯着他手中的水杯。可怜的孩子。他叹了一口气。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装作生气的样子:“渴了就自己来拿,别一副眼馋的样子,跟小偷似得。”
“谢谢。”楚跋一口将水喝完,他是真的渴了。但他不会让自己沦落到杀人夺水的地步,他先前走来遇到了三个人家,在沙尘暴中摇摇欲坠,他们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障,自然不会伸出援手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而那些摇摇欲坠房子的大门,对一般战斗型超能力者来说,都视若无睹。
“话说你究竟是不是哪个监狱逃出来的杀人犯,你这样不会让我惹上麻烦吗?”
“不会。”楚跋神情淡漠。
“也就是说你不否认你是哪个监狱逃出来的杀人犯这一事实咯。”老詹姆目光警惕,将猎枪搁在腿上,枪口对准楚跋。只要这个人有妄动的企图,就直接开枪。
“小心枪口走火。”
楚跋当然可以否定,或者找个借口。但他不屑。老詹姆说:“我必须警惕一个杀人犯,万一他想谋财害命怎么办?”
“谋财?”楚跋扫视了四周环境。
老詹姆老练地说:“真正的财富是轻易展现在某人鼠目寸光的眼中。”
“我认同。”楚跋说:就在老詹姆以为下一句是“所以,你把钱全部拿出来的时候。”而警觉的时候,楚跋问:“在沙漠中什么是最珍贵的?”
“不切实地富可敌国的财宝,深埋地下的古代遗址。”老詹姆回答:“有不少傻子,听到这样的传闻,而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沙漠。”
“最珍贵的东西。”楚跋望着那个空杯子:“是我刚刚饮下的那杯水,你连最宝贵的财富都能赠与他人,我想你不太会在乎那些钱吧。”
“虽然最开始的传闻是任何人胆敢深入沙漠的人都都不会活着回来。”老詹姆笑了笑:“不过,你还是说错了。我真的很在乎钱,没有钱就不能去最近的镇子买东西。”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价格昂贵。”老詹姆补充了一句。
“最近的绿洲?”楚跋问。
“当然了,最近的镇子,靠近沙漠边缘。补充水源和食物,还有生活物资的镇子,你不然以为我的那些水是从哪来的。”
“我以为是你存的。”
“当然了,我也会储存一些水,以备不时之需。”老詹姆沮丧地说:“我的水也不多了,该死的沙尘暴把我的代步车都埋了。”
“我的水要是用光了,就不得不冒着被活埋的危险,徒步走向城镇。”
“对啊,我忽然想起了了。”老詹姆目光闪烁望着楚跋:“你就冒着沙尘暴的走过来的,你是怎么没被活埋的?”
“我有超能力来着。”楚跋神秘地说。老詹姆这下却是被真的逗乐了,他拍腿大笑:“你要是有超能力,我就是联邦人员。”
……
突然,两个人都沉默了。老詹姆叹了口气说:“能帮我个忙吗?”楚跋点头:“我再要一杯水。”
“你可真是够了,一杯水的价值在沙漠中比黑色黄金还要贵。”老詹姆抱怨,不过他还没有拒绝楚跋的要求:“我还没说我的要求呢,你就敢要一杯水。”
“不外乎帮你把你的代步车从沙堆中拯救出来。”楚跋回答。
“也许不是呢?”老詹姆也神秘地说。楚跋反问:“那又能是什么?”
外面的风沙真不好过,那些沙子劈头盖脸打在身上,只要稍不注意,细小的砂砾就会钻进眼睛之类的缝隙里。
老詹姆将一个老旧的斗篷披在楚跋身上,而他自己这包裹着紧紧得。两个人涉足沙中,向着老詹姆指引的方向走去。
那里的确有有一堆造型规则的沙堆。
楚跋的脚步忽然停了,他伸手拦住老詹姆。老詹姆低头抵抗着风沙,低声问道:“你做什么!”
楚跋摇了摇,说:“你听。”
“听?”老詹姆疑惑了,他全神贯注倾听,周围除了风沙吹袭的呼呼声之外,并无其他特殊的声音。
就在老詹姆以为是不是这个某国年轻人因为脱水而出现幻觉的时候,远处传来轻微不和谐的声音。
老詹姆的耳朵很好,从某种状态说,已经不能用好来表示了。他年轻那会儿,在挪威黑森林那块打猎,他可以轻易分辨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认清有几只鸟在树梢上。
这是常年经验的累计和天赋相辅相成的结果。
终于,好一会儿。那道声音由远至近,楚跋和老詹姆已经能看见那辆车的轮廓。车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在这边的房子和外出的两个人。
楚跋望着那辆吉普车,他没有注意到旁边老詹姆不可察觉皱了皱眉。
“哟呵,你们好!”
吉普车稳定地停在两人的面前,可以看出来司机驾驶水平极好。车上一位金发的少女,将防风眼镜摘下,笑着冲两个人打招呼:“你们两个是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吗?”
“我住在这里,这个人与我毫无关系。”老詹姆这样回答,努力撇清与楚跋的关系。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楚跋沉默地望着少女,他能感受到这个少女身上带着的吸引。那并非来自男女之情的**,也不是因为少女相貌的感触。这种吸引很单纯,就像是星辰之间的互相吸引。
这个少女,是超能者。只是一眼看去,楚跋就明白这个少女的真实身份。那个少女同样用绯红宝石的清澈双模注视着他,目光神异。而那个负责驾驶车子的男人,在这样的天气中竟然戴着墨镜,只是略微看了楚跋一眼,就收回目光。
“看起来就不是咯。”少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你们知道最近的爆炸地点在哪个方向吗?我们车上仪器被干扰了,有些迷路了。”
老詹姆看起来摸不着头脑一般的疑惑,
楚跋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想要去爆炸的地点。”少女灿烂地笑了起来,笑容如冬日的阳光:“你就当我是一个无名少女就可以了,相逢何必曾相识。”
仿佛一下子所有外国人都懂了中文。最后那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嘛……”少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所有人向着少女背后的方向望去,少女也僵硬地转过头去。
一声高昂的龙吟声响彻,巨大无匹的尾鳍拍动沙漠,又再次潜入沙尘中。
楚跋顺手打晕了老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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