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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回 穿密道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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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怒道:“你还敢和我这样说话,若不是你抢走火把,怎么会这样?”

    智心大师和慧严已奔到他们身边,看到两人争吵不休,智心大师暗道:阿弥陀佛,还好没人受伤。对两人道:“两位施主稍安勿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济荣方丈也正朝这边赶来,人还未到,已对这智心大师大叫道:“你们哪来的炸药?怎不先知会老衲一声?”原来他以为茗到来之后智心大师再无耐心等待,想用炸药将这墓道炸开。

    众人叫嚷之声响成一片。茗耳朵之中却仍是隆隆之声不绝,完全听不清楚众人都在嚷什么,大叫道:“住嘴!”声音之大,竟不逊于刚才那一声爆炸巨响。众人都是一怔,一时都闭口不言。

    智心大师心道:这恐怕便是河东狮吼了吧,想不到老衲一辈子出家,却还有幸能亲耳听到。

    茗见众人都不说话,推开身前的玛飞,道:“我去看看洞口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玛飞怕她有失,忙跟在身后。三僧紧随其后,智心大师向济荣方丈说道:“方才那一声巨响,真是地动山摇,不知是否会毁坏宝刹?”

    济荣方丈来时并未想过这个,这时听智心方丈提及,心中也颇为担心本就歪斜的云岩寺塔,但转念一想,就算寺中有所损坏,也已成定局,自己无力改变,便道:“师兄无需担心,诸事皆有定数。”但语气颇感无奈。

    智心大师明白他的心意,长叹一声,心道:恐怕数日之内,江南两座古刹都会毁于一旦。

    诸人来到剑池边,见剑池底隧道之中,仍有火光不断冒出,只是已无爆炸之时那般剧烈,空气中一股股热浪不断袭来,隐隐还有一股腥臭之气。众人怕仍有剧毒,不敢多留,退回数十丈之外。

    玛飞首先忍耐不住,抓住茗的双臂,叫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火会烧多久?”

    茗也未料到会出现这般奇景,踌躇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快就会熄灭吧。”

    玛飞怒道:“你也不知道?”

    茗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悠悠的说道:“你不必着急,反正这火就算不烧起来,你们也进不去密道。现在只要等这火熄灭,里面的秽气就能清理干净了。”

    玛飞奇道:“当真?”

    茗看了他一眼,道:“你那老头师父恐怕也知道,他交给你的书里面没写么?”

    玛飞喃喃道:“我的老头师父?你说的是罗杰?”他已和罗杰分开数年,这几年来一直东奔西走,疲于奔命,极少会想起这位救自己性命的老师,他交给自己的笔记自然早已看熟,可是里面并没有和这墓道有关的记载,一时间茫然的望着茗,不知说什么好。

    茗看着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说道:“若是没什么事了,我可要去好好休息一下了。”推开玛飞,向智心大师道:“大师尽管放心,这火会烧起来是因为地下积蓄了太多的燃气,等到燃气耗尽,火势自会熄灭。”

    智心大师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莫非方才马公子中的毒也是这燃气所制么?”

    茗道:“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燃气,两位大师若是想去这墓道中一探究竟,还需好好准备才是。”

    智心大师这时对她已颇为佩服,问道:“不知要准备些什么?”

    茗微微一笑,道:“准备好随时去见佛祖就行了。”说罢头也不回,走到远处一块大石之上,闭目躺了下来。

    智心大师和济荣方丈面面相觑,实是猜不透这女子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一齐看着玛飞。玛飞看到他们两道目光一齐射来,已猜到他们的用意,可是自己虽然和茗已相识许久,心中对她也有爱恋之意,可是要他能够猜透茗心中所想,却仍是难若登天。玛飞心中尴尬不已,咳嗽一声,道:“两位大师,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去?”

    智心大师望了望躺在远处的茗一眼,道:“这次爆炸恐会伤及云岩寺僧众,陈国夫人那里也要加派人手,老衲和方丈大师要先回去安排,这里就有劳公子了。”

    济荣方丈也道:“公子一切小心,老衲已安排了众弟子在四周警戒,若有什么怪异之处,公子命他们来通知老衲和智心师兄便是。”

    玛飞躬身道:“是,两位大师请便。”

    智心大师点点头,道:“慧严,你也随我一起回去吧。”

    慧严道:“师叔,弟子想随马公子一起在这里守护。”

    智心大师道:“师叔还有大事要安排你去办,这里有马公子在就可以了。”

    慧严不敢违拗,道:“是,师叔。”跟在智心大师身后而去。

    玛飞看着三人离去,又远远的看着剑池中仍有火光冒出,叹了一口气,想起刚才茗提起罗杰老师,找了块石头坐下,从怀中取出他赠送的笔记,细读起来。这笔记他已随身带了数年,早已熟读了几遍,这时看到熟悉的文字,却仍是心神激荡。罗杰学识渊博,笔记之中包罗万象,可是并没有关于古墓中秽气会燃烧的记载,玛飞合起笔记,想要清醒一下,可是脑中回忆已被这笔记中熟悉的文字所勾起,想起家中剧变,自己身在万里之外,忍不住眼圈一红,便欲掉下泪来。他忙抬头向天,拼命眨眼,忍住眼泪,却见原本离他甚远的茗,已经来到他身边。他怕茗取笑他,忙转过身去,背对着茗。哪知茗却在他背后坐下来,后背贴在一起,道:“你也在想自己的家么?”

    玛飞全然想不到她竟会这么一问,怔怔的说道:“是啊,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也在想么?”

    茗不答,又问道:“陆枫的下落知道了么?”

    玛飞道:“陈国夫人不肯说,智心大师希望用她做饵,引陆枫来救她。”

    茗奇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陆枫一定会来救她?”

    玛飞道:“她是陆二公子的妻子,是大宋皇帝妃子的妹妹。”

    茗低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如此看重她。”

    玛飞长舒了一口气,道:“你问了我这么多,还没有说说这两天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呢。”

    茗笑道:“我这边事情也有不少,不过因祸得福,得到了两样宝贝。”不过想起恩师死在异域,心中又沉重起来。

    玛飞没有察觉到她神色黯然,道:“除了刚才为我解毒的灵丹之外,还有什么宝贝?”

    茗叹道:“还有一件是我师父的遗物。”当下将两日来带着吴异之去鹤泾求医一事,细细的向玛飞说了一遍。

    玛飞听到她说吴异之伤势严重,心中颇为担心,又听她提起她师父极有可能是死在杨琏真迦之手,心中更是恼怒,恨恨的说道:“这番僧作恶多端,当真死有余辜,只盼我们这次能够拿到对付他宝刀的利器,好为报恩寺诸位高僧和你师父报仇雪恨。”

    茗靠在他后背之上,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感到害怕,我怕自己不能为师父报仇,又怕报仇之后却又要和你分开了。”说到这里,已是满脸通红,她本非是愿意表露感情之人,可是在鹤泾见到吴异之和丹儿之后,却一直想将这句话对玛飞说。若非今日刚见面之时两人频频误会,她早已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玛飞心中感动,回过身来,轻轻的抱着茗,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若不要我离开你,我又怎会走呢?”茗被他抱在怀里,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心中无限安宁,竟不愿多说一句话。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慢慢感觉着夕阳落下山坡,感觉着月亮慢慢升起,谁都不愿说话,谁都不愿分开。夜色愈加深沉,剑池下火光如同妖艳的玫瑰一样开放,玛飞和茗心神俱醉。

    终于燃烧了半日的火光暗了下来,四周已趋于黑暗,茗站起身来,道:“我们去看看洞口如何了。”

    玛飞道:“要不要先去告诉两位大师?”

    茗笑道:“早有小和尚去告诉他们了,他们可一直在这监视着呢。”

    玛飞惊道:“你说刚才有人在边上看着?”

    茗笑道:“是啊,难道你没发现么?再说我们又没做什么事,让那些小和尚看到又如何?”

    玛飞自知问心无愧,可是总觉得自己的私密之事让外人看到不好,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分说,见到茗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只能微笑道:“好吧,省的我们还要去跑一趟了。”

    两人在夜色中来到剑池边,池边仍是热气逼人,池底山石已被烧得像是要化开一般,玛飞道:“不知道隧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现在下面这么热,我们也没办法下去。”茗道:“等明天早上,就没什么大碍了。”

    正在说话之间,济荣方丈和智心大师也已来到,两人看到火势已灭,眉宇间都是一喜,济荣方丈道:“正如姑娘所料,这一场大火已将洞中秽气全然烧去,只要待得洞中山石冷却,便能进去一探究竟了。”

    茗笑道:“我也是随便瞎猜,想不到真能成功,大师,刚才的大火没让宝刹有所损失吧?”

    济荣方丈道:“并无大碍,云岩寺塔本就倾斜,这一次也不过是更偏了一点而已。”

    智心大师道:“依老衲来看,这洞中热气想要消散,还需一夜光景,两位施主连日劳累,还是先回去休息,方丈大师已安排好斋菜禅房。”

    两人连日来却是身心俱疲,这时听到智心大师这般说,不再推辞,玛飞道:“多谢两位大师。”

    济荣大师命小沙弥带着两人回大殿,茗说道:“两位大师,这地底仍是危险异常,两位千万不可随意命人下去。”说罢挽着玛飞的手,跟在小沙弥身后而去。

    智心大师看到火势熄灭,本来早已心痒难搔,想要下去一探究竟,可是听到茗这么说,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说的是真是假,不敢冒险。济荣方丈自去安排寺中僧人守夜不提。

    第二日,天色不过刚亮,茗已来到玛飞禅房外,大叫道:“快起来了。”

    玛飞以为她有急事,忙起来开了门,见她手中拖着食盘,里面放着几个包子,走了进来。玛飞匆匆洗漱,问道:“怎么了?”

    茗笑道:“没什么,只是让你早点起来,别又像前日在报恩寺那样,吃个斋饭还要把番僧引来。”

    玛飞知道她素来调皮,无可奈何,道:“你有没有去看看剑池那边怎么样了?”茗撇撇嘴,道:“老和尚小和尚们把那地方守得比监牢还严,我刚走过去,就被他们发现了。”

    玛飞一边吞着包子,一边说道:“被他们发现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茗看着他大口吞着包子,道:“你的脑子就像这包子一样,全是面粉做得么?”

    玛飞一时不解她这话的含义,但转念一想,低声道:“你是想要先进去,抢那里面的神兵利器么?不过里面危险重重,而且神兵之说,也不过是两位大师的推测而已。”

    茗恨恨的道:“杨琏真迦武功高超,又有鬼丸国纲在手,就算是找到了他,我也没办法报仇,这墓里面的神兵利器,不但的是他们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若是里面真有,却被他们拿去了,我们怎么办?”

    玛飞安慰她道:“两位大师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又与我们同仇敌忾,就算兵器到了他们的手里,也能对付杨琏真迦。反正我们只要夺回鬼丸国纲便是,墓中的东西本就不是我们的,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茗想了想,笑道:“你是在说我太过贪心么?不过我还真想看看这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能够抵御鬼丸国纲。”

    玛飞将剩下的包子塞到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那边看看,是否能够下墓道了。”

    茗点头称是,玛飞道:“你那个解毒灵丹带了么?我怕下面还有危险。”

    茗笑道:“这还有用说?”

    玛飞一笑,两人走出大殿,太阳还未升起,山寺中一片雾气蒙蒙,犹如仙境一般,玛飞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叹道:“难怪苏州一地会有如此多的僧人,在这里修行,便像是在天堂一样。”

    茗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在这里出家为僧?”

    玛飞也笑道:“那也不错啊。”

    两人来到剑池前,济荣方丈和智心大师已在池边,玛飞上前行礼道:“两位大师辛苦。”

    智心大师微笑道:“公子这么早起来,可是也念念不忘这墓中之物么?”

    玛飞道:“不敢。”

    济荣方丈看到他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笑道:“公子千万别误会,公子连日辛苦,老衲和智心师兄感激不尽。”

    玛飞道:“在下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罢了,大师千万不要客气。不知两位大师可曾想好什么时候下去?”

    智心大师道:“正要与两位施主相商,不过茗姑娘想必早有主意了。”

    茗见他话中有话,心道:这老和尚如此厉害,我不过是在黎明之时来了一趟,他便已经猜中了我的心意,不过既然他不说破,我也假装不知道,便道:“现在天色未明,只恐仍有秽气沉淀,不如我们等到巳时,太阳能照到池底之后,再下去。”

    济荣大师首先叫好,道:“姑娘说的有理,巳时阳气旺盛,便是墓中有所怪异,我们也能制止。”他笃信佛家之言,对偷坟掘墓之事仍是颇有忌讳,茗说巳时下去,正和他的心意。

    智心大师也道:“姑娘既然这么说,老衲自无异议,只是下面想必危机四伏,不知我们可要做什么准备?”

    茗想了一想,道:“下面空气混浊,我们下去之后必须用湿布蒙住口鼻,以免吸入秽气,最好还能准备些除秽解毒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墓中并无阳光照入,我们每人还要带好几支火把。其他的兵刃暗器之类,想来里面也用不上。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两位大师,我们对这墓中一无所知,进去之后必定危险重重,两位大师还是想好之后再做决定。”

    智心大师道:“多谢姑娘关心。老衲这条命乃是捡来的,早已无牵无挂,便是把这副皮囊丢在这里,也不过是等闲之事。姑娘无需为老衲操心。不过济荣方丈身为云岩寺主持,不必随我们一起下去冒险。”

    济荣大师忙道:“师兄未免太小瞧了老衲。老衲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智心大师劝道:“方丈大师千万别误会,老衲并非此意,只是我们此去太过危险,师兄不会武功,只恐会有所损伤。况且我们下去之后,地面上之事还要全仗师兄主持,此事事关重大,师兄千万不可固执。”

    济荣方丈知道智心大师说的也是实情,自己不会武功,下去之后难免会拖累众人,当下双手合十,说道:“老衲谨遵师兄之命,众位下去所需之物,老衲自当精心准备。只盼菩萨保佑,众位能够马到成功。”说罢,吩咐几名小沙弥,去准备应用之物。

    茗叫道:“方丈大师,还请多准备些绳索。”

    济荣大师道:“老衲领会得。”

    巳时转眼及至,济荣方丈早已将各色物品准备齐全,茗见山中雾气散尽,轻轻来到山中树林边,纵身几个起跃,已抓了数只鸟来。云岩寺僧众素来恪守戒律,从不杀生,树林中鸟儿早已不怕行人,看到茗过来,也未知闪避,被她轻易就捉到了手。她抓着鸟儿,回到剑池边,将绳索牢牢缚住鸟儿一边的翅膀。玛飞不解其意,道:“你这是干什么?”

    茗笑道:“这下面不知毒气有没有散尽,我们又不能下去冒险,只好请这些鸟儿代劳了。我本来是想请方丈大师准备些鸡鸭之类,不过估计他不知道哪里去找,反正这里鸟儿众多,正好可以拿来一用。”她将两只鸟儿扔下池底,鸟儿一边翅膀被缚,无法飞起逃脱,在空中扑棱了几下,便掉在了池底。

    智心大师和济荣方丈慈悲心肠,虽知这是无奈之举,心中仍是大为不忍,轻轻念起佛经来。茗不去理会这两个老和尚,牵动绳索,不断驱赶鸟儿,要将鸟儿送入通道。两只鸟儿无法飞起,只能四处奔走,终于纷纷逃入暗道之中。茗看到鸟儿进入暗道,将绳索放长,道:“片刻之后,若是这鸟儿没事,我们就能进去了。”

    等了片刻,茗拉动绳索,将两只鸟儿从暗道中拉出,见它们仍是神采奕奕,笑道:“看来下面没事,我们可以下去了。”解开绳索,将鸟儿放飞,道:“多谢你们两个了,走吧。”那两只鸟儿解脱束缚,扑棱棱飞入天空,它们或许不会知道,刚才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茗用湿布将口鼻蒙上,又带着另外两只缚住翅膀的鸟儿,轻轻跃下剑池,道:“你们下来吧。”

    玛飞抱起数根火把,应声而下,智心大师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也纵深而下。

    看到三人依次而下,济荣大师在上面叫道:“三位千万小心!”忽然身边劲风闪过,慧严也纵声跃入池底,叫道:“师叔,我也去!”

    智心大师道:“你快回去!此去危险万分,你和方丈大师在外面接应。”

    慧严道:“正是因为太过危险,弟子才不敢让师叔一个人去。弟子虽然不肖,却也不惧危险。”他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已无回转余地。

    智心大师盯着他看了片刻,叹道:“好吧,你也该去见见世面了。只是等下如果遇有危险,你不必管我,只需带着两位施主出去就行。”

    慧严道:“弟子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师叔和两位施主周全。”

    智心大师自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的脾气,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慧严深吸一口气,扶着智心大师,纵身跃下,身姿竟比茗还要轻灵,智心大师赞道:“想不到你的轻功竟已练到如此地步,他日武学成就必定不会在智灵师弟之下!”

    慧严逊道:“弟子怎敢与智灵师叔相提并论?只盼以后不会辱没了报恩寺的大名便好。”

    茗带着两只鸟儿,当先引路,玛飞取出火刀火石,点亮了火把,向智心大师和慧严道:“两位大师,我们进去吧。”智心大师点点头,跟在身后。他已非第一次来此隧道,可是仅仅过了两天,眼前的景象已是大为不同,原本布满青苔痕迹的山石之上,已经被大火烧得通体发亮,犹如琉璃一般。隧道中热气仍是逼人,四人还未走到石屋之中,身上已经开始不断冒汗,两只鸟儿在热气之下,数次想要往回跑出隧道,都被茗轻轻踢回。

    四人越走越里,光线也越来越暗,玛飞取出两支火把,在自己的火把之上点燃,分给了慧严和茗。隧道在三支火把照耀之下,更显得璀璨,众人都是从未看到过这种情景,慧严道:“师叔,这里倒像是佛经中的八宝琉璃塔一般。”

    智心大师点头道:“这里的山石和别处大为不同,大火焚烧之下,竟会像是变得更加坚固。无怪当年吴王阖闾会选这里做他的陵寝。只是不知道石屋之中的个秘洞会变得怎么样了。”在他说话声中,茗已举着火把率先进了石屋,第一间石屋仍是空空如也,众人只稍做停留,便来到了第二间。

    玛飞和智心大师都知道这石屋内有乾坤,看到茗率先而入,忙跟在后面。只见石屋地上那处被智心大师所击破的洞口,此时已然开的更大,想是在此剧烈的燃烧之下,洞口经受不住空气的膨胀,将原本被污泥堵塞的地洞炸开了。

    玛飞将火把伸入洞口,地洞看来深不见底,只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不断的闪出白光,洞中似乎不像石屋墙壁那般严丝合缝,而是像鱼鳞一般,一片片贴在洞中,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人为所制,或是为刚才的大火焚烧而致。玛飞俯下身子,从洞中轻轻取出一片鱼鳞石,道:“这石片真是奇怪,拿在手里就像是玉石一样。”

    他伸手入洞,事先无任何征兆,茗正想出声制止,他已将石片取了出来。她正暗自埋怨玛飞太过冒险,智心大师已伸手将那石片接了过来,在火把前端详半响,将石片在石屋墙壁上一划,石壁上霎时划出一道白色痕迹,便如石灰一般。智心大师道:“这是滑石啊,难怪他们能够在这地底凿出这个地洞。”

    玛飞和慧严都不知道滑石是什么东西,齐道:“滑石?”

    智心大师将石片递还给玛飞,道:“不错,这滑石是一种柔软的石头,无需多大的力气,便能将之凿碎。”

    玛飞双手捏住石片两端,微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石片果然一分为二,玛飞道:“难道这地洞周围都是这种石头?”将火把伸入地洞中再看,果然洞中四壁俱都是白色,只是在火把的火光之下,看不到这地洞的尽头,更不知道它到底是否通向吴王墓。

    智心大师道:“公子不必再看了,这地洞必是从这滑石矿脉中挖出来的,我们前日清理石屋之时,并未发现有什么工具,看来两人开凿这山洞所用的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在水中浸泡千年,早已腐朽。不过这地洞一眼望不到底,里面只要有一段如这石屋周围的岩石一般坚硬,他们便无法开凿。”

    玛飞站起身来,道:“依大师的之见,我们现在就进去么?”他见这地洞三尺来宽,正好容一人爬行,早就跃跃欲试。智心大师沉吟不答,他虽然也想知道这地洞到底通向何处,可这地洞看来已有千年没人通行过,里面到底如何,早已无人知晓,可是要是就这么放弃,心中也也是大为不愿,正在踌躇之际,慧严慨然道:“师叔,弟子愿意先去洞中一看。”

    智心大师摇了摇头,道:“此事太过危险,你千万不可呈匹夫之勇。”

    慧严还待再说,茗笑道:“小和尚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它们可以帮忙。”说着将两只鸟儿牵到洞口。哪只那两只鸟儿绕着洞口疾跑,就是不愿进洞,茗无奈之下,提起两只鸟儿,扔进洞中,将火把堵在洞口。那两只鸟儿看到火把,不敢回头,只能往前,茗放松绳索,只见鸟儿越走越远,绳索越拉越长,茗笑道:“看来里面并没什么危险。”

    哪知未过多久,两只鸟儿似乎在不断挣扎,再也不往前走,绳索也不再向前拉伸,茗眉头一皱,道:“难道两只鸟儿要死了?”不等众人回答,慢慢将绳索收回,可是绳索之上,仍是能感觉到鸟儿在挣扎。她心中疑窦更甚,手下更快,将两只鸟儿拉出地洞。只见两只鸟儿浑身湿透,羽毛已被染成黑色,原来地洞中还有一处水塘,两只鸟儿浸在水中,所以才无法通过。

    茗这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望了望玛飞,又一起望着智心大师。

    智心大师心中早已想过无数念头,有心想要命云岩寺僧众顺着这地洞开凿,又恐将这地洞挖的太大不但费时费力,甚至可能会让整座山崩塌。可是若不这么做,难道真的是让慧严进去冒险?他自来足智多谋,乃是报恩寺智云方丈的得力助手,可是面对这区区三尺之洞,却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来。

    慧严看着师叔眉头紧锁,神色严峻,道:“师叔,这两只鸟儿下去之后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无法通过水池,还是让弟子下去看看吧。”

    智心大师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慧严见师叔不答,向玛飞和茗说道:“两位施主请照顾好师叔,小僧先下去看看。”

    玛飞想要出言阻止,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茗想了一下,道:“小和尚,你先等等。”将困住鸟儿的绳索解开,缚在慧严腰际,道:“如果遇到危险,就拉动绳子,我们会拉你出来。”

    慧严点头道:“多谢施主。”拿着火把,爬入洞中。三人看着慧严慢慢爬进,初时还能看到火把的亮光,可是未过多久,火光便慢慢变暗,已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凭借着绳索不断的拉长,知道慧严扔在不断前行。三人在地洞之外,石屋之中,每过一刻,便觉得如过一年一般。洞中刚被火烧过,闷热不堪,三人的衣服都早已被汗水湿透,却浑然不觉,都死死的盯着缚在慧严腰上的绳索,任凭汗水一滴滴的从脸上滴到地上。

    终于就像是过了好久,绳索被连续拉动数次,玛飞和茗不敢怠慢,抓住绳索,用力往回拉扯,又将慧严拉回石屋。只见他僧袍之上遍布黑色污迹,就连手上脸上,也有不少。

    智心大师早已心急如焚,问道:“慧严,下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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