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老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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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人在喊她名字,有人在拍她的脸,可是好累好困,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眼皮上也有块大石头,睁不开,也发不出声音,感觉好冷,眼前又黑了下来,有人用力掐着她嘴,立刻一个温软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她一下子感觉心口的石头轻了,微微掀起眼皮,仿佛看见成墨迟清俊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可是他怎么在这里?不过,这时候看到他,真是太好了……
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你要救她,太累太累了!未浓把女孩托上岸后,她已经精疲力尽,眼前阵阵发黑,晕过去之前她还在庆幸:“好在这女孩个子娇小,大概155公分吧,163的自己还能hold住。”
未浓家的老房子附近有条小河,暑假里乐的事情就是和小伙伴们偷偷下河,未浓小学时就已经学会游泳了。不过,下河时不能让妈妈知道,她怕未浓出事,有一次她在厂里头疼厉害就请假回家,正好看到未浓在河里游泳,她脸色发青,把未浓关在家里三天。未浓认了错,后来没有再下河。大学里的游泳课上,未浓凭着少年时的经历,各式游泳都学得不错。但是,如果未浓妈妈知道今天女儿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几乎失去性命,她宁愿当年把女儿的腿打断再也下不了水!
离小池塘还有五六米的时候,未浓看到一个女孩子披头散发地朝着池塘走去,孤身一人,而且神态动作呆滞茫然,未浓第六感启动,马上心跳加速,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制止,女孩已经扑通一声直直地跳下去,挨着水面的一霎那,未浓看到她背上似乎还绑着一块石砖,这是抱着必死的心往池里跳呢!未浓感觉自己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她一边喊:“有人跳河了,救命,救命啊!”声音发涩,又发颤,哪里喊得高,眼看水中咕噜咕噜冒了几个泡之后就没有动静了,未浓脑中一片空白,飞奔过去,脱下鞋子,跳了下去!
小红楼位置很偏,周围多是参天古木,土坡假山,阴森森黑幽幽的,未浓不敢走远,她只得围绕小池塘和小树林跑着圈儿。今天大概是个阴天了,太阳一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天空灰蒙蒙的,未浓跑了两圈觉得有点小累,她慢了下来,改为慢慢走路,一边挥着手,做做手臂拉伸的动作。
好嘞,终于解放,未浓轻松地跳着下楼梯,可是,这么早,做什么好呢?要不,跑步去吧!说不定一会儿能遇到成林言呢!
“……是的”
“阿姨,你来上班啦。”未浓欣喜地说。
这一天未浓仍然早早地来到小红楼,她正在水池边洗拖把,忽然有只手从她手上抓住拖把,未浓吓得够呛,回头看见清洁工阿姨朝她笑着说:“姑娘,我来吧!”
未浓一连扫了一个星期的楼梯,也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时候结束,当然她也没有本事迎着成墨迟千年冰山脸厚颜无耻地问上一问,最近他越发不待见她,不得已之下要和她说话他都是一个字“嗯,哼,看”之类的。
未浓惊讶地张大嘴:“啊?你也知道?”感情这几年的大学她白上了啊!
小满凑过来:“我知道他,成林言嘛,我的菜,未浓,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一下。”
未浓捶她一下:“人不错,可是不是我的菜。”
后来的几天未浓几乎天天能在树林边遇到他,两个人居然像老朋友似的聊得很投机,未浓把这归功于成林言的好脾气好教养,不管未浓说什么他都是面容带笑,还不时表扬她:“你真有意思,你好厉害,真聪明!”未浓对于这个在毕业前无意中结交的新朋友很是喜欢,她问百事通贝蕾是否知道这个人,贝蕾果然无愧于这个称号,她扬扬眉说:“是有这么一个人,据说身体不是太好,生过病,病愈后就报考了我们学校信息系的研究生。应该有什么背景,他不住在学生宿舍的,好像是一个人住在学校职工楼套房,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她说着眨眨眼,逗未浓:“人很聪明,是只潜力股,你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他慢慢说:“我听说过你,你是成老师的学生,据说在给他打工?”“哦。”未浓尴尬地笑笑。他朝她摆摆手,“我跑步去啦,再见,苏未浓!”“嗯,好,再见!”
他侧着头,穿一套灰白相间的运动服,大概是晨练经过这儿。
“哦,哦。”未浓大窘,最近糗事怎么这么多。她微红着脸说:“原来是师兄啊,我是大四的苏未浓。”
未浓侧目看他一眼,一张特别年轻清秀的脸庞,唇色略显苍白,笑容却非常温暖,她问他:“你是什么系的,是学弟吧,哪一级的?”他笑意更浓:“信息系研二的成林言。”
男孩噗呲笑出来,说:“你多大了啊?好老的口气。”
未浓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脸,说:“太晚睡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现在都不能熬夜了。”
男孩笑意不减,他指指地上:“你的书掉了。”未浓恍然过来,连忙捡起,口中说:“谢谢你。”“这样都能睡着啊?”
她从悠远的梦里醒来,人仍然懵懂,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温和的男孩子,她轻轻嘟哝着:“怎么了?”
她背个包出门了,校园的早晨清新美好,S大是出了名的环境好,处处绿树成荫,鲜花围绕,空气微湿甜润,未浓一扫之前的困意,心情大好。她快步来到小红楼,从底层开始,一共四层,把楼梯走廊打扫干净,又拿拖把拖了一遍,出入的人少,地面很干净,基本不用太费力,未浓做好后,出了一身汗,神清气爽地来到楼前的一个小树林里,在木质长椅上坐下,昨天她就观察好了,这儿环境优美,幽静恬然,最适合晨读了好不好。她把资格考试资料拿出来,摊开在叠起的腿上,人微微靠在椅背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侧着头,静静地看着书。晨光熹微里,绿树浓荫里,一个女孩低头构成一幅画,然而到底晚上熬了夜,早晨又那么早,未浓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一个充满笑意的男孩子声音把她喊醒:“嗨,嗨!”
未浓叼了块面包,朝她们作揖道:“二位爷,您们休息好嘞!”
小满也醒了,嘿嘿笑道:“她将功赎罪去。”
第二天是星期六,五点钟不到,天空将将蒙蒙亮,未浓轻手轻脚起床洗漱,贝蕾听到声音,喃喃问一句:“未浓这么早啊,做什么去?”
如果打扫一个星期的楼梯能让他平复心头火,那就扫吧!再说他给的报酬也太多了。未浓右手在口袋里摸到信封硬硬的边角,心中想笑,转而又发涩。
好嘞,未浓扶额深叹,一失足成千古恨,也难怪他昨天阴晴不定地和她打了好一会儿的太极拳,估计心里头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吧!
信息很快回复:“也没什么,就问了你家是哪儿的,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怎么了?”未浓背上冒汗:“你怎么回答他的?”“我就说你家在南江的一个镇上,独生女。”
她发了条短信给辅导员:“那次成老师和你说了我什么?”
未浓一思索,好似有一点。
未浓也没有多想,倒是旁观者清,小满听她说了扫楼梯的事,露出贼赃的笑:“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她连忙摇头,“不是,我明天就来。”干活难不倒她!
他手指在唇边轻轻摩挲,“清洁工请了几天假,怎么,你不愿意?”
未浓面有不解,这不是清洁工阿姨的活吗?
他清凌凌的眼光在她脸上摩挲一番,而后恍然点头,轻声说道:“哦,对,还有一个星期才一个月呢。”他探头看着窗外,说:“这样吧,还有一个多星期,你每天早上把这幢楼的楼梯打扫干净。要早点,五点半前做完。”
“哦……”他缓缓点头,清俊的脸上平静无波,”我懂了。”他慢慢说着,转过头眼光在室内淡淡扫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出版社催的厉害,我决定明天把手稿和电子稿一起给他们拿去。明天开始你可以不要来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袋,递给她:“这是说好的一个月的工资,你收起来。”目测信封内有厚厚一叠,未浓抓着嫌烫手,她放在桌子上,咬咬下嘴唇,说:“我做了都不到三个星期,这个钱,我不能拿。”
未浓心中咯噔一下,她扯起一丝笑,说:是的。”
他黑眸里透出冷冷的光,微拧着眉盯着她看了一会,而后问道:“苏未浓,你说你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他声音虽清冷,但语调缓慢倒也显得柔和悦耳,唇角甚至还难得有一丝笑,未浓却怎么看都感觉他的脸有着一股不开心的味道,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站着就可以了,成老师您喊我来有什么事?”
诸事皆好后,他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抬眼看了她一会,慢慢说道:“怎么不坐下,你这么低头站着,又不是犯了什么错!”
未浓随着他来到办公室,他开了门进去,把教具书本手提电脑放在书桌上,一样样整理摆放好,黑色外套扣子解开,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白色衬衫袖子卷起来,烧水壶里放满水,插上电源。他做这些事时低头不发一语,也不看未浓一眼,未浓心生不安,又无从猜测,纠结地想:,把我喊来半天不是叫我看真人秀的吧!
周五书法课下课后,未浓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成墨迟走到她身边,沉声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辅导员嘿嘿一笑。
未浓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嘴里笑着说“不要吓我,你就让即将毕业的我安心写论文吧!”
过了一个星期,未浓在系主任办公室打印班级简介,参加学校举行的最佳班级的活动,年轻的辅导员老师笑着对未浓说:“昨晚吃饭时碰到你们书法老师,他向我打听你呢!你最近没犯什么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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