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李翎儿和往常一样,洗漱穿戴用完早餐后去学校,范思舆则随着乐团前往机场,准备出国飞往维也纳。谁都想不到,这片天朗气清的宁静国土上,正酝酿着一场震惊世界的恐袭悲剧!
对于陆子彦定下的此条“家规”,范思舆不知是忌惮他的威严,还是不想勉强女子,一直恪尽遵守着。李翎儿嗤之以鼻,却也知道这都是为了她好。她理解范思舆选择的这条路走得有多艰辛,尽管还没有下定决心跟他携手到老,也不忍拒绝他的亲近。
对于两人“破格”的举动,大家心照不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常还会替范思舆抱打不平,都什么年代了,又都是血气方刚的成年人,居然还严苛地禁止婚前性行为,实在不解风情。
别墅内的佣人们都是热情开放的外籍人,每次巡演回来,范思舆也都会给他们带上一份礼物。单是这份周到和细心,便完美地笼络了人心,加之性格随和温雅,人缘极好,俨然都将他当成了少主人。
她在心里自嘲笑笑,如果范思舆经不住考验,达不到他们预计的标准,那么是不是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范思舆”?!
一个优秀男人该具备的品德,坚毅沉稳宽容内涵赤诚责任感原则分寸良知诚信。包括现在这些分离考验名利取舍,都在两人的考核题之列,致力要给她打造一个完美无缺的伴侣,这样的人生究竟是幸,还是悲?!
李皓诚为她择好人选,拟定未来,陆子彦从旁操控实施,她这一生,就是一盘步步精算的棋!她看不清,范思舆对她的诸般包容和深切情意,到底是出自真心本性,还是被塑造粉饰后的假面傀儡!
李翎儿双颊绯红,心里却苦涩得百般不是滋味,也终是理清了,自己一直无法真正接纳他的原因是什么!
范思舆沉声一叹,埋首在她粉白馨香的颈窝里喘着粗气,皱眉调侃道“你要再不同意嫁给我,我不是去教堂剃度做神父,就是会被你干爹扔进塞纳河里喂鱼!为什么要偏偏爱上你呢?哎!~好了,起床了,我送你去学校,然后再去机场!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他状似无意地说着玩笑话,用食指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子,在她微肿赤红的唇上又印了一吻,这才不舍地起身离去。
“大小姐,早课的时间要到了!范先生的助理刚才也来电话了,半个小时后会到!”说完还有隐隐的偷笑声。
李翎儿不忍拒绝,也不想再拒绝,尝试着回应。尽管笨拙,却骤然掀起了男子隐忍在心底最深的渴望。两人浑然忘我,吻得缠绵而投入,可是,一串极不合时宜的叩门声,还是将两人从雷池边缘拖了回来。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他善解人意,对她温柔体贴,有这样一个男人始从如一地爱着她,她应该知足!
此时,玻璃烛杯中的CireTrudon香味猛烈而清新,藏红花和肉豆蔻组成辛香的头香调,继而是由香草琥珀和甘草组成的柔和绵长的中香调和基香调。融合了桉树柑橘和雪松的香味,令人联想起凡尔赛宫的木地板和镜廊的迷人芳香。这种香味浓郁但不浓烈,能改变任何房间的气氛。
全是范思舆这些年精挑细选送给她的礼物,无论再忙,时间有多仓促,辗转巡演到哪一个城市,他都会想着她。礼物虽小,却承载着他的满腔深情,似乎真的不曾因为如今的成就而减少分毫。
卧室内,BombkiLittle,NewYork极具城市代表性元素的玻璃圣诞树吊饰,一整套MissLanvin彩色陶瓷人偶,精雕细刻的LANVIN趣味版木质国际象棋,还有香味各异,辅助睡眠的CireTrudon香薰蜡烛。
晨曦的阳光绵柔如水,透过窗帘倾洒在男人俊秀的轮廓上,在他英挺的眉宇间渲染上几分诱人沉沦的深情。
范思舆紧箍住怀中那令他痴迷成狂的女子,唇舌间的吻愈发肆意而张狂,浓烈的深吻带来相濡以沫的情意,犹如醇香的美酒将她灌醉,脑中空茫眩晕得找不到一丝清明。两人都不禁紧张得喘息渐促,心跳剧烈。
最后唇瓣相触的一瞬间,两人都是一僵,温柔的唇瓣似膜拜般品茗着她的唇,那般小心翼翼,充满怜惜,她的心再次柔成一团,哪里还有力气挣扎,一声“嘤咛”直击他心头,刺激得男子心潮翻涌,火热的唇瓣绵缠着她的娇嫩红唇,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说真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嗯?”范思舆微眯的眼眸潋滟如波,好似被女子此刻娇态毕现的容颜摄住了魂魄,越变越深。他不受控地靠,贴近,在她的额上,脸上,鼻子上,小心试探轻啄。
“哪有?!”李翎儿慌乱地眨着眼,矢口否认却是心中甜腻得仿佛被灌了蜜。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又被男人温热的大手握住,放至头顶,十指相扣。
难得一向清冷的她也有难为情的时候,范思舆灼热的目光中带了几分狡黠,他斜侧着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情难自禁,磁性的嗓音越发低迷“翎儿,真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害羞的脸!你不拒绝,那就是答应喽?”
李翎儿心头剧颤,鼻尖发酸,忙偏了头躲过,俏丽的脸颊氤氲出两抹绯红,心里怦怦直跳“你,你说什么?快起来!”
灼热的气息随着呼吸吐纳交融在一起,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他说,给她幸福和家,完整的家!
“当然算!”范思舆蓦地睁开眼睛,眼中光芒幽深灼灼,顺势翻身将她箍在了身下,看着她的眼睛,勾唇轻笑道“以身相许嫁给我,我就原谅你!怎么样?我虽然喜欢音乐,喜欢钢琴,可我更喜欢你,你才是我最大的梦想!我会给你幸福,一个完整的‘家’,嫁给我,好么?”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主动相拥的姿势,和温软体贴的话语有多暧昧暖人。
“没关系,我···明白!”李翎儿美眸幽转,似安慰地回搂着他,抚着他精瘦的背“钢琴是你从小的梦想,现在可以实现梦想很好啊!~答应我,不要因为我而放弃,让的人听到你的音乐,我也会为你感到骄傲。还没跟你说,恭喜!现在,不算晚吧?”
“翎儿······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你不知道,每次在演奏会或是颁奖典礼上,我有多想当众宣布,我有心爱的人儿,她的名字,就叫‘翎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范思舆闭上眼睛,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他的声音极轻,温雅之中带着深深的歉疚,让人听得心头发涩,无法拒绝。
李翎儿心头诧异,屏着呼吸就要拿掉横搭在腰间的手臂,逃离现场。熟料,下一秒,腰间忽地一紧,她被再次带入怀中,胸膛相贴得不留缝隙,似是要将她嵌入身体。磁性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骤然响起“记住我的脸了吗?”她还想要闪躲的眼神,就被一双深邃黑眸摄了个正着。
眨眼间,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晨起时都会有的红韵,她看到男人瓷白玉润的双颊上,一道隐约可见的淡粉色沿着他的耳根慢慢晕开,直将那饱满的耳垂染了个透。
她喜欢这样平静相守的感觉,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誓言,没有那些残忍可怖的相轧杀伐,用他的实际行动表达着他对她的爱恋与执着。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近距离地看到一个男人的睡颜,平静安详,红润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淡笑。印象中的他,总是温和谦雅得仿佛没有脾气,对她亦是包容到不计底线。她的心中有些微微的暖意荡开,继而弥漫扩散,脸上也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意。
天刚蒙亮,李翎儿从睡梦中悠悠转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变换了睡姿,正已无比暧昧贴近的姿势,将整个头都枕在了范思舆的肩窝上,而他的两只手臂还紧紧地圈抱着她的身体。
——
血狼沉了沉眉,心下一叹,拆开加密文件,粗略一扫,待看到恐袭地点,不由睁大眼睛,出声一惊“辰哥,出,出大事了!”
“念······”裴奕辰冷声一字,同时抬腿下劈一脚,击打在一人面部,力量在空中快速爆发,笔直长腿犹如劲风扫竹,送髋往前一提,再次以利落的旋转后踢撂倒两人,似是知道文件内容却并未停顿。
血狼眉间轻蹙,实在不明白,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既然能忍着一次都不去找“她”,又还坚持每天探听她的消息干什么?!对谁都冷硬无情的太子爷,整个商业帝国的龙头大佬,就算有着牵扯,那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已是仁至义尽,这样不忘还念,究竟是图什么?!
三年前持枪闯入伯爵府,和机场“枪爆案”,虽然以私仇自卫搪塞过去,但法国对外安全总局DGSE已经将他们纳为重点严防对象,时刻盯着。即便是财势殷厚的青龙会,再衅事端则有可能引发两国政府的联合剿打,“黑白斗,政商斗”的下场,不言而喻。
这时,有人神色紧张地拿着一份加急密函递给了血狼。当他看到上面的地名——“Paris”时,他沉凝的表情越发忧郁了几分!
闻言,滚躺在地,嗷嗷直唤的男人们如获大赦般,拖着被打晕的同伴,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武台。站在台下的血狼看得心惊胆战,暗自咽了咽口水,招呼着下一组陪练上场。每到夜晚,不用应酬的时候,他便会以这样的方式打发时间,一组十人再到二十人,一场百人,分不清是在激烈搏击中虐人,还是自虐。
两人左右夹击而上,他迅速抬脚一击勾踢,继而顺势转身旋转双腿连踢,再次将人踢飞数米。系列动作连贯快速,一气呵成犹若战无不胜的武林至尊。扫了一眼台上再无攻击力的残兵败将们,裴奕辰顽傲地扭了扭脖子,舒缓筋骨,面无表情地冷冷道“都滚下去,换人!”
武台中央,裴奕辰一袭宽松素白的跆拳道服,浑身上下没有佩戴头盔手套等护具。他剑眉微凝,面沉似水,一双黑眸散发着凶狠亢奋的炙光,似乎正打在兴头上。
月朗星稀,夜色苍茫。金碧辉煌的帝国大厦里,男子出手如风,凌厉狠绝的招式,直逼得身材健硕的陪练高手们各个面露胆怯。有人犹豫着不敢再上,也有人心知躲不过,挂了彩也只能咬牙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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