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赵普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杀气毫不保留,随时可能对眼前的秦王发出致命一击,虽然你不能看到他的兵器在哪里!
秦王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果然是你!”
赵普一步步逼近,秦王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摄人的寒气。
聂无双眼见形势不对,他上前挡在秦王面前,劝道:“赵普,你冷静一点!”
赵普瞪着血红的双眼,几乎咆哮道:“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会在梦中惊醒。赵家三百多口人,全都浑身是血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能替他们报仇,这种滋味,你知道吗?”
聂无双低下了头,他不敢看赵普的眼睛,不过他依旧固执道:“先听听他还有什么说法,如果他不能还你一个公道,你真的要报仇,也算我一个!”
秦王既然敢孤身犯险,必然有所准备,以赵普一个人的能力,想杀掉他恐怕不太容易。
赵普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聂无双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不冷不热,可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挺身而出却绝不退缩,哪怕是面对秦王,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物。
秦王站了起来,看着杀气腾腾的赵普,歉然道:“对你的遭遇寡人深表歉意,不过事已至此,寡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们一家三百多口人平冤昭雪,还他们一个清白!”
赵普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嘛,赵家三百多人的性命,岂是你一句话就能翻过去的?”
秦王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沉声道:“带进来!”
门外走进来两名黑衣人,聂无双一眼便认出,这两人便是当日击杀神龙卫时候飞鹰铁卫。不是因为别的,单凭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聂无双便判断绝对不会错。
两名飞鹰卫士押着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赵普一看到中年人,立刻双目赤红,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他撕碎。
秦王微微摇头,用目光示意他先不要冲动。
“荆尚?”秦王淡淡的问道。
中年人听到秦王问话,挣扎着答道:“大王这是何意,小臣素来忠心耿耿,大王为何如此对待微臣?”
秦王根本不理他,继续问道:“你可认识此人?”秦王目光盯着赵普。
荆尚抬头望去,只见赵普一脸愤恨,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他在脑海中努力的回忆着,试图找到关于眼前这人的记忆。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没有一点头绪。
他摇了摇头,茫然道:“微臣不认识此人!”
秦王冷笑道:“荆大人可还记得临岐县的赵臣轩父子?”
“赵臣轩?那个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不是已经被大王伏诛了吗?”荆尚实在想不明白,秦王将他带到这里究竟是何意。
赵普听了荆尚的话,勃然大怒,他轮起拳头,一拳打在荆尚脸上,顿时,荆尚的脸肿起一片,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
两名飞鹰卫士无动于衷,当赵普一拳打来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杀人了,你好大胆子,当着秦王的面竟然公然殴打朝廷命官!”荆尚疯狂的挣扎着,咆哮着。
秦王面无表情的对赵普道:“关于当年的一切,你尽可以问他。”
说完,秦王目光示意两名飞鹰卫士松开荆尚。
赵普上前一把将荆尚拎起,举在半空,厉声道:“狗官,还认得我吗?”
荆尚又惊又惧,他心里明白,秦王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不记得他何时有这样一个仇家,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荆尚颤巍巍的摇头,不过等待他的又是赵普的一记老拳。
“好,那我问你,临岐县赵臣轩一家所犯何罪,竟被满门灭杀?”
荆尚道:“赵臣轩父子意图谋反,秦王派我拿他问罪,哪知他们父子竟然抗命不从,本官迫不得已才下令诛杀!”
“好,好一个迫不得已,难道荆大人胁迫赵丹扬之女赵香儿,欲为苟且之举也是迫于无奈?”赵普气的浑身发抖,他实在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荆尚心中大骇,他实在想不到如此隐秘之事,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
他惊骇的瞪大眼睛,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普没有回答他,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惨不忍睹的瞬间。
那天中午,他与姐姐赵香儿玩捉迷藏的游戏。姐姐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当时赵普只有七岁,所以赵香儿对她的这个弟弟爱怜有加。每次玩捉迷藏,都是赵普偷偷藏起来,而赵香儿则费心费力的寻找他。
玩的次数多了,赵普隐藏潜伏的本领也越来越厉害。这一次,他事先悄悄的钻进院子里的假山石洞中。这个石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普偷偷的隐藏在其中刚刚好。
他刚刚隐藏好,就看见门外凶神恶煞的一群人冲了进来,门口的几名仆人被推倒在地。
“赵臣轩呢,赶快叫他出来!”说话的人趾高气昂,此人正是眼前的荆尚。
不一会儿,赵普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到赵臣轩走了出来。他刚一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就要发怒。可是荆尚将一张金色的纸卷交到赵臣轩手上的时候,赵臣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半天,他仰天叹息一声,荆尚示意手下将赵臣轩绑了起来。
年幼的赵普蜷缩在假山中,他惊呆了,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在他的记忆里,临岐县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敢对他的父亲如此傲慢无礼。可是今天,这伙人居然当着父亲的面,飞扬跋扈,这样是以前,他们早就趴在地上了,可是现在,父亲不仅无动于衷,而且似乎还很忌惮他们。
“来人,把赵臣轩父子抓起来!”荆尚一声令下,他手底下的人顿时冲了上来,用绳索将父亲和祖父捆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爹,爷爷,这究竟是怎么了?”这时候,赵香儿突然冲了上来,他放在荆尚面前,大声的叫喊。
荆尚眉头一皱,随后笑了。“来人,将这个女人抓起来!”
赵丹扬虽然被捆住,可是看到荆尚要抓他的女儿,他忍不住挣扎着,怒道:“荆尚,你不要太过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动我的女儿!”
赵臣轩也怒了,呵斥道:“谁敢动我的孙女,我绝不饶他!”
“是吗,你好大口气,难道你不知道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敢在这里威胁我?”荆尚上前一脚,踢在赵臣轩胸口,肆意的嘲弄着。
赵丹扬看到父亲被打,奋不顾身的冲上去,用头顶向荆尚胸口,后者猝不及防,向后摔去,重重的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爹,你没事吧!”赵丹扬急切的问道。
赵臣轩冷笑道:“这种货色,怎么能伤的了我?”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躲在假山里的赵普,却清楚的看到爷爷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他娘的,你们都是饭桶吗,想看着老子被着逆贼打死吗?”荆尚起身后,对着他的手下拳打脚踢。“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抓过来!”
“咚!”荆尚被赵丹扬偷袭,大怒之下对着赵丹扬劈头盖脸一顿猛打。赵丹扬被绳索捆着,又被荆尚的手下拉住,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赵普躲在石洞中,又怕又怒,眼看着父亲和祖父被人殴打,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内心痛苦到了极点,手指深深的抠进石缝之中。
荆尚打的累了,这才停了手,可他怒气未消。他把赵香儿抓到跟前,嗅着她身上迷人的少女体香,对着赵臣轩父子恶毒道:“本来我是准备,抓了你们回去复命以后再收拾这个小美人,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们亲眼看着她被玩弄,以解我心头之恨!”
赵香儿吓得浑身哆嗦,使劲儿的挣扎着,可是她那里能够拗得过荆尚。“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赵香儿脸上,赵香儿顿时安分下来,不过眼中的惊惧又深了几分。
“荆尚!”赵普咬着牙,牢牢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荆尚肆无忌惮的狂笑着,胡乱的撕扯着赵香儿的衣服。“咝啦……”赵香儿胸前的被扯开一片,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肚兜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荆尚色性大起,又开始撕扯赵香儿身上的衣物。
“住手!”看到女儿受辱,赵丹扬再也忍不住了。赵丹扬本身就是一名武将,一身勇力势不可挡。他大喝一声,浑身的绳索悉数被挣断。他大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向荆尚后心。
赵丹扬这一脚势大力沉,荆尚被踢出去两三丈远。他上前抱住女儿,安慰道:“女儿乖,不要怕,爹在这里!”
“爹!”赵香儿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下来。
荆尚被手下搀扶着,慌忙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冲进来无数黑甲铁衣的军士,他们手里都拿着上了弦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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