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被人搀扶着的荆尚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恨恨的道:“赵臣轩,赵丹扬,今天就是你们父子的死期!”
赵丹扬上前道:“荆尚,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我父亲看不过去参了你一本,没想到你却挟私报复,欲至我父子于死地。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可是我相信,天理昭昭,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荆尚嗤笑道:“你以为就凭你父亲一本奏折就能扳倒我,实话告诉你,那奏折秦王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不过,秦王看了我的奏折,知道你们要谋反,却是雷霆震怒,否则,我也没有机会报仇!”
“卑鄙!”赵丹扬双目赤红,大声骂道。
赵臣轩仰天叹口气,道:“丹扬,不要说了,天理循环,就算我们死了,迟早会有人收拾他的!”
荆尚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弓箭手准备!”
冰冷的铁弓,弓弦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赵丹扬对女儿赵香儿悄声问道:“赵普呢?”
赵香儿小声道:“弟弟跟我玩捉迷藏,已经藏起来来,我也找不到,不过你放心,弟弟潜伏的本事很厉害,这些坏人根本找不到的!”
“那我就放心了,赵家总算没有绝后!香儿,告诉爹,你怕吗?”赵丹扬爱怜道。
赵香儿点点头,道:“怕,不过有爹爹在,女儿就不怕了!”
“乖女儿!”赵丹扬将女儿抱在怀中,欣慰的笑了。
他把女儿拉到赵臣轩面前,祖孙三人依偎在一起,赵香儿偷偷告诉赵臣轩,赵普已经藏起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赵臣轩悲愤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连声道:“好,好,好……”
“放箭!”荆尚冰冷的命令道。
看到箭矢飞来,赵臣轩祖孙三人没有一丝害怕,当箭矢穿透他们身体的那一刻,他们声嘶力竭的仰头吼出两个字:“报仇!”
多少个日日夜夜,赵普都会在梦里梦到他们一家人惨死的情景,仇人荆尚的名字被他深深的刻在脑海,一刻也不敢忘记。
“我是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赵普的拳头落雨般砸在荆尚身上。
赵普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贴在荆尚耳边,咆哮道:“你看清楚了,我就是赵臣轩之孙,赵丹扬之子,赵香儿的弟弟赵普!”
原本被赵普打得迷迷糊糊的荆尚,当听到赵普的身份时,他突然笑了,苦笑。
“怪不得当年有人告诉我,赵丹扬还有个小崽子,我当时也没在意,后来我总觉得不踏实,派人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你的踪迹,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却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你!”荆尚自知有死无生,临死前自嘲道。
赵普又是一拳,荆尚的鼻梁骨被打断了。赵普冷笑道:“你也会不踏实,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能怎么样?”
“这种人死不足惜,你想怎么处置他,我都没有意见。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们一家人的死,并非寡人刻意指使,对于他们的死,我和你一样感到痛心和悲哀!”沉默了半天的秦王突然开口道。
赵普瞪着猩红的双眼,冷声道:“就算如此,你也难辞其疚,如果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可趁之机!”
“还是先处置了此人,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聂无双知道,此时的赵普怒气冲天,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这件事秦王虽然有失妥当,但终究是无心之举,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要和秦王撕破脸皮,总归是不理智的。
别人的话,赵普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是聂无双开口了,赵普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跪在地上,庄重道:“爷爷,爹爹,姐姐,还有赵家所有的英魂,赵普今天要为你们报仇了,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咔嚓!”赵普一掌拍下,荆尚的头骨被雄浑的掌力震碎,发出清脆的声响。荆尚五官扭曲,气绝身亡。
聂无双将他扶起,安慰道:“大仇得报,赵家的英魂一定能够看得到。”
这时秦王开口道:“关于当年那件事,寡人已经派人查探清楚,你祖父和父亲确实是被冤枉的。寡人回去以后,便会下诏书平反此事,以告慰赵家忠魂!”
赵普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对秦王的敌意也退去大半,听到秦王将下诏平反,他拱手道:“赵普替赵家亡魂谢过大王。”
秦王看到赵普的态度有所转变,心中大喜。他试探性的问道:“那不知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聂无双道:“在下自幼漂泊,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正打算离京,去别的地方走走!”
这几日,他听人说《开阳图》出现在武都,聂无双自然是要去武都,秦王问起,他刚好用这个借口掩饰。
听了聂无双的话,秦王惋惜道:“阁下一身功夫,却要埋没江湖,真是可惜了!”
聂无双打着哈哈道:“没办法,习惯了!”
从秦王的话语中,他已经嗅出秦王的招揽之意。而事实上,秦王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招揽聂无双不成,秦王并没有放弃,他对赵普意味深长道:“当下秦国边境烽烟四起,正是用人之际,不知你可愿从军入伍,报效国家!”
赵普轻笑道:“大秦人才济济,上至统帅之才,下至陷阵之士,各国无出其右,大王何必舍近求远?”
秦王自然也听出来赵普话里的推脱之意,他沉声道:“你说的没错,大秦确实人才济济,名将辈出,大将军苏步武,辅国将军陆轾,常胜将军余圣,这些人都是战功赫赫的战将和统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年纪都大了,而他们的后辈和年轻一代的将领,根本没有上过战场,大秦国能靠他们吗?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当口儿,秦国边境又起争端,难道还不够危急吗?”
聂无双虽然不懂军事国情,但是听到秦王的分析,他也深切的感觉到秦国面临的危机。他佩服的打量着这个面前的君王,如此年轻便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君主,可他却不骄不躁,目光之长远,恐怕是各国雄居王位宝座数十年的老头子都难以企及的。
说实话,赵普并没有想那么远。听了秦王的话,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秦王所说的危机。秦国看似庞大,可是它的结构已经老化,如果这种局面不能被改善,这个看似强大的王国,很有可能一夜间灰飞烟灭。
“大王希望我做什么?”赵普一开口,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秦王大喜,问道:“你答应了?”
赵普正色道:“赵家祖辈都为大秦守土戍边,国家危亡之际,赵普岂能袖手旁观!”
“好,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
秦王从拿出一枚黑色令牌,交到赵普手中,郑重道:“有这块令牌,你可以在王宫内畅行无阻,等你安排好自己的事情,便进宫,寡人有重任交付与你!”
“臣,领命!”赵普施礼道。
“二位,就此别过!”秦王转身离去。
“你真的要去?”聂无双问道。
“对,而且必须去,这是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赵普坚定道。
聂无双道:“既然如此,做兄弟的只能祝你一切顺利,早日建功立业!”
“那你呢,去哪里?”赵普的语气有些苦涩,当初他受人之托,照顾好聂无双,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履行自己的诺言,离别的凄苦之情,也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聂无双最怕这离别之苦,他装作若无其事道:“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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