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妇!你别误会,人与畜没有什么区别,吃喝拉撒,活物都要尊训这种规律。”我解释道。
“对!大能人说的极是!媳妇快去做饭去!”孙大炮安排道。这时从车内跳出二个男娃,虎头虎脑,一看就是孙大炮的杰作。孙大炮一手牵着一个,笑嘻嘻地来到我面前。
“叫叔!”
二男娃见到生人,缩回小脑门。
“别难为孩子!这是叔的见面礼!收着!”我拿出二个大红包。孙大炮一看就急啦!
“二丫仔!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你把我小猪崽医好,我还没给你一分钱呢!”
“孙胖子!这是二码事!现在的孩子都是国宝,你不拿这个钱,就是蔑视国宝,那可是有罪得!”我话声还没落地,刘大鼠扑哧笑出声来。这二丫仔还真够掰活,把罪名都搬出来了,死胖子就怕这个。果然不出所料,孙大炮变成瘟鸡。
“你忙去!我四周转转!”刘大鼠象个跟屁虫。
“二丫仔!在城里可没白待啊!说出话都是一套一套得!我和孙胖子,怕是这一辈子别想在你面前翻身。”
“啥意思!不服放马过来!”我笑道。
“服!一万个服!二丫仔!以咱们的兄弟交情,你就收我做徒弟!”
又来了,老鼠精可不是白叫得,他的鬼算盘我焉能不知。
“刘大鼠!你会什么?我又能教你什么!”
“教我医术!”刘大鼠倒也直爽。
“医术!你当真认为我有这个能耐?”
“这还有假?”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能和我唠点别的吗?”我的心底本来就窝着。这趟回老家,收获不小,说出来谁信呢,再说这阴差,在这个高科技时代,也翻不了多大浪。一个通天炮,准让我一命呜呼,鬼头真不应该来这个世界凑热闹。
“二丫仔!你叹什么气?”刘大鼠追问道。
“气你!小时候我就怕打针,怕吃药!你说我会哪门子医术?”
“我有点懵!”刘大鼠直拍脑门。
“老老实实地种好你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正道!其它事想也白想!”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的世界,其他人根本掺和不进来,除非死。
孙大炮的媳妇,这可是真心款待客人,一桌子上摆满菜,跟过年似得。
“胖子!去买鞭炮!炸去悔气!”孙大炮怪的跟孙子似得,屁颠屁颠跑出门。
“嫂子真是英明!”刘大鼠大伸拇指。
“刘大鼠!听说你家果园树又复活啦!”乡下的女人实在,拿过酒杯把我满满湛上一杯,足有三两。
“二丫仔兄弟!真是打心眼感谢你,胖子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不用这么操神!”说着竟然先干为尽。一看就是好酒量。
刘大鼠低声道:“他媳妇家里就是卖酒得!能喝!”
这丑可丢尽啦!一个大男人喝不过一个女人,这面子上也讲不过去。可是要面子,命可没了。
“二丫子兄弟!随意!”
话是这么说,我随意抿一口,别人会怎么看,国人在酒桌上,是从来不认输得。我脑际间所审问的死鬼,也多半是死在这上面。有时候虚伪真的要人命。刘大鼠眯着小眼看我的笑话。
若说阎王能死,听起来就荒唐。这倒给足了我的底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搁在以前这三两酒准叫我晕上一阵,不但不晕,还清甜爽口。这还是酒吗?
“好酒量!”
大门外传来炮竹声。孙大炮笑呵呵走进来。见媳妇正一杯杯地干,傻眼啦!刘大鼠也木然地座在那儿。
“老鼠精!二丫仔啥时变的这么能喝?”
“这小子诚府真深,在我家居然说不能喝,这喝的象白开水似得!你媳妇估计不是他的对手!”话刚说完只见孙大炮媳妇座不住了,身子来回晃悠。
“大兄弟!酒中见知已,你早些年不到城里,我肯定非你不嫁!……!”
“多啦!快扶你媳妇回房!”我抹下嘴。孙大炮真想扇媳妇一个耳光,象这么渴法,家有金蛋都能喝成光蛋。
“酒话不算数,孙胖子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哪会呢!那个时候她家还没搬来呢!”孙大炮抱起媳妇往里屋走。
“难怪看的莫生!刘大鼠!咱们喝!”我说道。
刘大鼠头摇得象泼浪似得。
“二丫仔!你饶了我吧!象你这么喝!我准去见阎王!”
“阎王你早见过啦!怕啥?”
“二丫仔!”刘大鼠一声爆喝!乡下有个破规局,见谁都不能见阎王,那是咒人死。有口难辨,再说下去,刘大鼠非和我反脸不可。
“我头晕!”我摇罢着身子,刘大鼠这才泄气,原来是酒话。
“我就说嘛!你咋那么能喝?原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刘大鼠上前搀扶着我。
“孙胖子!二丫仔也醉啦!”
孙大炮安置好媳妇,连忙跑出来。
“和女人拼什么酒!大鼠!把他扶进来!”
房内装置的样板房似得,我躺在床上,说真的这一会我真想睡,东屋他媳妇还在咋呼,大该是酒精上劲。我躺在西屋。这二货竟然喝起来了,声音象炮筒,我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老鼠精!你今天这杯酒不干掉,咱们就不是朋友!”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再喝我也醉了!你一个人守三个醉鬼,看你忙的过来?”
“少来!你醉了我就把你撂在大马路上!”
“这也叫朋友?不行!死胖子!你今天给我说明白,不然这杯酒我肯定不喝!”
孙大炮不屑地端着酒杯。
“喝酒就是喝酒!你让我说啥?”
“朋友分三等,二丫仔是你一等一的朋友,我为啥就要躺在马路上?”
我心理一嘀咕,没准这杯酒喝下去,二人消除隔阂。要说这刘大鼠也算是有心眼,利用这场合将胖子一军,就看胖子有没有诚意。小时候这二货就不对味。其实也没什么,邻里之间小磨擦,不应该遗留在这一代人身上。我座起身子,透过窗外,见孙胖子还在犹豫。
“喝吧!喝醉啦!我孙胖子怎好意思把你甩在马路上!顶多把你塞在床下面!”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孙胖子真够损!床底下闻骚去。
刘大鼠仰起脖子,酒杯见底。
“好!这才够朋友!”我走了过来。孙大炮惊讶道:“二丫仔!好酒量啊!这一会就醒酒了?”
“我口干!”我来到刘大鼠面前。
“刘大鼠!这孙胖子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仨从小玩到大,我现在虽然苟且偷安地混到城里,说真的一点也不如乡下,要不是我媳妇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我肯定会选择乡下居住,这空气多好!”
“说服你媳妇!以后咱三兄弟天天在一快多好!”
“又犯毛病啦!咱三个老爷们黏在一快!你以为还是小孩子?”
孙大炮倒来一杯绿茶,一看就是刚上市的新茶,还给刘大鼠倒上一杯。刘大鼠笑吟吟地接上手。我平常很少喝茶,这玩意中看,进入嘴里苦不拉基。虽然不情愿,但也不能薄了人家的心意。细抿一口,故称赞道:“好茶!”刘大鼠也跟着咐和。
“孙胖子!代我谢谢你媳妇热情款待!这趟回来,实在有点怱忙!”
“啥意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会说走就走吧!”孙大炮挽留道。
“当然要走!你们可是做老板得!我还是个穷打工得!破了饭碗!我可就变成乞丐啦!”
“有这么严重吗?二丫仔!你这次回来,真是解了大围啦!”孙胖子唠个没完。刘大鼠鬼机灵,有几次想插话,都让我堵了回去。
“刘大鼠!磨蹭个啥?开车!”
“二丫仔!你真要走啊?”
“还能有假?误了最后一班车!我和你没完!”我吓唬道。孙大炮笑呵道:“刘大鼠这人!也只有你能治服他!”
“死胖子!你不服他?你家猪孙子是怎么医好得?”
孙大炮一万个点头。“二丫仔!你留下来教我一点本事!”
又来一个愚头!这刘大鼠还真能够添乱子。
“别听大鼠扯蛋!再晚最后一班车我真的赶不上。”我焦急道。刘大鼠看是留不住我,只好做罢。
“有时间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我也算一个!”二货一唱一和,哪里象不对味,分明是合味。我默默点下头。
乘上长途大巴,刘大鼠还在车下不停地挥手。我也挥下手,失落感油然而生。
我所在的城市是省会驻扎地,也是南北交通的经济大动脉,繁华景象不在话下。我下车打个车,直奔老岳父家的方向而去,小刘有孕在身,这天大的喜事我不在身边,小刘会怎么想,关键不能冷落女人的心。
老岳父家是三室一厅大居室,小刘她娘本来执意让我们住在一快,这样才有暖意。老岳父不同意。那眼神至今对我还有看法。先斩后奏,从哪学的这一套。
“小刘!”走到大门前我就高呼。
开门的是小刘妈。“小何回来了!”
小刘正座在沙发上,岳父大人正削着水果,一片一片得!生怕噎到小刘。看见我老脸又拉的老长。
“妈好!刘老好!”
“我说你小子疯巅巅地往乡下跑做什么?”
“刘老!是这么一回事,乡下出了点事,再加上我这些年没回去!”
“想家倒也说的过去,毕竟生于故土,若是说非你不能摆平的事!我没能搞明白!”
老知识分子想套我话,真话不能说,不然这位岳父大人又要怎么涮我,再说这一家子都不会信。
“是这样!我从小玩到大的二个童伴,闹别扭,我回去把他们说和,这事小刘知道得!”我把话题转移到小刘身上。
“是这样!爸!什么刘大鼠!还有什么孙什么炮!”小刘轻松道。
“孙大炮!”岳父大人不好气道。
“对!就是孙大炮!”我接口道。岳父大人气得直翻白眼。
“爸!你真是越老越聪明啦!”小老头被这么一闹,寒脸崩出雪花来。
“乡下人取名字还能取出什么花样来!”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