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一身化妆的本事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不过三盏茶的工夫,已经成功将顾元熙这贱男改造成了淑女,包准哪个男的见了都会巴拉巴拉掉口水。
镜子里,男子面若芙蓉,带有英气的浓眉好似上了铅磨般又黑又密,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嫦娥奔月髻,满头珠光宝气,贵不可言。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美得令万千妖娆女子逊色。
顾元熙最终在我们的口水战以及云妆眼泪战的轰炸之下败下阵来,接受了代嫁的神圣使命。
“姑娘,快,韩丹过来了!”门外把风的明月急匆匆地闯进了内屋。
“快,侧身,流点眼泪,眼神伤感一点,”我手一伸将顾元熙的身子掰到镜子一侧,“拜托,你是被逼婚不是回家探亲,笑成这样你脑袋有问题啊?”
“人家就是想笑嘛,再说了,现在不笑,难道要等进了洞房再笑?我可做不来!”顾元熙咧着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老兄,你认真点儿行不行啊?”我咬牙,恨铁不成钢,狠狠地掐了顾元熙一把,某人面部扭曲瞬间泪奔。
正在这时,韩丹过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顾元熙楚楚动人的哭相,不耐烦地嚷道:“本少爷都让人把花轿抬过来了,你别不识抬举,赶紧蒙上喜帕随爷走吧!”
顾元熙抹着眼泪,邪恶地瞪了我一眼,娇滴滴地答道:“是,爷!”
顾元熙的声音阴阳怪气的,韩丹只微皱眉头,不疑有他地命家丁将顾元熙迎上了花轿。煞神一走,众人欢呼。
云妆自床架后边转出,感激涕零地给我下跪,“姑娘大恩大德,云妆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我扶她起身,边说边往外走去:“你不用谢我,我纯粹是为了寻这头色狼的晦气,捉弄他来着,并不完全是为了救你。”
称心问:“小姐,我们也要跟着去吗?”
“去,怎么不去?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也去我也去!”明月奋勇出列。
“明月,你瞎闹什么,仔细坏了姑娘的好事!”清风没能拦住明月,只好怯怯地看着我。
“好嘞!”称心也没瞧我脸色,一口便答应了,“只一样,你这小妮子笨头笨脑,可要紧紧跟在我后边,千万不能坏事才好!”
明月假意掐了他一把,嗔道:“你才笨,你才笨!”
明月是个活泼明朗的性子,我怕她坏事原不想让她跟着,但是看到小称心好不容易春心动了一回,要是好好撮合的话两人日后肯定是一对欢喜冤家,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称心心花怒放地跟着我混入了姚家吹锣打鼓的人马后边。
经过一段漫长的游街嫁仪,花轿终于停在了韩府门前,由于只是纳妾,不用行拜堂之礼,直接便将人迎入了洞房。
称心这小人精跟明月早就候在婚房的屋梁上了。
顾元熙刚刚被送入婚房,韩丹便迫不及待地跟着跑了进去。
由于我不擅长爬柱子上梁,只能屈尊躲在床底。
韩丹砰地一声跳上床,压得床板都要塌了。
“爷,别乱摸,妾身的苹果快要掉出来了!”
顾元熙这小贱人不当女的太浪费了。
“小妮子真会使手段!”韩丹发出淫荡的笑声。
由于我躲在床底,看不到实战画面,只能充分发挥姐自成一派的丰富狂野而又独具魅力的想象加以填充了。坏事的是,梁上的明月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虽然极为短促,却是刺耳得很。
“谁?”韩丹是在军营长大的,本就生就一副敏锐的知觉,听出有笑声,当即恶喊出声,一只手正要掀开红帐,却被顾元熙姑娘的纤纤玉手抓住了。
“大爷,妾身听到了,是猫叫!大爷若再走神,妾身就下床去了。”说着还真作翻身下床之势,梁上的人伸长脖子,拼命张望,以图一窥帐内春色,却在顾元熙姑娘的刻意遮掩下以失败告终了。
“妆妆,你这扣子怎么这么难解啊!”
“死相,这哪里是扣子,明明是饰品!”
床底下的本侠女听得鸡皮疙瘩猛爆,梁上之人却仍是锲而不舍地瞪大眼睛伸直脖子往帐里瞄。
整座红帐抖得厉害,床板上的灰尘纷纷抖落在我脸上。
“这狐狸精!”我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将手撑到地上慢慢翻了个身企图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潜伏,突然手里有凉凉的软软的肉质触感传来。回首看去,见到黑暗中两点嵌在三角形脑袋上的摇摇晃晃的绿光拖曳着长长的柔软的肢体从我腕上蠕动着经过,还示威性地张着血盆大口亮出两颗阴森森的僵尸牙扑来。
我的妈呀!怎么会有蛇?
我骇得全身抽搐,一把捏住那光溜溜的三角形,整个人往上窜起,“砰”一声,我听到自己头颅撞到硬物轰然破裂的声音。
“谁!”
这次,韩丹非常迅速地将头伸出红帐,插进床底。我顾不得两眼发黑双耳失聪头顶轰鸣,拿着蛇头便戳了过去。
韩丹鬼叫一声,紧接着在顾元熙无敌霹雳掌的淫威之下噤声,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一切变故只在一瞬,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紧紧攥着手上的银蛇飞射出床底抡起胳膊拼命打转,直转到毒蛇也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才将其甩飞到床上,令其与淫贼共眠。
明月兴奋地跳下梁来对着韩丹全身狂踢,还边踢边骂道:“叫你偷鸡摸狗,叫你色胆包天,叫你卑鄙无耻!”
称心忙过来拦着:“明月,快停下,别把人踢死了。”
我从后背抽出方才在翠烟楼备好的剪刀,三两步走到昏死过去的韩丹身旁,挥刀朝他裆部剪去。
老娘的妹子也是你这种货色能泡的?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顾元熙那骚包突然冲过来将我连人带刀牢牢抱住,狼吼道:“阿池,别闹了,会出人命的。”
我阴森森地笑道:“韩祯就这么个宝贝儿子,他要是就这样断子绝孙了,想必会发疯吧!”
“发疯的是他,遭罪的却是我们翠烟楼的姑娘,你忍心吗?”顾元熙自行列入翠烟楼姐妹阵营了。
我冷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顾老鸨真是多情又仗义啊!”
顾元熙无奈招供:“其实刚刚我是骗你来着,连雪封妃那日韩丹被人灌得烂醉不省人事,哪还有心力做出凌辱他人的混账事。只不过是凤魅央瞧着韩家势头正劲,故意与连雪演了这么一出戏,好叫韩丹落人话柄,将来把他革职也好有个欺君罔上的由头。”
我慢慢把刀收好,假意道:“这种人,一刀结果了他我还嫌不够解恨!”
“是啦,咱慢慢折磨他,慢慢来!”顾元熙一边好声好气顺从我一边不动声色地拿走我手中的剪刀一边挽着我的臂往外撤离,唯恐我一个火气上冲又挥刀过去把他的小弟弟给端走了。
“厨房在哪里?”我问。
“在西边,在西边,我带你去,这就带你去,折腾了一整天也是饿了。”顾元熙急欲将我隔离现场,还时不时给后面的称心和明月使眼色。
我在心里笑了两声,脚不停步地往西走去,顾元熙是千金的面孔少爷的体质,哪里追得上我这奔腾的脚步。府里的守卫早被韩丹撤走了,途中我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几个家丁和丫鬟,来到了厨房。
这个时候正是晚睡时分,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将油罐子和酒坛悉数打碎,拿起灶门前的火折子,种下了祸害的火苗。
远远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挑一根烧得最火红的木头飞身闪出厨房,往韩丹的房间飞奔而去,期间还非常巧妙地避开了顾元熙的跟踪。
厨房的油酒很给力,我不过才走回韩丹的房间,那边已经将整个世界点亮。
府里很快就会躁动起来了,我得赶在有人来报告韩丹之前下手。
在房里转了一圈,没瞧见韩丹的影儿,照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就醒了呀!我搜床底望梁上查门后,最后终于循着呼吸声在衣柜里找着了沉得跟死猪一样的韩丹。想来是顾元熙早料到我不甘心轻易放过韩丹,使眼色让称心和明月把他藏起来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藏,结果都是一样的。
手中的木头在黑暗中扑烁着红光,昭告着它舔舐的**,我瞄准韩丹的下体,倏地戳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剪刀横空出世,活活将我手中那簇红光的脑袋铡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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