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名山崖落脚月余之后,夏起总算通了修行之道,此后日日夜夜,几乎不曾停歇,每日只是吐纳天地灵气,修行法力。又过月余之后,夏起方才停下修行,叹道:“这修行果然神妙,算来我已有多天不曾食过东西,也不曾休息过,然而此刻却丝毫不觉疲累饥饿,最神奇的是这吐纳之法,只是改了改我往日出入气习惯,再做几个姿势竟成了修行之法!”言罢,夏起豁然起身,走出了自己开辟的这方洞府,道:“不知现在的我比起之前的我究竟有了多大变化,倒不妨去这后面山林中寻一两只凶兽试试手脚!”言罢,夏起腾身离去,只是这随便施展的几个动作,他便觉的比当初不通修行时的自己灵巧机敏了数倍。
眨眼之间,夏起已跳跃至山林深处,此刻的他只觉的自己身轻如燕,好似如飞鸟一般,飞行在山林之中。又行了片刻,夏起忽然驻足于树梢之上,只见他向下瞧去,竟发现一只黑熊和一只他不认识的异兽打斗在一起。夏起细细朝那异兽看去,只见它牛头熊身,生着利爪,看去端的是凶猛无比,夏起不禁心中暗叹洪荒天地果然神奇,竟有如此异种。就在他稍作分神的时候,下面的黑熊竟被那只异兽追得乱窜。忽然之间,那只异兽朝夏起之处看了一眼,而那黑熊似是也有察觉,竟朝他所在的那颗树爬了上来,似乎是要拉他下水。
夏起冷哼一声,道:“好一个精明的东西!”语罢,突然运起法力奋力一跳,竟一脚踩向此刻正努力向上爬来的黑熊脑袋之上。黑熊吃痛之下摔落下去,只听一声闷响竟将地面砸出个深坑,黑熊的身子竟有一半没入了地面。后面追来的那头异兽瞧见这般场面忽然顿住,一脸警惕的看着此刻踩在黑熊身上同样感到震惊的夏起。“竟有如此神威!想我当初能数次从通了法力的凶兽手下逃的性命,还真的要感谢一番罗睺,否则定无今日之我!”言罢,夏起看了一眼脚下的黑熊因受巨力此刻浑身被震的出血,冷哼一声随后探枪一刺,黑熊一声惨叫,尚未来的及反抗便已身亡。
瞧得旁边的异兽还未离去,反而一直观察自己,似乎有出手的打算,夏起心下一凛,暗道:“这家伙怕是有些手段,却不能大意了。”思定,也细细打量起了那异兽一番,等待时机。片刻之后,那异兽似乎已经不耐,突然发动攻势,只见它那原本看去笨拙的身子,此刻竟异常灵敏。夏起全力以赴却也不过堪堪快它一筹,但力道却是输给了那异兽两三分,那异兽瞧见夏起身手快过自己,本是主动此刻却化为被动,突然身形一慢,稳立足下之地,竟用了后发制人之道。
夏起从小到大,常年便是靠手脚功夫吃饭,打斗经验自是极为丰富如何能瞧不出那异兽的用意,但他此刻唯有扬长避短以快取胜,却不得不着了那异兽的道。一时之间,两者各有算计,竟久战不下,夏起心下一狠暗中提起十成的法力,突的猛然发力,那异兽虽说精明,却终究还是在算计上输了一筹,一个不慎被夏起一枪扫中,如风中落叶般飘飞而去,接连撞断数棵大树。那异兽吃痛起身,一脸愤怒的看向此刻提枪追击的夏起,铜铃大小的黑白眼珠突然变的赤红一片身上的毛发倒立如刺,一头朝夏起撞去。
夏起瞧见这异兽突然间速度变的奇快,且来势汹汹,情急之下急忙招架,异兽头顶双角一头顶在夏起架于胸前的弑神枪上,只见弑神枪丝毫无损,夏起却如箭一般向后射了出去,一路不知受了多少碰撞,直至飞出百丈之外才停了下来,而他此刻浑身已满是伤痕。“可恶,这异兽怎么突然间便的这般狂猛?不好,又来了!”夏起连忙翻身而起,强忍伤痛四处躲避着异兽的攻击,但那异兽紧追不放,瞧见夏起人在何处,便一头冲去,路途所遇之物尽皆被其撞的粉碎。
尚来不及感叹异兽的强悍,不过片刻夏起竟发现已无处藏身,只见这方圆数里的一片山林此刻一片狼藉,几乎被夷为一片平地,夏起再也看不到能够遮挡住天日的林叶,只能来得及看一看这不知何故变极为疯狂暴虐的异兽。“这厮筋骨竟这般结实,如此碰撞也毫发无伤,竟逼的我逃也无处可逃!”夏起心中暗恨,忽然想起一事,道:“不对!我为何要逃?夏起啊夏起,你果然心性还是怯懦啊,这般怂下去又如何配的上弑神枪?”说罢,看向不远处狂暴的异兽,心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肉身坚硬,还是弑神枪锋利!”
这边异兽已再次冲来,夏起却凛然不惧,异兽见状顿时兴奋的竟嚎叫起来,夏起同样大喝一声,迎上异兽便直刺而去,异兽对他的动作视若无睹,似是无视。瞧得异兽毫无畏惧的冲着弑神枪枪头迎来,夏起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顿时两者相交,只见那弑神枪如捅纸糊一般从异兽头颅没入,然而异兽却似没有感觉,仍旧带着夏起和他手中的弑神枪奔走百步有余,方才停下,然后突然倒地身亡。
夏起静静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异兽,脸上一片冷漠,他并没有将枪立刻拔出,只因此刻他持枪的手尚在颤抖,而他的心同样在狂跳不止。“呼,弑神枪果然不凡,我果然还是多有不配豪勇二字……”夏起将枪从异兽身上抽回,忽然想起当时罗睺说过的一番话,不禁更加觉的自己全靠侥幸,所以他将弑神枪握了更紧,轻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扬名洪荒,一会那些天地大能,好教万灵知晓,不至堕了你的名头,我一定会努力……”
山崖洞府,夏起放眼看尽洞外的山景水色,浩荡苍穹,闻风声,观云变,忽然回身入洞,捣碎山石,竟自己封于洞内,道:“洞外天地,秀色无边,却非任人领略,唯有静修强身,方可驰骋其中,此时不应有旁杂之念……”
天地美色,四时不同。山中岁月,不可计时。草木青黄,三次替更。大河滔滔,永不停息。春梦引人,多是难成。止水之心,亦有雷霆。一生所求,唯有始终。人已在路,可见尽头?
山林寂静,激流响荡,只见山林悬崖,大河一侧,崖壁忽然炸裂,突有一男子从中挺枪而出,跃入河流之中。片刻之后,那男子一飞而出,只见他身姿英挺,长发湿黑如锦,面沾春水,颇显俊逸,随后深入山林,不见踪影。入夜,月上枝头,星辰满布,山林悬崖之处有枭枭炊烟飘起,可见一抹火光在燃。夏起一片吃着山间野果,一边吃着烤熟的猎物,如今他虽已踏入修行,却还并未辟谷,只是依着习性,一出关便要寻些吃食,养着身子,如此才能精力充沛,却已忘记自己是个修行中人,只需静坐吐纳天地灵气便可。
“细细算来,我闭关修行已有三年之久,在加上之前游历几年,离开部族大概有八年了罢,也不知部族现在如何?”夏起放下手中的东西,此刻再无任何胃口,不禁仰头看向星空的月光,忽而一笑,道:“好久不见,倒是有些想念,不知你可曾想我?”
天上月光清冷,悬崖山风亦是略带冷意,夏起又如当年那般彻夜对着月光发起了呆。蓦然惊醒,夏起忽的想起自己现在也是修行之人,不禁苦笑道:“现在我既能修行,当是以修行为重,怎地还能发起了呆?”言罢,再次摇头苦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总会对着月光发呆。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罢……”
一语叹罢,山林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崖下的河水仍在浩荡激流。山巅之上,夏起闭目凝神,静心修行,直至天亮时分,仿佛心有所感,突的睁开双眼,起身望向远方,兀自说道:“远离部落这么久,不知大家尚且如何,倒不如回去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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