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夏起与望舒便同行离去,下了山崖,沿水流而下,一路欢声笑颜而去,期间偶有遇到惊奇之事,使得二人纷纷咂舌称奇,亦有遇到不开眼的凶兽精怪,自恃有些道行便前来寻事,好在夏起已非是当年,寻常凶兽精怪自是能够打发。但一路行过不少名山大川,其中自有实力不凡之辈称王称霸,夏起自不能敌,好在有望舒在旁得以护住性命,尔后只得于一旁眼睁睁瞧着望舒一介女子与精怪搏斗。这日在一大山之中,与一自称乃麒麟族的火麒麟比斗借道之后,出了大山,夏起忽然驻足,望舒见他停下,疑问道:“夏起,你怎么了?是不是生那麒麟的气?那麒麟虽说可恶,但我观它之言不似作假,应真是那麒麟族的,它虽不如我,我却也不能赶尽杀绝,且不说麒麟族现本就为洪荒三大霸主之一,单单就是那麒麟老祖一个我们都惹不起呢!”夏起沉默片刻忽道:“望舒,我初入修行不久,你可否为我讲解一下其中境界高低?”望舒点头道:“按洪荒中流传的是,不通修行,没有法力的皆成为凡,而通了修行,有了法力,但在道境之下的皆称为法,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仙,而洪荒大多修行之辈,多是处于这个境界,此境界之中甚是混乱,法力强弱有时可相差千万倍,有时却只是相差分毫,其中强者单凭法力甚至超过道境大能,但却仍是无法与道境神圣大能相抗衡。”夏起闻言道:“这个道境又是什么?听起来这般厉害,望舒你怎么不说了?”望舒看向他一嘟嘴,道:“我自己都还没有达到道境,又要怎么说?”夏起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看来望舒你就是属于法境中法力比起深厚的,和我也算是一个境界,倒非是那般强大,想来我还是有机会超过你的!”望舒冷哼一声,道:“想的倒美,就算你修行个千百年也未必能赶的上我!”言罢,又满脸狐疑的看向夏起道:“你一心要强过我想做什么?”夏起见她脸色不善,连忙道:“望舒,你别误会,别多想,我只是想保护你,不想每次都靠你来打发凶兽精怪,再说,你会喜欢上一个不如你的男人吗?”望舒闻言一愣,随后垂下头,捋着发,道:“你……你再说什么呢。”夏起看着她面色一阵犹豫,良久,似是终于下了决断,对着望舒道:“望舒,我知我配不上你,你是天仙,而我却只是一个才通修行不久,空有一些法力,却连个法术都会的庸碌之辈,但我真的喜欢你,与你相处已近半载,简直对你一天比一天喜欢的紧,我们已游山玩水这么久了,我也愿一直陪着你这般玩耍,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什么感觉?”望舒闻言顿时一阵紧张,连头都不敢抬起,只是不停的说着:“我,我,我……”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夏起看着心急,不由央求说道:“好望舒,求求你说句话吧,倘若你真的害羞的紧,不如就这样罢了,你若是喜欢我就点点头,若是不喜欢我就遥遥头,好不好?”望舒垂首紧紧抿着红唇,不停捋着秀发,心如小鹿一般乱跳,过了片刻,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仰首看向夏起嗔道:“你真是个笨蛋,笨蛋!”夏起闻言一愣,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忽听一道甜美动听的轻声传来,“笨蛋,我若不喜欢你,又何苦特意为你下凡?”悦耳的声音随风而逝,美丽的画面却已定格,他将永远不会忘记此刻的画面,与她说过的话。夏起突然将手中的弑神枪放下,这是自他重获弑神枪以来,首次主动将枪弃置,只见他突的张开双臂,将望舒拦腰抱起,不住原地旋转。望舒羞红着脸将头伏在他的肩上,玉手成拳,轻轻拍打着他道:“夏起快将我放下来!”夏起忽的仰躺在地,却又抱着望舒不放,痛声呼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望舒心中一惊,面色焦急道:“我只是轻轻拍打,又没有动用法力?你不会是在戏弄我吧?”言罢,却又紧张道:“你快松开我,让我瞧瞧你有没有伤到!”夏起道:“我不,抱着你就不疼了。”望舒羞道:“你呀,这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再说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呢!”夏起惊道:“这不是迟早的事,难道你还会变心?”望舒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岂是那种人?”夏起道:“那又是怎么回事?”望舒道:“你只是喜欢我,还没有娶我,我又岂能这般随便,万一你那日不认账了,我又该当如何?”夏起脸色一正,道:“我又岂是始乱终弃之人?这样吧,眼下我举目无亲,不妨我们就以天为媒,以地为证,好不好?”望舒闻言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道:“都听你的。”夏起闻言立刻抱她起身,将她放好后,与其对视一眼,忽然右手竖指朝天,饱含真诚道:“天地为鉴,今我夏起心慕仙子望舒,欲与其结为连理,爱她生生世世,永不变改,日后倘若有变,叫我粉身碎骨,神形俱灭!”言罢,又看向望舒深情道:“望舒,此刻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只能予你这句誓言,你愿意嫁我为妻吗?”此刻,望舒同样柔情满面的凝视着他,一手抚在他的脸颊,柔声道:“只要有你这句誓言就够了,望舒自愿做你的妻,不离不弃。”夏起上前一步,将望舒轻轻揽在怀中,他已不知在说些什么,此刻,他已是无比满足,只希望以后都能如此刻一般。然而,人尚未死,路又岂会有终点?世事又岂能一成不变?二人温情过后,不得不再次上路,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要到前方做些什么,但人活一世,岂不就得要在漫无目的人生中寻些追求,或者做些坚持?否则存与不存,又有何区别?一路跨河穿山而去,自夏起与望舒以天地为证,皆为连理之后,已过去一个春秋。这日夏起与望舒行至一山,此山之中多有温泉,空气别样清新,在这山中几日更是发现一大奇事,那便是每逢入夜,由此山之中向天而视,会发现由此处所见的月光星辰,竟比别处清晰不少。“望舒,你说怪不怪,莫非那天山的日月星辰对此山之中的温泉有所偏爱,每天都要来洗上一遍,所以特意离这山近了点?”夏起望着天空若说所思的说道。望舒闻言不由一笑,道:“起,你现在越来越没个正经!”夏起瞧见望舒笑了,心下一乐,道:“只要能逗你笑就好,没正经就没正经吧。”望舒再次甜甜一笑,道:“起,你真好,你说我们在洪荒游历了这么久,要不要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就像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些部落人家一般过日子,好不好?”夏起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好呀,只要你喜欢就好,到时候我们男耕女织,再生一个娃娃就更好了!”望舒闻言脸色一阵羞红,靠在他的肩头不语,夏起见状道:“望舒,我们一路风尘,老用法力净身倒也显的无趣,我观这山中温泉水质颇好,不妨寻一口温泉洗浴一番?”“好呀!”望舒从他怀中离开,轻点他的额头,道:“不过,不许你打坏注意,我一个人洗!”夏起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呀,望舒,你都不像以前那般对我好了!”望舒闻言,脸色忽的一变,哪里还有方才那温柔动人的模样,此刻俨然一副冰清玉洁,清冷独世的月上仙子仪态,冷哼一声,道:“还敢提以前?”夏起闻之,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望舒你去洗,夫君为你守着,免得有宵小贪你美色,前来窥视,这样总可以了吧?”望舒乜了他一眼,却并未言语,转身便离去,夏起见状连忙追上。泉月山下,水月部,吴德匆匆忙赶回家中,一脚破开大门,闯进内屋,大喊道:“大哥,俺见仙人了,还是个仙女,哈哈!”言罢,看向两位盘膝对坐的男子,道:“我的两位哥哥哎,你们就别总是顾着自己修行了,也为弟弟我考虑考虑啊,你们说我没有仙缘,今日我连天仙般的女子都见到了,还说我没有仙缘?”一身材孔武,面色坚毅忠厚的男子闻言睁开了双眼,起身对吴德道:“德弟,说你没有仙缘,是因你根基不够,注定不能修行,非是见了仙人就可以,再者谁知那是什么仙人,你哥哥我自己都算是仙人,还有地藏兄,你不是天天都要见上不知多少回,也没见你开了窍,通了修行。”吴德闻言老脸一红,道:“大哥,你就别给我讲这些,你知道俺一向粗鄙,不懂那么多门道道,但俺真的见到仙人了,还是仙子,那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呐!”那位面色坚毅忠厚,身材英武之人乃是吴德堂兄吴刚,这二人因为年幼时部族曾遭遇凶兽屠戮,亲人尽死于此难,事后兄弟二人便相依为命,感情可比亲兄弟。但兄弟二人的机缘却是不同,吴刚年幼曾有机缘,得仙人传于修行之法,匡扶部族,但吴德却没有这般机缘,吴刚通了修行之后,一直想带兄弟入门,但传授数次之后,却发现自家兄弟竟是不能修行,只得作罢。今日见得自家兄弟这般兴奋模样,凭他对自家兄弟的了解,自是知道吴德这般模样恐怕不是见到了他口中所言的仙人,而是因为那天仙般女子的美貌。想到此处,吴刚不由为之一叹。“吴兄,怎么了”一直静坐修行的地藏忽的睁开双眼,长身而起向吴刚问道。吴刚闻言摇头一叹,道:“我这兄弟只怕在外遇见了貌美女子,对人家动了心,此刻回来直言遇到了天仙下凡,你说可不可笑?”地藏轻笑一声,道:“吴兄此言却是差矣,你我如今乃是修行之人,凡心自然淡了不少,但吴德他毕竟不通修行,也不曾修心养性,有这般情况倒也正常。”言罢,他又笑眯眯的看向吴德,询问道:“吴德,你是不是如你兄长所言,对人家那女子生了爱慕之心?”吴德闻言,堂堂一介八尺大汉竟害羞了起来,道:“昂,哥哥们,你们可别笑话俺,你们那是没见过那女子,倘若你们见了,怕是你们也会和俺一般。”地藏听后哈哈一笑,看向吴刚道:“吴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做一次媒人,为吴德牵牵线,把他安置成家了,也省的你为他操心,之后你我一心修行,施仁义于洪荒,岂不美哉?”听完地藏之言,吴德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嘿嘿直笑,吴刚见状哼了一声,道:“你看看他这副熊样,人家会瞧上他吗?”地藏看向吴德,心下也不由一阵迟疑,但见此刻吴德脸色一正,道:“哥哥们,你们可不能瞧不起人啊,俺虽说长的不如你们俊,身手也没有你们好,更是不能修行,但德子俺懂姑娘们的心啊,俺也愿意去讨姑娘欢心,你们说你们能吗?你们再想想看,哪个姑娘不喜欢会讨她欢心的人?”“呃,言之有理!”地藏闻言不由点头,看向吴刚道:“吴兄,咱且权当一试,成不成就全靠这小子的造化了,毕竟咱也不能白被德子叫了这么久的哥哥,却不行为兄该做之事。”吴刚闻言点了点头,看向吴德道:“德子,哥哥就为你充当一次媒人,那姑娘在哪里,还不快带路?不过,若是不成,你也别在意。”吴德嘿嘿笑道:“有哥哥这句话,弟弟就知足了,再说了,就凭我有这么两个仙人哥哥,那姑娘还能不同意?”言罢,便赶忙上前为二人引路,似是生怕二人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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