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彩衣见段南雁不见了,立刻飞身下楼。段南雁已影踪不见,只见一块大石上写着“彩衣再见”四个字。她呆呆地看着,不禁心酸,险些掉下泪来,继而感到茫然若失。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这时候身后苏文轩喃喃的说:“那蓬头垢面的小子是何人?旗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舍不得他走!”
夏彩衣转过头,冷冷地斥道:“这不是苏左使该关心的事。还有我不准你叫他小子,谁都不配这样叫他。”
苏文轩对她甚是尊重,低头说了句:“属下遵命。”
夏彩衣淡淡地道:“我们赶路吧!”
说着跃上那匹枣红马,扬鞭而去。苏文轩只得跃上白马,打马跟上。
段南雁出了峡谷,一个人慢慢游荡,打算回到城中,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却意外地看到两骑马,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一身白衣如雪,没有丝毫污渍。女的一身绿衫,看上去青春阳光,段南雁心想,她的爱好竟然还没有改变啊。这二人正是无量剑派掌门冷罗刹萧栋和他的师妹木语馨。
能在数年之后,在这般境遇之下遇到这二人,也算是缘分不浅了!内心深处升起的这种情感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或者恨了。这爱来得突然,断得也很突然。就在那晚的月光之下,她说爱她,所有他爱上了她。但当段南雁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的时候,所有爱一瞬间烟消云散。
后来就转化为恨,恨得咬牙切齿。既恨木语馨,更恨自己。但眼下已经过了四年有余,时间已渐渐抹去了情感的轮廓。若是前几年,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但是现在早已释然。但好奇心大起,决定跟着他们探个究竟。
于是找个地方,迅速的取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头发做了些修饰,披散下来像个头陀一般。跟昨天装扮的那个小子又有所不同,况且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易容手法也精进了不少。他料想,就算是夏彩衣出现,也认不出自己了。但她认得这柄临渊宝剑,把上衣脱了,把宝剑包住,然后背在背上。
心中对于姓夏的女子,反而没有什么企图。她太美,自己又很普通。身负血仇。而更重要的是她是魔教的掌旗使者,师父一再叮嘱不要跟魔教有任何瓜葛。所以他的心中反而轻松。
他轻功极佳,隐身在后面的密林中,萧木二人根本不会发觉。二人策马疾驰了一段路,似乎累了。把马拴在树上,二人并肩坐在一颗树下休息,看上去十分亲密。
萧栋说道:“馨妹,自从你我结婚以来,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你一直闷闷不乐,就借此游玩一下,也散散心,你看如何?”
木语馨道:“是啊,虽说结婚已经三年,但是变故太大。我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这次是为了报师父三伯父和师兄弟们的仇来的,怎么可能散心!虽说他们是被段南雁那小畜生害死的,但也是死在苗山无忧之下的,说不定正是蓝月陌那**指使那小畜生干的。”
冷罗刹萧栋道:“不是我不想给师父师叔报仇,我也感激他们的抚育教导之恩。实在是力量薄弱,单凭我们的力量,怎么可能是那魔女的对手。这次要不是接到飞燕令,又借着大理段家和少林寺的力量,我们也不可能有报仇的机会。”
木语馨道:“幸好大理段南扬被你的谎话欺骗了,他要是知道我们是那样对待他三弟的,说不定要跟我们为难。”
萧栋道:“他们兄弟本就不和,况且段南扬还认为段南雁杀死了二哥。不会跟我们为难的。不过现在想来,段南雁那小贼也的确狠辣无比,现在想来我都有些心有余悸!你想想,那小子什么功夫都不会,却能毒死师父师叔和追风剑客佟云路,真是可怕啊!他们那个不是纵横江湖的老手,到头来却栽在了那小贼手上。”
木语馨怒道:“你不要说了,你真是没用。不敢为师父报仇,还找那么多借口。我要是见了蓝月陌那**,我上去就杀了她,绝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萧栋道“蓝月陌自然该杀,但段南雁才是首恶。我们就算要杀蓝月陌,也没必要非得我们自己动手,我们这次恰好借佟云凤的手除掉她,佟云路不是也被毒死了吗!”
木语馨道:“没错,就是那小贼的错,他要是没死,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才消我心头之恨。”
段南雁听到这些话时,心情竟然十分平静。心想,我既毒死人家师父伯父,人家要杀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人人惜命,不能任人宰割罢了。心中反而没有多少恨意。也曾觉得自己当时过于狠辣,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迫于自保,也不得不如此。
这时候从森林里跳出两个人来。这二人一胖一瘦,速度奇快。正是姑苏胖瘦二尊者。
瘦老头脾气火爆,出来便骂道:“这两个狗男女竟敢如此说南雁兄弟的坏话,实在是必须得死。南雁兄弟是我们最喜欢的人之一,就算他死了,我们也不能让人诋毁他。”
胖老头哈哈笑道:“兄弟,我这次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你动手吧。”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想要上马逃跑已然来不及了。
萧栋赶紧堆满笑意,说道:“原来是二位高人驾到,我们在这里是哀悼南雁师弟。您二位一定是听错了。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次,我们再也不说南雁兄弟的坏话了。”
瘦老头道:“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受死吧!”
说着就想动手。
木语馨道:“师兄,不要求饶,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拔剑就要动手。萧栋也只得拔剑动手。
二人存心拼命,招招狠辣,拼命进攻。又兼之二人从小一起练剑,配合十分默契。但是他们的武功比起瘦老头来,就相差太远了。
只十余回合,二人的长剑就被夺下,折断扔在一边。
胖老头在旁边背着手叼个大烟斗抽着烟。呵呵看着,甚是得意。
眼看萧栋和木语馨就要死在瘦老头手上。突然听到马蹄声响,胖老头赶紧摆手道:“二弟,有人来了,暂且等一会儿。”
瘦老头怒道:“管他有没有人来,我杀我的人,又不挡别人的道。”说着双掌分向二人击出。胖老头只得伸掌架开。
骂道:“老二,你又不听话了。总是耍老小孩脾气!”
瘦老头一掌攻向胖老头,也骂道:“叫杀人的是你,叫不杀人的也是你,你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胖老头轻轻架开瘦老头的手,跳到一边,说道:“好兄弟,慢来,我们看看情况再动手不迟。”
这时候路上驰来两匹骏马,一白一红,极其神骏。马上的一男一女都十分漂亮。男的一身紫衫,手执折扇,潇洒风流。女的一身淡绿色裙装,虽然轻纱遮面,但是仍然美得惊如天人。正是无情公子苏文轩和魔教掌旗使夏彩衣。
这二人勒住了马。看到一胖一瘦两个老者准备杀眼前这对年轻人,很显然年轻人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因为他们的剑已经被折断了扔在一边。
夏彩衣马鞭一指,向两个老头问道:“你们要杀这两个人吗?”
瘦老头道:“没错,我要杀了他们。”
夏彩衣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别在我面前杀人。今天就算了,你们改天约吧。”
苏文轩附和道:“没错,我们旗使今天不想看到杀人,放了他们吧。”
胖老头道:“你二位不想看杀人,很好办,走你们的路就是。等你们过去了我们再杀不迟。”
苏文轩冷冷道:“意思就是说,今天你们杀不了这二人了。他们二人的命小爷救了。”
瘦老头道:“你们跟他俩什么关系?”
苏文轩道:“不认识,只是今天小爷高兴,要救下这两个人。”
瘦老头勃然大怒。说道:“本来这姑娘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这样对我说话,老夫也没有生气。但我一看到你这油头粉面的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这二人杀定了,我还要教训教训你小子。”
胖老头道:“没错,这天底下,我兄弟要杀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说三道四。”
苏文轩极其优雅地跳下马来,把折扇很优雅地放在马背上的袋子里。这动作安静缓慢,不慌不忙。
说道:“老头,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掌法。”说着拉开架势,段南雁看得清楚,正是师门清风碧涛掌。瘦老头也不相让,双掌十指弯曲,看上去像是一种鹰爪力的功夫。
二人不再搭话,一开始就对攻,苏文轩的掌法既快速迅捷又潇洒异常。只见他大袖飘飘,配上上云霄的轻功身法,姿势十分美妙。段南雁想,二师兄的掌法跟自己当初恰好相反,他一味讲求轻灵潇洒,却失之于厚重,失之于劲力深藏的拙朴。也许是他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得潇洒淋漓,故而有些心浮气躁。一时就没办法赢得了瘦老头。瘦老头携数十年功力,招式又狠辣,而且双手十指练得如钢爪一般。段南雁曾见过他双掌不畏刀剑。因此慢慢就占了上风,但因为苏文轩轻功了得,瘦老头一时也伤不了他。
段南雁心中暗喜,自己在这套掌法上的修为是胜过二师兄了。
苏文轩见久攻不下,这老头甚是了得。飞身到了马前,抽出横在马鞍山的长剑,施展出素玉玄霜剑法来。
这剑法威力甚大,战局就发生了改变。渐渐地双方各有攻防,瘦老头见这少年使的是一柄宝剑,不敢硬接,跳跃闪避,寻找机会反攻。一时间战成平手,苏文轩仗着宝剑之威,想要刺伤瘦老头,但是几次行险都没有成功。瘦老头大怒,功力提到极限,猛然反攻几招,想要伤了苏文轩,也做不到。一时间陷入僵局,在这样斗下去,二人不免有一人要伤亡。
胖老头也感到奇怪,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修为这般了得。但是一看到这少年使出素玉玄霜剑法,就明白了。
段南雁正在想办法阻止。胖老头喝道:“你二位住手吧,二弟,他既然使出了素玉玄霜剑法,我们便不能伤他。住手吧。
瘦老头跳出圈子,道:“没错,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苏文轩也收了宝剑,停了下来。
胖老头道:“这位姑娘大概新伤初愈,又长得这般出尘脱俗,你们走吧!今天这二人就不杀了,你们也走吧!”
苏文轩见占不到便宜,跟夏彩衣一商量,二人策马走了。
冷罗刹萧栋和木语馨也急忙上马,策马而去!
段南雁本想留下来问问胖瘦二尊者这样做的原因,但是舍不下夏彩衣,便展开身法,一路跟下去了。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