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山乡长办公室。
谷江看着手里的辞职书问:
“智天,裴书记呢?”
李智天回答:
“裴书记说是去上海考察矿产资源深加工项目去了。”
谷江又问:
“智天,要不要跟裴书记联系下?这不是小事。”
林若平在一旁插话:
“谷乡长,李书记,别怪我多嘴,找裴书记不解决问题,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裴书记都会出门,手机肯定不开机。再说,这次机关集体辞职是有人在捣鬼。你们俩位来古阳山乡时间短,在古阳山要干点事太难了!还有啊!在古阳山乡当干部太正直了根本就吃不开。”
谷江掂着一沓辞职书,脸色苍白,凝眸一会后逐张翻看起来说:
“智天,若平,我觉得这未必就是坏事,我想借这个机会,接受机关干部的辞职。然后再择优录用……”
办公室门口,“当”的一声,门在外面被踹开。吴继仁堵在门口大声吼骂上了:
“谷江,你是真混蛋啊!敢来真的!你择优录用谁?说得好听,还不是认钱拉关系啊!想要钱明说,别整这一套。”
这一吵嚷围了一群机关干部,谷江起身来到吴继仁跟前:
“吴继仁,冲你这么吵闹,起码证明你太没素质了,至少我就不会择优录用你。既然古阳山的百姓选择了我,我当然要为百姓们干点事,这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谷江生来就这么倔强,不信你吴继仁就试试,我不会手软的。”
谷江话音不高,却深深地刺痛了吴继仁,上前拽住谷江的衣领:
“你敢!”
谷江平静地看着吴继仁,言气平和地说:
“敢与不敢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把手给我放开!这是办公室,不是打架的地方。想打架去没人的地方,我陪你!把手放开!”
林若平指着吴继仁喊:
“吴继仁,亏你还是个副乡长,就这素质?说话就动手算什么本事?起码的教养都没有,还什么修养?把手放开!”
吴继仁下意识的瞭眼身后的人群,怔忡的一愣松开手。这时,就听楼下线杆子大喊大叫着跑上来:
“谷江!你王八犊子!谷江,你真不是人啊!”
线杆子扒开人群进了乡长室,看见谷江上前就撞。谷江机敏地闪开,线杆子扑空倒在地上,谷江上前去扶线杆子,奇怪地问:
“哎,线杆子!你,你没回家?”
线杆子坐起身指着谷江破口大骂:
“谷江,真够阴的,你奶奶的!明着放我暗里又抓我,卖地钱人家早就给了,你扣着就是不发给村民。当乡长搞大庆你假装躲去县里开会,你两面三刀,骨子里都是坏水。怪不得一下子就能当上乡长呢!连戴旭都没整过你,你阴到家了,才上任几天呀!就把乡里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谷江,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门口人是越聚越多,吴继仁退在人群中心里这个乐呀!从脸上全露出来。李智天上前喝令制止:
“线杆子,你不要在这信口开河,无中生有。这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线杆子指着李智天大骂:
“你少在这拍马屁,轮不到你说话,呆两天滚你的犊子。大学生到农村挂职,还不是渡金捞资本,为了生官发财铺路呀!你和谷江有啥区别?滚一边去!”
林若平忙劝阻:
“线杆子,再撒野,当心再把你抓起来。”
线杆子火气更大了:
“你一个女人懂个屁!跟我说话你够资格吗?呸!哎,对了,让你们把我气糊涂了,我来是要钱来了,有人告诉我钱就在你桌子里。”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身,直奔谷江办公桌最底层抽屉,用力拽开,在材料里翻出一大捆钱拽出扔在地上,“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别人说我还没信,钱果然在这啊!”
人们都愣了,李智天看眼谷江,林若平把目光不自禁地也瞥向谷江。谷江两眼傻子一样盯着地上那捆钱,半天没一点反应。
古阳山铁矿。
院里一片寂静,江雪这才感觉得不对,边寻找着大声喊:
“哎!有人没有?”
院里没人应声,江雪来到平房里逐个屋寻找,都不见一个人影,江雪感到蹊跷,神色越显紧张,大声地喊着:
“有人没有?人哪?”
一间房里破烂不堪,江雪没注意被绊了一个趔趄,扶墙弄了一手脏,顺手捡起墙脚堆放着废纸擦手,几张废纸中裹着韩文字母商标,还有几页用韩文手写废纸。为什么会有这些?江雪好奇地看了起来。
黄金来办公室。
黄金来端杯品着酒,边欣赏着江雪在院里寻来寻去的急相。突然,江雪在显示屏上消失了。一旁的华子罡满脸嘻笑,趴在黄金来耳边小声献着殷勤说:
“黄老板,这可是送上门的野天鹅,真他妈撩人,看着都流口水,你看她那小脸蛋,多嫩,保准是个没开花的雏。你再看她那小腰,小腚,还有两个**峰扭得我心都痒痒了。黄老板,你就没动心?我不信……”
黄金来脸色聚变,将杯中酒泼在华子罡脸上。华子罡腰一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黄金来教训起来:
“子罡,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这是非常时期,一点歪念都不能有。咱是大企业,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老板,我错了!”
黄金来指了指墙上的显示屏又说:
“子罡,睁眼看看啊!今后,要先睁眼后说话啊!哎呀!你也已经是进入职场的人了,一点常识都不懂。我问你,人为什么有五官?五官是什么?怎么排序?耳目口鼻舌,为什么要把这耳放在第一位?就是让你先听,只要你用心听了,就能发现你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接着就要用眼睛了,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耳朵未必能听到,只要耳眼到了才抡到口说话,紧接着是鼻和舌,一边说着鼻子和舌头帮助把关,这样才能把自己立于不失之地。”
黄金来说着用手指一下显示屏:姜爷爷从山上往山下急步走来。
华子罡抬头看一眼,又看看黄金来,眼神在问:怎么办?
黄金来“哈哈”一笑:
“去,把那个女人放了,记住她。去吧!”
华子罡弯腰答应着退去。
太阳落山了。
姜爷爷打开自家篱笆门,江雪抱着膀跟在姜爷爷身后,姜爷爷径直进屋,江雪跟进屋后,陌生地打量着屋内。姜爷爷打开灯,对江雪说:
“姑娘,这就是爷爷的家,你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江雪点下头没回话。姜爷爷倚墙坐在炕沿,拧上烟袋点着火吸了两口,两眼盯看江雪。江雪紧抱着肩膀,陌生地端详屋里,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身上显然有点冷。姜爷爷紧吸了几口烟磕磕烟灰叹口长气,抬脚下地去了。江雪掏出手机拨打没信号,又拨还是没信号,环视小屋后,半天不见动静,试探着走出屋门,警觉着撩开西屋门帘缝儿,往里打探,屋里姜朝娘躺在炕上。江雪一眼看出是她要找的疯女,掀开门帘闯进去。姜朝娘没一点感觉,头上伤口用纱布缠着,嘴唇干裂得一层皮,睁着两眼直直的盯在棚顶。姜爷爷抱柴从外面走进来,放在地上。江雪隔屋急切地问:
“爷爷,这不是被打的大婶吗?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医生?”
姜爷爷在灶火坑点着火没有回答,泪珠却从眼睛里滚了出来。江雪俯身呼喊:
“大婶,你醒醒啊!大婶!你醒醒啊!”
姜爷爷老泪纵横地摇摇头说:
“没有用。”
江雪浅意识地一惊:
“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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