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平办公室。
林若平在看自己写的检查,嘴角微微一笑:
“谷江,你可千万要挺过去!”抓起桌上手机按号,还是不通,“柳条筐,你跟谁说话呀!这么哆嗦!”
门外有人敲门,压低声音喊:
“林主任,林主任!”
林若平看眼门口没回声。门在外面被推开,吴继仁站在门外:
“林主任在屋啊!”说着话迈步走进来,在林若平跟前很神秘地小声说,“开临时班子会,戴乡长指名要你参加。”
林若平冷若冰霜地回答:
“知道了!”
吴继仁站在林若平跟前,两眼盯着林若平“嘻嘻”直笑,林若平抬头看眼吴继仁:
“吴继仁,还有事啊!”
吴继仁这才收回目光:
“没事,没事。啊,是这么回事,前,前两天戴乡长找我,要我抽时间多找你聊聊,也算是帮帮你。可我一直没得机会,不知今天这是不是机会?戴乡长把你们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林若平用鼻子“哼”了声:
“机会?马上要开会还有机会吗?再说,你跟我聊什么?聊阴谋?还是聊**。”
吴继仁忙把门关上:
“林主任,我知道你心劲还没顺过来。开会不急,戴乡长正在打电话,人还没到齐。”急回身到林若平身边,“若平,你看我啊这些日子有一句话一直藏在心里,没敢往外露。听说戴乡长他有女朋友了!还是他舅舅亲自介绍的,听说是县委书记的千斤令爱。哎呀!一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我这几天就睡不着觉。”
林若平轻轻一笑:
“戴旭有没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你高兴什么?”
“不是,你看我吧也一个人,条件不比戴乡长差多少,只是比他稍大了一点。如今这个年代,男女之间在感情问题上,年龄已经不是界限,而且还是铺路石和黏合剂。我今年四十有八,按照你们女孩的说法那是正当年啊!”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不会是让我嫁给你吧?”
吴继仁当听到林若平说“嫁给他”三个字,满脸涨红,急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装小盒:
“是,是,是啊!乡里人都说你聪明伶俐呢!啥话一点就透。要不说咱俩有缘呢!心有灵犀,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劲,而且人长得也漂亮……”说着把一个小盒恭恭敬敬的递到林若平面前,见林若平没有接的意思,又放在桌上说,“这是一个纯白金戒指,我随身已经多日,就是苦于没机会。今天,我把它放到你这,你好好考虑一下,十天之后,再回答我,我现在很有耐心。”
吴继仁一边说着往外走,很怕林若平态度发生什么变化。没注意一下子撞在门框上,忙回身捂头走了。
林若平不自禁地笑了,无耐地收回目光。
县医院病房里。
谷江正俯身在病床上写材料,江雪出现在门口,轻轻拥开房门走进来,在谷江身后拿起一页手稿看了起来:
“《天思梦》,看了《天思》一文,禁不住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写得好啊!不管作者站在那个角度,都击中时弊。说心里话,是你让我把官给丢了!心里不免有些怨恨。摸摸心窝还好,‘扑通扑通’在跳。我大学毕业后,自愿报名来到古阳山青石河村当了一名村官。自从当官那天起,就把官看成了责任。三年的时光下来,青石河村变了,变富了,变美了,我也有了野心,竞选乡长一举中标。唉!身处顺竟却忘了母亲的话:失去了自控能力,结果把乡长给丢了。但是,灵魂中责任没少,就证明我谷江还是谷江,我没输,只不过是现实与我开了一次玩笑罢了,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并不在于你取得多大成就,而在于你要屡败屡战,敢于坚持的勇气!自信是人生的基石……”
谷江边写小声自语:
“惟富一方,打通农脉,农富则民安,民安则国强。唉!看来我谷江真的作了一回梦!靠官场是不行了,靠什么呢?靠……”
江雪在身后说话了:
“靠自己呀!靠朋友吗!”
谷江这才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位陌生姑娘问:
“你,你是谁?”
丛槟硕在后面大声奚落起来:
“哎,哎,时代咋这样啊!你们男人啥时候得的流行病啊!个个都这么没良心!难怪圣母说男人是冷血动物交不得呢!”
江雪在一旁制止说:
“丛槟硕,瞎说什么!”
谷江微微一笑放下稿纸:
“两位姑娘请坐,我真的想不起你们是谁,对不起。”
丛槟硕不依不饶: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听着多让人寒心哪!江雪,你就别浪费感情了,多不值呀!昏迷时看他还像个男人,醒了之后咋一点男人味都没有啊!俗不可耐。”
谷江伤口阵阵疼痛,汗珠涔涔布满额头,强抑着一笑:
“这位姑娘,鹦鹉学舌是为了讨主人一口饭吃,看得出你今天绝不是为了这口饭吃,学舌也这般尖刻,好像不在情理之中吧?”
丛槟硕又嚷起来:
“江雪,看哪!他骂人没带脏字,骂我是鹦鹉学舌。”
江雪凑到丛槟硕身旁:
“别闹了,鹦鹉学舌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转头对谷江说,“看你一脸的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快躺下说话。”
谷江实在坚持不住,不得不倚在床头: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两位姑娘是谁了,是不是上次救我一命的姑娘?”
丛槟硕小声骂了句:
“亏你还有个猪脑子,总算没白忙一回。”
谷江挣扎着起身被江雪给按住了:
“别听她胡说八道。”认真地端详着谷江问,“你就是古阳山乡那个乡长?”
谷江摇下头吃力的说:
“现在不是了。”
丛槟硕兴奋的接过说茬:
“对了,你被他们给撸了!哎,刚上任别两个月就让人家给撸了,你就没想跳楼喝药撞墙什么的?心够大的!”
谷江微微一笑:
“是吗!谢谢你提醒我,我这猪脑子还真没想起来,命是我自己的,干嘛要寻死啊!”
丛槟硕轻轻一笑:
“哎呀!脸皮够厚的!就算你不寻死,那还咋有脸活着呀!没感到到处充斥着指责和唾骂声……”
这时,房门一下被拥开,江帆带着吕静桃走进来。江雪回身见是母亲忙问:
“妈,你来这干什么?”
吕静桃气冲冲地进入病房后喘着粗气坐在对面床上,看着谷江直截了当的问:
“这位就是连累我女儿的臭小子,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吸引力,把我女儿的魂魄搅得心神不宁,连她妈都不要了!”
江雪往外拥母亲:
“妈,你干什么呀?打架啊!”
江母甩开江雪指着谷江:
“你把我气死了,打架都是轻的!你叫什么江?是谁借给你的胆子,敢勾引我女儿,啊!不是我追到医院来,都见不到我女儿了。”
谷江起身问:
“伯母,您好,能坐下说吗?第一次见面有失礼貌。伯母,请问您女儿是谁啊!”
江帆一咂嘴,在谷江眼前转着说:
“谷江,真是高手,事做都作了,嘴还这么硬,自己勾引谁不知道啊!装得像真的是的!今天没人同情你。做生意你是超级大骗子,当村民你是最恶的刁民,让你当官你是贪**明强干的高手,勾引女人你可算作世界顶级……”
江雪看看母亲,又看眼江帆冲丛槟硕火了:
“丛槟硕,今天这事是你挑起来的,你要是不给我收回去,我跟你没完,我恨你一辈子!”江雪说完哭着跑了。
吕静桃跟着追了出去:
“小雪,小雪!”
丛槟硕反驳了句:
“现在恨我,将来就知道我好了。”转身对江帆火了,“江帆,今天你哪那么多费话呀!”
江帆不在乎地笑了:
“江雪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跟我过不去。你说我是那吃亏的人吗?再说,谷江他也太欺负人了,你看他那傲慢的样子,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回头看见谷江已经倒在病床上,“哎,你咋地了?就这么点承受能力?不会吧!”
丛槟硕上前抱起谷江大喊:
“谷江,谷江!”
江帆冲外大喊:
“医生,医生!谷江他死过去了!”
谷江强毅着自己,轻轻地摆下手: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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