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医院长廊。
柳条筐嗫嚅着解释:
“周大哥,那文件是我藏的!主意可是林若平出的。”
周铁山气愤的大喊:
“你是干什么的?谷江到乡里才几天你就敢相信林若平?你知道什么呀!林若平是戴旭的未婚妻,差一点就是过门的老婆!”
柳条筐愣了,又小声的反驳说:
“我看林若平那人挺好的,也没多想什么,就顺手把文件掖在行里下面了。”
“铁山!铁山!”
谷江在房里喊。周铁山和柳条筐忙进了病房。谷江正在换衣服,回头看眼说:
“铁山,把我送回去,我要亲眼看看究竟为什么?顺便到县政府找下韩县长,不让我当乡长可以,但事得说清楚,不能让他们胡来。”
周铁山上前抓住谷江:
“你疯了,身体还没好又去折腾,不要命了!你以为县长是给你当的?有些事你能说清楚,有些事你压根就说不清楚。把话说回来,就算是说清楚了,又能怎么样?那红头文件是县委下的,你能更改得了吗?”
谷江挣开周铁山:
“不就是一点小伤吗!有什么啊!你们才叫折腾呢!现在的领导不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不了解情况而已。”
柳条筐上前横了一句:
“哎,哎,院长可有话,你走得了吗?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好不好?都是亲哥们让我们咋着。上次铁山都悔死了,这次你就听我们一回不行吗?我是一点用都没有,又犯了错误……”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脑子进水了,一时犯糊涂,咋就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咋就看不住一张纸呢?本来是想让你心静几天,万没,万没想到又惹了祸啊!丫丫的!”
谷江刀伤疼痛,额头汗珠渗出,忍疼强装笑脸来到柳条筐跟前:
“好兄弟,我知道你们俩个为我担惊受怕,等过了这个坎,我请你们吃饺子,给你们压惊。哎呀!好了,别哭了,自从我当乡长那天起,就没看重这张纸,而是一个人的责任,特别是咱们男人,肩上永远都扛着这两个字。”
一位女护士站在门口:
“是啊!你现在就该承担起对我们的责任。你走了,我们可就下岗了,有什么比我们的饭碗更重要呢?谷江,你说对吗?”
谷江惊回首看着女护士问:
“我为什么联系到你的饭碗?”刀伤的疼痛,让谷江的手不得不捂向腹部。女护士忙上前扶住谷江。谷江摆摆手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女护士说:
“上次护理过你的甘玫下岗了。”
谷江小声重复:
“甘玫!”
古阳山乡政府。
林若平早早来到办公室,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按了起来。戴旭推门走进来,看眼斜倚在沙发上的林若平没言语,在地中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两眼看着林若平。林若平按着手机索性躺在沙发里,戴旭两眼不停的变换着眼神,欲怒欲止,林若平生气的坐起身:
“柳条筐,你个大混蛋!”
戴旭随着林若平坐起身收回目光,一眼看到办公桌稿纸上写满谷江两个字,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哎,哎,林若平这可是办公室,成何体统?”
林若平无视戴旭的存在似的继续按着手机。戴旭心中怒火油然而生:
“林若平,你太不像话了!一个大姑娘坐没坐像,站没站像!这是办公室,不是玩手机的地方。”
林若平鄙夷一笑:
“这还没上班呢!我八小时之外也归你管吗?再说了,你咋就知道我一定是大姑娘呢?”
戴旭愤然而起:
“你,你,我让你写的检查呢?”
林若平用下颌一点。戴旭扬着手里稿纸大喊:
“满纸只有谷江两个字,这叫检查吗?林若平,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谷江已经归属草民,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这样低级的问题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啊!还有,谷江他不但是官场市井之徒,而且是**的典范,用不了几天他就会自食恶果,医院不是他的避难所。”
林若平一反常态地站起身:
“你知道我为什么满纸写的都是谷江吗?因为我恨谷江!”
戴旭听到这,认真地观察着林若平的表情后,欣然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林主任真的就顽固不化,无可救要呢!好,好,冲你刚才这句话,明天开始正式上班,检查通过了。若平,你要是早这样做我何苦生气呢!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最近,为了你,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若平,我偷偷告诉你,我很快就要扶正了。”
林若平眉毛一挑问:
“扶正是什么意思?”
戴旭趴桌凑近林若平,高兴地回答:
“这还不懂,扶正就是正式当乡长了!”
林若平故意贴近戴旭:
“噢,原来你现在还不是乡长啊!你说谷江要是有你二分之一精灵,三分之一诡秘,四分之一阴谋,乡长这位子也不至于让一张纸给撸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恨谷江吗?你说他没你那精灵诡秘和阴谋当什么乡长啊!害得我还跟着写检查。唉!古阳山啊古阳山,难噢!”
戴旭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拂袖走出林若平的办公室。
城区大街上。
轿车里,丛槟硕开着车打了个哈气:
“睡着正香呢!让你们给搅了。做梦在水里捧得一条小金鱼,在我手里正乱蹦呢!这可倒好,金鱼没抓住,让你给折腾的觉都没睡好。告诉你啊赔偿,加倍赔偿。”
江雪满脸喜悦,根本不在意她们说什么。丛槟硕斜眼江雪打了个哈欠说:
“哎呀,江雪,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谷江啊!醒是醒了,说不定现在正挣扎跳楼呢!”
江雪问:
“为什么要跳楼?”
丛槟硕跟了一句:
“是啊!为什么?就不行选择喝药呀!撞墙呀!”
江雪不满地喊:
“哎,哎,你是不是太过啊!有仇啊!还是成心气我。”
丛槟硕忙解释:
“江雪,你想啊!谷江醒来知道乡长被免了,能平静得了吗?不闹才怪呢!”
江雪不解:
“能吗?总得等他出院才能告诉他吧!再说了,我看谷江不象你想得那样脆弱。”
丛槟硕一咂嘴:
“哎呀,都啥年代了?信息时代,人都有第六感觉,下意识的什么都知道,就说你和谷江吧!我第一眼就知道你的未来不是梦。还有那两个大傻小子,几句话不吐露出来才怪呢!你知道啥叫城乡差别吗?开始江帆说我还真没信,经过实践不信不行啊!农民就是农民……”
这时,手机响了,丛槟硕掏出手机一看说:
“是伯母,”
江雪摆了下手势。丛槟硕汇意的给了江雪一飞眼:
“喂,是伯母啊……我正去医院……江雪啊!她和我在一起。伯母,她都这么大你还不放心啊……是……伯母,你是说那个臭小伙子啊!在医院,我跟你说,就是你不收拾他,我都不饶恕他,他把我们江雪的魂魄都给勾走了……”
手机被江雪一把夺下,关了手机。江雪大喊:
“有你这么干的吗?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丛槟硕看着江雪的急像倒笑了。
说话间轿车进了县医院。
医院墙角处。
柳条筐正在打手机:
“哎,懒猫,**损谁呢!小燕子的事能怪我吗!丫丫的!怪**的不争气……你又有啥事跟我说……啥?关于乡里的事。啦倒吧!就你那把手,能跟乡里有关系……什么!什么!你把乡长给按倒了……哎,你再说一遍……”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