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涛家里。
江雪冲父亲大喊了起来:
“我反对,我强烈抗议!你可是县委书记,说话一言九鼎,就算是一篇署名文章又怎么样?那个图腾也许是有误呢?党的原则是实事求是,实事求是你懂不懂?县委书记大人。一进门就坐在夫人一边,这可有枕边风之嫌啊!”
江中涛一笑说:
“反对有效!可图腾文章有理有据,那才叫一字千斤呢!我还想寻找图腾这个人重奖啊!如今敢在舆论阵地直言不讳的人不多哟!”
江雪显露特别激动:
“老爸,你一句话可就把谷江给打入地狱了,天下奇冤啊!老爸,你不能这样做,老妈世俗无知,你可不能犯糊涂,因为你是县委书记,恒蒿县的最高首长。”
吕静桃火了:
“哎,老江,你可都听到了,小雪这也太不像话了,跟我平起平坐,没大没小,一点教养都没有啊!”
江中涛拽着吕静桃坐下:
“哎,哎,老吕,老吕!”
吕静桃狠瞪眼江中涛,气乎地坐下。江中涛冲江雪一笑说:
“小雪,这事怪不得我呀!也不是我犯糊涂。这篇图腾文章直击厉害不得不服啊!具我所知,谷江现在还涉嫌经济犯罪啊!”江中涛转而心情沉重的叹口气,“小雪,你说的不错,我是一言九鼎,可那是责任,我这个县委书记总不能大于法律吧!其实,我比你们谁都痛心啊!乡镇改革是我提出并在古阳山乡进行试点,不到三个月就让我宣告失败……小雪,这个打击不亚于日本海啸吧?在我的心里何尝不想谷江是冤的,现实你我都没有他冤的证据,你跟我喊有什么用?而很多人都拿着图腾的文章说事,而且当成证据……”
江帆高兴的挤过来坐在吕静桃和江中涛中间:
“爸,妈,咱们说点高兴的事呗!爸,你去南方刚进家门,干嘛听这么不愉快的事!江雪可说了,这些事是她惹起来的,她自己能处理。老爸,你想我没?”
江雪站起身:
“爸!谷江他真的是冤枉的!图腾是错误的!那个记者应该辞职……”
江中涛没有看江雪,也像是在回避,与江帆说起来。江雪感到很无耐,又很委屈,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丛槟硕办公室里。
宽敞明亮。丛槟硕正在接电话:
“江雪,你哭什么,你别哭啊……我也是才知道谷江被公安局抓走了……哎,你哭有什么用?我看谷江是条汉子,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不会那么脆弱,现在的问题是想办法怎么帮他,而不哭天抹泪。”
江雪卧室里。江雪泪水涟涟,正在接手机:
“是我害了谷江,谁知道会是这样!就连我爸他也非常气愤,好像早就有人给他作了汇报。都是我害了他……你就别问了,就是我害了他,我都悔死了……救他跟我害他是两回事……”
古阳山乡长办公室。
戴旭正在接电话:
“喂,金来老兄,地皮我是给你批了,可钱你必须如数往外拿……好,跟金来老兄办事就是痛快……嗯……嗯,老兄,你还打什么井啊!你不是有井吗……嗯,企业发展是个好理由。好吧!我同意,打井地点,你自己选,你选哪我批哪这总可以吧!哎,老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感情,也是当乡长和副乡长的区别……”
办公室门开了,吴继仁闯进来:
“戴乡长,不好了,那个老姜头直奔乡政府来了,我喝半道酒就跑回来给你报信……”
吴继仁见戴旭的眼神不对,下话掖在嗓子眼。戴旭手捂着话筒,盱衡厉色。吴继仁被吓得身子晃了晃扶门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戴旭鹰瞵鹗视良久,低声喊了句:
“出去!”
吴继仁像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垂头转身,轻轻地关门退了出去。戴旭余悸未尽:
“混蛋!”
戴旭端起电话,对方早已挂了。这才想起吴继仁的话:
“什么!姜老头子来了,他来干什么?”冲门外大喊,“吴乡长!继仁!”
门外半天没有回声。
县公安局审讯室。
谷江手捂着额头,血从手指缝隙流了出来。小苇拎着手铐回坐在椅子上:
“比你骨头硬的我见得多了,在我这好使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安局!没点手段天下不乱套了!说,是还是不是?”
谷江怒目而视:
“你还叫我说什么!难道真的就是黑白颠倒?”
小苇拎着手铐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还反了你!”
谷江平静地看着小苇说:
“受审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没必要这么激动!你这身警服穿有几年了吧?你可知道,警服肩上扛的是什么?头顶的是什么?你们背后又是什么……”
谷江的话还没说完,手铐又抡了过去,谷江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古阳山一个山坡上。
周铁山手拎着根木棍嚎叫着追打着柳条筐,柳条筐拼命的在前面跑。周铁山追着大骂:
“你还有脸回来,连个病人都看不住。”
柳条筐满头大汗淋淋,泪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铁山,你活埋了我吧!丫丫的!”
周铁山木棍抡过来:
“活埋你都是轻的!我先看看你有没有心……”
木棍重重落下打在柳条筐的头上,柳条筐不但没躲,反而抡拳哭喊着在胸前捶打自己:
“让你没心,我让你没心。丫丫的!”
柳条筐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周铁山呆了,扔了木棍扑上前,抱过柳条筐:
“你怎么不躲呀?我的傻兄弟。”
柳条筐抱着周铁山哭喊:
“大哥,只要解气你就打吧!我不躲,也不跑了!大哥!”
“傻兄弟!”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憋闷,谷兄弟出事你心里不好受,你就打我吧!我不跑了,也不躲啊!大哥,我太不争气了,你要是不解气,就活埋了我,啊!你兄弟眉都不会皱一下。丫丫的!”
周铁山用脸给柳条筐擦着额头的流血:
“兄弟,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咱俩你知道我从小没哭过,我实再憋不住了,这才三个多月,就乱成一锅粥,咱们连兄弟都保护不了,我周铁山是不是太窝囊啊?”说着抱着柳条筐失声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柳条筐松开周铁山说:
“啥也别说了,都怪我没用,大哥,要是解气你就再打我一顿。丫丫的!”
周铁山心疼地扶摸着柳条筐额头的伤口:
“兄弟,疼吗?”
柳条筐摇摇头:
“不疼。”
“要是疼,你就用这根棍子打我一回。要是不疼,咱得去找咱谷江兄弟去,千万不能让他再受什么伤害了。”
柳条筐“扑棱”下站起身:
“走,找咱兄弟去。谷江是个大孝子,一定是回家了。丫丫的!”
周铁山点点头:
“对,一定是回家了。”
两个人抱着膀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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