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涛办公室。
江中涛在忙着沏茶,韩启时转身坐在沙发上说:
“江书记,每次散会不管多晚,你总要整理一翻,这是不是我们当领导的作为一条经验啊!我在等省委李书记一个电话,没能参加今天上午的讨论会。会议进行还算顺利吧?”
江中涛端着茶杯走过来,放下茶杯说:
“上午的会议非常热烈,不但总结了我们县当前工作经验,也提出了下步工作的基本思路,特别是乡镇改革,大势所趋,势在必行呀!我们的同志经过出去考察,思想认识有很大提高啊!”
韩启时端起杯品口茶,放下杯笑了:
“嗯,老江,这茶是不是在南方带回的名茶?味道就是不一样。正宗的江苏吴县太湖洞庭山的碧螺春,嫩香,汤清,味醇,好,好!”
江中涛自己端杯走过来:
“其实呀,我对茶是一点知识都没有。别说,讲喝茶我还就喜欢我这绿茶,清香可口,回味无穷啊!简明扼要,一点不复杂。”
韩启时又品了一口茶,指着江中涛说:
“哎,言不由衷啊!没有茶知识还能回味无穷啊!不说实话。哎,老江,我可发现你这次南方考察归来,人完全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江中涛把茶杯放在茶桌坐在沙发上:
“老韩啊!这次考察回来,说不变是假,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人家还是比咱们眼界宽,走得快呀!我建议你也抽时出去转转,洗涤下脑子大有好处。只要用心,用责任心去看看,总有收获啊!”
“老江,我可听说你在常委会上放了一炮?”
“哎,那叫实话实说,讨论吗!”
“你真认为公务员能实行聘用制?乡镇领导能一肩挑?充实村干部靠几个大学生……”
“老韩,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和想法?”
“好建议和想法倒没有,消息倒是一大堆啊!”
“咱恒蒿县再有一年就换届这你知道,乡镇干部可十分不稳定啊!”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利用这个春节期间把咱县干部的思想来一次大暴露,甚至可以来一次全县大讨论,把思想统一一下。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这话提出这么多年,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干部有多少?在权和利的旋涡里耗费了多少干部的心血?如果把这些心血的百分之五十用在百姓身上,这个贫字还需写这么多吗?”
韩启时正了下镜子:
“要不说人们都夸江书记是标尺,党的好干部呢?想问题就是不一样。我非常佩服。”
江中涛端起茶杯:
“哎,老韩,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到你对此事的看法和观点呢?”
韩启时端起杯没回答,品口茶放下杯说话了:
“老江,我今天到你办公室来不是为了公务,更不是来交换意见。我是为了一点私事。”
江中涛笑了:
“哎,我可听说老韩你有个习惯,在家从不谈公事,在办公室从不谈私事啊!”
韩启时连连摆手笑了:
“高抬我韩启时了,我没那么高尚和纯粹。”往前倾下身,压低声音说,“我想把戴旭介绍给你那大姑娘江雪,你看咋样?”
江中涛眼盯着韩启时问:
“是古阳山乡那个戴旭?”
韩启时紧跟着解释说:
“对啊!有一次你在会议上点过他的将,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江中涛轻轻地摇摇头没说话。韩启时忙跟问,“你反对?”
江中涛直下身:
“啊!只是我那宝贝女儿心气太高,几次跟她谈这个事都被她给拒绝了。年轻人我是一点也弄不明白,这么多年的爹是白当了。”
韩启时高兴的笑了:
“老江,只要你没意见就成,别的事那可是年轻人的事,我也只不过是从中说那么几句话。”说着忙站起身,“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抬手看看表,“哎哟,这可快中午一点了,咱俩啊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走,今天我请客。”
江中涛摆摆手:
“算了吧!那还不得我掏钱,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贫下中农。”
韩启时嘿嘿一笑:
“那咱就两便吧!”
这时,桌上电话响了。江中涛上前拿起电话说:
“准是老吕。喂……是老吕啊,我和启时说几句话……好,马上回去……”
街边一家小餐馆里。
谷江给周铁山倒了满满一怀酒,柳条筐两眼瞪着谷江,谷江又端起酒瓶给柳条筐倒着酒说:
“哎,平时你那快乐细胞藏哪了?啊!一到酒场就听不到别人说话了。咋?今天你们一个个成哑巴了!”
一句话,柳条筐“扑哧”的一声哭出声来。周铁山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把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泪水顺脸颊淌落下来。
谷江却笑了说:
“两位好兄长,咱们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见了面哭可不是咱们的性格。再说了,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谷江说着话,泪水也涌了出来。柳条筐端起酒杯:
“兄弟,别说了,我都悔死了!”
柳条筐端杯的手颤抖着,一扬脖一杯酒干了。周铁山又要倒酒,被谷江给按住。周铁山一把抓住谷江的手,趴在上面失声大哭起来。谷江抱着周铁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谷江家里。
饭桌上摆上了饺子,谷函月高兴的坐在中间,忙招呼:
“小冰,小冰!坐奶奶这来。”两手摸着拿起筷子,“小雪,小雪,都过来吃饺子,一会就凉了。”
小雪端着一盘饺子走进来,有意放在奶奶跟前:
“奶奶,这是你爱吃的带热汤的软饺子,我特意多煮了一会。”
谷函月亲切的说。
“我孙女真好,知道疼奶奶了。哎,你姐姐呢?小雪,小雪,忙了半天饿了吧?快来吃饺子啊!”
小冰看看奶奶,给奶奶碗里加饺子。谷函月又问。:
“小雪,你姐姐呢?叫她来吃饺子啊!”
小雪不满的回答:
“奶奶,你不能再叫她小雪了,她有名字,叫江雪。”
江雪从外面进屋。小雪瞪了江雪一眼埋怨说:
“江雪,奶奶让我们都等着你哪!你可是刚进我们家门就这么自来熟啊!东西屋乱窜,是没素质啊还是缺教养啊!”
谷函月喝着小雪:
“小雪,有你这么对姐姐说话的吗!江雪啊!你千万别生气,我们小雪像小大人似的,别看她话多,那才是刀子嘴豆腐心。”
江雪笑了,喜爱的扶摸下小雪说:
“大娘,快吃饭吧!”
江雪把碗端给谷函月,自己也端起碗刚要吃,兜里的手机响了,江雪掏出手机:
“喂,哪位……丛槟硕,我懒得理你,身上一股铜嗅味……你们谈生意我掺和什么!叶经理!哎,你少拉我淌浑水啊……好事,啥好事你不得先吃了,还能给我……你再说一遍……他真的从监狱里出来了!谷江,真的从监狱里出来了!太好了……”
身后,谷函月急急地问:
“小雪,你刚才说谷江进监狱了?为什么呀?啊!”
谷函月说完只觉胸闷,大口大口的咳嗽起来。身子一歪,倒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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