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里。
丛槟硕站起身情绪紧张地说话了:
“我今天请三位老弟来,情绪有点失控,请不要见笑。今天,三位老弟能来我就很高兴。来,三位老弟满上酒,我敬三位老弟一杯。”
江雪生气的站起身:
“周大哥,今天是不是太不仗义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话还没出口就先封口。咱们必竟是一个炎黄子孙,眼看着韩国鬼子欺负咱们!周铁山,我告诉你,将来发展不一定谁求谁!谷江,你也不用在那装什么老好人,我今天还没跟你算帐呢!你身上可流着我和丛槟硕的血,血不还可以,情义总该讲吧!看你冠冕堂皇又是乡长又是救人的英雄,咋这么多阴暗面呀!是不是让休斯顿的贼风给吹着了,也许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眼看着那么多的不确定因子,我干嘛还帮助它繁殖啊!”
江雪生气又坐在椅子上。谷江看着场面倒笑了:
“柳大哥,倒酒啊!我们说话,你不说话还不倒酒。”
柳条筐听傻了一般,两眼看着江雪。谷江拥了下柳条筐笑着说:
“倒酒啊!”
柳条筐这才站起身四处寻找:
“哎呀,这一顿咿里哇啦,我一句也没听懂是啥意思,这骂人还带没脏字的!跟你们城里人办事真费劲。”看了几眼又说,“这也没酒呀!请客不备酒算啥请客,心不诚还办啥事!哎,对了,这有白开水。丫丫的!”
丛槟硕这才想起没上酒的事:
“服务员,上酒!”
谷江忙问:
“丛经理,你到现在为止,你也没跟我们说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办的。江雪,你可把我们一顿臭骂,骂得我全身都疼啊!这可有点冤啊!”
江雪看看丛槟硕,丛槟硕看看江雪,两个人“扑哧”下笑了。周铁山接过话:
“谷老弟,那天电话里丛经理好象跟我说来,究竟是啥事,信号不好,我也没听太明白。”
丛槟硕低头小声说:
“江雪,你这个楞头青,快替我说话啊!”
江雪直起身:
“噢,错怪了!心里一急,话没说清楚。是这么回事。几个月前,丛经理有一笔买卖,被韩方拒付。前两天,韩方代表叶经理提出条件,说是指名就要咱东北产的小咸菜,这是我们的特产。我和丛经理一了解,听说你们村就生产东北小咸菜。所以,想求救于你们,一解燃眉之急。”
谷江问:
“要多少?”
丛槟硕:
“要三十吨。”
谷江点下头:
“什么时间交货?”
丛槟硕:
“一个月。”
谷江看眼周铁山,挠头沉思了一会:
“还有什么事?”
江雪喊:
“这事还不够呛啊!你还让我们有多少事?”
谷江非常爽快地说:
“可以,这个忙我们帮。一个月后,你们带款提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到这谷江有意把话留在舌尖没出口。丛槟硕和江雪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真的!”
两个人高兴的相拥在一起。丛槟硕兴奋的不住点头:
“只要帮我渡过这道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谷江看看周铁山,又看眼柳条筐笑了:
“丛老板,等我想好了明天告诉你。”
周铁山没听见一样,手里端着酒杯,理也不理谷江。柳条筐在一旁拥下周铁山,周铁山扭下身子躲开谷江。柳条筐朝谷江一笑,又拥下周铁山。周铁山眼睛一横起身朝外走去,柳条筐“嘿嘿”一笑也跟了出去:
周铁山粗门大嗓的喊上了:
“柳条筐,你少拍马屁,小心我踢着你!”
柳条筐在身后忙把门关上:
江雪起身端起杯红酒,丛槟硕拿过香槟酒,同时朝谷江走过来。谷江看看江雪,又看看丛槟硕:
“你们这是想感谢还是想灌醉我?”
谷江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门外,周铁山生气地嘀咕说:
“你说这现成的条件,咱损失那么多,这机会还不让她们给赔,还明天再说。哎,谷江是不是被那两个姑娘给迷住了!”
柳条筐摇摇头说:
“谷亲兄弟不是那样的人,面子窄,还救命之恩倒是真的。丫丫的!”
周铁山拥着柳条筐说:
“你回去吧!我在这透透口气。”
“我也透口气,那个女的老瞅我,我真有点怕,本来想得好好的话,到嗓子眼就是说不出口。丫丫的。”
深夜。
酒店隔壁。
裴正要了满桌酒菜,自斟自饮己经喝醉了:
“你们都喝,喝,今天这酒我请客,告诉你们,我请客的时候不多。都满上,满上。”晃荡着站起身,“同志们,咱们古阳山是真穷啊!请客也得自己掏腰包。哎!古阳山这我真呆不下去了,不是我不想在那呆,是那地方太复杂,真难呀!有可能的话,谁不想体体面面的走啊!啊!”喝了一口酒,“谷江,对,谷江你的教训太深刻了,你那就是活教材,说句让你后悔的话,你犯了官场的大忌了!上任不到两个月,让人们给哄下去了,还进了监狱,这面子上是真过不去呀!要是我那就是上吊的份,没法活呀!”扭过身又小声说,“戴旭,我服你,你是真行啊!不露声色大权在握。你有舅舅撑腰不假,可你也太厉害了,能把官场学弄这么明白,我服你!在你身上我想过很多,想归想啊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太阴了,我要是还不知趣,下场比谷江更惨,识时务者为俊杰!”
女服务员进来。裴正醉眼看着女服务员,摇晃着身子问:
“我不需要服务,家里媳妇虽说年龄大点,可比你懂得爱,比你有情!比你温柔!你永远也挣不着我的钱。”
女服务员知道裴正是喝多了,点了下桌上的酒菜,狠狠瞪眼裴正走了。裴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咱们说咱们的,不受服务员的干扰。刚才我说到哪了?噢,对,我说到林主任,林若平,若平,你太逞强了!官场上忍为高啊!想为民干事,你得前后左右掂量好了,要不然,谷江就是榜样。”又腑身小声说,“你和戴旭压根就不是一个沟里的,你咋就和他交朋友呢!真不知你当初是咋想的。你喜欢谷江,我早就看出来了。可谷江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得加把火,激情燃烧也得抓机会。”自己抿了一口酒,“李智天,来到这快半年了吧!没看你露声色。看得出,你也是想干点事的人,可你比谷江稳,比我有耐心,比戴旭强百倍,比林若平有经验。你好象背后有高人指点吧?不承认,不承认也是那么回事。”
女服务员又拥门走进来。裴正起身时一晃坐在地上。女服务员忙过来扶裴正。裴正“嘻嘻”一笑:
“吴继仁,你又在取笑我,敢拽我的椅子!哼!大家都肃静,听我把话说完,有可能的话,我最后再讲两个问题。”
女服务员生气的训斥:
“还喝呢!都醉成这个样子?还能回家吗?没喝过酒啊!”
裴正对服务员做了个手势:
“稍安毋躁,我还有两个重点没讲完,这是个原则问题,在原则问题上我从不让步。”
女服务员大声喊起来:
“有你这样的人吗!捣乱怎么着!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有问题回家讲去!这是酒店,不是你讲话的地方!”
裴正哭了,哭得像孩子似的:
“同志,你真的撵我走?真的让我回家?有可能的话,就让我再呆会,真让我回家,那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书记不喜欢我,县长看不上我,同志们躲着我,有人还整我。社会没关系,家里没盼头,工作没奔头,你说我,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你还撵我走!”
裴正声泪俱下。
酒店里。
丛槟硕喝醉了,拽着江雪不松手:
“江雪,我今天喝的真高兴,他谷江不够哥们,看都不看我,不是我跟他喝酒,他好像没我这人似的,他真不够意思,我丛槟硕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况且,他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呢!不是我开车救他,他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江雪也喝多了:
“你丛槟硕才不讲究呢!谷江帮你这么大忙,你咋还说人家呢!不忠交。”
丛槟硕停住脚:
“江雪,别人不清楚你还没清楚吗?他谷江当初要不是咱俩救他,他谷江可就不是谷江了。”
“哎,哎,又来了,你这人咋这样啊!你这血债什么时候能清啊!”
“哎,哎!我一说他你就急,是不是太那个了。哎,江雪,我今天晚上还想回大娘家住,找回点感觉。”
“找什么感觉?这么晚了不回家!”
两个人说着走出酒店,谷江打着手机跟在后面。丛槟硕半天也没打开车门。江雪拽着丛槟硕打开车门:
“行了,还是让我来开吧!门都找不到,怎么开车。”
丛槟硕打开后车门,看见身后的谷江,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来到谷江身边,高兴的笑了:
“谷江,今天我是真高兴。能不能用一种高雅的方式,表示一下心里的感谢!”
还没等谷江回味过话来,丛槟硕上前拥抱住谷江,江雪在一旁愣了。谷江抱着把丛槟硕送上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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