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谷江家里。
谷江坐在桌前,凝眸电脑显示屏沉思。
【回忆】裴正在轿车上说:李以苦存,井以甘竭吗!冷静地想一想,不是没有道理啊!
【回忆】乡会议室里,裴正一把拽过话筒,声音有些颤抖:今天,散会!散会后,全体乡党政班子成员到我办公室开会!起身抓起公文包走了。
【回忆】裴正在谷江的搀扶下站起身:谷江,我心里憋闷啊!谷江,你不知道,自从你开完乡干部大会后,我就知道事不好,前些日子,韩书记找我谈了,要在咱们乡试点,党政领导一肩挑。突然想起什么事,对了,谷江,你崴的事跟铁矿有关。今天,有可能的话,我跟你掏心窝子说句实话。以后,不管干啥,千万别去惹铁矿,那的水深,有可能的话离他远点。说到这又明白了什么事,擦把泪水,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去。
谷函月撩门帘摸着走进来说:
“谷江,还没睡?又在想心事?”
谷江忙站起身说:
“妈,您还没睡?”
娘摸着坐在桌边:
“有心事啊?”
谷江把椅子后的一件大衣给娘披上:
“妈,没有。”
“唉,妈感觉得到。是不是妈让你回来,那两个姑娘的事有麻烦哪!”
“没有,妈,我在想古阳山。”
“唉,谷江啊!人啊!命运常把人推向冬天,在你心里得有个春天,只要不绝望朝前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裴书记他今天泪流满面,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没想到古阳山真的很复杂,干点事好难。”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向前奔跑的人。这话说得没错,即使是看似万劫不复,只要心里从容和镇定,也能解救自己。妈妈这些话,都是用血和泪总结出来的。谷江,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自己得去适应生活,其实这个世界并不在意你的自尊,有些人只所以觉得好难好累,只是你自己太在意自己那个面子了!只有舍才能得。”
谷江点点头:
“妈妈的话就是真理,听妈一席话茅塞顿开。在我心里,妈妈就是大思想家,大哲学家。”
谷函月笑了:
“拍,在我面前你就少拍两句吧!今天妈有话问你。你感觉小雪姑娘怎样?几次接触,妈感觉不错,听话对你印象也很好。那个丛姑娘,更直白,说你们有那个意思,她也很爱你。”
“妈,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意思呀!还敢爱吗?想都怕犯错误。”
“妈呀没别的意思,总觉得你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别让妈为这事挂心。”
谷江起身一本正的宣誓:
“妈,如果就是为了这事挂心,我保证,明年,就在明年,我一定给妈找回一个好媳妇,一个标准的媳妇,有胳膊有腿的好儿媳。”
“干什么!撵我走,你这个明年都是第几个了,总是用好听的来骗妈。”
“这是最后一个明年,保证是最后一个明年。”
谷函月站起身:
“好了,就信你一回,但愿我能跟过你这一个又一个明年。”
谷江扶着娘:
“妈,我明天还得回趟古阳山,有位姜爷爷,挺苦的,眼看过年了,我想去看看他,快去快回,今年赔妈一起过年。”
谷函月摇摇手:
“你呀!去吧!我有两个孙子孙女陪着就足够了。”
乡间公路上。
戴旭开着车,满脸笑容,突然停下车。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
“江雪,13842048035。江雪,江帆,江帆,江雪。”
掏出手机按着号键后:
“喂,是江记者吗?我是古阳山的戴旭……噢,江记者,咱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在电视上我见过你,印象极深,可以说是挥之不去……啊!舅舅是恒蒿县韩县长,对你印象也特别的好,再三叮嘱我跟你好好谈一谈……是啊!长辈的一翻苦心,咱做晚辈的只好从命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跟女孩谈个人问题……嗯……”
丛槟硕的公司。
江雪接着手机:
“是吗!古阳山乡乡长?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古阳山发动特殊时期,树立革命政权……戴旭,你一定认识谷江吧!他是失败者,你是胜利者,而我是个助纣为虐的帮凶……不理解,很好理解,实在理解不了,那就慢慢理解。所以,我对古阳山印象特别深,也可以说是终生难忘……想见我一面,那太容易不过了,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好,再见!”
轿车上。
戴旭关了手机,凝目沉思后小声说:
“江雪,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她对古阳山很感兴趣,为什么?”
这时,兜里手机又响了起来,戴打开手机:
“喂,哪位……是江帆,有事啊!你不是做节目吗……什么!有急事?什么急事……你爸爸要来古阳山……江书记来古阳山……”
丛槟硕的公司。
丛槟硕刷着牙从卫生间走出来问:
“哎,谁来电话?这么温顺?”
江雪只是往背包里装东西,没回话。丛槟硕见江雪在收拾东西愣了,忙问:
“咱不是说好了陪我去古阳山吗?这是干什么?”
江雪边收拾着东西说。
“正是为了陪你去古阳山,我才收拾东西吗!”
“去古阳山也不用带这些东西呀!为什么?”
“我去古阳山报到,当村官。”
“什么!当村官?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神鬼莫测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这有什么好糊涂的!因为谷江,谷江和两个哥们不和,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丛槟硕诡秘的一笑:
“噢,我明白了,明修栈道。那句话咋说来,女为说已者容,好,好,心目中的大英雄,真英雄,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好!江雪,不问出处,但愿你梦想成真。”
江雪两眼瞪得滚圆,一脸怒气:
“有完没完!丛槟硕,告诉你,别狗咬吕洞宾。你以为我愿意当那个村官呀!”
丛槟硕忙陪笑脸:
“错了,错了,江雪,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江雪,你真的想去当村官?”
江雪收起怒容:
“丛槟硕,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丛槟硕十分认真的说:
“江雪,去农村当官,你可是正当青春年华,浪费了值吗?别感情冲动,冲动是魔鬼。”
江雪坐在床上:
“其实,我不想受任何干扰,就是想干点实事。”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在我这公司干不是很好吗?你那个太阳网站,名气越来越大。怎么还不满足?受什么刺激?”
“刺激倒没有,感悟倒是有一点,最深的还是谷江。这次谷江经受的打击,可畏是池鱼之祸,但是谷江不但没倒下,反而更坚强不屈了。他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丛槟硕不停的点着头,点头中暗示着什么。
古阳山乡楼前。
戴旭下了轿车,回身按下遥控锁后朝楼里走去。来到二楼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愣了。吴继仁在屋子里桌子下忙碌着,根本没有察觉戴旭进屋。戴旭走到吴继仁跟前,用脚踢了踢吴继仁撅在外面的屁股问:
“你在我办公桌底下干什么呢?”
吴继仁被这一脚吓了一跳“哎呀”一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抬头一看是戴旭笑了:
“戴乡长,不,戴书记。”
戴旭生气的问:
“上我办公桌底下瞎鼓捣什么呢?啥意思?”
吴继仁吃力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站起身:
“戴书记,你看!”
吴继仁献媚的指着桌角一个电脑小屏幕,故意卖着关子。戴旭把目光不满的移向小屏幕:小屏幕上,清楚的看到,李智天和林若平在一起的镜头。
戴旭凑前,仔细的观看着小屏幕。吴继仁靠前解释说:
“戴书记,看明白没有?他们俩门一关,真亲密呀!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这科技,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戴旭目光看眼吴继仁,又看看小屏幕,又看眼吴继仁,脸上平静得很,没一点反应。吴继仁心里一愣,倒觉得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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