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山派出所。
戴旭急忙走进院来,在院内转了一圈,自言自语:
“这也没有他们的影子啊!”
戴旭挨个屋寻找后在院中大声喊:
“孙所长!孙所长!”
老吴从屋里出来:
“是戴乡长啊!江书记和何局长正在跟刘真谈话,江书记让我告诉你,谁也不要打扰他们。”
戴旭忙问:
“你们孙所长哪?”
“孙所长,被人请去喝酒去了!”
戴旭埋怨说:
“这个孙龙,真他妈的混蛋!拿我的话当放屁啊!”看一眼老吴,“都啥时候了!你还不快去把他找回来!”
老吴就地转了个圈:
“戴乡长,我不去,要去你去吧!孙所长喝酒后最爱骂人,有时还爱掏枪,我这大岁数可不找挨骂,更不想让他用枪比划着,万一枪走火图啥呀!”戴旭冲老吴想发火。
老吴忙把话给截住了:“戴旭,你可别跟我发火,哪天下雪不知道,谁管谁不知道啊!再说,我也是好退休的人了,不想找你骂,更不想在大年三十找挨骂。”
老吴说完转身慢悠的走了。戴旭瞪了瞪老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掏出手机按号:
“哎,你是孙龙吗……我是戴旭……县委书记和你们局长都来了,你咋还喝大酒啊!你是要多混蛋有多混蛋……你说我骂谁!骂你……再骂……”
戴旭气愤的把手机关了,两眼盯着那间小屋在院子里转开了。一会功夫,孙龙开着轿车飞一般进了派出所院里,一个急刹车停在戴旭跟前。孙龙打开车门下车,晃荡着身子大声喊起来:
“戴老兄,你不够哥们!说好了一起去,结果你没去,让那几个小子把我好个灌!整个场上五比一,我跟他们打了个平手……”
戴旭忙迎上前:
“孙龙,你真喝多了?江书记和何局长都来了,你咋还喝大酒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啊!”狠狠地瞪着孙龙。
孙龙大笑:
“你,就你!说啥呀!大过年的他县委书记咋地,局长又咋地!谁还不过年呀!小样!老子就喝了,敢把我咋地!真他妈的还反了呢……”
何盾在后面问刘真:
“你们所长孙龙又喝酒了?”
刘真点头回答:
“是,他好像喝了。”刘真忙走过来小声说,“孙所长,何局长来了。”
孙龙指着刘真大骂:
“**的滚一边去!局长咋的,过年我就喝几盅酒咋了!咋着吧?”
戴旭忙上前劝说:
“孙所长,这是书记和局长!瞎说什么呢!”
孙龙吐字含混的大嚷起来:
“啥什么的?我是所长!怕啥!咱有枪,谁敢碰我试试,我一枪毙了他!”
孙龙说着手就往腰间摸去。戴旭忙按住孙龙的手说,冲江中涛和何盾一笑说:
“江书记,何局长,你们来了?你们看孙所长喝多了!还是到乡政府坐坐吧!”
孙龙一把拥开戴旭晃荡着迎上前:
“戴旭,你不用拍马屁,我知道他们是为啥事来的,是为谷江,谷江那事没成!我这关就难过。谷江那小子也忒他妈的不看活色了!敢跟我戴旭老弟对着干,那就是和我对着干!耗子嫁猫自己找死!这事,找谁也不好使,书记咋地!局长咋地!他们算个六呀!一群**分子!”
孙龙说着把枪拽出来。何盾在一旁大喝一声:
“孙龙,把枪收起来!”
孙龙一晃手枪:
“你说收我就收起来!啊!你别以为我这枪里没子弹啊!这是真家伙,不信……”
孙龙说着就放了一枪。子弹从何盾身边飞过。何盾急了:
“刘真,把孙龙的枪下了!把他给我关起来!”
刘真迟疑下,掏出手铐上前把孙龙利落的铐了起来。孙龙看刘真一眼大喊:
“哎!刘真,你混蛋!敢铐我!睁开狗眼看看,我是孙龙,在这古阳山除了戴老弟,别人谁他妈的也不好使。何盾咋地,他能给我钱吗?这年头啥好使,是钱,没钱谁也不行。别看你们这些当官的人模狗样的,背地干那事比我还操蛋呢!戴旭,我说的对不对?关键时候你得给我说句话,只要你说话就好使,他们不怕你,还不怕你舅舅吗?他可是县长……”
现场气氛像凝固了一般,江中涛两眼不停的观察着戴旭和何盾,还有孙龙。何盾气得脸色铁青,喘着粗气眼盯着孙龙。戴旭被孙龙这一枪打傻了,孙龙究竟喊了些什么,戴旭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一片空白,张着嘴目瞪口呆,半天,从嘴里小声挤出两个字:
“完了!”
戴旭整个神经都被这一枪给打错了位,对戴旭而言,这一枪也许就是一个信号,一个漏点。正宁思时,江中涛上前拥下戴旭。戴旭吓了一跳,脱口说:
“哎!真的完了。”
江中涛表情严肃地对戴旭说:
“走,去你办公室,我跟你有话说。”
戴旭愣愣的两眼盯着江中涛瞬间没任何反应,而后尴尬地一笑。
派出所小黑屋里。
一声枪响,柳条筐一个高窜到门口,向外趴看起来。谷江倚着墙紧闭着两眼,柳条筐大声喊:
“谷江,快看,有吵嚷声。谷江,刚才不知是哪放枪,好像离咱这不远。这哪是人呆的地方,没自由,没酒菜,提心吊胆的憋也憋也病来。丫丫的!”半天不见回音,回头一看,谷江正在睡觉。来到谷江身边,“哎,老弟,你可真行。他们枪毙人啦!丫丫的!”
谷江这才咳了声,仍紧闭两眼。柳条筐拥动谷江:
“老弟,你想想办法呀!我受不了了!他们这是想折磨死我们。丫丫的!”
谷江睁开眼:
“柳大哥,你去找他们,就说放火害人那事是我干的,他们就会放你出去。”
柳条筐给了谷江一脚:
“让我当叛徒,打死我也不干。我是说刚才有枪声,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哎,不会是有越狱的他们放枪吧!丫丫的!”
谷江坐起身拍拍地,示意柳条筐坐下:
“柳大哥,咱们出去后有几件事很急,咋办才好我真没啥好主意。”
柳条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谷江老弟,你可真行!我服你了行不!丫丫的!我脑袋里啥都没有,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谷江用手在地上乱画着说:
“咱们供给丛经理那车货?就周大哥的性子,咱不在他肯定不会把货给丛经理。这几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咱得有精神准备。还有,就是姜爷爷这个点咱们不知还能不能指望上,姜爷爷的伤也不知道咋样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跟着有人把门打开。门开了,刘真站在门口:
“谷江,起来!何局长有请。”
柳条筐一个高窜到门口:
“我们可走了?这是啥破地方,八台大轿抬我也不来了。丫丫的!”
谷江站起身来到门口。刘真又解释说:
“谷江,走吧!何局长好像是专门为你们来的。”
柳条筐高兴的给了谷江一拳,忙挤出门外。谷江走出门外,站在门口,抬头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思绪万千。
清晨。
乡间公路上,一辆大黄翻车装了满满一车货,一个小个男子上车,高兴的朝路边送行的周铁山摆摆手:
“周经理,再见!”
周铁山在路边招手。
“张老板,正月十五见,我等着你。哎,别忘了带货款。我跟你说,那货可有人在盯着我哪!说实在的,我是在冒险帮你办这事,你可不能擦我的脸啊!”
小个男人上车关上车门,趴在车门窗喊:
“放心吧!正月十五,哎,就正月十五。回去吧!周经理。”缩回头跟司机说,“快开车!再见吧大傻瓜。下个世纪正月十五见吧!啊!”
大黄翻车起动加速行驶,很快消失在公路拐弯处。周铁山两目送大黄翻车消失,高兴的回到轿车旁,打开轿车上了车,关上车门。这时,手机响了,周铁山拿过手机:
“哎,哪位……刁德福刁村长……你没事吧!谷江被抓你高兴了!你们解气了!刁鬼子你也别高兴忘形,咋说那也是我的好哥们……什么!放出来了,啥时候的事……正在乡政府门前被围呢!”
周铁山忙关了手机:
“谷老弟出来了!出来了!”
周铁山急忙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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