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山乡政府。
江雪在二楼挨房间找着,在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门在里面开了。李智天看见江雪问:
“同志,你找谁?”
江雪看眼李智天:
“我找人,你们这楼上咋没人啊!”
李智天笑了问:
“我不是人吗?”
江雪也笑了:
“对不起,我找管事的人。”
李智天看着江雪:
“管事,这要看你办多大事。同志,请进屋说话。”
江雪进屋后,打量着办公室,顺口问:
“你是这的主任?”
李智天摇摇头:
“主任!不是,我不是主任。你请坐。噢,请问,你是……”
江雪不等问完自我介绍说:
“我叫江雪,是来当村官的,准确说是到白云岭村当村官的。”李智天听着江雪的介绍后,认真的端详江雪。江雪回头看眼李智天笑了,“有什么怀疑吗?”顺手接过李智天送过来的一杯水,“请问,你是干什么的?看样不像是这里的科员吧?”
李智天笑了:
“我叫李智天,你怎么称呼都可以。”
李智天又用另样的眼神看着江雪。江雪自然一笑:
“李智天,看来你不管事,谢谢你的接待。请问你们这谁管我这事?”
李智天回坐在椅子上:
“具我所知,选用大学生当村官这事,谷江当乡长时只是有这个意向,这事我也不知道谁管你。自从谷江走后,谁也不敢提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
江雪愣神的看着李智天:
“到农村当村官,还用那么复杂呀!我来这一不要权,二不要钱,就是想干点事。”
李智天点点头:
“坐,坐!好,好,很好。”
江雪瞪眼李智天:
“坐什么坐?还好,人不大官腔十足。来你这没呆上几分钟,云里雾里绕了我半天,一句真话也听不到,难怪古阳山落后!”
江雪转身就走。李智天笑了:
“同志,来古阳山当官,要具备四个条件,不想听一听?”接着又补了句,不然会摔跟头的,那才误事呢!”
江雪听到这又扭回头还了句:
“吓唬我!我就不信古阳山有这么险。”
李智天跟了过来:
“同志,你还挺倔强,不听条件听点信息总没坏处吧!”江雪停住脚转回身。李智天打量着江雪小声说,“白云岭村当村官,你行吗!”
江雪一愣非常生气地说:
“哎,我咋看你都不是个干事业的男人,至少缺点气魄,其实误事的人是你。”
江雪说完生气扭头往外走,在门口撞见戴旭。
谷江家里。
谷函月躺在炕上。小雪和小冰围在奶奶身边哭成泪人。小雪哭喊着说:
“奶奶你说话啊!让我们干啥呀?我们俩咋着你才说话啊!”
小冰哭着说:
“奶奶,奶奶!”
谷函月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小雪突然起身,小冰也起身,俩个孩子同时去抓电话:
“叫救护车,上医院。”
小雪问:
“咋叫呀?”
“我听大人说打119。”
小雪说:
“那是救火的,不是救人的。”
“管他呢!大人来了就有办法了。”
俩个孩子拨起电话:
乡政府走廊。
戴旭一愣:
“江雪,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江雪抬头:
“是你,哎!我正有事找你。”
戴旭笑脸相迎:
“好,走,到我办公室谈。”
江雪表情严肃地说:
“就几句话,在哪谈都一样。我是来当你们这的村官来了!如果能通融一下,我就准备去白云岭村。”
戴旭两手一背:
“江雪,难得你能来,走吧,去我的办公室。”
戴旭说完在前面走了。江雪看看李智天跟着走出办公室。
乡间公路上。
轿车停在路边,轿车里,丛槟硕焦急的打手机:
“喂,是周铁山吗……喂,周铁山,你咋不开机呀!你给我准备的货呢!看来是真的……”
丛槟硕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气极的把手机扔在车上大骂:
“周铁山,你王八犊子,说话不算数,敢骗我!谷江,你也王八蛋!把你抓起来就对了,都是一些骗子!大骗子!周铁山,谷江,这次骗我意味着什么吗!我就毁了!”
丛槟硕往后座一倚泪水涌出来。
乡间公路上。
轿车内。
谷江头上包着伤口,高兴地谈着:
“杨树沟村李益民村长挺够意思,一说就非常支持,不像荒地洼村刁德福村长老滑头。哎,你们俩发现什么没有?李益民跟咱们合作好像心里有一种愧疚的心态,刁村长谈话中总躲闪着。不管咋说,只要是合作,只要是发展我就不计任何前嫌。哎,你们俩咋不说话,我跟你们说啊!我想把咱们乡各村都动员起来,把咱们的事业做大做强。丛经理可是咱们的支点,通过她招商引资到韩国,她已经同意帮我们了。我跟你们俩说,这次与其说帮她,倒不如说是帮我们自己。哎,今天,可是丛经理提货的日子,她咋没信呢!周大哥,你跟丛经理联系一下,咱们得讲信誉,信誉可是咱们立家之本,丢啥也不能丢了信誉。”
周铁山偷眼瞭下谷江说:
“柳条筐,你陪谷老弟先回去,我去迎迎丛经理,她怎么这么不讲信誉。”
周铁山把轿车慢慢停在路边。柳条筐说话了:
“周老大,就差这么远了,你把我们送回村呗!丫丫的!丛妮子不来才好呢!咱们那点货还愁卖呀!就是谷老弟答应了。要不然我都不想给那个丛妮子。”
周铁山态度坚决:
“柳条筐,这事是谷老弟亲口答应的,咱得重视。快下去吧!照顾好谷老弟。”
谷江笑了:
“对!周大哥,见着丛经理,无论如何让她来见我,我要和她商谈下步咱们发展的计划。”
谷江和柳条筐下了轿车。周铁山急忙把轿车调过头开走了。柳条筐冲驶去的轿车不满的嘟嚷:
“这小子今天是咋地了?有事吧!他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俩!”回过头问,“谷老弟,那个丛妮子真的就那么重要?丫丫的!”
谷江认真地回答说:
“二哥,咱们发展的目光不能仅放在眼前,更不能满足现状。农业是咱们的根,只有抓经济才能发展,只有发展才能富裕,富了才能过上好日子。”
柳条筐点点头:
“是这么个理,当时在县医院,我的卡上有八万多块钱,看那个护士的眼神都绿了。我第一次尝到有钱和没钱就是不一样。丫丫的!”
柳条筐突然发现前面路上一台黑色轿车停在那里,紧走几步说:
“谷老弟,前面有车,你去说说,咱们搭两步脚,这走着也太累了!你身上还有伤。”
谷江摇摇头说:
“你没看那车是宝马吗!能拉咱们?算了吧!”
柳条筐愣了:
“你怎么知道,我咋没看出来呢!哎,这咋个看法?丫丫的!”
谷江头感觉有点晕,手捂着头,在后面的柳条筐扶住谷江,谷江吃力的摆摆手。柳条筐撒开怨气:
“哎,哎,你咋……说啥来,逞强,这就是不听劝的结果,我说在卫生院呆两天,就是不听,倔!丫丫的。”
柳条筐扶着谷江往前走,丛槟硕从车上钻出来,冲谷江走过去,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一个重重的大嘴巴,破口大骂:
“谷江,你还敢来!你这个大骗子,大混蛋!还算是男人吗!说话不算数,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我死也拉上你当垫背!”
柳条筐上前:
“哎,你咋打人呀!丫丫的,别以为是老娘们我就不敢动你。丫丫的!”
丛槟硕痛哭流涕:
“我打人是轻的,我现在就想吃人!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今天,你谷江不给我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丛槟硕说着就朝谷江撞去,谷江吃力的想躲开,还是被丛槟硕撞到轿车上。谷江只觉心头一热,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晕倒在轿车旁。柳条筐这下真的急了,一把拽起丛槟硕一个个子拥坐在地上:
“我兄弟伤刚好点你就敢打呀!你这个老娘们不想活了,我揍你一顿出出气!丫丫的!”
柳条筐大拳头高高的举起来。丛槟硕大声哭喊:
“我也不想这样啊!谁知我是为什么呀!我刚从你们厂里回来,工人说货早就拉走了,货没了我也得去跳楼!”
谷江挣扎着站起身,有气无力地喊:
“柳二哥,住手!丛经理,你刚才说什么!货没了?货呢!”
丛槟硕失声痛哭。谷江瘫倚在轿车上,嘴里喃喃着:
“周大哥,你真的给卖了!你糊涂呀!太糊涂了!”
丛槟硕突然站起身指着谷江大骂:
“谷江,你还当乡长呢!就这个素质!谁投你那一票都缺一块肺,草长多高没人注意,谁脸上没德都印在脑门上,只要不瞎就能看得出来。今天这事是你们做的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丛槟硕骂完一把拽开谷江上车,急急地开车走了。
柳条筐走过来,扶起谷江:
“她是不是疯了!”
谷江摇摇头说:
“二哥,咱马上找到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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