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慢慢上升,慢慢上升,终于双脚离开了大地。“哦噢”张狂大叫着舞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白云在自己身旁围绕的感觉,感受着彩虹向自己招手的感觉,感受着飞机从身旁呼啸而过的感觉。随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地上升,张狂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燠热,好像头顶一轮烈日炙烤着自己。张狂想大声呼救,可是自己总也发不出声来,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上升,可是身体好像就是不听自己的话。张狂在沉闷燠热中挣扎着,呼喊着,祈祷着,期待着,可是就是毫无回应,自己好像深陷一个虚空中,周围黑魆魆的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时不时的一条彩虹似的光线闪电般闪过,还有震动天地的滚雷般的声音震耳欲聋。张狂绝望的哭泣着,身体瑟瑟的蜷缩成一团,就在张狂感觉自己要被这股黑暗完全吞没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束强烈的白光,刺得张狂睁不开眼来,随着白光逐渐暗淡,一张美丽的笑脸背后张着白色的翅膀展现在张狂面前。“黄蓓文”张狂大叫着,可是那张笑脸只是静静的笑着,不管张狂怎么呼喊,怎样伸手狂抓,总是没有回应。张狂又开始哭泣,就在这时白光中出现一个顶着一个齐刘海的西瓜头发型,穿着吊带牛仔裤和螺旋纹T恤的小男孩。张狂发疯似的抓住小男孩,和小男孩不停地撕扯着。那张笑脸忽地阴沉下来,那双翅膀对着张狂就是一扇,张狂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往下掉,往下掉……
“砰地一声”张狂掉到地板上。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双眼,张狂发现自己穿着一个小裤衩躺在地板上,地板上还有散乱的衣服和空的啤酒瓶。
张狂敲了敲自己疼的要炸开的头,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大叔。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张狂努力地回忆着。
昨天骑着自行车要去超市,途中遇到一个带着孙子来找妈妈的老太太,由于骑得太快还差点撞上了小男孩。哦,对了,小男孩叫易等兵,自己还开解了一下他,叫他不要太在意别人的嘲笑。然后怎么了呢。
张狂边不停地敲着自己不断膨胀的要爆炸的头边回忆着,慢慢的移动到洗手间,张狂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浇到到脸上。
对了,那小男孩找到了他妈妈。他妈妈叫黄蓓文,是学校的舞蹈老师,是自己喜欢的人。
想着想着张狂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张狂看着镜子里那张任眼泪流淌着的脸,眼睛不断地模糊了。忽然举起手一拳砸在镜子上,只听见“哗啦”一声,镜子像干枯的地面,一下子开了许多叉,镜子里自己的脸也被扭曲了。
“怎么回事”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狂转过身来,看到一头乱发,揉着眼睛的大叔挪动着脚步走了过来。
“你是谁”张狂问道。
“把我睡了就忘记我了是吧,还讲失恋了,忘不了情人,我看是比谁都忘得快”大叔看着张狂笑着说。
“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张狂有点生气的问着。
“昨天你骑车过马路,我们差一点同归于尽,然后相约去了酒吧,再然后我就把你背到了这里”大叔解释着。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哪个司机”张狂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怎样,心情好了一点吗?”大叔对着张狂说。
“就是头有点痛”张狂敲着自己的头说着。
“我去给你倒杯白开水”大叔说完汲着拖鞋踢踏着离开了洗手间。
张狂迅速的捧水浇了一下脸,拍了几下脸颊,吸了一口水漱了一下皲裂的口。
“喝杯水会好一点”大叔迎着从洗手间出来的张狂,递了一杯水过去。
“谢谢,你住这吗”张狂问道。
“是呀,无业游民,到处漂泊,居无定所”大叔笑着说。
“你是来旅游的吗”张狂好奇的问。
“算是吧”大叔笑笑说。
“那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打扰你了”张狂愧疚的说着。
“没事,我经常一个人也到酒吧呵呵酒,能和年轻人谈谈心事也是好的,这样显得我自己都年轻了许多呢”大叔说。
“你不要工作吗,现在也不是旅游的季节呀”张狂好奇的问道。
“我的工作就是到处乱跑”大叔说。
“什么意思”张狂好奇的问道。
“我在写一本关于各个城市不同特点,不同文化的书,所以经常去感受不同城市的氛围”大叔说。
“哦”张狂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自己今天上午还有课呢”。
“年轻人多失几次恋就长大了,没关系的”大叔对着张狂说。
“谢谢”张狂说完,穿好衣服。
“我知道一个地方最能体现一个城市的风貌,晚上我带你去”张狂对大叔说着。
“好呀,那就晚上见”大叔笑着说。
“好哇,夜不归宿”张狂一走进寝室,欧阳腾就仔细的打量着。
“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必有隐情”曾知柳说。
“我君子坦荡荡,有什么隐情”张狂大声的说着。
“说是不是很黄老师去约会了”欧阳腾向张狂眨眨眼睛。
“老师你都这么快就搞定,你行哇,张老二”曾知柳说。
“放屁,你才搞定老师呢”张狂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表白被拒绝了,约会泡汤了,还是被男友堵床上了”欧阳腾说。
“或者遇上扫黄打非了”曾知柳说。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我现在不想说话,尤其不想谈论那个话题”张狂几乎吼着说。
曾知柳和欧阳腾明显被吓了一跳。
“妈的,你在外面受了气就往兄弟身上撒是不是,我告诉你,张老二,你还别对我大吼大叫,我不吃这一套,你烦,我自己他妈的也烦着呢”曾知柳说。
“你烦到角落里安静的烦你的,谁叫你多嘴,像一只聒噪的乌鸦到处乱叫”张狂拍着桌子叫道。
“我就说了,怎么的”曾知柳怒目相向。
“你再说一句”张狂向曾知柳紧逼了几步。
“够了,还是兄弟吗,一点小事就吵吵吵的,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徒伤兄弟感情而已”刘伟国大声说到。
“好了,好了,我们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张老二你大人有大量,用宰相的肚子把我们这两只乌鸦撑了呗”欧阳腾拉着张狂的手说着。
曾知柳紧紧盯着张狂,张狂也紧紧盯着曾知柳。
“别盯了,空气都快烧焦了”欧阳腾说。
“大家自家兄弟,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开的,来坐下”刘伟国说。
“黄蓓文有一个儿子”张狂哭着大声叫了一句,瘫坐在椅子上。
“你说什么,说给我说清楚,她怎么会有一个儿子的”曾知柳激动着盯着张狂。
“我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有儿子的,但是千真万确有一个儿子,还是我亲手带着他就找黄蓓文的”张狂捂着脸说着。
“她怎么可以有儿子,她看起来那么年轻”曾知柳双眼瞪着张狂说。
“反正她就是有,就是有,你们说我怎么办”张狂离开椅子跪在地板上。
欧阳腾刘伟国默默地看着’,曾知柳沉重的喘着粗气。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宿舍只有张狂嘶哑的声音回荡着。
“这么说黄蓓文真的有一个儿子”刘伟国盯着刘匀。
“看来不会错了,消息称是单身妈妈”刘匀说。
“好在没有丈夫,我们张老二可怎么办”欧阳腾哭丧着脸。
“凉拌呗,难道真要做一个6岁孩子的爸爸”刘匀说。
“以张老二的性格,不是没有可能哦”欧阳腾说。
“不至于吧,自己才22岁有一个6岁的孩子这像话吗”刘匀说。
“你不知道张狂的意思吧”欧阳腾说。
“你们俩别聒噪了行吗,吵得我耳朵疼”一旁沉默着的曾知柳忽然不耐烦的说。
“你还不让别人说话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有言论自由的”欧阳腾说。
“好,你说吧,你说,懒得理你”曾知柳对着欧阳腾挥着手。
“我偏不说了”欧阳腾瞪了曾知柳一眼。
一阵沉默。
“我们别瞎操什么心了,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才能解决,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只能做张老二的后盾了”刘伟国说。
“你是说,张老二真要当爸爸我们也要做他后盾”欧阳腾说“那我们不都当了叔叔了”。
“胡扯,事情不可能发展成这样的”刘匀说。
“怎么没有可能,我看我们当叔叔也蛮好玩的吗”欧阳腾说。
“玩你的头,到时候要真往这个方向发展,我们必须拉张老二一把,不能让他一失足成古恨”刘伟国说。
“对,必须阻止自己当叔叔”曾知柳说。
“真像电视剧似得,越来越刺激了”欧阳腾说着。
“刺激什么,希望张老二能悬崖勒马了”刘伟国叹一口气。
曾知柳和刘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欧阳腾却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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