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是会想,交白卷的人大概真的不适合去尝试参加那场叫做“恋爱”的考试。[燃&文^][]
后来又听钟祥会瞎扯了半天,我们仨才扛着不省人事的李兴义回宿舍,还被宿管阿姨教育了十来分钟。
“刚好我也是,不谢。”
“我是外貌协会,谢谢。”
“我比较担心你找不着女朋友就真的对我图谋不轨。”
我看着曾毅,“基友?”
“我不搞基。”钟祥会知趣地退了回去。
我白了他俩一眼,“看在我这么爱你们的份上,你们让我打一顿吧?”
“打是情骂是爱,你俩有戏没?”钟祥会坏笑。
“易初,还有谁一天没事就恶心得我不要不要的。”
我挂了电话,曾毅和钟祥会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谁啊这是,还‘先凑合’?”曾毅又在瞎八卦。
“滚犊子。”
“你丑你先挂,我帅我待会。”
“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挂吧,一路走好。”
“行,等着,先挂了。”
“诶,不跟你废话,你赶紧把你火车班次发我,我抢票呢。”
“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词儿行吗?”
“你才是屎。”
“还有你啊。”
“你脑袋里面装着的黄色除了屎还有什么?”
“先凑合?你用这个词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你哪班火车?我回家没人一起,要不咋俩先凑合?”
“呃…你什么事儿赶紧的,别BB。”
“听这声音,是还在外面浪呢?”
“还没。”
“喂,苏木,睡了吗?”
手机突然震动,我差点手一滑把手机摔了下去。定睛一看,是易初。我立马变得无比清醒。“喂?”
我没事儿做,加上意识也有些不清楚,就喝着酒玩着手机。
李兴义酒量最差,没多久就倒在了酒桌上呼呼大睡,钟祥会开始敲着腿儿给曾毅吹牛逼,说自己以前多了不起,曾毅也喝得有些高了,也乐意听钟祥会吹牛。
那晚我们喝酒喝到很晚,女生们都先回去了。
所以我们到底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呢?就好像单身是一件犯法的事一样。
“再不吃我可全都吃完了。”我不停朝碗里夹肉夹菜,不跟这群人一般见识。
“哈哈,别到时候学妹没有,学弟倒是一大片就好了。”李兴义嘴也是越来越贱了。
“苏木条件不差,到时候肯定有学妹喜欢的。”张希晨说了句公道话。
“你们这是在逼婚吗?”我不想理会他们,自个儿开始夹菜吃。
沈娟接着话,“就是,我就觉得现在大二的学长一个比一个差劲。”她和钟祥会一个性子,那张嘴一开口就没好话。
“话是这么说,但你看看,有多少学长真的追到学妹了?”曾毅补充道。
我不屑道:“大二就有学妹了,不着急。”
“诶,话说苏木你什么时候才找女朋友啊?我可给你提个醒儿,大一不抓紧,大二就更没机会了。”李兴义哪壶不开提哪壶。
曾毅不理他,照顾着张希晨坐下,还给她倒了杯热水,“先暖暖。”
“哟,都考完了还看书,是准备下学期来补考的节奏?”钟祥会吐槽道。
曾毅和张希晨刚从图书馆出来,还抱着基本课本。
寝室室友决定回家前来一次聚会,于是那场饭局,我成了落单的那个——其他三个都带着女朋友,而我孤家寡人。
考试周结束,大家开始忙着收拾东西回家。
我发现自己开始慢慢从别人的故事里了解到了一点被称作“爱情”的东西,并开始有自己的领悟,尽管片面尽管苍白,终归是自己的真切感受。
这就是考试与恋爱的不同,如果恋爱里没有可以交得了白卷,因为在一起了,就有了基础分,而基础分是越来越多还是越来越少,也要看各自经营是否有道。
我的《世界园林简史》毫无悬念地挂了,对于全班就我一个人挂掉了这科这件事,我并没有什么好狡辩的理由,没错,我真的交了白卷。
“就算没有爱情,也可以在生命的洪流里找个人互相取暖度过孤单岁月,这是默认的道理啊,所以一段感情里,如果你问‘你爱我吗’,那一刻,无论对方回答爱或不爱,你都输了。”后来曾毅这样回答我。
如果把谈恋爱比作一场考试,我们背的概念公式就是爱情里适当的浪漫与情话,会遇上一系列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题目,然后套用背得滚瓜烂熟的公式去解决问题,那些没能解决的问题就成了今后成绩里的硬伤,分数决定两个人能否继续在一起。最后,有人得了不错的分数,得意洋洋;有人负分滚粗,继续背公式定理准备下次考试。
开始发卷考试。
然后大家统统把东西放到了讲台上。
带着大圆框黑边的女老师,大概也就研究生毕业,看起来娇小得像个高中生,穿着件大大的毛衣外套。然后她开始说考试纪律,“请同学们把手机资料之类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交到讲台上来,考试期间不许请假上厕所,不许提前交卷,一旦发现作弊考试科目零分计算并记过处分。”
监考老师来了,一男一女,表情严肃。
曾毅赶忙做着手势让我闭嘴,然后小声说,“希晨听见又改乱想了,你可别添乱。”
“大多数的恋爱其实是无关乎爱情的,没有爱情,还怎么谈爱呢?”
“所以呢?”
“因为喜欢,因为寂寞,这些原因其实都不足以构成非要谈恋爱的理由吧。”
大概是被我突然认真的语气吓到,曾毅愣了一下神导致游戏人物死掉了,骂了句脏话,“所以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说人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呢?”
这一学期,身边的朋友几乎都脱了单,似乎是因为终于摆脱了高考的压力,所以开始肆无忌惮地做自己以前没胆量做的事。我没法儿断言这些爱情里面的真假,所以也没法儿知道那些“坠入爱河”的人们是否正轻松愉快地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我在爱情方面显得比他人笨拙得多,所以做决定也比他人犹豫得多。
“羡慕嫉妒恨直说啊,毕竟你单身快二十年了。”
我始终不知道像张希晨这样的学霸为什么会看上曾毅这样比我还学渣的学渣,“大概是读书读傻了”,我在心里猜测。“这恩爱秀得,我都快吐了。”
曾毅对着张希晨送了个媚眼,“亲爱的好好看书,我把声音关小点儿。”
“你吵着你女朋友看书了知道吗?”我看了一眼张希晨,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听着声音才带感呀。”他没看我。
我转身,“你非要开着声音玩游戏吗?”
身后,曾毅拿手机玩着游戏,游戏的暴力程度从声音就能猜想到一二。
邻座的张希晨还捧着资料玩命看着,果然像我这样的学渣无法理解学霸的世界,我甚至觉得此刻看书只是想给自己心理安慰,其实并没有意义。
我坐在教室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等着老师发考卷,《世界园林简史》,对于理科出生的我而言,背的概念时间太多,我只能祈祷着老师勾的重点都在卷子上直接体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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