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筌原本是一个大型佣兵团的副团长,武艺高强,在佣兵界也颇有名气。经历了风风雨雨10年后的某一天,杨明筌忽然对这种漂泊无依的生活厌倦了。
鸟倦归林,叶落归根,杨明筌期待着一种固定的,平淡的生活。
反复权衡之后,最终落脚赫连世家。赫连老爷对自己颇为器重,让其出任家族护院总教头。赫连世家上上下下护院总数超过千人,名为护院,实际上是赫连世家豢养的私人军队。自己这个职位也算是显赫了。
关键是薪俸优渥,每月20个银币,逢年过节另有红包。前年老爷还赏了一个两进的宅子,把杨明筌老母接过来住,还给他讨了个老婆,一个黄花大闺女,嫩的能掐出水来。去年杨家添了个大胖小子,可把老杨同志乐坏了。
对于当章明月的教练,杨其实是颇有怨言的。
练武讲究从娃娃抓起,三岁起练,才能拉开筋络。待骨骼长成,一切都晚了。
而且练武最重要的是要能够吃苦。数十年如一日,扎马步,举石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将基本功做的扎扎实实,才好进行下一步。
但是那个山野小子没有习武根基,却要在一个月内见效,着实让人为难。尤其章明月那个小白脸,细皮嫩肉,怎么看怎么不像能练武的材料。
不过鉴于老爷亲自吩咐,杨明筌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己尽力而为吧。
练武场。
今天是学武的日子,张茗显得异常激动。早就期待这一天了,回想起章天和谢飞烟月夜激斗,那诡异的身法,那炫目的招式,自己哪怕学到十分之一,也非常厉害了啊。
杨明筌看到张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此子心性轻浮!
杨明筌背着手,边踱步边对张茗说道:“我只是与公子略指点一二,公子可不必拜师。但是按照武道规矩,这个月内,公子还是应该叫我杨师傅。”杨明筌心中自有一番考虑:这小子不学无术,让别人知道是我的徒弟,那我这老脸还往哪搁!
倒不是杨明筌刻意摆谱,虽然对张茗有些看不起,但起码的规矩还是知道的。只是高手往往有自己的傲气,特别是涉及自己的专业领域时,这种骄傲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这个自然。张茗不是有架子的人,拜师其实也无所谓,反正教我真功夫就行!
“练武根基在于练力,有力方能施展乾坤。从现在开始,公子要坚持举石锁,每天至少20次。”杨明筌指向前方,大大小小十来个石锁排成一溜儿。
张茗径直走向石锁,单手拎起,举过头顶,然后往地上一扔。“蓬——”沉重的石锁深深砸进地面,土屑纷飞。
“是这样举吗?”张茗问道。
杨明筌嘴角一阵抽搐,我说的是那个100斤的,这小子怎么直接举起最重的500斤石锁,还单手,我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停止小心脏的颤抖,杨明筌重重的咳了一声,说道:“呃,这个,公子力量基础扎实,石锁先不用练了。”较身把张茗带到了梅花阵前,说道,“习武之道,贵在敏捷,身法要灵活,试试梅花桩吧。”
梅花桩高低错落,杨明筌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去做示范,而是示意张茗先上去。
看着张茗在梅花桩来去自如,迅捷无比,杨明筌目瞪口呆,后背出了一瀑布汗。简直是妖孽啊!力气这么大,身法这么灵活,还要我来做什么!
“杨师傅——”张茗在桩上遛了两圈,对着发愣的杨明筌喊道。同时心里一阵别扭,觉得自己在喊街口修自行车的老大爷。
“哦,”杨明筌从呆滞中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答道:“公子何事?”
“我是想问,这个要每日练多久?”
“呃,这个,这个公子也不用练了吧。”
张茗奇怪,这也不练,那也不练,到底要练什么?
“公子平时用何种兵刃?”
张茗略一思索,指着一旁自己的银色长管说道:“我只用过这个。”
“那好,我就先传公子一套打狗棒法吧。”
张茗一呆,差点从梅花桩上摔下来。打狗棒法?还降龙十八掌呢。
不过看到杨明筌把手中棒子舞得密不透风,张茗心里高兴坏了。心里呐喊着:就是这个范儿!就是这个范儿!高手范儿!我要学!我要学!
一套棒法示范完毕,杨明筌悄悄摸着额头汗水,自己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茗每日上午勤练棒法,倒也耍得有模有样了。尤其是张茗借着天生神力,将银白色长管舞的虎虎生风,杨明筌在一旁看得也是胆战心惊。这力量,恐怕自己与他对打也占不到便宜吧。
当然光练棒法是不够的,打架时总有贴身搏斗的时候。于是擒拿手之类的近身格斗技巧也是必不可缺少的课程。
杨总教头惊奇的发现,此子不但身体素质上佳,悟性也是一流。只是自己已经说出不必拜师的话了,现在总不能求着对方作自己徒弟吧!杨总教头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当然,在两人实战交手中,还是杨明筌占上风。毕竟招式只是纸面上的实力,真正的武艺是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淬炼出来的。杨明筌浸淫江湖十几年,经验之丰富不是张茗这个雏儿能比的。
在张茗练武的日子里,商队给张茗是送礼物的代表也是络绎不绝。商队向来消息灵通,短短几天张茗出任商团总代表的决定已经传遍了。
字画,金银,宝石,礼品无所不包。张茗也不推辞,照单全收,然后一股脑的都给了赫连雪。反正给的是赫连世家的面子,不收的话就是看不起人家。
赫连雪统统小心收好。自己其实不缺这些东西,不过都是张茗送的呢,一定得好好保管。
让张茗哭笑不得的是,礼单中还出现了诸葛世家的名字,送上的是一次小巧玲珑的鼻烟壶。看做工和釉质,即使是外行,张茗也能看出价格不菲。看来这也是多年的规矩了。
商队讨好张茗,倒不是一定需要张茗帮忙,主要还是求他别添乱。
众商家与军队合作不是一次了,彼此之间熟稔无比。反倒是张茗,初来乍到,令大家摸不清底细。
据说像这种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内心都阴暗无比,花招迭出,随便给你使个绊子,都够你喝一壶的。所以大家在巴结新领导例行礼品的基础上,都加重了一些。
也不知道张茗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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