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改动比较大,应该是捋顺了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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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全场寂静,李妈妈猛地意识到自己失言,然而已经迟了,秦臻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朝天翻了个白眼,愤恨道:“我呸,要我去成全她的幸福,下辈子吧,我还就终身不嫁了,拖死她!”
李妈妈已经被牢牢捆紧,情急之下不作他想赶紧解释:“三小姐要和平远候府结亲,老夫人注重长幼有序,二小姐一日未嫁人,三小姐一日不能进候府大门。”
玉环明显不信,用更高的声音道:“乱说,夫人和老爷把小姐说得纨绔恶毒,早就不把小姐婚事放在心里了,秦家出此纨绔女,还在乎家声吗?”
“小姐年纪大了,再不说亲影响家声……”李妈妈一边挣扎一边高声道。
几个丫头立马动手上来拉人,扭手的扭手,扯头发的扯头发,院中顿时尖叫声脚步声混成一片。
“呸,不可能,外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夫人怎么对小姐的吗?撒谎也要合理啊,夫人恨不得小姐终身不嫁,怎么可能为小姐说亲呢,捆起来报官!”玉环扯着嗓子指使着人,半个字都不信。
见到这个情状,李妈妈高高在上的姿态终于崩塌,恐惧浮现在她的脸上,她从众人的反应来看,秦臻容是真的敢将她送官查办。不管清不清白,只要进了衙门,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慌乱中,李妈妈哪里还敢端着架子,赶紧好言解释:“哎呀,是老奴糊涂,弄丢了书信。夫人派我来请小姐上京,不是无缘无故,是因为小姐年纪也大了,夫人要帮小姐做媒!”
那还等什么,几个丫头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站到了叉着腰气势如虹的玉环后面,只等一声令下表达忠心。
几个老宅里的丫头还不敢动,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听谁的,玉容起身将小几上的茶果收拾好,送往厨房,路过她们的时候,平缓说道:“哦,忘记告诉你们了,你们的卖身契都在小姐手上。”声音不高不低,却令院中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玉环越发狐疑:“小姐,越看李妈妈越可疑,接小姐上京这么大的事情,夫人怎么可能不修书一封与小姐,实在太可疑了,肯定是李妈妈说假话!不用报官了,免得官差跑,直接捆了扭送衙门!”
玉容端着新泡开的茶路过,不咸不淡道:“当初周姑子也是死活不认的,一棍下去,可不什么都招了,衙役要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
李妈妈到底是见过风浪的,这一哀嚎反而让她找回了气势,她站起来就甩了那个开口的仆妇一巴掌:“哭什么,我们光明正大,怕什么。”
李妈妈听到此话再也站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地上,无从辩解,若实话实说压根没有书信,传出去,夫人声誉受损,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这事只能自己扛着,可说不出合理理由,秦臻容真的敢将她们扭送官府?她是不信的。跟着她来的仆妇丫鬟们看着失了魂似的李妈妈,又想起秦臻容说的先前死在官府的婆子们一个个都害怕起来,跪下来哭着道:“李妈妈,我们不能去官府啊,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玉环突然想到什么,警惕地看着李妈妈,向秦臻容凑过去:“小姐,李妈妈拿不出书信一定有鬼,夫人主持中馈多年,事事亲为,处事一向有条有理,夫人怎么会忘记给小姐书信呢,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该不会李妈妈是犯了什么事被夫人赶走,怀着报复之心来这里想要做手脚企图报复秦府,依奴婢看,还是报官以策万全吧。”虽然动作看似警惕,声音却并不刻意压低,恰好能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
李妈妈惨白着脸,发出一声怪叫:“不需要。”原来,原来那些精挑细选的仆妇都已经……
玉环笑道:“小姐说的太苍白了,去去,抗头猪来打给李妈妈看,鲜明生动。”
李妈妈一个脚步不稳差点跌坐在地,盛气凌人的姿态早已不见,脸色比天光更加惨白。
李妈妈的一举一动都在秦臻容眼里,秦臻容突然笑了,闲谈一般讨论着家常的口气:“她们都死了,五十大板,皮开肉绽,打到一半连喊疼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听得到重重的水火棍打在肉上的沉闷之声,当场毙命!”最后四字重重吐出,夹带着无以名状的凌冽气势。
李妈妈在她的逼近中,一步步后退,手脚不自觉发抖,秦臻容的面容透着来自地狱的冷酷,在她的逼视下李妈妈感到气闷难耐,嗓子里堵得紧,憋着一口气,好像随时就要大喊出来。
秦臻容收起柔弱的表象,冷笑道:“我怕又一次发生奴仆欺主。”她紧盯着李妈妈的眼睛,一步一步走近她,一字一字慢慢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是被刁奴欺负得紧,一个下贱的仆人,也敢让我洗衣做饭,对我呼来喝去,她们藐视王法,我便一纸诉状告到官府,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小姐怕什么?”李妈妈皱着眉,满脸不耐地反问。
李妈妈舒展了眉头,心想秦臻容总算开始怕了,打算趁机扳回一成,训诫一顿,嘴还没张开,秦臻容软绵绵道:“可是,李妈妈不能出示母亲的书信,无法证明来意,我好怕,可不敢将妈妈留下来。”
秦臻容摸着心头,一副被吓到的受惊小鹿神情,楚楚可怜道:“母亲身边的妈妈我当然得留下,不然,世人该说我对嫡母不孝了。”
李妈妈厉声呵斥:“奴婢可是夫人身边的人!这宅子是秦家的宅子,就算是小姐也赶不得奴婢走!”
“送客?”李妈妈抓住了关键字眼,回过神来,脱口反问。明白送客饱含的深层含义后大怒不已,秦臻容竟然要赶自己走?
“来人,送客。”声音不高不低,却不容置喙。
李妈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贵气,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是傲慢才对,二小姐一向傲慢,这三年欺上瞒下在这作威作福,傲慢之气可不更甚,二小姐怎配一个贵字!
秦臻容的邪恶笑容一闪而逝,她立刻翻脸,敛容冷声道:“妈妈既然没有书信,不能证明来意,就先请回吧。”她风情万种的扶了扶头上的金累丝青鸟凤簪,闲散的姿态便如簪上展翅腾飞的青鸟,自有一股凌然之气,凌驾这一室之上,贵气天成。
李妈妈斜了玉环一眼,不以为意,凭二小姐也值得夫人亲自修书一封,可笑,她略带得意道:“奴婢都亲自前来,还需要书信作甚。”换言之,她本人就是最大的说服力。
玉环叉着腰恶声恶气地说:“妈妈此行而来,夫人总该书信一封给小姐交代一声才是,虽然小姐是被放逐乡下修生养性,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小姐,是个主子呢。”
李妈妈又是一愣,不明所以,全然不见平日精明强干模样,皱眉问道:“什么书信?”
“哦。”秦臻容寡淡的应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李妈妈出示母亲的书信吧。”这话谁信呐,说不来也不怕闪了舌头,她已经觉得自己够不要脸了,还是谦虚了,人外有人啊。
虽然无法威慑秦臻容,姿态还是要摆的,李妈妈恢复了从容,抬头挺胸道:“夫人这三年一直记挂着二小姐,老爷还在生气,一直不肯让小姐回家,是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老爷才松了口,夫人特意让我来请二小姐回京,和老爷夫人共聚天伦。”
李妈妈到底是恶婆娘身边的老人,作恶多端,经验丰富,很快认清了形势,眼前秦臻容的行为颠覆了这个后宅里妇人的认识,她一时间无法想出制服的对策,便果断放弃了和秦臻容正面交锋。放弃现在,不代表也放弃将来,李妈妈已经开始预想未来的方案。这时候秦臻容越是闹腾,往后回京就越悲惨,想到此,李妈妈郁结的心情才稍微舒展。
她还来不及反应,秦臻容便叹了口气,大度道:“罢了罢了,妈妈这种老刁奴就喜欢踩高捧低,实属正常,天天猫着身做低伏小,稍有不慎就要挨耳刮子,心里变态在所难免,我就不计较了!那么李妈妈,此次而来所为何事?”
李妈妈满脸惊愕,眼前的人哪里是那个风姿绰约,恬静端庄的秦二小姐,整个一无赖,说出的话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简直和乡野村妇无异,这般不顾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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