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爷,这里85个后生,都是个顶个的好,就是饭量大了些”赵老汉凑到苏云面前,夹着香烟细细的撮一口,让苏云看着想笑,老汉又指着旁边的几个人到“这八个以前是吴佩孚后面的兵油子,跑的快留下了一条命,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从小在少林寺练了点把式,力气大点,三五个人都近不得身,俺琢磨这到处兵荒马乱,给少爷你挡挡子弹那是没问题的”
亲老子送亲儿子给人挡子弹,苏云看着这老头不简单啊
“你们不要喊什么苏少爷,喊我苏老板或者苏先生都可以”苏云吐着烟圈
“你们有认字的吗”如果这话问在现代简直就是侮辱人了,可是放在民国这年头就是难为人了
大家愣了一下,左瞅瞅右瞅瞅,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你大眼瞪我我大眼瞪你,最后全部瞟到了沈柱子身上,沈柱子道“俺上过几天私塾,不过俺字能认全乎,以前柜上做学徒,算学也跟账房学过,先生都夸俺能耐”
苏云看着唾沫飞的沈柱子也是无语,矮子里拔将军。
“行吧,你就暂时充个狗头军师吧”
沈柱子大喜,职位不管,军师自己也懂傻意思,三国的戏文里诸葛亮也才够资格叫军师,狗头军师这称呼没把自己当外人啊,要是跟自己客气,那自己才是外人呢,连声“哎,谢东家,谢东家”不习惯喊老板,按照以前柜上的习惯直接喊东家了
“剩下的二蛋你们几个,你们八个人一人带一对,每对十人,队员你们自己挑,工钱上队长每月20块,队员10块”这话一摞下,算是炸了窝,赵老汉赶紧拉着苏云“苏少爷,俺知道你银钱多,可是你要知道,外面的护卫队,一年也落不下20块啊,就是县府里头黑皮警官也拿不了这么多啊,你这要是把这帮兔崽子惯坏了,他们后面还不反了天了,不妥不妥”
“是啊,是啊,苏先生”
“苏老板”
“苏爷”
“苏大哥”
“苏少爷”
麻蛋,这称呼不知道怎么喊好了,被七嘴八舌的喊得乱了。
按照购买力来说,就是说当时每斤上白米价格为1.5分银圆。这时期1块银圆大约折合今人民币1百多元。20块大洋也才2000来块钱,按照苏云想法就是便宜劳动力了,何况人家亲爹还让人家亲儿子给自己挡子弹。
“大家听我说,我是做生意的,我给大家开这么多钱,都有道理,以后生意上跑腿的事情大家不要喊苦就是了,再说这世道大家也清楚,没点护身的本钱大家都不容易活,所以你们要加紧训练,好酒好肉我管着,但是有事了大家不能做了怂蛋”
“我这条命给东家了”
“我也是”
“俺也是”
......................................................护卫队纷纷表忠心.
当梅花端过来一大瓷碗肉的时候,苏云闻着香味,不争气的又吃完了,梅花特意挑的后腿肉,土猪肉就是好吃。
空地上搭起了火堆,每个火堆都有几个汉子喝着劣质的散酒,扯着嗓子行酒令,苏云的出现让他们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二丫是三蛮子一群孩子抱着碗呼噜呼噜的吃,眼还不时的瞟着散发肉香的大锅。
“苏少爷,我把剩下的大洋给你吧,还剩不少呢,昨天买了点米”梅花把一个鼓鼓的口袋交给苏云。
“呵呵,留着吧,该买的就添上,再说我等赵叔他们房子休整起来,我也要窝在这边,到时候记着帮我添点东西,”又扭头对赵老汉道,“赵叔,房子你们准备盖吧,我再留三千大洋给你们应该够了吧。入冬前大家住新房”
“恩,我会帮着布置好的”梅花低着头,脸都差点焖碗里,羞红了的脸不想让苏云看见。
“东家,银钱3000绝对够了,你就放心吧,房子我们明天就开始弄”赵老汉慌忙应承道
“还有,孩子们赶紧找个老师,不能这么耽误了,天天窝着不算个什么事,他们才是希望”苏云感慨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他们受苦都是我们这代人不争气啊”
这一刻赵老汉才真正的动容了“东家,我。。。”
“呵呵,那我先走了,二蛋,不要你送,我自己走”
看着苏云遁在黑夜里远去的背影,赵老汉带着哭腔道“赵老二,赵二蛋,你给我记住了,你将来要是敢对不起东家,我第一个宰了你个龟儿子”又冲缩脖子的沈柱子“你个龟儿子也是一样,你们都挺明白没有”
只见赵老汉一掌劈断了吊猪肉的木桩子,木桩凌空飞出,“砰”的一声落到远处的湖面上,溅起雪白的水花。同时脚下用力一跺,铺在空地上石头像被炸开的爆米花似的,一块块噼噼啪啪地弹跳起来。他用脚将一块块弹起来的石头挑离地面,扔进了火堆里
吓得众人缩缩脖子,不敢言语。
“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苏云如果看见这场面,绝对要咂舌。
回到家,赶紧洗洗睡觉,明早父亲还要过来,苏云也有点发愁,他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解释房子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自己做生意父亲是知道,但是几千万的房子,还是会另父亲生疑的。想多了发愁,苏云也就倒头就睡了。
吃完早饭,知道父亲要来,苏云中午便把特意到商场看有没有适合父亲穿的衣服。当时看了几件,觉得很是不错,但是不知道父亲平时穿多大的尺码,就想等他来了再说。苏云正在市场里转悠,父亲打电话说他已经到站了。苏云就赶紧打车去接应。镇子里的红金龙客车,没法进市区,但是在沪每个区域总有固定的停靠点。
苏云领着父亲到住的这个地方最好的一家饭馆吃了一顿午餐。父亲一听一盘菜要五十几块,就要了一小碗西红柿鸡蛋面,苏云摇头苦笑,没有争执,只帮他点了一瓶啤酒,自己也要了碗牛杂面,父亲吃完后大呼过瘾。
吃罢饭,父亲抢先付了饭钱,说是为了把整钱花开,这让苏云很尴尬。知道父亲是尽量不想让他破费。离开餐桌时,苏云抢先负担了所有的行李:一个破旧的黑帆布背包,拉链没有拉上,里面装得鼓鼓的;一个旧的塑料手体袋,里面装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肉。在街上,苏云走在父亲的前面,步伐很快。他想尽快甩掉那些“钉”在他身上的城里人的眼睛。
“你说这房子你买的”父亲不敢置信的问道,“都你做生意赚钱买的?”
“对啊,爸,我今年挣了不少钱”苏云忐忑道
“可也太费钱了,200多万啊,搁老家自己盖,七八十万也不比这差啊”
苏云没办法给父亲解释城市与农村的差别。而且只报了200万,如果听到1400万,父亲又是什么场景。
"有房子就好,等年底回家,说亲就不愁了”父亲楼上楼下转了一圈舒了一口气道。苏云知道自己的婚事总是悬在父母身上的一把剑,奔三十的人了,吊儿郎当到现在。
“爸,你别打工了今年过年费我出,我这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苏云知道父母节俭一辈子,给他们再多钱,他们也舍不得花,还是会替自己存起来,给多给少都一样,
“那你自己够用不,我跟你妈手里有点钱,给你娶媳妇用的,我回家给你妈存着,你这大手大脚,这些家具都新买的吧”父亲指着沙发和大屋子的家具问道。
“都是买房送的”苏云慌忙回到道
“那还不错,那我去你弟和你妹那看看,我就回家了,家里还有猪呢,我本来就不放心你妈一个人弄”父亲显然很高兴,不再会为苏云娶媳妇的钱发愁,心里舒坦了不少。
“那好吧,我等会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这边,新房他们还没有看过,再带你到处转转”苏云知道父亲的执拗,多说了也没用。
苏云自己和弟弟妹妹之间真的是有了距离吧
弟弟的工作他帮不上忙,妹妹的成长也不需要苏云的问候……
是他们都大了,还是自己老了呢?
还记得妹妹小的时候,苏云最喜欢逗她玩,听她奶声奶气的叫哥哥,抱着她看烟花,在电话里听她说青春的忐忑和对未来的憧憬,她说要当作家,写小说,呵呵,和曾经的苏云是这样的相象。
也记得弟弟小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不听话,哭了半天却没人理的傻样子,在人多的集市拉着苏云走,弟弟比他要高一个头。
弟弟已婚,妹妹还在上海上学
那些过往的回忆,童年的纯真,再也回不来了苏云,弟弟,妹妹,都是这样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了快乐也好,不快乐也好我们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隐藏这样好吗?也许要再过几年,苏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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