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他奶奶的,谁他娘的吃了豹子胆,敢坏老子好事。”
马车内的泽天尧,摔了个狗吃屎,**着上半身,一脸扑在了马屁股上。这马儿也是懂事,甩动着尾巴,刷着主人身上的汗水。一条香销**,还重重地打在自己肩上,差点儿没把车内的小美人儿给摔出来。
可耻,可恨,丢人,有辱门风。
许多男修士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倘若他不是凉王的儿子,大主教泽天守一的侄子,定然是早就被打得哭天抢地,扒光衣服,挂在树上示众了。
等到马车平衡,那条**像刚伸被人碰到的含羞草,迅速地缩了回去。泽天尧摇了摇头,清醒过来,看到四周居然有数百人围观,羞愧难言,赶紧缩进马车,慌慌张张穿好衣服。等到再次探头出来,才猛然发现,马车居然落在浮生剑场。
泽天尧瞬间就气上心头,愤恨难销,落剑之人也尚未出现,看见马车下半躬着身子的车夫,大声吼道:
“狗奴才,怎么赶车的,啊!?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奴才只是一时疼痛难忍,上茅房去了。”
狗奴才,并不是泽天尧生气才叫出来的,而是这个车夫,就叫狗奴才。
“去去去,是谁坏本侯爷好事,你这两只狗眼睛,看到没有?他娘的,瞎了狗眼了,没看到这是侯爷的座驾吗?老子活剥了他。”
砰!
狗奴才双腿一软,赶紧跪在地上,像个面团似的黏在地上,唯唯诺诺,边磕头边说道:“少爷息怒,奴才,奴才没,没看见。”
“去你娘的,饭桶!”泽天尧跳下马车,一脚将奴才给踹翻在地。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刚才里面那位**的姑娘,怕也是连衣服都不完整,不敢露面,何况,就算小脸蛋儿再漂亮,也没地方搁了。
“去去去去去,看什么看,看个屁啊,还不赶快走?”
泽天尧在人群下走了两圈,试图将众人散开,只不过,让这个围观的圈子,变得更大了些。然后,他仔细看了看四周高墙,试图找出出剑之人。从那柄剑,刺入马车的深度,这个人在同龄人中修为,不容小觑。
“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没有人应答,围观的人群又向后退了两步,躲避泽天尧的怒气。
铮~~~~~~~
泽天尧使劲儿拔下马车上的剑,再次大声吼道:“有本事装神弄鬼的,还不敢出来较量?!老子今天,废了你这小王八蛋。”
陈粟也在人群后面,看着这气焰嚣张的公子哥儿,要多厌恶有多厌恶,想不厌恶都不行。
“这是哪来的狗叫声啊,刚才还在马车里跟头猪一样拱,一下子就学会咬人了?”
众人一片惊愕,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惊愕之情,倒不是想知道背后是什么人,而是居然有人,敢如此对泽天尧说话。
要知道,他的姓,可是万众敬仰的太宗陛下的姓,凉王的儿子,玄通殿主事大主教的亲侄子!
出来了,众人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道来。所有人期待挺身而出而自己又不敢向前踏出一步的人,终于出现了!
来人气宇轩昂,风华正茂,凤额麟眉,一把长剑在手,好不气派。
果然不愧是,“脚踏三司六院,浪打黄河两岸”的,浪子彦!
“浪子彦,哼!居然是你!真是老天有眼,在清心院的时候,打断老子三条肋骨就拍屁股逃命去了。今天,你最好给本侯爷一个说法,要是说不出来,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立马废了你!”
泽天尧满脸怒气,虽说生的清秀端正,苗条可佳,但生气的时候,脸上却是挤出条条横肉,油腻不堪。
“哈哈哈哈……笑话,你在玄通殿干如此丢人现眼,有辱门风之事,你倒是说说,我该给你什么说法?难不成,你还会把凉王请来讲道理不成?或者说,让我亲自到府上,去给令尊大人献上一个满意的说法?”
“你……岂有此理!”泽天尧气得无话可说,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这等事,倘若让父王知道了,那岂不是……不过,毕竟是侯爷,也算是见了些世面的,他马上变换了口气,轻蔑而挑衅地说道:
“那你也说说,这玄通殿的规矩上,有那一条,是不许干这事儿的?我又是违反了哪条律例?嗯?!”
“你……无耻,诡辩。哼!”
浪子彦一时语塞,这种人,简直太可恶了。不过,无论是玄通殿还是凉州府律法,都没有这一条的,倒让他占了先机。
“神气什么啊,你说,你说啊,你今天要是说不车来,这惊扰皇亲国戚,刺杀未遂之罪,我看你怎么承担。上次你打断我三条肋骨,我父王念在你老爹的份上,侥幸饶了你,可是这次,没那么容易!”泽天尧一脸坏笑,很是得意。
“你!”
浪子彦一时语塞,他才不会理什么狗屁律法。刚才只是把剑打在泽天尧车辇上之前,给他提个醒,着实没考虑太多,没想到反被污蔑成刺杀未遂之罪。
第一句话还乘了口舌之快,这一眨眼的功夫,局势扭转。刚才慌忙打出别人的剑,只是想着打断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压根儿就没有去想怎么应对。在清心院的时候本来就看不惯这条恶狗,那一剑,只不过是借机发泄罢了。
浪子彦愣住了,脸色难堪,阴云密布。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跳啊,说啊,难不成我们浪子彦大侠,跳进了火坑里不成?哎,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蠢货,拿着把破剑,就成了正义和道德的化身。浪子彦大侠,你说是不是?”
泽天尧说得更加的得意了,差点儿没把脸上的肉给抖出来。
浪子彦还是没有说话,他已经方寸大乱了,像个空空的箭壶,失去了道理,他就浑身没劲儿,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泽天尧,把箭一只一只投过来。
而且,自己连躲的资本都没有。
“怎么样?浪子彦,舒服吧?你平日里,不是最爱讲大道理,最爱管不平之事吗?我和我的小红快活,关你屁事!没招谁惹谁,也没触犯任何律法,你说,你这个正义的化身,打算如何处置我?我好,好怕呀。”
泽天尧见浪子彦无话可说,对自己充满恨意却又无可奈何,就越是激发长了嚣张气焰;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不如,过来给我磕上三个响头,我心情一好,没准儿就不再追究了。”
浪子彦捏紧了拳头,握紧了剑,这种人,反正自己已是这般田地,与其对狗弹琴,被他羞辱,不如爽性干脆地干上一架,先痛快了再说。
浪子彦是谁?
见了恶狗咬人就得打,见了乌鸦乱叫就得封。就算是遇上老虎,也得剥他一层皮。
春风让他不爽,剑要捅两下,夏雨让他不快,手要挥几拳,秋天坏了心情骂秋,冬雪扰了视听除雪。
看到达官显贵疾驰的车辇,要吐两口唾沫,这是浪子彦;看到潇洒乞丐饮酒作乐,要扔上几个铜板,这也是浪子彦。
高兴了把酒问天,举杯舞剑,惹得被惊飞了家禽的大娘一阵臭骂,骚味儿不断,这是真性情。
不高兴了赌场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结结实实将那些个游手好闲的赌徒恶棍暴打一顿,吆喝震天,这是男儿心。
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市井无赖,管你是百兽之王还是乌龟王八。
总之,你忠君侯,凉王泽天一霸的儿子,玄通殿主事大主教,泽天守一的亲侄子。
今天让老子不爽,老子就是要揍你!
就是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六亲不认!
你,奈!我!何!?
说时迟,那时快,浪子彦连“去你妈的”都不想说,然后便突然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冲了过去,泽天尧反应过来,立马呈打斗之势。
风卷残云!喝!
浪子彦凌空十翻,瞬间就跳到泽天尧绵面前,什么也不说,上去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气浪,直逼泽天尧胸口。
“你疯啦?连本侯爷也敢打?”
“哼,老子打的就是你!”
啪啪啪!
三两下狠狠的几巴掌。
“岂有此理,我跟你拼了!”
咚咚咚!
四五拳鼻青脸肿。
“浪子彦,我不会放过你!”
嗒嗒嗒!
又是七**脚,踹翻在地。
这泽天尧虽然秉性恶俗,却也是块硬骨头,任凭被打得凹凸不平,也迟迟不肯求饶。
论武功,剑术,真元和灵力,这泽天尧根本不是浪子彦的对手,平日里风光无限,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威风和手下的厉害。走后门进入玄通殿这段日子,又将殿内实力排名第一的曹天霸收为己用。只是今日,那些个三大五粗的贴身保镖,个个不在。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敢出声,这浪子彦,真他|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过,众人仍然心中暗暗叫好,总算是有人站出来,替所有人出了一口恶气。
整个玄通剑场上,响彻着静默的吆喝呐喊之声。
场边的陈粟,看着浪子彦那副无畏无惧的打斗,心里默默地想了三个字: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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