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心理负担?那你好好想想,李美芬的三成股份,谁掌握着最为安全,不是只有你吗?”吕灿又说道,她需要志涛尽快下决心,还有几个小时,关乎全盛将来命运的会议就要召开了,谁都等不起。
此时的志涛内心中的矛盾,如小石子落入湖中溅起涟漪,一**的散开来,消失掉。
“好,我会给大姐说的,但是她给不给我,那就是她的事了。”志涛没有把话说死。
“你尽力就好!”吕灿说道,她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趁还有些时间,你赶紧脱掉这身脏衣服,洗个热水澡,新衣服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就在衣柜里。弄好了你就下楼,我在餐厅等你。”说完,吕灿就离开了房间,留下志涛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真是不一样了,志涛将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掉,****地进了洗澡间,脑子里全是吕灿的影子。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今天的吕灿是那么的不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似的,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好像是在命令,又好像是在引诱,志涛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被她紧紧握着的棋子。往日见她的那种暖暖的感觉瞬间化为乌有,他像是活在了一场梦中。
志涛在浴室待了很久,即使浑身干干净净暖暖和和,他也不想从里面出来,他突然想就在这里待着,待上一辈子也好,他有些不想接受浴室外的现实,更确切的说,他不想接受今天的吕灿,他不希望今后的每一天,他都见到这样的吕灿。
空腹洗澡其实并不能给人带来舒服的感觉,志涛不情愿的走出浴室,换上了吕灿为他准备的那一套行头,别说,还真的挺合身,站在镜子前,志涛看着对面的自己,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失落。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和吕灿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在火车上愉快的交谈,一起为了全盛东奔西走,一起……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一场梦?吕灿难道真的没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难道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心机婊,现在才露出了心机,她也要在全盛这里分一杯羹?志涛拼命的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回头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他发现时间不早了,该下楼了。
餐厅里吃饭的人三三两两,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吕灿坐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旁边还坐着焦急等待着的李美芬。
这两个女人,一个可以说是对志涛恩重如山,另一个,他却说不出那种感觉,只知道失去她,他会很痛苦,或许是痛苦一辈子,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阵子。
李美芬穿的着实像个贵妇,身着一件价格不菲的皮草,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是经过刻意打扮的,和过去给志涛的印象截然不同。她见到走进餐厅的志涛,激动的起身向志涛那边跑去,一把抓住志涛,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大姐,我没事,一点都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嘛!”志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吕灿,内心很是复杂。
“没事就好,吕秘书已经安排人照顾林瑄了,你不用担心你妹妹。”李美芬说道,变得很是放松。
这种感觉让志涛很不自在,要是在昨天,吕灿这样做,他会觉得贴心和舒心,可今天,他总有种自己被威胁被胁迫的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像是在被吕灿控制着一样,毫无反抗的余地。
志涛和李美芬两人来到餐桌前,分别坐到了吕灿的旁边和对面。他们一落座,吕灿却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点餐,你们聊会。”她经过志涛身边的时候,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志涛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提醒着志涛什么。这个动作过于自然,李美芬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志涛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痛,为谁而痛,见吕灿走远,志涛佯作轻松的说道:“大姐,陈宽已经挑明了要你那三成股份了,是吧?”
“是的,我也已经答应他们了,我见你现在这样好,那三成股份对我来说根本狗屁不是,谁要都行。”李美芬说的也很实在,她不想再因为这全盛的股份,而将自己的生活搅得不得安宁。
“既然这样,那你把那三成股份给我。”志涛说话很直接,他本来就是个很直接的人,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自己很敬重的大姐。
“不,我不会给你,这三成股份就是个祸害,这全盛集团都是个祸害,我觉得,要是没有全盛,李全可能不会遭受这样的灾难,这就是报应啊!”李美芬一口就回绝了志涛的要求。
看着李美芬这么坚决,志涛显得一筹莫展,他怎么会体会不出李美芬的良苦用心,这股份,还有那全盛集团,总是给他们带来不好的东西。将股份交出,彻底和全盛集团断绝一切关系,才能让他们彻底解脱,生活彻底回归平静。
志涛深知李美芬的想法,只是这就像人在江湖,既然上了船,要下船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陈宽和阿强,志涛不知道他们有多么心狠手辣,但从过去的一些事上来看,自己和身边的亲朋好友不会被他们这么轻易的放过,一次次的退让,很可能换来截然相反的结果。
“大姐,你不要太天真,我们要是把这三成股份交出去,很可能连最后安身立命的砝码都没有了。”志涛说道,他必须尽快让李美芬改变主意,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哦?”李美芬疑惑道,她还没搞明白志涛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如果真的把股份给了他们,我们就真的能全身而退,你能保证他们不再对付我们,那时我们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东西了,他们对付我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即使不这样,你难道不想想李全,他现在还在ICU病房里,每天要花不少钱,这些钱,陈宽或者阿强会付吗?他们巴不得李全就此死掉,一点后患就都没有了。”志涛如此添油加醋的分析道,说的李美芬背后直发凉,当初的想法已经被彻底瓦解。
“那,这三成股份要是给你,你岂不是很危险?”
将股份给予志涛,李美芬很是犹豫,倒不是不信任志涛,而是她真的不想让他去趟这浑水,李全已经这样了,他会不会赴李全的后尘,这谁又能保证。
“危险,那是肯定的,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就会都危险,只有这样,才能跟他们周旋,才有一点点胜的可能!”志涛说道,说实话,这三成股份就算给了他,他将来该怎么做,也还没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会儿。”李美芬说完,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默。
毫无疑问,李美芬的内心无比挣扎,志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那种可怕的后果确实会存在。怎么处理这三成股份,似乎都不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可是将志涛拖进来,真的好吗?
因为有了选择,所以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李美芬不知道还年轻,才那么点的生活阅历的志涛,是否能承受的住这三成股份带来的种种“恶果”。她又转念一想,不给,会带来更好的结果吗,答案是彻彻底底的否定的。
“好,我给你,但是你务必小心谨慎。”李美芬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还是答应了志涛。
对于这样的结果,志涛一点也不轻松,反而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来,吃早饭。”吕灿很会把握时机,她远远的看着志涛这边应该是谈妥了,便匆忙端着一盘薄饼走了过来。
这早餐吃的有些沉闷,吕灿几次想找话说,却被志涛那分明有些愤怒的眼神给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对于这样的志涛,吕灿竟显得很心安,不时带着微笑。她这样让志涛很看不懂,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咱们先回房间休息会吧,离开会还有些时间。”待大家吃完,吕灿提议道。
吃完了早饭,志涛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先让李美芬回酒店房间休息,自己带着吕灿直接乘电梯来到了酒店顶层天台。
天刚刚明,站在天台上,只感觉寒风习习,这让志涛无比清醒。
吕灿明白志涛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是有话问自己。她看着志涛有些孤寂的背影,知道自己不能回答他任何。现在,她的心情比志涛的更加复杂,也更加痛苦。她答应过某些人,只要志涛安全,她什么都愿意做。志涛是安全了,她也该履行她的诺言。
为了志涛,她可以牺牲很多,甚至是所有,只是这些吕灿不能亲口对志涛说,至少现在她一个字也不能跟他说,只能让他这么误会着自己,这样“恨”着自己。希望将来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将这一切都说给志涛,都解释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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