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后半段,显得枯燥乏味,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志涛李美芬和吕灿在会议结束之后,被阿强很礼貌的请出了全盛集团。
全盛集团的楼下,除了有几个标志性很强的穿黑西服的人之外,看不到任何和小矬子有关的人,小矬子的那么多手下,像是一下子失踪一样,看不到任何来过的痕迹。
一出全盛集团的大楼,志涛平静的脸上便划过一丝落寞,没有一点点兴奋的迹象。
“小弟,你怎么了,总觉得你突然心事重重。”李美芬关心的问道,在会议室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志涛的异样,明显的心不在焉。
“没,没什么,可能是感冒了。”志涛答道,不知李美芬是否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像是看出什么的李美芬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看了一眼吕灿,却看到了一双忧郁而又显得犹豫的眼神。从这两个人的表情上,李美芬也猜出个大概。
“那我先回家,林瑄还在朋友那里,我得去接回来。”李美芬说完,推了推志涛,又指了指吕灿,然后拦上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就留志涛和吕灿两个人了。
志涛站在原地,也没有直视身边的吕灿,只感觉尴尬,就像两个男女初次见面,又找不到话题时的样子。
在轩宝大酒店的天台上,望着东方微微的亮光,志涛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灿儿,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志涛才能学会含蓄的说话。
吕灿若有所思的扶在栏杆上,清晨的冷风无情的吹拂着她额头上的刘海,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志涛的问话,他只是感觉到她变了,却好像不理解,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志涛,你总要在滨西生活下去的,在我眼里,你注定不是那种平凡的人,你干事有想法,有胆量,你终究要成就一番事业的。以你的出身,想成就一番事业有多么难,现在这个机会不就是为你准备的吗,有了全盛的三成股份,你就有了干一番事业的资本,加上你的能力,这让你少奋斗至少十年,这样的结果,难道不好吗?”吕灿默念着,依然没有说话。
志涛想着自己像是一步步进入吕灿事先设好的圈套中,心中就有着怒火。见吕灿默而不语,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吕灿一同在全盛的这段日子,志涛偶尔会有那种感觉,就是吕灿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找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她在全盛的很多做法,根本不像一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所为。她的背后像是有很多的故事。志涛不是一个喜欢深究别人过去的人,所以他对这个偶尔会出现的想法也就没太在意,而这次,他在意了,很在意。
“我是个好人。”吕灿悠悠的说道,看似漫不经心,其实说的很认真。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志涛强压着怒火说道,他需要吕灿给他一个信服的解释,一个可以化解他们之间现在这种“陌生”状态的解释。
吕灿慢慢的转过身,倚在栏杆上,挤出一丝苦笑,道:“志涛,你现在别问这么多,好不好,将来总有一天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对你,对大家都好,真的,我不骗你。”
“那就是说你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了?”志涛显得急躁不安。
“不是不告诉你,是时候未到。”吕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道,人处在某个特殊环境中,就显得身不由己。
吕灿注视着有火没处发的志涛,感觉他还真是个孩子,一个没有任何城府,不谙世事的孩子,什么都想急于弄明白,什么都想弄清楚。
“好,我不问了,你就是什么时候想给我说,我也不会去听啦。”说完,志涛就气冲冲的下了楼,吕灿紧跟着志涛,不再说话。
到了客房部这边,志涛就碰到了警察,他们说要调查一起绑架案,志涛只能做好配合,后面的事就发生在了全盛集团的会议室。
“你真的不想跟我再说话了吗?”吕灿问道,看着这个任性的志涛。
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志涛和吕灿两个人虽然在一起,却显得很孤单。两个人的心在渐行渐远,或许,吕灿的心还停留在原地,只是志涛的心已经开始逃离。
志涛内心的痛苦已经毫无保留的显现在脸上,他对吕灿的情感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单纯感情了,而这种感情是挺脆弱的,它害怕背叛隐瞒和误会。志涛和吕灿之间恰恰有着很深的误会,吕灿也在隐瞒着一些事情。
在这件事上,吕灿的处理比志涛要成熟的多,承受的痛苦也比志涛要多,她见志涛一直不言语,就没有再逼他,只是说道:“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用心,你真的不愿跟我再说一句话,你不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跟我说话了吗?”
志涛依然无动于衷。
看着这个样子的志涛,吕灿只能是叹气,然后说道:“我还有事,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想开了,再跟我联系,希望那时候还不晚。”
吕灿紧绷着嘴唇,慢慢的转过身,步行离开。
志涛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吕灿说的一些话他就没忘心里听,等他回过神来,吕灿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谁都相安无事,除了小矬子和陈宽。在市郊仓库被按住的那几个小矬子的手下,在警车上就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加上后来志涛的证词,小矬子绑架志涛的事是铁证如山,没得狡辩。
小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将自己和陈宽之间的可耻勾当也交代了个一清二楚,可陈宽如铁板一块,一口咬定小矬子这是在污蔑自己。
阿强派人在做账,尽量将账目做得完美。
志涛心中郁闷,索性带着李美芬和林瑄报了个旅游团,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躲个清静。
……
这是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冷清的小酒吧,因为是上午**点钟,不是大家聚一起喝酒的时间,再加上这个酒吧在地面上没有店面,而是一个地下室,所以除了一个正在吧台前擦拭的服务生之外,并没有客人。
“服务生,来杯啤酒!”
服务生带着惊讶望向吧台一边,看见一个身着皮夹克,不苟言笑的男人坐在吧台前,目视着酒柜子上的酒。服务生不知何时酒吧里居然来了这么一个人,通往这个酒吧的楼梯是木制的,一般情况下来人肯定会有木板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次服务生居然什么都没听到。
“我说来杯啤酒。”吧台的客人见服务生没什么动静,便又重复道。
“好的。”服务生回过神,赶忙答道,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去弄啤酒。
“哦,再来一杯柠檬汁。”客人又吩咐道。
不一会,服务生将啤酒和柠檬汁摆在了这个客人面前,礼貌的说道:“请慢用。”
这时,楼梯处传来声响,看样子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吕灿。而坐在吧台前的男人也不陌生,是徐琛。
吕灿默不作声的坐到徐琛旁边,将那杯柠檬汁拖到自己面前。
服务生见这两个人都挺奇怪,便躲在吧台一边,离他们远远的,不听他们要谈什么。
“决定了?”徐琛问道,又接着来了一句:“你可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那样,这里的一切,包括人,就都跟你没关系了。”
“呵呵,已经没关系了。”吕灿苦笑道,拿出手机看了看,这一个星期,志涛没有跟她联系过,她,死心了,或者说心死了。
“这是个危险的决定。”徐琛目视前方,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的确很危险,可不这样,又能怎样?”吕灿同样目视着前方问道。
徐琛长舒一口气,说道:“你其实是个感性的人,太感性的人不适合做我们这行,或许,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换个工作。”
“呵呵,等这一切结束再说吧。”吕灿有些哽咽。
“你其实挺不舍,不舍那个人。”徐琛冷冷的说道,他就是这个口气,并没有什么态度。
“别说他了,谁的一生中没几个来去匆匆的过客呢。”
“呵呵,你有了你不该有的坦然。”
吕灿的内心是矛盾着的,她不知道志涛是否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初恋,自己是那么得舍不得,这一别,要是能再见面,会不会已经物是人非。
徐琛一口气将剩余的啤酒喝完,说道:“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说什么废话,我就向上头汇报了,安排以后的事宜。”
“嗯,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吕灿说道。
“是关于林志涛的吧。”徐琛道,他很清楚,吕灿要是动了感情,一时半会就对放不下。
吕灿点点头,说道:“我希望你能留在志涛身边,保护他,阿强沈氏集团,这些人都不是善类,他和他们斗,肯定有危险,所以……”
“嗯,这一点我会向上头说,如果他们同意的话……”
“他们会同意,如果你也撤了,李全这边就没有我们一个人了,这条线就可能断掉。”吕灿分析道。
“你把志涛推上那个位置,不怕他变成李全,或者阿强那样的人吗,心狠手辣唯利是图。”徐琛说道。环境就是一个大染缸,总是会把相同的人染成不同的颜色,他可不敢保证若干年后,志涛会不会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坏人。
“人各有命,万一他真经不住诱惑,真的变了,那就到时候一块拿下。”吕灿如此说道,说的很决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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