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团旅游可算是个力气活,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路上,几个景点下来,别说美好的回忆了,留下的就是疲惫不堪。
志涛坐在旅游大客车上,浑身的不自在,这次旅游不仅没有让他放轻松,反而变得更急躁,对吕灿的思念时时不在加重。这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还是属于她的。
李美芬心也不静,总害怕阿强那里会有什么变故,就算志涛有了三成股份,可是在全盛那里,志涛并没有帮手,将来肯定举步维艰。而且在旅游的这段时间里,她心中也放不下李全。
可能他们之中,乐地就是林瑄了。
“大姐,咱们出来两个多星期了,是不是该回去看看。”志涛提议道,本来计划要出行一个月,可志涛坚持不住了,这样拖着个疲惫的身子,再颠簸两周,非散架不可。
“是该回去看看,咱们出来的时间真不短,你该看看全盛那边的情况,别让阿强又耍什么花招。”李美芬附和道,她也不能再忍受这种一直坐车似的旅游了。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志涛就给随车导游说了自己的情况,在征得导游同意后,三个人下了车,直奔最近的火车站,因为时间紧,他们很奢侈的买了两张去滨西的软卧,争取尽快赶回去。
上了火车,志涛迫不及待地躺在卧铺上,已经好多天没这种舒适的感觉了。他突然有了点说不出的高兴,他太想吕灿了,一想自己要回到滨西了,竟然有了种“小别胜新婚”的怪异感觉。
“你该给吕灿打个电话了,都这么多天了,你不憋得慌?”李美芬将林瑄放在卧铺上,坐在志涛对面,如知心大姐似的说道。对什么事都藏不住的志涛,李美芬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我回去就给她联系。”志涛想给吕灿一个惊喜,想在她面前很诚恳的道歉,他该信任她的,信任她是个好人,而不是给自己下套子的人。
林瑄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是第一次坐软卧,很是兴奋,等火车开动,她就跳下来,跑到窗户前,观看外面的风景。李美芬看着这么活泼可爱的姑娘,心里面高兴温暖。
李美芬也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说道:“志涛,你对吕灿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有时候,李美芬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她把握不准自己和志涛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时而,她把志涛当做自己的弟弟,比亲弟弟还要亲,时而,她把他当做自己的依靠,如丈夫般依靠,她需要志涛这样的一个男人陪在自己身边。这两种不协调的情感,杂乱的交织在一起,让李美芬摇摆不定。对于吕灿,李美芬的内心更是矛盾的一塌糊涂,不知如何处理。
“应该是比喜欢深那么一点点。”志涛突然很害羞的说道,他对李美芬并不隐瞒任何,如果她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吕灿,也会为自己高兴的吧。
李美芬的心好像有一股疼痛的电流划过,说道:“那就是爱了,对吧。”
志涛伸了个懒腰,从卧铺上坐起来,坐在李美芬面前,毫不掩饰道:“应该是吧,这种感觉很好,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的确,爱就是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哦,这是好事,你总要试着去爱一个人,这样你会学会很多,她也会教会你很多。”李美芬说话有些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我一直在学习,各种学习!”
李美芬没有再说话,却将一旁的林瑄拉到怀里,深情的抚摸着那小小的额头。
见李美芬不再说话,志涛开始想着到滨西,如何跟吕灿道歉,是不是要订一个餐厅,顺便买一大束玫瑰花什么的,这叫浪漫,女人最吃这一套了。
……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颠簸,知道中午时分,志涛李美芬和林瑄才站在了滨西的土地上,志涛将李美芬和林瑄送回家之后,就可是准备自己的道歉大计。
首先在滨西市最有名的花店里定了一束粉玫瑰,志涛认为红色的玫瑰太艳丽,白色的玫瑰又不能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思来想去,决定用给人一种暧昧感觉的粉玫瑰。给花店老板定好了几时取花,志涛又匆匆去找饭店。
相比订花,订饭店难度要高很多,因为吃饭的环境一定要给人浪漫安闲的感觉,一定要把情调这种无法量化的东西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不能听人描述,而需要自己去亲身体验。志涛一连跑了几家酒店,都不太令他满意。
志涛转念一想,才发现自己思想上的误区。能很好的营造出浪漫情调的地方,并不在中餐厅或者是中式酒店里,而应该是西餐厅。这次找对了方向,志涛很轻松的就订到一家称心如意的餐厅。
鲜花和餐厅都准备好了,志涛一瞄时间,该给吕灿打电话了。
一想要给吕灿打电话,志涛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他站在大街上,也不感觉冷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手机里传来这样的话语声,让志涛摸不着头脑,他核对了一下号码,没错呀,就是这个号码,通话记录里还保存着以前给吕灿通话的时间和号码,不该有错的。
志涛又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传来的依然是电脑发出的提示音。
“奇怪了。”志涛暗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心想吕灿是不是出远门了,手机暂时联系不上才有这样的提示,想想又不对,这提示的是空号,又不是提示无法接通或者已关机。
这让志涛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马上联系吕灿的好友柳嫣。
“吕灿在你那里没有?”志涛一听那边接通,直接就问道,不等柳嫣喘口气。
“吕灿走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柳嫣的语气甚是平静,可以说是冰冷,好像就是特地等志涛打来电话问似的。
“走了?”志涛没有感觉到柳嫣语气中的异样,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对,她已经不在滨西市了,也不知道以后是否会回来。”
柳嫣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他或许再也见不到吕灿了。此时的志涛脑中才炸雷惊起,嗡嗡作响,不知所措。
“她为什么要走,她去哪里了?”志涛追问道,无法言表心中的感觉,是痛还是伤。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你该知道她为什么要走,她没给过你任何提示什么的吗?”柳嫣话语间,对志涛怀着一种怨气,在她看来,像是志涛将吕灿气走似的。
提示?志涛使劲回想着,吕灿在天台上的一些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用心,你真的不愿跟我再说一句话,你不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跟我说话了吗?”“我还有事,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想开了,再跟我联系,希望那时候还不晚。”
“这就是吕灿给我的提示,哎,我怎么这么傻呢,她说的这么清楚,而我居然当成耳旁风。”志涛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几耳光,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男人,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任性。
志涛的心情一落千丈,如一潭死水。既然吕灿走了,那就得找。“她到底去哪里了,我志涛她肯定给你说了,你们是好姐妹,她不可能不告诉你她要去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还有一点,你要知道,是你把她赶走的。”柳嫣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尖刀,直刺志涛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志涛的世界变了天,由阳光明媚瞬间变成了雨夹雪。他还没有想过,在没有吕灿陪伴的日子里,自己要如何度过。而且今后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不可能有她陪伴,这样的生活,让志涛如何去面对。
好像这个世界就剩下孤零零的志涛一个人了,内心突然被孤独所吞噬。除了吕灿,没有人可以拯救志涛。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在滨西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直到夜幕降临。
花店老板给志涛打来电话,让他去取花,他答应了马上去取,毫无神采他他起头寻找着往花店的路。
从花店老板手中接过花,随手甩了几百元钱,不等花店老板找零,志涛拎着话就漫无目的的离开了,花店老板摇着手中的零钱喊着他,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看志涛走远,花店老板将手中的零钱往跟前的抽屉里一塞,接着做自己的生意。
陌生人之间,一种天然的关系就是冷漠,除了朋友,没人在乎你现在处在什么状态,生活的怎么样,心情到底好不好。
志涛或许该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想想未来该怎么过。看着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他就是一个另类,一张彩色的街景,好像只有他是黑白的,充满了悲伤的色调。
志涛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像偌大的一个滨西市,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或许,就在今天,他的魂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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