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秀这样回答。
“陛下不必客气”少女客客气气的回了一礼,“雪路难行,我送陛下下山吧。”
“这。”元秀看了看茅屋,叹了口气,既然那件事情已经脱了十年,又何必急于这两天呢,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药瓶起身,想着来人鞠了一躬,道“那就多谢了。”
良久,身后脚步声想起,他这才回身,来人望着他,会心一笑,“我家主上性情便是这样,陛下,还是请下次再来吧,主上既然已经说了,变回一直恭迎陛下到来的。”
“陛下下次再来吧。”说完这句话,无虚也不等他在说话,径直走出了小亭,进了后面的茅屋,只留元秀一人在小亭内发愣。
“你……。”
却听无虚已经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是知道,可是陛下此行是为了一个女子,而不是为了十年前的真想,无虚一次只解答一个问题。”
想到这一曾,元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过他此时有另一个问题,“你说你知道十年前的真想,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
素锦,她曾经是逍遥子的徒弟,而眼前这个人,也是逍遥子的弟子,他们是师姐弟的关系,他却是没有理由去害她。
却听无虚又开了口,“你我初次见面,陛下不必信我,可是陛下要救什么人我是知道的,那个人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会害她,甚至还要保护她……”
“真的。”元秀无助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无虚到不纠结于这个话题,此时,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走到石桌前,放了下来,顺势做到元秀的对面,与他平视,“‘情花’之毒,之所有闻名,就是因为一旦中次毒,唯一的解药便是绝情绝爱,所以这药不能完全解了毒。”不过他画风一转,又给了元秀希望,“这药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它可以缓解毒发时的痛苦,不至于让人昏厥,长期服用,或许能够完全压制住毒性。”
说道这里,元秀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显然是在安贵人哪里碰壁了。
“以前琅琊山,是整个江湖的支柱,十年前正是他的鼎盛时期,师傅师兄们虽然不涉朝堂之事,可为了一些原因,他们还是去了解了一下。”无虚说这话时,想说这一个不管自己的事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那是琅琊山了解的事情,可却只是他们师兄妹的一场比赛而已,“更何况,如今宫中不是还有一位安贵人吗?她应该知道,当时的一些内幕吧”
他说的是实话,那一晚过后,宫中经过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在场的宫人被杀被贬,总之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此时无虚说他知道,他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宫廷秘闻的。
“母妃的死,是宫中最机密的事情,如今宫中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件事的真是情况,你能知道。”
现在,这个未曾蒙面的陌生人,却似乎掌握着十年前的内幕,他又怎么会不惊讶呢。
十年前,是他被封太子之时,也是他母妃死亡之时。
元秀根本不关心十年后,会发生什么,让他有兴趣的是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听那略带失望的声音传来,“我以为陛下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比如说: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比如说,十年后,又要发生什么。”
“你什么意思。”元秀疑惑的看着他,“你想要说什么。”
“真的”元秀想不到此行会这么顺利,他心中还有这疑惑,却听无虚的声音微微响起,“是,不过陛下冒雪来到我这青芒山,不光是为了一个解药吧。”
不过,无虚道没有要想怪的意思,“哦”他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只是些药罢了,陛下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欧阳晨”元秀冷冷抛出这三个字,他对对方这种明知故问的表情,弄得很不高兴,也就没有心情去关心自己的言谈是否合适了。
“兄长。”无虚好奇的问着,“陛下的兄长是……。”
“听兄长说,你有‘情花’的解药。”元秀也不拐弯抹角,他直接开门见山,“你怎么才能把它给我。”
随后,无虚将他那幽暗的目光转向元秀,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大胤的王者,突然问道,“陛下来这里,所谓何事。”
“是。”在元秀发愣之际,陌潇已经转身离去。
这样的人叫眼前这个人为师叔,相比这位无虚公子,更加的有才华吧。元秀这样想着,那为无虚已经开口了,“恩,你先去吧,吩咐红叶端一个火盆来,陛下怕冷。”
他叫慕萧,是无虚的师侄,元秀不知道他的武功怎么样,不够从外表看这是个仪态翩翩的美男子,他一身黑色外衣,腰间插着一条长长的古箫,那古萧颜色翠绿,周身散发这一种难以言说的雅洁之气,以萧喻人,相比它的主人也应该是一个高雅之士。
那个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此时他躬身上前,颇为恭敬,“师叔,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他们本来可以直接上山,可是元秀却决定在山脚下做了半天,知道在远处看到那个人……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城郊,笔直大道之上,白雪为大地铺上了一曾银装。在大道之旁,一家小店,大门紧闭,将风雨都挡在了门外。室内,店小二缩在柜台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火炉,身体却还在不住的发抖。在这样的天气,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出门的,因此店内也是人烟稀少,唯有靠窗的位置上做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一身白衣,带着毡帽看不清相貌。男的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衣,身体裹在一层一层的狐裘之中,一看就像大户人家的少爷,经不得风雨。他们从早上坐到现在,可能也是在等外面的大雪停下来吧。店小二这样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的缩成一团,虽然,店内又炉子,可那炉子是微暖客人的,他自己只能拿着一个手掌大的炉子,暖和是暖和,可是只能暖着一处,而他又买不起什么好衣服,这件用麻布制的衣服已经传了三年,早就补了无数个洞洞,此时风一吹,都从那些缝隙里吹了进来,冷的要命。“是他。”店内那对男女不知为什么突然大叫了起来,店小二好奇之下将头伸出柜台,却见那女子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那男子已经跑了出去。店小二四下寻找着,终于在窗户外找到了男子的背影,只见,他顺着大道飞快的跑着,在离小店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他的身侧也多了一个人,看来那男子是去追那个人的。因为离得太远,店小二并不知道男子追的那人的相貌,可是他隐隐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不知不觉脑中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不过他还未想到那是谁,就看到原本坐在桌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朝着他这便走来。他看着她走进,然后那柔软的声音传来,好听极了,只听那少女说道,“小二哥,这店中可有后门。”**青芒山,大雪纷纷,竹林依然翠绿如新,竹林深处,摆着一架七弦琴,在琴的正前方,一座小亭静静矗立。大雪遮盖住小亭顶上的朱红砖瓦,漫盖住小亭四周的昂然绿叶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间,这个小亭遗世独立,而坐在它里面的人,却显示出一副对外界关切的神色。他一袭紫衣,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一张完美的脸庞隐在冰冷的面具之后。小亭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石桌,四周放着四个石凳子,可他却坐在亭子自带的坐凳之上,身体有意无意的依着栏杆,身侧放着一个酒壶,时不时的拿起来喝一口,在他喝酒的时候,他的眼随意的向着四周看去,似乎在观赏风景,却又不是。其实,他是在等人,而那个人比预期的还要早一步上山。他看到他的那一刻,嘴角略带着笑意,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道“陛下,请坐。”那人明显一怔,说话的语气也带着犹疑,“你知道我的身份。”元秀出宫是极其保密的,就连徐茂也并不知情,可他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人是怎么知道的。三日之前,欧阳晨匆匆来找他,说是找到了解“情花”的方式,期初他还不信,但是见他说的煞有介事,便决定来试一试,今日清晨,他便带着素锦一起出来了,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的化装成太监宫女的样子,混出宫后,便直奔青芒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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