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搬来一把椅子，学着夜未明一般，片刻后就如当初自己在老爷子身旁一样坐立不安。
唐淡烟顺着夜未明的目光看着那远处的十万大山，白茫一片，不知有何物让他驻目良久便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雪！”
唐淡烟不明其意，刚欲再启朱唇时，夜未明起身看了看天上一片阴沉道：“这天怕是不会有人上门吧！”
还未等唐淡烟轻点螓首，却见远处一少女骑牛而来，少女背负一剑，剑通体黑色，不知是何材质。
到门口，见屋檐下有一桌，扫视了一眼，见桌上两茶杯，面露沉思之色。
夜未明见有人来，忙招呼坐下，少女却不进屋，坐在屋檐下那张桌上。
夜未明倒上一碗热茶，便去门口牵那只大黑牛，黑牛体型硕大，却温顺无比，一牵就随着夜未明走。
少女轻抿一口热茶道：“天真冷！”
唐淡烟淡淡道：“万灵岳殇璃，你不会是来找什么的吧！”
岳殇璃摇了摇头道：“潜龙在渊！但我并非是来寻龙之人。”
“也对！除了那个疯子，你是最侍奉道的人！”
“那疯子前些日子上山去了！”
“那你来所谓何事？”
“破命！”
“怎破？如何破？为何破？”
一连三个问题，岳殇璃再度抿了口茶，唐淡烟便知岳殇璃不想答也不会答，也不追问。
两人像是熟识许久的好友般品茗叙旧，许久岳殇璃道了声：“茶已凉，人该走。”
夜未明看着黑牛，总有一股莫名的喜欢，拿出草料喂它，黑牛鼻环内喷出两股热气，夜未明手指轻触石槽内的水，虽未结冰可也极寒，夜未明便提来一壶滚热沸水，向石槽内一倒。
看着少年所做一切，少女来到夜未明身旁道：“嘴何时又变的不挑了？”
夜未明疑惑，直到少女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小果，拿出后，便有淡淡清香，不知是本身果香还是少女体香。
黑牛一口咬住，囫囵吞枣便下肚。方才释然，原来少女是在与牛说话。
夜未明见少女来了，看了看时辰，厨房正起炊烟时。
岳殇璃转头对着少年道：“天命弱者，如何登顶？”
夜未明听到话语，抬头看着少女，环视四周无人，确定少女在跟自己说话，弯身逗着黑牛道：“有法？”
“破命！”
“那就破吧！”
“命破道心碎！”
“昙花一显刹那芳华，见顶峰美色也不枉此生！。”
少女闻言，静默无言，细白手掌缓缓摸向剑柄。
“那便不信吧！”夜未明起身看着少女说道：“信命何用？命由心，心若磐石，天奈我何！”
着问了自己一堆奇怪问题的少女，夜未明说出心中所想！
少女眼神恍惚，片刻后便恢复精明，玉齿紧咬，玉手放下，仿佛下了重大决定道：“别再让我看见你。”说完便解开牛绳。
夜未明看着奇怪的少女，好奇的摇了摇头。却不知数句话竟解开一个结，也顺带捡回一条命。
“奉劝一句！前路漫漫，狼伴虎随，都想借龙上天。”岳殇璃牵着黑牛离去，心中却暗道：“龙非真龙，龙皮下到底是什么？为何我算不出来！”
夜未明闻言，心中稀里糊涂，不知少女过来说了一堆除了徒费茶水还有何用？
唐淡烟看着牵牛离去的少女，心中暗道自己看错了！
她不是侍奉道，而是想问道破道斩道！。
唐淡烟回头见夜未明掀开穿堂的帘布，端着饭菜上了楼。
夜未明轻扣房门，房门打开，夜未明与里人皆诧异，里屋之人是昨夜那黑衣男子。
男子接过饭菜之后，关上房门，也无何作为，只是自言自语道：“难得出来一次，再过一两日吧！”
唐淡烟看着下楼的夜未明讥讽道：“怎么还当上小二了！”
夜未明翻了个白眼道：“小五他娘染疾，忙着回家！柜上账簿堆积有些时日，快去算一下！”
“不算！”少女微怒，小嘴一嘟。
夜未明忙过来安慰，说道：“等厨子歇息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少女闻言一下喜笑眉开忽然道：“感觉好似夫妻二人，一家小店。夫为厨子加小二，妇是账房加掌柜，晨起而作，日落而息，歇息之后三两小菜，一壶小酒，惬意赛神仙！”
听着少女的话语，夜未明怔住失神，却一瞬回来，看着双目憧憬的唐淡烟，敲了一下头道：“乱想，算账去！”
穿堂中柜台上，唐淡烟与夜未明皆自言自语，异口同声道：“那样的人生我是不会有的，我命已定盘！”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