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神机看着天空,雨虽渐小,可还未停,夜虽已淡,但仍未明。
脚下的泥泞湿透了鞋底,裤腿上也满是泥点,雨伞也不知扔与何处,一股冰冷沐浴全身,但是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狂热。
自己就能娶她了,名正言顺,想到此处,嘴角大开,脚下的步伐快的像是一匹不停被抽打的骏马。
忽然停下脚步,为何老爷子会来找自己?为何会让自己去见太上皇?这是一个阴谋?
不,是阳谋!只是自己当时因为雪瑶乱了心,没时间想这些。
就算知道了还是得去做,因为我必须去做。
“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隐神机回身看着笼罩自己的夜色,脚已冰凉透顶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管他的!”自言自语道了一句便又开始迈开步伐,时间很短,短到就连鞋面上的一滴泥都没有干,因为这些关我什么事啊!反正我能娶她了,这就够了。
也不顾浑身泥泞,踩在地上便是一个脚印,便记录下了某事。
推开雪瑶的房间门,走到床边蹲下,抚摸着雪瑶的脸旁呢喃道:“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一封信纸,自言自语道:“没看过,就当没有吧”
说完,运功纸便在手中燃烧起来,明亮的火光却没有照耀道床上雪瑶有些微翘的嘴角,仿佛梦中有何不足与外人说道的欢愉之事。
隐神机看着对坐面若寒冬的雪瑶道:“公孙勿语告诉我了,贪狼是谁。”
雪瑶冷冷道:“我现在问的是你为何打晕我?”
隐神机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道:“现在贪狼就在大厅中。我们去吧!”说罢便开门大踏步下去。
雪瑶看着离去的背影,觉的这佝偻弯腰仿佛能为自己撑起一片晴天,不禁又思量:“到底什么才是他的本性呢?嬉笑众生?温柔如水?……”
为了你,我早已忘去本性!
“以后离洛嫣远一点?”唐淡烟满脸红霞对着夜未明说道,眼神却不显迷糊。
“为何?”
“一个比倒钩蝎,五步蛇还要狠毒的女子!”嘴上说着,心中却记得一个背影,洛嫣常伴其左右。
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天已快明,
一间破庙,周胤川看着未干的丹青,提笔书道
“天邪媚貂!”
画上竟是洛嫣那俏丽容颜,篝火下笔墨很快便干了。
再提笔纸,墨飞笔舞,弹指间便停下,夜色下炭火飞舞,画卷之人在夜幕下隐约像极那夜未明。
对画久立,不知该题何字,待火尽墨干之时,从染浓墨,挥笔书:
“潜龙勿用!”
夜色中,破庙门被推开,风雪伴着少女而来。
少女见庙中有人,细看之下竟是熟人。
“哞!”打破沉静的是一头牛,牛进屋后看了少女一眼,仿佛是在责备少女,把自己忘在雪雨中。
少女点燃柴火后,看着周胤川道:“没想到你还未走!”
周胤川摇头道:“还要一事未了!”
少女却无言,只是双目看着周胤川手中画卷,陷入沉思……
再道酒馆,夜未明心中暗道:“为了复仇!卖掉自己又如何?”
看着沉默的夜未明,唐淡烟也不便再道话语,交谈甚久但夜未明眼底的哀伤却没有如夜色逐渐淡泊,依旧那么浓厚。
虹日将出,夜未明望着淡淡薄辉,心中阴郁也淡了许多。忽然一道身影挡住了那光芒。
烛火微弱光芒下,夜未明认出了他是那雪中而过的的黑衣人,也是二楼的房客。
隐神机看着面前少年,浑身散发着酒气,再看到那少女,面露难色,蹙眉不语。
“何事?”夜未明虽说对于面前之人的忽然到来有些迷茫,却还是开口问道。
“恐怕你知道!”隐神机掏出一块腰牌。
借着薄光,腰牌通体金制,上浮刻一字,字为“夜!”
夜未明自然记得,虽说数年未见,可是当夜那大纛上便是此字!
夜未明饮尽壶中酒来壮胆,说出一句怂话道:“没有杀气,为何我感到毛骨悚然!”
隐神机没有嘲笑反而认真道:“你踩死路上蝼蚁时会有杀气吗?”就像对死囚的最后一个回答。
说完就听一声惊雷,一把剑冲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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