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十日,皇甫嵩派人隔三差五的前往广宗下战书。奈何,广宗张角找不到击退皇甫嵩的方法,竟然在城头上高挂免战牌,一副死守不出的摸样,这让皇甫嵩一阵气结。索性,皇甫嵩调集数个部曲,将中军大帐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真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荆州,宛城,镇贼中郎将朱儁施展声东击西的计策,攻破宛城,斩杀黄巾大帅赵弘,黄巾残部退守小城。
数日后,被朱儁打怕的黄巾新任大帅韩忠企图归降,不过被朱儁荆州刺史徐璆(qiu)等人拒绝,无奈之下,韩忠等人死守小城。
接连数日,在朱儁的指挥下,新任黄巾渠帅韩忠战死,小城城破。后,朱儁又击败夺下宛城的孙夏,荆州黄巾,自此四分五裂。
下曲阳,地公将军张宝本欲率军南下驰援张角,共同面对汉军数万精锐,不过张角突然来的一纸命令让张宝改变行军方向,派出的三万兵马北上中山国征收粮草,再送往广宗城。
行军数日,张宝部抵达中山国最南部的第一站,毋极县,也是最重要的一站。
毋极县外,张宝部将高飞命麾下安营扎寨,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队亲兵与一些曲长屯长飞奔前往毋极县外五里处。
健马长嘶中,高飞目光火热的望着毋极县,马鞭直指远处的城墙,“兄弟们,毋极县就在眼前。地公将军说了,毋极县内有一户大户,里面有堆满到发霉的黍米,还有一堆金灿灿的大钱。”
当下,高飞回头望着屯长曲长等人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继续道,“只要我们把这座城池打下来,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人人都能吃饱饭,人人都有大钱拿,想干嘛就干嘛。”
“渠帅,”一员精壮的汉子大大咧咧的道,“这大户,难道比前几个月洗劫的冀州世家还大户不成。”
“是啊,渠帅,”高飞部下纷纷应合道,其中有一人露出放肆的笑容,“渠帅,那些大户娘们,身段水灵不水灵啊!”说着,众人当先哈哈大笑。
“这大户娘们水灵不水灵,老子可不知道,”说着,高飞话锋一转,神秘的道,“不过,老子倒是知道这大户富到什么程度。”
“渠帅,给兄弟们说说呗!”有一员曲长问道。
高飞见众人露出渴望的目光,极其爽快的的道,“听过东海琅琊糜家没。”
当下,高飞见麾下的曲长屯长摇头,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徐州琅琊糜家,资产过亿,食客奴仆过万,良田数十万倾。”
“嘶”,一阵倒吸冷气中,一员高飞麾下部将瞪大了眼眸,结巴的道,“渠,渠帅,难,难,难道,毋极县内就有媲美琅琊糜家。”
“不错,”高飞微笑颌首,对麾下吃惊的神色丝毫不以为杵,初时自己听闻人公将军张宝所说不也一样大吃一惊。当下,高飞洋洋得意的道,“地公将军说了,除了眼前毋挤甄家媲美徐州糜家,还有荆州秦家,江东鲁家。这四家,个个家资过亿,奴仆过万,钱粮堆的不可计数。”
忽然间,高飞麾下曲长一脸疑惑道,“渠帅,既然徐州糜家有粮又有钱,当初为什么不派一方兵马攻打东海过,把那糜家的家财全部收缴一空;反而是避开东海国,攻掠其余等地。”
“你个猪脑子,你懂什么,”高飞突然骂道,神情激愤,这让挨骂的曲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初大贤良师派兵攻掠徐州,特意绕过东海国,就是因那糜家家主糜子仲有古之君子之风,而且又是徐州有名的大善人。如果贸然攻打东海,这会让徐州百姓会激起反抗之心不利于大贤良师传播太平道的计划。”
“君子之风,这又不能当饭吃,”那名曲长暗自嘀咕道,这让高飞听的一阵翻白眼,只能耐心的解释道,“这徐州东海国糜家,一共有兄妹三人,老大叫糜竺,是糜家之主,老二叫糜芳,喜欢惹是生非,老三糜小姐,听说有国色天香之姿,迷的徐州众多公子踏破糜府门槛求亲。”
“渠帅,”高飞一听,眼眸一瞪黄巾屯长,厉色道,“别打岔,”说着高飞好似“陷入回忆中。“糜竺这人,待人温和,不像那些商贾大户,看不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时常会开仓赈粮,接济穷苦百姓,或者是免费租出耕田给需要田地的百姓耕种,待有收成时,再让平头百姓交一些租粮,以供耕田钱财。”
“渠帅,没了。”正听的津津有味的众人等候高飞的下文,谁知高飞竟然闭口不语,这让八卦心大起的众人吆喝道,“渠帅,你还没讲糜三小姐呢。”
“是啊,渠帅,”当即就有人附和的询问道。
在一片询问中,其中有一人压着心底的疑问,“渠帅,你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像你在糜竺手下混过一样。”当下,高飞部下齐刷刷的眼眸盯着高飞,这让高飞一阵心虚,怒骂道,“看什么呢,老子以前在徐州混得,怎么滴。”
“哦,”众人拉长了桑音,意味深长的望着高飞,“渠帅,你给我们说说那糜家三小姐,如何的国色天香。”
“滚犊子,”高飞没好气的道,“都给老子正经点,现在先给老子拿下毋极县再说,等拿下毋极县,老子再跟你们说说糜家三小姐的事。”
“好勒,渠帅,你就给我们瞧好了,看兄弟们怎么拿下毋极县。”一个个屯长曲长纷纷拍着胸脯道。
毋极县,甄家,时任上蔡令甄家家主甄逸遭逢乱世而来,遂辞去上蔡令一职,返回家中与妻子团聚。
而此时,甄家正厅内,一名相貌堂堂,温文尔雅的男子在来回的踱步中,神色中充满了焦急之色。
不多时,有几十名或瘦削或魁梧或粗犷或相貌堂堂的甄家食客步入正厅,众人齐声拱手道,“甄家主。”
见众人聚齐,甄逸收敛脸上的神色,镇定的道,“诸位,如今大敌当前,甄某需要在场诸位鼎力相助,以解毋极之危,解我甄家之危。”
当下,就有一名魁梧的汉子拍着胸脯,大大咧咧的道,“甄家主,你好吃好喝的款待俺,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不是上刀山,下油锅,俺程信帮你办了就是。”
“呵呵,”甄逸轻笑一声,“程壮士说笑了,甄某怎敢让诸位上刀山,下油锅。”
“甄家主,那召我等前来,可是为了守城之事!”其中一人相貌堂堂的问道。
“非也,”甄逸道,“守城之事,自有县令操心。然,甄某邀众位前来,乃托诸位前往广宗寻来援兵,解我毋极与甄家之危。”
“援兵,”相貌堂堂的白衣男子沉吟了下,道,甄家主,这没问题,我等这就出城往广宗寻援兵。”
“那就拜托诸位了,”甄逸拱手道。
“甄家主,那我等先收拾行囊,黄昏时,待城外黄巾大军用食之刻突围南下。”
“好,”甄逸爽快的应道。
黄昏时刻,毋极县北门开出仅余一匹战马的缝隙,几个刹那的功夫,毋极县北门重新合上,数十骑骑着快马的甄家食客散成五路折向南方,奔向广宗城。而甄家食客突围而出,自有斥候禀报高飞。当即,高飞派出数百骑斥候分开几路追击而去。
次日,高飞召集麾下兵马,数万兵马列阵在毋极县南门下。忽的,高飞命人敲响战鼓,沉闷的鼓声传遍战场。不多时,黄巾士卒扛着云梯奔向两丈多高的毋极城墙。
随着守城县尉一声令下,城头上抛下一块又一块早已齐备的檑木滚石,亦或者是烧的滚烫的金汁。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黄巾士卒从云梯上掉落。不过,这并不妨碍黄巾士卒前进的步伐,个个嗷嗷叫的挥舞着兵器冲向毋极县。
交战半个时辰之后,高飞于阵前怒急骂道,“他娘的,这么能抵抗。”好,好,老子看你们还能抵抗到什么时候。”
片刻后,高飞忽然间想到一个办法,陡然对身旁的传令兵道,“鸣金收兵。”
下一刻,正在攻城的黄巾军听到钟声后如潮水般的退了下来,霎时间,从城头上传来一阵欢呼声,这不禁让渠帅高飞嘴角露出一丝冷然。
一炷香后,当退回来的黄巾重新列成阵势后,高飞连忙召集麾下十多名军候曲长聚于一处。
当下,聚在一处的黄巾诸将,还不待高飞吩咐命令,急急忙忙的询问道,“渠帅,怎么不继续攻打了。”
“不用慌,”高飞向那员曲长露出自信的神色,用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这让那员忽的放下心来。
忽的,高飞眼神环绕诸人吩咐道,“等下,你们十人各领两千兵马,分成十队,听我命令攻击毋极县,务必在今天之内攻下毋极县。”
“是,渠帅,”十人齐声应道。在高飞挥手间,十人急忙点齐兵马,听后高飞的命令。
半个时辰之后,高飞令第一波两千兵马扛着云梯发起攻势,城头上的守兵连忙绷紧心神,个个扛起兵器,拉开仅有的数十张弓弦,张箭以待。
当黄巾两千兵马接近一箭之地,城头上的县尉正欲令人击鼓迎敌时,黄巾攻城大军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急速的后退。
当即,这让城头上的毋极县尉一阵摸不着头脑,只是传令下去让守卫打起心神,警惕黄巾的攻势。
正当城头上的毋极县尉准备去城门楼内休息片刻时,黄巾大军突然间响起密集的战鼓声,当即就有数千兵马越阵而出,直冲向毋极县。
不多时,城头上的守卫又开始搬运檑木滚石时,然而,还是一箭之地,黄巾士卒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纷纷后退,退回黄巾本阵。
如此反复数次,城头上的县尉放下悬在嗓子眼上的心,下令城头守卫停止搬运,观看城外如同耍猴一般的黄巾士卒。
当黄巾数千兵马又一次冲出时,城头上的守卫笑看黄巾士卒,指着城下奔跑的黄巾士卒道,“快看啊,那群傻子,来回的折腾,他娘的也不知道累还是不累,老子看的都想骂他们的渠帅。”
“是啊!他娘的,来来回回的,看的老子浑身都提不起劲,都想打盹睡一觉在看。”
在众人看耍猴戏中,黄巾渠帅高飞狰狞着脸,冷笑道,“让你们笑,等会就让你们哭,传令,下一波开始攻城。”
“是,渠帅,”站立在高飞身旁的渠帅个个开始眼露凶光,恨不得马上破城,冲进毋极县内大肆劫掠一番。
果不其然,在众人预料之中黄巾兵退了回去,如同方才一般又派出一波两千兵马攻城。在城头守卫放松了戒备下,黄巾士卒一路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拦便冲到毋极城下。这下让城头上的县尉有点坐不住了,一边骂黄巾军阴险,一边连忙招呼守卫,“滚石檑木,快,快点。”
随着县尉的招呼,城头守卫匆匆忙忙间抬起城上的檑木滚石往下砸,当即,便将快爬上城墙的黄巾士卒给砸成肉酱。
短短片刻的功夫,城头上的守军回过神来,绷紧心神。这时,黄巾本阵中,传来一阵“叮叮叮”的金钟声,清脆的钟声让黄巾士卒急忙退去。
这时,高飞召集了九个部将,兄弟们怎么样,能不能在今天拿下毋极县。”
当下,就有曲长拍着胸脯道,“渠帅,你放心吧,兄弟们精力充沛,今天内拿下毋极县绝对不是问题。”
“好,再战,拖垮城头上的守军,晚上我们就在毋极城内吃饭睡觉。”高飞自信满满的道。
下一刻,高飞将十队兵马合成五队,每队近四千人,并叮嘱他们进入一箭之地立马退后,如先前一般,不过这次将不再是佯攻,而是真刀真枪的跟城头守军干一场。
当即,高飞一连三次派出约四千兵马,这让城头上的县尉以为黄巾军故技重施,让守卫打起心神,指不定下一次就是进攻之时。
不过,在一连三次佯攻后城头守卫纷纷猜测黄巾军要经历十轮左右的佯攻方才正式攻击。因此,城投守卫纷纷的一屁股坐在城头上休息,不理会黄巾军再一次的“佯攻。”
当城头守卫心神绷断时,高飞将一直不曾动用过的八千兵马拉出,汇合六千佯攻的兵马一同铺天盖地般的冲向毋极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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