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虽然来的拖沓反复,但还是经不起时令的一再催促终于来了。在冬天不管是室内有暖气的北方,还是室内室外同样冰点的南方,围坐在一起吃着腾腾冒着热气的火锅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假如再配上一两瓶白酒,踏着欢快的心情,夹一口刚煮出来的热菜,送入口中,虽然可能烫的来不及细细品味菜的滋味就强咽进喉咙,但仍难掩人们对火锅在肚内暖暖的吸引。
今天是公历的十二月二十四号,我和老侄女约好晚上下班以后去吃鸭肉火锅。单位几个年轻人无半点工作态度地聚在一起商量着晚上去哪狂欢。“去买衣服吧,听说今天江汉路的好多服装店都打折,比平时便宜不少呢!”办公室里唯一不顾别人怀疑他性取向每天自顾喷香水上班的同事小韩道。小韩话音刚落,性格直率的小朱立马反驳说:“买什么衣服,一大群老爷们成群结对地去商场,知道的以为是一群光棍自己买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群男人平安夜去商场搞基。”“那你说今晚下班去干什么,你拿个好主意出来让大家瞧瞧,看你的主意有多高明把我们往搞基上引?”小韩有点愤怒地回击小朱。“去…去…”小朱直性子甚是看不惯小韩,倒是让他拿个大家共认的好主意却是很难,是以连连把“去”字重复多遍也说不出个形动或者地点来。但让他这样在小韩面前丢脸却是比杀了他也难不上多少,小朱也只好拿出一幅蛮横不讲理的红脸,鼓起双眼底气不足地对小韩吼起来:“总之不去逛街买衣服,干啥都比像搞基的强。”本坐在椅子上的小韩立马站起来用兰花指指着小朱颤抖地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出来,只能气得重又坐回了椅子上。见小韩被自己气成这样,小朱立马变成战胜的公鸡,在办公室里围着几个人踱来踱去,口里哼着打鸣似的曲子。另外几个同事为避免火药味扩大化,指着无声的我很是夸张地大声说:“小游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声不吭,是不是有什么美事一个人在这偷着乐呢?”“是啊,有什么美事可得给兄弟们分享啊!”大家七嘴八舌笑嘻嘻地附和起来。斗败生气的小韩与战胜打了鸡血的小朱也成功被大家的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可能不和大家一起过平安夜了。”我冲着大家略显遗憾地说道。“有女朋友了?”小朱在大家还愣神的当口抢先试问。我红着脸略略点了点头。静了半晌,同事通力合围起我,小韩和小催居然很有默契地将我双手反扣在背后,小朱带着猥琐而又放贱的眼神看着我,拿起我桌上的图纸狠狠一拍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游你诱拐的哪家的良家妇女,在一起睡了没?”我挣了挣反扣的双手,小朱又狠狠一拍:“挣扎是没有用的,还是好好仔细交待你的作风问题,等待组织裁判。”“对,好好仔细交待!”小韩附和小朱道。天哪,刚才还势同水火的两个人居然这么一致地折磨起我来。再看看另外几个猥琐的同事也“虎视眈眈”盯着我。我只好将晚上要和老李侄女相约去吃鸭肉火锅的事告诉了大家。
“吃火锅,不错不错,大家一起去吃火锅吧!怎么样?”小朱重点问了问小韩。“好,吃火锅,”大家都高兴表示赞同起来。我待要说些什么,小朱立马抢着对我说:“你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条件表示同意。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也只能扣着你让你女朋友一个人去吃火锅。”说完对周围同事眨眨眼大笑起来。面对这一班损友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屈从了。
当大家风风火火在下班后赶到火锅店时,老李侄女霞霞已经在门口避风处跺着脚等着了。见到我来显得很是高兴,然后望着我周围的一群同事很是诧异。我立马将他们统称为我的同事,简略介绍给老李侄女霞霞。可他们却不依不饶地一个个抢上前作了详细自我介绍,更夸张的是他们居然在介绍自己的末尾统一口径控诉我如何泯灭人性押着他们来见漂亮的女朋友。面对这群面如雕堡般厚实的同事,说起谎言来居然都脸不红,身不抖。可是尽管如此我却不能发作起来,因为我看到老李侄女霞霞好像很是受用他们说的话。是啊,在女人面前夸她漂亮,真是千百年不变的好招。
这鸭肉火锅店的生意着实不错,我们在收银台靠里的地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才空出来一个大桌让我们坐了。在坐下上火锅的空当我偷偷瞧了瞧,发现老李侄女霞霞显得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细看之下发现原来是今天她化妆。“想亲就亲一个呗”有同事见我这般瞧着老李侄女霞霞就起哄道。“快别瞎说”我连忙出言制止起哄的同事。再转过头看看老李侄女霞霞,发现她双脸有点晕红,眼角带着笑,确是没有生气。
我心中长舒一口气,正好火锅店内的服务员将火锅端上了桌,怕同事们再开过分的玩笑惹老女侄女霞霞生气,是以我峁足了热情给各位同事递纸巾倒水。可他们却明显和我作对似的一个个对着老李侄女霞霞胡吹乱说起来。“弟妹啊,来之前小游说你长的和明星似的,我们当时还不信,这亲眼见了才发现小游说的对。”说到这那个同事故意停顿清了清嗓子续道:“要我看啊,岂此长的像明星,根本就是明星,就比那四大美人中的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也不惶多让。”
听同事这么说的恶心我差点将刚入嘴的鸭肉吐出来,不过老女侄女却咯咯笑声来,连声说谢谢。还告诉他也非常帅,比之古时的潘安还帅。我那同事也连声说谢谢,还拿起杯子互相碰了碰。敢情这两人都互吹互擂起来,还一个貌若四大美人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另一个容比古时第一美男子潘安。对于他们的互相吹捧,虽然感觉起鸡皮疙瘩,但却是万万不敢取笑的,不仅如此,还得对他们的吹捧对方时不时点点头,以示心中万分赞同……
吃完火锅出来,大家提议去KTV唱歌去,我见霞霞没有拒绝的意思,就一起往KTV走去。在路上看到有很多拉着手手,拥抱在一起的情侣。我忽然想起了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平安夜就是把包装了的苹果卖给要包装的一对对情侣。”“小游,你看看这天这么冷,你应该学学这路上的男人紧紧搂着女朋友才对。”同事们又开始起哄起来。唉,让他们说去吧,我只作没听见,在后面低着头跟着。老李侄女霞霞心里不知再想什么,希望她没有生气。
平安夜不愧是年青人晚上热闹的日子,接连走了好几家KTV店都是人满为患,有一家居然连排队的可能也没有。如此这样的结果只好一一告别后各自打道回府了。在送老李侄女霞霞回家的出租车上,她突然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如果不喜欢就说出来。”我连连说:“不是。”“那刚才他们让你抱我你不抱?”他紧接着问道。我解释说:“那是他们起哄,看笑话呢!”她不在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被看的很不自在只好强调重复道:“我没有不爱你。”她仍不说话,仍只是看着我。“那你就现在抱着她啊!小伙子。”坐在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忽然说道。我看看背对着我们的出租车司机,又看看她,终于在她充满鼓励的眼神下抱住了她。抱着她的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机械般的僵硬。好在不一会就到了她家门口,看她进了家门我又坐着出租车往白己家的方向驶去。令人脸红的是抱着她的时候没怎么想,回去的路上我却回味起刚才抱她的感觉来。是什么感觉呢?感觉她的身体很柔,很软。是的,就是很柔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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