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仰一惊,仍强作镇定地立在原地。
这不是废话吗?先前那个女人白仰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这个秒杀她的男人?逃也要死,不逃也要死……那她辛辛苦苦地跑来跑去是为了毛线啊?
人嘛,从容地死当然比狼狈地死要好不是?敢于面对死亡的才是真英雄嘛,正所谓人的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屁啊……英雄管她什么事儿?她才不要死啊啊啊……她要走啊……
可是,可是,白仰的脚麻了……麻了,根本动不了啊草。
哎呀呀,要死,要死!
但是事情却不如白仰所料——那银光擦着白仰的脸颊而去,白姑娘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刺骨冰寒。可是……
“哒”的一下,这东西稳稳钉在白仰身后的树上。白仰愣了一下,目光跟着移动……不错,的确是在树上,而且精确无比地穿过一条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蛇蛇头上,入木三分。
所以说……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这条想咬自己的蛇?
一时间,白仰的目光无比复杂……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条蛇?(卧槽,有你这么想的么!)
回过头时,男子早已不知去向。真是个奇怪的人。
白仰回过身来,一手抓住蛇尾,一手拿住银色的暗器,拔下暗器的同时一甩手,那条让人极为恐惧的毒蛇就像是湿了的麻绳一样被人嫌弃地扔远了。
毕竟蛇的生命力顽强,就是蛇头被劈开两半都完全不能阻止它咬人,而被这种毒蛇咬一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把银色的东西放在手心端详,是如意状的镂空薄片,大小还不到白仰手心的二分之一。表面雕有毒蛇和火焰的花纹,银光闪闪的,煞是好看。
土豪啊土豪,连个暗器都是纯银打造的。然而比起暗器,这个明显更加像是银饰。如意状的东西四周都是圆的,并没有尖端,而且打磨得很是光滑,雕刻更是用心,花纹繁复却不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白仰一双星星眼,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暗器擦干净收好,在白姑娘眼里,暗器=纯银=银子=钱啊。
连带着白仰心里对土豪兄的好感也是一路飙升,原谅白姑娘心中的成立的等式是这样的,那位土豪兄不告而别=不要暗器=暗器是无主之物=暗器是自己的=土豪给自己送钱。
白仰刚把东西放好,司徒清风就来了,看见他白仰就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在关键时刻丢开自己走了!……虽然不是有意的。可差一点点,白仰就要驾鹤而去了好吧!
但是想想人家又不是自己的保镖,自己好像也没啥正当理由可以责怪人家,也就算了。往他身后瞟了一眼,空空如也。
“啧啧……跟丢下?人跑了?”白仰鄙视道。
“嗯,”司徒清风但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跳进河里了,不过我重伤了她,应该活不下来了吧……”
“别大意了。”白仰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可不认为徐九娘会去寻死,能拿同伴挡刀的人,往往十分惜命。宁可死去也不当俘虏?和这种人没什么关系吧,只怕是用别的途径逃走了。
“那个女人呢?”司徒清风终于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在那。”白仰没什么好脾气,斜着眼角看了一眼。
司徒清风走过去蹲下身子来检查:“怎么,死了?”
“晕过去了。”白仰揉揉胳膊,看天色快天亮了,按照古代人都作息时间,必须在一个时辰没赶回去,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曾经出来过。
“你把她的手脚怎么了?”司徒清风皱着眉回过头来。
“怎么,州府的医……大夫看不出来么?”白仰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
“脚……卸了?”司徒清风疑问道。
“嗯哼。”白恶魔哼唧一声。
“左手……弄骨折了?”司徒清风咽了口唾沫,不确定道。
“嗯哼。”白恶魔瞟他一眼,不是都看见了?
“右手……直接废了?”司徒清风冷汗淋漓,惊恐道。
“嗯哼。”白恶魔吹吹指甲,漫不经心。
司徒清风不由得后退两步。
白仰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我先回去了,你……对,就是你,别看了,这儿就我们两人,说的是你不错。明天来找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哦,对了,明个儿把我的丫鬟一并带来,就是青楼关着那个。懂?”
“我……我能不去吗?”司徒清风满目惊恐,颤抖着问。
“我打得过你吗?”白仰面无表情地问。
纯良的司徒摇头:“打不过。”
“我的□□从何而来?”白仰鄙视道。
司徒立刻回答:“我给的。”
“我为什么这么对她?”用下巴示意那个女人。
司徒入圈套:“她要杀你呗。”
“那你怕个毛线啊!”白仰已经走到司徒清风身后,挥舞着爪子往他脑门上一拍,不屑道。
司徒清风委屈地摸摸脑门,站了起来。
白仰小人得志地哼哼两声,回高府了。
白仰干完一架后又筋疲力尽,对着围墙无语问天。在墙角画了半天圈圈,默默收起碎成玻璃渣的心。
助跑,一,二,三——跳!
“嗷~!我的鼻子!”
“啊……我的腿!”
“不……”
“救命啊~哇哇哇!”
据说当晚许多高府的下人都能听到,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外面盛传高府闹鬼,那个猥琐的老道士又来捞了不少的一笔钱。当然那是后话。
在白仰把身体都快搞的散架的时候,突然发现就在围墙的下面居然有一个,狗!洞!
于是白姑娘心中一千个草尼玛奔腾而过后,含着热泪默默地爬了过去。
悄悄洗了个澡,涂上司徒友情提供的散於膏,白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的疑问使她如何也睡不着……
徐九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自己?还有千媚门的圣物……
说起来,以司徒清风的身手和气质绝不只是一个州府大夫吧,为何要帮自己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呢?
一般来说,男人帮女人的目的就两个,不是为财就是为色。财的话,看他衣着打扮不就像穷的,官职比高仲还要打呢吧。
如果为色的话,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片清明,没有半点情,欲呢?对待自己也是朋友间的真诚和坦荡,没有什么爱慕或是害羞之意。
虽然这让白仰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感到非常沮丧,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司徒清风真的不喜欢自己,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说,他之所以帮自己,大概也是为了什么圣物吧,或者是为了那些门派?至于那个圣物……既然是在自己穿越之前就有的,那么……
高郁矜既然好好活了那么久,应该就是最近的。根据绿水弟弟被劫持走的时间,最近三个月的最为可疑。于是翻身下床,找来最近三个月高郁矜得到的东西。
胭脂水粉,检查了,没有问题。笔墨纸砚,上下查看了,没有玄机。衣裤鞋袜,嗯,这有什么好说的?
白仰苦恼而粗糙地虐待着自己的秀发,到底是什么?……可是高郁矜的记忆里只有这些啊?
“嗷!”女神经病处于无限纠结之中,揉着额头……
嗯?
嗯嗯?
嗯嗯嗯?
那是什么?对,就是那个,挂墙上的那串木珠。
佛珠?佛珠!
在高郁矜的记忆中……三个月前,清明节,高郁矜到光昭寺上香,但凡那日捐香油前的都送方丈祈福过的僻邪保平安的佛珠一串。
高郁矜这种有钱人家,到寺庙里去当然回捐钱的,所以……她当然也有一串,但是离开的时候,被一个人撞跌了,那个人手中也有一串佛珠。所以,其实,很有可能就是——两串佛珠调转了,而这串,就是圣物!
白仰把墙角挂着的佛珠取下来,放鼻子上闻闻,清清爽爽的味道,煞是好闻。淡淡浓浓的皱纹刻在那木色里,在烛光下发出浅浅的一轮红光。深夜幽香,沉醉于此。
佛珠是什么木?梨花木。
梨花木有这个味道么?没有。
梨花木会发光么?不会。
那这个是什么?毫无疑问,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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