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蒙面怪客(一)
到了王府大门前,香莲敲门,里面毫无反应。朱爱萱说:“阿姨,别敲了,里面就是有人也不会理你。还是让我翻过院墙,从里面开门放你进去。”
香莲说:“这不太好吧?万一人家怪罪下来怎么办?”
朱爱萱说:“可这是唯一的法子。再说我上次来过,大家有点熟了。”
朱爱萱怕在门外担搁久了惹人注目,话刚说完,人便跃到附近的一株香樟树上,看看里面没有动静,便跳进院内,打开大门,让娘进去,然后又随手关上大门。
朱爱萱边走边喊:“有人吗?老爷爷在家吗?”没人答应。过了几进门,两人来到昔日朱萱萱的绣楼前,香莲忍不住泪如雨下。朱爱萱赶紧帮娘擦试眼泪,轻声说:“阿姨,不能哭。否则对方会怀疑我们的。”香莲点点头,强忍了一会儿,可过后又哭泣起来。
这时,从她俩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朱爱萱像触电般地立即转过身,只见上次见过的神秘老者,正站在她俩身后不足两丈远的地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俩。朱爱萱脸一红,歉疚地说:“对不起,叫了你,你没答应,我们就自己进来了。”
香莲知道朱爱萱尴尬,忙抢着说:“老人家,这不关她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进来看看的。”
“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衰败王府,有什么值得看的?”老者说。
香莲说:“我们只是好奇。”
“好奇?我看你们好像知道这是谁的房间?”老者摇了摇头。
“小姐——”香莲的话刚出口,就知道不对,如果她是一个外人,如何能够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好在她的反应极快,“小姐在世时,我曾过来玩过。那时我家里有大人在府上干活。”
老者听了香莲的话,久久没有言语,这倒把朱爱萱紧张得要命,说:“你不是同意我再来看看的么?”
老者长叹一口气,眼中奇怪地闪过一丝泪光,说:“香莲姐,你一向可好!”
这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吓得香莲双腿一软,要不是朱爱萱在旁边一把扶住,差点就瘫到地上。
老者又说:“你真的是香莲!没想到你还敢到这里。”他盯着吃惊的朱爱萱,淡淡地说,“你是爱萱?”
老者这一番话惊得香莲和朱爱萱不敢言语。很显然,老者认识她们,可她们却怎么也认不得他。
老者见香莲她们惊骇不已,突然明白过来,他别过头去,用手从脸上一抺,然后转过头来,就像是变魔法似的,那个老者不见了,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张白晳清秀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孔。香莲一见,不禁大叫起来:“你是小王爷?”
朱爱萱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心说,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亲舅舅朱祁亮?就听对方苦笑道:“什么‘小王爷’?我现在是钦犯,连贱民都不如。”
香莲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可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小王爷’!”
他一下子泪流满面,说:“香莲姐,我知道你对我和我姐最好。以后你就认我这个弟弟,叫我朱祁亮吧。”
香莲流着泪说:“当年我们三人一起逃难时,你突然间不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祁亮说:“我们先到房间里坐下来,慢慢说罢。”说完,他领着她俩进了原来王爷朱奎居住的地方,里面显得十分零乱。她俩正在怀疑,但见他走到一堵墙前,也不知摸到哪里,整面墙突然向一边移动,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小门。他带头走了进去,她俩跟着,里面是一道又陡又窄的楼梯,一直向上,到了尽头,转弯推门,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竟是一间大客厅,布置奢华。这是此楼中的暗三层,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都以为这座楼是两层结构,实际上却是三层楼房,从这里可以鸟瞰整座王府。香莲在府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禁愣住了。
朱祁亮请他俩坐下,给大家沏茶,然后长叹一声,对朱爱萱道:“其实你第一次过来时我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因为你长得跟你母亲当年的模样太相似了,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那次我没有出现,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同伙,进来有什么目的。你第二次来,我故意测试了你的武功,发现你的武功底子很好,只是所学太杂,让我判断不出你究竟师出何门,不能肯定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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