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重返中原(二)
中年男子正要取她性命,被她出其不意的叫喊,惊得心里格登一下,出手也不由得缓了一缓。[燃&文^][]借助对方的分神,张爱萱身体向后一仰,脚下一用力,人已到二丈开外,她不等对方再次出手,当即责问:“难道你们东厂侍卫都是蛮不讲理的人吗?”
中年男子见她发问,也就不急于进攻,说:“小丫头,为什么这样说?”
张爱萱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男子说:“不知道。”
张爱萱说:“既然不知道本姑娘是谁,为什么上来就要打要杀?而且还不按江湖规矩,这么多大男人围攻一个小姑娘,可笑不可笑?”
中年男子说:“本官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路,可本官知道你不仅伤了本官的部下,伤了本官的义子,而且还是朝庭钦犯!”
张爱萱说:“可每次都是别人来害我,又不是我主动去挑事。再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伤了你的义子?”
中年男子冷冷地说:“你不认识我,那你总会认识花少期吧?”
听了这话,张爱萱的胃一阵紧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这么说,你是……司礼大人王振?”她突然间明白为什么觉得对方有点面熟,原来是自己在宫中见过。那天皇帝见太后时,有他陪着,只是当时自己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皇帝身上,没有留意他。
“大胆!该死!”立在四周的侍卫齐声叱骂,“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小毛丫头能直呼的?”
王振向侍卫们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说:“小姑娘,你叫什么?”他显然没有认出她。
张爱萱一想到王振是害死自己全家的死敌,恨不得立即将他千刀万剐,哪里还想回答他的问话。
张爱萱正要挥剑与对方拼命,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侯爷孙思义。她想,王振和孙思义都是迫害她外公一家的主谋,两人关系一定十分密切。不过,她只是侯府中的一个小卒子,王振不可能知道她与孙思义闹翻,说不定她还能利用一下他们的关系,先求自保。她暗自咬牙,心说,只要能脱身,现在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后,不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想到这,张爱萱努力镇定情绪,说:“司礼大人,现在我想起来了,我们曾经见过一面。”
王振好奇地问:“哦,你说说看,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张爱萱说:“慈宁宫。那天你陪皇上过来的。”
王振闻言大惊失色,想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本官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你是国舅爷的信使朱爱萱?”
张爱萱说:“正是。不过,我本姓张。”
王振立即皱起眉头,说:“张姑娘,你的武功很杂,好像不是跟一个人学过?”
张爱萱说:“我们侯府中的人都是兼学百家,武功自然很杂。”
王振说:“江湖传言,侯爷十多年前得到一部武功秘笈,可是真的?”
张爱萱说:“这个我们做属下的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侯爷的武功深不可测,应该不在大人之下。”
王振脸色变了变,干咳几声,说:“那你又如何与吾儿结上仇怨的?”
张爱萱说:“大人想,我一个小女子,还身负侯爷送信重托,又怎么可能主动去惹有钱有势的‘平江四少’钱大公子?我躲还躲不及呀!”
王振说:“就算吾儿年少轻狂,得罪于你,你也不该连杀‘平江四少’三人,还追到京城砍伤吾儿。”
张爱萱辩解说:“首先向大人声明,‘平江四少’中的三人不是我杀的,这事发生时,我一点不知情。至于后来伤了花少爷,那是因为他与他师傅马掌门,在京城大街上追杀我在先。当时要不是有人路见不平,出手相救,我定会命丧当场。”
王振说:“现在本座不想讨论这事的起因。只是问你,吾儿被你伤了一臂,废了武功,你怎么补偿?”
张爱萱说:“我在香山被马掌门一掌打伤心脉,九死一生,若不是遇到高人相助,早已送命。大人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此外,我的表哥为了救我,跌落万丈悬崖,生死不明,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王振自觉理亏,但仍强词夺理地说:“其实本官也不是非要你的性命不可。本官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断一臂,算是赔偿吾儿的一臂;二是你跟本官回京,做吾儿的婢女,终生服侍他。”
张爱萱心想,王振开出的这两个条件,还不如直接让她死呢,她是宁死也不愿屈从。她说:“既然大人不守公道,那就取走小女子的性命吧?”
王振嘿嘿奸笑道:“那好,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本官。”他边说边走近张爱萱,两只手掌中蓄满了足以摧山裂谷的真气。
张爱萱心想,现在没有其他法子,只有拼了!她将全部真气运到剑上,宝剑上顿时呈现出一片红晕,剑尖上吐着数尺长的淡红色的光芒,她准备对方走近时作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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