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特大     
选择背景颜色:

章节目录 第一章 绿野仙踪

本章节来自于 紫薇仙侣 http://www.lishu123.com/135/135625/
    至道年间,每逢科举殿试,数以万计举子便趋之若鹫,奔赴汴京。赴考沿途的客栈酒肆无不宾朋满座。此间有一“云来客栈”,大厅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都对着厅内左侧梁柱上的一幅联子议论不休。

    “大家静一静,且听老夫一言,当今宰相寇准,上月前在翰林学士院墙上挂出此联,已有十余天,至今无人对得下联。鄙人有幸得此上联并挂于敝栈,也有三日,亦无人对得下联。在下有言在先,倘若有人对出下联,且对得工整,本客栈则免去他食宿钱两,另赏白银二十。”只听一个衣着锦缎华服的掌柜朗声道。

    此言一毕,客栈内更是人声鼎沸,个个跃跃欲试,却又欲言而止,过得半个时辰,竟仍无一人敢答。

    只见那大厅左侧梁上红纸黑子写道:李伯阳生指李木为姓,生而知之。这上联出得挺妙,妙在几个地方。第一,前半句人名的姓(李)得跟一样东西(李树)有关系;第二,“生”是“姓”的偏旁;第三,下半句是个成语,还得用前半句的“生”字开头;最后,整句说的又是古人的一件事儿。那李伯阳指的便是老子,春秋时的思想家,姓李名耳,字伯阳。传说李伯阳刚生下来的时候,就用手指着门外的李树,以李为姓,这就是后面的生而知之。对上这个上联,得符合这好几条,够多难!这个掌柜也着实聪明,心道:翰林院有多少才高八斗的文人雅士,且对不上此联,这些穷酸秀才如何对得上,这二十两银子肯定不用出了。假使真有人对得出,那也必是状元之才,哪怕只得榜眼探花,本客栈沾了光,日后定当客似云来。

    这时进来一个儒雅书生,面容清秀,约莫十**岁年华,身穿米白色布衣。他对着梁上联子一阵深思,突然灵光一闪,不禁道:“有了!”这一声来的突然,整个客栈顿时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这位书生如何作答。

    只听那白衣书生不紧不慢道:“马文渊死以马革裹屍,死而后已。”说罢,便择一位坐下。

    片刻沉寂后,顿时整个客栈如同炸开了锅,赞扬之声不绝与耳,“妙哉!”“妙极”“我怎么没想到呢!”客栈掌柜也一脸和色,来到白衣书生面前,双手作揖,道:“妙哉!。马文渊乃汉初大将,人称伏波将军,一生战功赫赫,曾豪迈立誓,‘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战死沙场,用马皮包裹尸体还乡。’后果然病死军中,也算了却心愿。这死而后已,妙哉,妙哉!请问,公子贵姓?”

    白衣书生还礼道:“在下免贵姓章,单名一个臣字,定州人士”

    掌柜笑道:“在下有言在先,倘若有人对得此联,便以二十两银子相赠,另在本客栈食宿全免”说着便从袖兜内取出二十两银子奉上。

    章臣事先确实不知此事,连忙推脱。虽说自己出生贫寒,这二十两银子对自己来说也确实是不菲之数,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这区区对个下联,又岂能随意拿人钱财。

    掌柜见他执意不收,但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信誉,便道:“这样吧公子,此联即是你对得,不如你帮我写下那下联,我好叫人挂与右侧梁上,这二十两银子便算是酬劳,你看如何?”说完便吩咐小二取来笔墨纸砚,看似征寻章臣意见,实则心意已决。

    章臣见盛情难却,已不好推脱,便答允,提笔即写。但见下联这十余字飘若浮云,游若惊龙,掌柜越看越喜欢,随即命人挂与右梁。

    此时从侧座过来三人,章臣一看,只见其中一男一女锦衣华服,绫罗绸缎,俨然富家公子千金,而另一男子身着布衣,多半是佣人。为首一位气宇不凡的男子道:“在下钱易,刚见章公子文采斐然,又写得一手好字,心生仰慕,特来拜见”

    章臣一听,道:“原来是快手书生钱易钱公子,久仰久仰,素闻你才思敏捷,十七岁时便在会试当中拔得头筹,不到午时便起身交卷,至今无人可及呀!”

    自太祖建隆元年起,科举频繁,且定下规矩,三道试题最先答完交卷者便为状元。于是天下举子纷纷寻找成章捷径,不管文风美否,随意胡拼乱凑,词不达意,草草交卷,唯以敏速相夸,到后来这股科场的轻浮之风越演越烈。直至后来太宗上任,决定治一治这“轻俊”之风。因此当时钱易时运不济,入得考场后,奋笔疾书,三道题不到午时便答完,并起身交卷,谁知考官竟看也没看,红笔一挥,当作废卷丢在一旁。

    不过钱易虽被黜落,却也因此出了名,章臣自然也有所耳闻,且听说他是江南吴越钱氏一族。便问道:“如果在下没有记错,钱公子应当是江南人士,去汴京赴考怎会北上到了冀州?”

    钱易指着边上一面容娇好,温婉可人的女子道:“这位是我的表妹柳映寒,她是冀州人氏。如今距那科举尚有时日,于是我便北上探亲。恰好表妹从未进过京城,于是我们二人便作伴齐赴汴梁,顺道游山玩水!”

    柳映寒出自书香门第,刚见章臣片刻间便对得下联,又写得一手好字,心生倾慕,便怂恿表哥前来搭话,近看章臣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更是喜欢。道:“明日我们便南下,章公子如若无事,大可一同前往,路上有伴,也不至无趣寂寥。”

    章臣已独行数日,虽有书卷相伴,但一个人终究不如结伴来的快活,又见钱易温文尔雅,彬彬有理,柳映寒明眸皓齿,婷婷玉立,便爽快答应,三人同座而饮,相谈甚欢。

    这时,外间突然进来俩汉子,一老一少,手握佩剑,俨然是江湖人士。少的约莫二十年华,浓眉大眼,倒也有几分俊俏。老的年俞不惑,双眼炯炯有神,神态凌然。在满屋都是书香味儿的厅内,来了两个剑客,自然是分外惹眼。二人入坐后叫了一坛酒,配了几色菜。

    钱易向来恃才自傲,刚才那对联自己也是苦思悯想,虽未得解,但若再宽限片刻,说不定就可对上,谁知让章臣抢了先,心里其实已有不快。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表妹柳映寒竟怂恿自己来结识章臣,虽说有万般的不情愿,但也不想失了风度。眼下来了两个江湖剑客,突然心生一计。对着章臣念道:“自太祖建国以来,治国有方,重文抑武,任用赵普吕端寇准等良相,翰林院内更是各个才学斐然,如今我泱泱大宋,国泰民安,百姓无不安居乐业。”钱易声情并茂,虽说是对着章臣讲,实则声调极重,充斥着整个大厅。讲到此处特意用余光瞄了下那两剑客,颇具挑衅,继续道:“那些舞刀弄枪的莽夫,只会恃强凌弱,惹是生非,更有甚者,占山为王,为祸一方。”

    那少年剑客年轻气盛,对钱易的指桑骂槐,已然怒火中烧,欲拍桌而起。而中年剑客显然沉稳得多,斜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少年剑客只好做罢,但还是忍不住乘下口舌之快,厉声道:“那赵匡胤当年也是一届武夫,陈桥兵变,夺了那柴氏江山,这么说来,他这般所为也与强盗无异?”说完便哈哈大笑。

    钱易这时并未答话,而是两眼望着章臣,一副我已经词穷句尽,接下来看你发挥了的样子。章臣则毫无戒备,之前由于背对那两位剑客,没瞧清对方模样,便起身回头,抱拳作揖,道:“这位少侠此言差矣,当年前朝周恭帝年仅七岁,自当不能料理朝政,而且当时太祖也是受周恭帝禅让而登基为王,才创我大宋。”禅让是帝王之间不同姓氏的传承,比如伊祁姓的尧让位给姚姓的舜,舜让位给姒姓的禹,这是一种“拟父子相继兄终弟及”的王位继承制度,是对正统王位继承制的模拟。章臣语毕,在场的书生无不叫好。

    少年剑客登时怒火中烧,拍桌而起,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就知道粉饰太平,明明是强取豪夺,却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章臣见他言语已然冒犯皇权,若被官府知道定有牢狱之灾,便劝道:“奉劝阁下还是谨言慎行,此话若被差爷听着了,恐怕会大祸临头呢!”

    谁知那少年剑客愈加得狂妄,喝道:“你当小爷我吓大的吗!今天我不仅说了,而且我还要做呢!”说完,早以欺身而至,挥掌即出,结结实实得打在章臣胸膛。登时将他飞出丈余外,撞在一侧的柱梁之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那少年剑客史料未及,自己虽在气恼当中,却也只使出了七成的掌力,殊不知这书呆子如此得不禁打。

    “胡闹!”中年剑客厉声道,随即提剑夺门而出。少年剑客虽是江湖中人,伤人无数,但是对手无寸铁之人却从未动手,一时间不知所措,但是既然父亲已去,也罢,自己便随之而出。

    虽说钱易是有意要激旁坐的剑客,但是事态的发展却也出乎他的意料,本来只想让意气风发的章臣出点丑,谁知几乎出掉人命,不过反过来一想,如此便去掉一位殿试劲敌,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章臣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内,室内的摆饰看来应该是一家客栈,这才想起日间被那少年剑客重掌打伤之事,顿时胸口疼痛难耐,撕心裂肺。正想起身倒杯茶水,忽听门外有俩个人在谈话。

    “你这碗里是什么”一男子道。

    “回少爷,这是小姐刚给章公子熬的药。”听声音该是钱易和他那书童在讲话,得知柳映寒在为自己煎药,心下不禁感激。

    紧接着又听那钱易道:“唉!不对,表妹把药弄错了,你重新去买点活血的药材来”

    “哦,好的,小姐还在熬着呢,我先叫她歇歇,回头再去药房买药。”

    “此事不必告知表妹,你速去速回,章公子的伤耽搁不起.”钱易道。

    “好,小的这就去.”书童虽有疑虑,但是不敢违命。

    听着书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章臣渐有所悟。眼下自己重伤在身,呕血不止,岂能服活血的药,虽说不懂医术,但这简单的常识还是有的。就算服后不至于死,但病情拖延下去,这赴京应试势必就赶不上了。再细想白天所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蹊跷,若不是钱易出言挑衅,自己怎会招此横祸。如此一想,瞬即明了,此地怕是不宜久留。可是现在胸闷难耐,头痛欲裂,已经举步维艰。而那书童估计很快便买药归来,到时如若摊牌,只怕钱易会恼羞成怒,加害自己。如果装作不知服下那药,只怕性命不报。心道:章臣啊章臣,自己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孝顺母亲,怎么可以在这里死去。想到这,便咬紧牙关,挣扎着起来,扶着床沿桌椅,缓缓来到门口后,俯耳侧听,确定没人后,便轻轻推门,顺着走廊缓缓下楼。走到客栈门口,此时天色已深,估计已在亥时,店小二过来问候安好,章臣一挥手,示意不要声张,转身便离去。

    柳映寒担心章臣伤势,便去探视,几番敲门,不见理会,以为他昏睡未醒,便顾自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一时六神无主,还以为白天那两剑客怕他报官,便将他掳了去。当下喊来表哥钱易。钱易看到章臣不辞而别,也大吃一惊,心道:若是白天两剑客回头来寻仇,可能性不大,毕竟仇不至此啊。转而一想,不由得心虚,莫非自己和书童在房门外的对话被他听得,瞧出了端倪,所以起身逃了?当下连忙下楼去问客栈伙计,得知章臣果然已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忐忑。本想就此了事,可表妹柳映寒放心不下,硬要寻着章臣的去路找,说他不辞而别定是因为怕拖累自己三人,萍水相逢不想欠下这么大人情,又怕我们碍于情面不好对他置之不理,所以就决意一个人离开,而且他受这么重的伤,一定走不远,可是如果伤情恶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钱易不禁佩服女孩子胡思乱想的本事,因为他知道事情简单明了,虽说如此,但也不想在表妹面前落得不仁不义的形象,便差上书童一起寻去。

    章臣忍着伤痛迷迷糊糊得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正想歇息一会,忽然听得后面传来钱易他们的呼喊声,顿时面如土色,连忙加快脚步,此时他已走至郊外,靠着路边拾来的木棍,勉强还能支撑。只听那呼喊声越来越近,便慌不择路,一路逃窜,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树越来越多,风越吹越大,天也越来越冷,后来意识逐渐模糊,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便瘫倒在地。

    半瞑半醒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怪异的中药味,飘飘袅袅,涌入章臣的鼻间。他朦朦胧胧得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木屋内,内饰简单却极为温馨,一尘不染。床榻边是一套梨木茶几,上有一副棋盘,墙边立着竹质书架,上面摆满了典籍,再过去一点则有一副渔具。目光眺向屋外,是一处明亮的院落,忽见一白衣长发女子,身影婀娜,背朝自己,她身旁尽是些熬药的陶罐,目所能及的已有五罐,均是烟雾缭绕,难怪屋内药味甚重。章臣用手摸摸胸膛,已无疼痛,呼吸顺畅,神清气爽,感觉已跟平时无别样,不免大喜。心想定是眼前这位女子救了自己,便起身上前,双手抱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谁知那白衣女子并不答话,既不做声,也不回头,仍是把弄着瓷罐。章臣以为是自己说话太过小声,便稍稍提高了嗓门继续道:“在下章臣,请问是否姑娘施了援手,救了在下。”

    不料那女子仍未答话,兀自忙活。莫非是个聋女?章臣心道。当下也不急着去问,转身往里屋那书架走去。他自幼好读,可是家境贫寒,买不起书,现在见着眼前这满架子的书,顿时有种对学识如饥似渴的感觉。只见里头名目繁多,涵盖多个领域,有医书类的,棋书类的,兵法类的,也有乐谱之类的,更有《周易》《庄子》以及四书五经等。顿时章臣爱不释手,一时间不知该先读哪本。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个聋哑女子,家中竟有如此之多的好书!”

    “快放下我爹爹的书!”不料那白衣女子竟说得话来。章臣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登时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白衣女子竟是如此之美,清新脱俗,宛若仙子。当朝的真宗皇帝时常勉励天下的举子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怕那颜如玉也不及眼前这位女子吧。正当想着,手中的那本《庄子》不禁脱手落地,又慌忙俯身拾起书本放了回去。望着那白衣女子紧锁的柳眉,忙道:“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那女子倒也未多加指责,只是来到书架前将书本照原先的位子放好,便继续到院子内熬制药材。

    章臣心系着殿试,又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便上前问道:“请问姑娘,这里是哪?不知在下昏睡了几日?”

    “这里叫“井字湖”,离你昏倒之地不足十里,眼下是你昏迷的第三天,你体质差极,一般人最多两日便可转醒。”白衣女子不急不缓,漫不经心得说着,头也未回。

    一听仅三日,又不远,章臣当下放心不少,这离殿试尚有时日,且眼下伤势已好,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便问:“请问姑娘芳名,好让在下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不料那女子道:“我救人无数,从不留名。现在你的伤势已好,可以离开了。”

    章臣见此女子性格如此古怪,救了人,却不肯告知姓名,自己刚醒便下逐客令。不过对方毕竟有救命之恩,不敢有半分违拗。便再施一揖道:“在下幸得姑娘相救,才未尸寒荒野,此等恩情来日必当登门道谢。”说完,便转身离开。不曾想这刚一出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色倾倒。只见周边山青水秀,四条河流纵横交错,巧夺天工,刚好成一个井字,而自己所处的这个木屋,刚好在这“井”字中央的小岛上,四面环水,约莫方圆半里大小。岛上的建筑除了小木屋以外,便是院子,里面摆了若干熬药的陶罐,以及无数盆栽。院子以外是一片田园,长满各色花草,与院子篱笆相隔。田园之间有一条羊肠小道,章臣沿道出去,前方便是井字状湖的一端了,只见此湖宽约十来丈,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撤见底。再看对岸,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章臣不禁感叹,真乃世外桃源,美不胜收哉。可惜自己要赴京赶考,不能逗留太久,况且岛主也已下了逐客令。

    这时只见岸边恰好有一艘小木船,章臣便径直走了过去。正待上船,忽见对岸边立有二人,定睛一看,不禁一身冷汉。竟是那天客栈的两个剑客,莫非心下还记恨自己,便一路寻得这边来?当下便转身,打算问白衣女子另觅他路。那白衣女子见章臣折身回来,便问道:“公子为何去而复返,莫非身子尚有不适?”

    章臣道:“在下身体无恙,我只是想问下姑娘,此地可有其他路可出去”

    白衣女子略有疑惑,随后道:“此处三面环山,维有前面这条离市集最近”。

    章臣见她脸有疑色,便道:“在下仇人寻来,便在对面湖岸,我的伤便是他们中的一人所为”。

    话音刚落,忽然从对面传来一阵非常浑厚的声音,相隔甚远,却入耳清晰:“王姑娘,令尊故人之后恭候多时,但求一见”。

    “你说的该不会是对岸这两个父子吧,呵,那真是巧极,”白衣女子嫣然一笑,继续道:“你又是如何跟他们结上的仇,不过这次恐怕是冲我而来,已在对岸等了两天了。”

    章臣见白衣女子问起,便把那天在客栈的事简要得说了遍。不过他也奇怪,既然那两剑客说是白衣女子父亲的故人之后,但却为何要在岸边等候两天而不得见。便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姑娘却为何拒人千里?”

    “哼,若真是我爹爹好友,我岂会不以礼相待,他们不过是觊觎我父亲留下的旷世医书罢了。”说完,对着对岸嚷道:“你们别枉费心机了,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更不会见你们的,有本事的话,自己过来吧”。

    章臣见白衣女子喊他们自己过来,顿时愕然,这时,对面又传来那声音:“祖上与令尊乃八拜之交,情如兄弟,当年二老共得一本经书,名曰‘洗髓经’,恳请姑娘允我看上一眼经书,以告祖上在天之灵,定当感激不尽。”

    “别再白费口舌了,我看你年纪跟我爹爹相仿,你的祖上是你祖父还是曾祖?如何跟我爹爹八拜之交,情如兄弟,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岂不成了笑话。再说,我这也没什么洗髓洗骨的东西,你们快走吧。”白衣女子说完便转身欲进屋内。

    “小丫头,老夫好言相求,你别不识好歹。你若不出来,我便在这等上十年八载,你也休想再出来。”那中年剑客似乎已恼羞成怒。

    章臣见白衣女子毫无惧色,便道:“想必姑娘武艺超群,不惧那岸上恶人”

    “我不会什么武功,爹爹也从未教过我,他只教我医术救人。”白衣女子道。

    章臣大为疑惑,问道:“那在下晕倒在荒野,姑娘身形单薄,如何带我回来医治?”随后转念一想,又道:“那定是你父亲将我带过来的吧?”

    不料此话一出,白衣女子顿时黯然神伤,章臣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许久,白衣女子才道:“我爹爹早已去世。”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蓝色小瓷瓶,道:“这叫‘释神丸’,为我爹爹所创,吞服后,可以力气剧增,单手举鼎也不是难事。”

    章臣先是一脸歉意,但见白衣女子并未过多伤心,便不再刻意提起他的父亲。转而看着她手中的小瓷瓶(这“释神丸”,按现代的药理说,便是刺激肾上腺素分泌,达到瞬间力气剧增的效果)说道:“那如果等会俩恶人渡船而来,姑娘请赐我一粒,我帮姑娘挡住他们。”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不禁失声嗤笑,道:“你这书呆子,它只不过增加力气而已,你又不会武功,自然还是敌他不过,但是呢,你放心,他们是决计不可能过来的,我爹爹设下的天险,料他们的也破不了。”说完便进屋去了。

    章臣见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对自己由初时的不冷不热,到现在的谈笑风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正意犹未尽,待要再说些什么,可是那女子已进屋而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便乘船离开,怕遇到对岸那两剑客,定不会轻饶自己,再说,这白衣女子与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就这样离开,万一她有什么闪失,自己岂不是罪该万死。只是自己又不会武功,留下亦毫无作为。不过随即一想,对岸那父子未必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果自己能挺身而出,以理相驳,说不定能化解此中误会。再者科举会考尚有时日,不如就在这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呆上几日吧。;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吉美巴林的小说紫薇仙侣仅代表作家本人的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内容如果含有不健康和低俗信息,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处理!
紫薇仙侣最新章节紫薇仙侣全文阅读紫薇仙侣5200紫薇仙侣无弹窗内容来源于互联网或由网友上传。版权归作者吉美巴林所有。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联系我们,我们将支付稿酬或者删除。谢谢!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