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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章 花草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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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岸的父子二人呆到第三日,那少年剑客便颇有些按耐不住了,对那中年剑客道:“父亲,三日已过,那姓王的女子仍是不肯相见。岛上有粮有水自给自足,我们就算真的等上十年八载,只怕也是徒劳啊。到最后您已是老态龙钟,白发苍苍,而那女子仍是这等模样。”

    中年剑客听后,唏嘘不已,道:“唉,想当年,高祖父仇震天仇公一身盖世武功,却终究还是敌不过那‘药王’王惟。还不是因为那奸人据‘洗髓经’为己有,窥得了长生的奥义。无奈仇公古稀鬓霜之年,空有一身武艺,郁郁而终。只是没想到,到了我仇雁南这辈,那王惟也已去世二十来年,却还是无法了却祖辈的遗愿。思风啊,以后这担子只怕得交给你了”。

    “父亲,既然你说那药王已长生不老,但是后来又怎么会死呢。”那少年剑客问道。

    “据说他后来练功走火入魔,被一个得道高僧所杀。”中年剑客也是道听途说,所以也只讲了个大概。

    那少年剑客显然也觉得父亲的解释有点牵强,又觉得再等下去是徒然,便道:“我看那王姑娘也非奸恶之辈,说不定她真的没有‘洗髓经’,或是那王惟没有传授与她呢?”

    谁知那中年剑客听后大怒:“风儿休得胡说,我看你定是教那女子的美貌迷了心窍。她既是药王之女,自然也懂长生之术,你别看她花容月貌,说不定年纪比你祖母还大!”

    这少年剑客半年前初见白衣女子时,确实被那美好容颜深深吸引,整整数月,脑海一直被那画面牢牢占据。看她年纪跟自己妹妹相仿,然而父亲竟说她有奶奶般大的年纪,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下见父亲满脸怒色,灵机一动,道:“孩儿倒有一计,或许能助父亲您得那洗髓经。”

    中年剑客一惊,问道:“你有何计策”?

    “我看那王姑娘武功未必了得,自当不是父亲的对手,只是碍于眼前湖中藏有奇毒,无法近身。所以当下,只要我们过了此湖,定当手到擒来。”少年剑客道。

    “这个我岂会不知,只是此湖宽约十余丈,为父就算轻功再了得也无法一跃而过。更不可渡舟而过,当年你祖父就是因为掉以轻心渡船而去,险些丧命。”中年剑客望着眼前的湖满脸愁容道。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总有人可解湖中之毒。我们不妨将药王后人隐居与此的消息散播出去,势必会有人为那洗髓经而来。一旦有人破得湖中之毒,我们先发制人,挟住那王姑娘,以父亲的盖世神功,谅那些人也不敢来犯。”少年剑客绘声绘色道,对自己的提议相当满意。

    中年剑客一听,虽然此计并非万全之策,但是除此之外也并无他法,总比那守株待兔要强,便命那少年剑客去办。自己则守在这岸口,防止那药王之女逃脱。

    章臣迷迷糊糊在木屋门口趟了一个晚上,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抬望眼,这才看见此木屋的门楣上悬挂着一牌匾,上书:浮生居。笔力遒劲,非一般文人所能写就,当是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所为,章臣心道:想必是那白衣女子的父亲所题吧,取这浮生二字,应当出自《庄子》的那句: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这时不禁想起昨日那中年剑客和白衣女子的对话,不由陷入深思。

    这时门咿呀作响,只见那白衣女子开得门来,看到章臣也是一阵惊讶,道:“你怎么还未走?”

    章臣一脸的尴尬,又讲不出因担心她而不忍离开这种肉麻的话。幸好那白衣女子也并未再讲其他难堪的话,反而示意他进屋,章臣受宠若惊,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头另有一间卧室,只见那白衣女子从里屋拿了些糕点和薯类作物,放在茶几上,道:“章公子想必也饿了吧,请慢用!”

    章臣早已饿极,便却之不恭得吃了起来,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心道:没想到这王姑娘表面冷若冰霜,却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不料刚吃完,又听她说道:“爹爹生前便立下规矩,这里只可医人,不可留客,公子请回吧。”

    章臣只好起身告辞,心道:对岸那两父子倘若真能过来,就不必等上三天了,所以这王姑娘定当安然无事,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于是便沿着小道朝湖岸走去,抬眼一看,不禁骇然。那对父子剑客不但还在,而且还多了很多人,不是提刀佩剑,就是握斧扛锤的江湖人士。心道:没想到那两剑客叫了这么多帮手,这该如何是好。

    岸那边人头攒动,最先来的是一手提霸王刀的汉子,见那十来丈宽的湖,当即跳了下去,反正湖水干净,权当洗澡了。不料刚游了一丈多远,便翻了身肚子朝天,如同死鱼一般。随后来了一波接一波,一看湖面上的浮尸便谨慎起来,毕竟是药王之后,这下毒还不是家常便饭。于是岸边的人越来越多,谁都不敢轻易过湖。到最后总算有一个按耐不住了,只见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折了一根树枝朝湖心一掷,落在了湖中央的方位,同时那汉子展开轻功一跃而起,“唰”得一下便到了湖中央,脚尖往树枝上轻轻一点,并再次跃起。这时岸上的人齐声喝彩,“这轻功了不得!”“好俊的‘蜻蜓点水’”。谁知那人再次跃起没多久,身子一软,咕咚一声便掉入了湖中,如同中箭的飞鸟一般。岸上顿时一片叹息声。章臣初见这等功夫,一时间目瞪口呆。

    这时一个身着湛清色道袍的中年汉子突然大喝一声:“由我来试试”。说着便一跃而起飞了过去,此人轻功十分了得,光是跃起的高度便将近两丈高,而且他无需前面那汉子“蜻蜓点水”式的借力,而是打算一口气直奔对岸而去。正在大家以为此人将占得先机时,不料也是身子一瘫随即掉了下去,仅比之前那个远出一丈。

    这时,岸边开始议论纷纷,商讨对策。只见一个肥头大耳双手持斧的汉子喝道:“老子没那么俊的轻功,也不好那套,老子直接游过去。”说着,两手斧头往腰间一插,便咕咚一声跃到水里。众人见他游开了,也有数人争先恐后得跳进湖中,向小岛游去。那仇氏父子见状,不由“哼”得一声冷笑,心道: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那持斧汉子游了约莫两丈远,便停了下来,身子浮在那里一动不动,紧接着后面十余人也都停止了游动,如同浮尸一般。这时岸上诸人都已确信湖中有毒无疑,一时间大家都不敢上了,甚至不少人已经折返了。待过了两个时辰后,又见数人搬来了船只,投到湖中,三三两两得开始划进来,加起来约莫有二三十人。在岛上观望的章臣这下开始慌了,即便湖中真的有毒,眼下那些人坐船而来,又怎能受毒影响。这些人来者不善,若真渡河而来,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那王姑娘亦不会武功,该如何是好。正忐忑着,只见靠前的那只木船上,三名大汉转瞬便瘫在了小船上,一动不动。紧接着其他船只也都缓缓停了下来,情形跟之前那只船无异。

    章臣不禁暗自佩服,这药王果然厉害,这数十人均滴水未沾,竟也尽数中毒。不料只见其中一艘船只越划越近,远远超出了其他船只,且已然过了半程。这时,对岸有人惊道:“莫非是洛阳龙门派的闭气功!”又一人道:“据说这闭气功练到家,可以在水里闭气近半个时辰。”只见那船上有三人,其中两位年轻小伙立于前后屏气划桨,正中静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凝神打坐,专心闭气。

    那仇氏父子此时也不禁紧张起来,若让这龙门派的过了去,岂不是很被动,自己又没有这等闭气功,仇雁南不禁暗自责备儿子这馊主意。不过又转念一想,对方既然过了去,总得要回来吧,想必那王姑娘也不会轻易屈服,只要在此等他们返程,再假借药王故友之名将那王姑娘救下,恩威并施,定能水到渠成。仇雁南正暗自盘算,不料,那划船的两个弟子突然瘫在了船上,显是功夫未练到家,双手划桨影响了闭气之功,只见那船此刻便慢慢停了下来。中间静坐之人看两边的弟子均已倒下,无奈只好自己展开双手各握一浆,缓缓划了起来,这下船又开始前进。

    只是那中年男子原本平静的脸,渐渐铁青,两侧太阳穴青筋直爆。岸上之人无不惊叹,这口气已经闭了一刻有余,在双臂划桨的情况下仍未破。

    章臣见那中年汉子越划越近,离他已不足三丈之距,那青筋怒爆的神情又恐怖之极。竟潜意识得拾起脚下的石子便掷了过去。那人一惊,要是被砸中非破气不可,连忙侧身躲了过去。章臣一看未中,便接二连三的拾起碎石丢将过去,只见那人左躲又闪,虽尽数避了过去,但是不免气息大乱,又影响了前进的速度。这时对岸骂成一片,“这姓王的好生卑鄙”,“王八羔子,若让老子逮到,定将你碎尸万段”,“这药王后人,先是施毒害人,后又使这种娃娃的把戏,真是徒有虚名啊。”原来大家竟误以为章臣便是药王之后了。

    在一片骂声当中,只见那木船上的中年汉子突然眼白一翻,瘫在了船上。众人见状,一片惋惜,唯有章臣暗暗窃喜,心道:这便算是我答谢王姑娘的救命之恩了。这时,忽见对岸几个汉子吆喝了几声,飞身入湖,在湖面上疾奔如飞,如履平地。只听对岸又是一片叫好之声,有人道:“洞庭帮的轻功‘水上飘’,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这几个汉子使的是水上飘的功夫,由于速度极快,加上内功心法使身体轻巧,只要水上稍有物事,便可如履平地。眼下这湖中的浮尸木船成了最好的媒介,看来这洞庭帮是看准了这个时机。

    就当大伙以为这下可以直通对岸时,却见湖中这几个汉子刚过半程不久便纷纷倒下,无不哀叹。这样一来大伙都不敢上前再试了,命都没了还要那洗髓经何用。仅有几个医者打扮的汉子走进湖边一探究竟,均是摇头晃脑,显是看不出是门道来,再用银针一试,拿上来一瞧还是银白如初。不久,岸边之人便渐渐离去。章臣望着这一湖浮尸,不禁疑惑,这湖中既然藏有剧毒,为何那王姑娘还要怂我过湖,倘若她欲害我,却又为何救我。

    那仇雁南此时也是心急如焚,这江湖上人才济济,难道对这区区一个湖也无计可施。再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父子俩外,其他人均已慢慢退去,只有右手边两丈开外一个头戴斗篷,身材矮小,手持齐眉棍的僧人兀自站着,一动未动,颇为神秘。仇雁南心想:此人定有破湖之法,只不过想等众人都离去之后,独自过湖,这样,拿到洗髓经后就无后顾之忧了。那少年剑客见众人死的死回的回,便也打起了退堂鼓,仇雁南便指着那神秘僧人轻声道:“此人定有过湖之策,想等我们尽数回去后独自上岛。”

    仇思风将信将疑,心道: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换做是我也会这样,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对方也误以为我们有过湖良策,在等我们出手呢。

    过了许久,突然从花海里走出三人,谈笑生风,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当中一手持大刀,满脸麻子的汉子道:“大哥,我们千里迢迢地从江南赶来,看来要后来者居上了啊”

    “想不到,药王离世后,他的后人竟委身在这里,三弟,此刻正是你这新一任药王扬名立万的时候。”一个身材健硕,肥头大耳,双手持锤的大汉对身边一个身材干瘦,留着山羊胡的汉子说道。

    仇雁南一听,莫非是那江南三杰到了。再细看那三人装束模样,第一个说话的人称“刀麻子”刘鄂,刀法极快,正所谓快刀斩乱麻,恰巧满脸的麻子,这个外号由此得来。第二位高大威猛的是“震天雷”谭彪,三杰中的老大。别看此人身型肥大,双锤却使得虎虎生风,最致命的一招便是双锤夹击敌方脑门,中者无不头骨崩裂,脑浆四溅,威力之猛犹如震天之雷。不过此二人武功虽强,但在仇雁南看来,也不过尔尔,又岂能过得了此湖。倒是那第三位,人称“十里追魂”的丁长春,据说他只需某人一件贴身物事,十里之内都可以锁定方位。而且善于用毒,深谙药理,天下奇毒无所不知,尽管武功平平,但江湖上的人也不得不都忌他三分,到后来竟自称起药王来。但是因为他心肠歹毒,害人无数却鲜用药救人,于是江湖上都称他为毒王。

    丁长春看着湖面的尸体,冷笑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老大谭彪问:“三弟,你看,这湖里是什么毒?”

    丁长春走进湖边,定睛一探,此湖水清如镜,湖底一览无余,里面除了密布的水草,别无他物。而后手掌在湖中轻轻一划,舀起一掌心水在鼻口一闻。顿时满脸疑惑,道:“怪了,此水无毒,饮用无害。”

    众人一听,无不愕然。那少年剑客笑道:“呵呵,我倒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尽口出狂言!”

    刀麻子刘鹗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小娃子,你出言不逊,小心老子一刀削了你”说罢便作势提刀。老大谭彪忙叫住他,对着仇雁南抱拳道:“请问阁下是?”谭彪虽然五大三粗,但为人谨慎。

    仇雁南虽然不惧江南三杰的庸碌武艺,但是对丁长春神出鬼没的施毒还是有所忌惮的,便客气的回道:“在下青州(今山东一市)仇雁南,这位是犬子思风,年轻气盛,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说完便抱拳还施一礼。

    谭彪一听,原来是青州普阳山庄的庄主仇雁南,此人武功出神入化,远负盛名,江湖上又人脉甚广。幸好刚才阻止了二弟,不然咱三杰要成三丑了。马上道:“原来是仇大侠,久仰久仰!”

    丁长春也不顾别人言语挑衅,再次伸手探入湖中,折了一段水草上来。然后双眉紧凑,陷入了沉思,一会儿回头看看,一会儿弯腰探湖。突然眉宇舒展,开怀大笑。刀麻子刘鄂急了,忙问:“三弟,可有眉目?”

    丁长春道:“此水草名曰黑木蕨,源自西域,在水中时会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虽说也无毒。”说完微笑着转身,指着眼前的花海道:“此花名曰曼珠沙华,实为一变异花种,四季常开,花香四溢,沁人心脾,亦无毒无害。但是,如果先大量摄入此花粉,再闻此草之味,量少虽是无害,但是量多便会致使身体血液粘稠,直至凝固。因此中毒轻则不省人事,重则当场毙命。反之,如果先闻此草再闻此花,则无害。眼下我们一路而来,身处花海,已大量摄入花粉,接下来要谨慎行事。”众人一听,立时茅舍顿开

    老大谭彪道:“三弟果然不愧为新一任药王,那眼下此毒怎破?”

    “既知药理,破之何难,我们三人只需一只船,然后把那曼珠沙华放满船中,每人手中也各执一把,船行开后,把这花头朝下伸入湖中,让花粉在湖底与黑木蕨发出的气体先行结合,而湖面弥漫的气体便由那船中的花粉自行结合。这样我们便可安然渡湖了。”

    丁长春说完,洋洋自得。那刘鹗听完哈哈大笑,突然转身提刀,唰唰几声,刀法使将出来,一片片曼珠沙华从根部断裂,随即刀口一转,往回一送,纷纷落入湖边的一艘木船内。堆满后,三人便上船,一边划桨一边将花朵浸入水中,约莫半刻钟再换一丛曼珠沙华,就这样,行驶至湖中央三人仍相安无事。仇雁南一看,立马命仇思风取花,自己则到湖边寻来一艘木船,二人照葫芦画瓢,也向小岛驶去。

    章臣见那三人坐着花船而来,便有种不详的预感,莫非这药王设下的险已被破了?得尽快通知王姑娘才是。正转身,才发现那白衣女子已在身后。只见她道:“爹爹设的‘花草之恋’被恶人破了,我要走了。”说完便转身往木屋而去。章臣一愣,这样的孤岛,怎么个逃法。由不得多想,也追了过去。一进木屋,只见白衣女子在不停的收拾各色药瓶,往怀里放。

    章臣问道:“王姑娘,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那白衣女子望了他一眼,接着将无数药瓶递了过去,道:“这些都是我爹爹留下的珍贵药物。你且帮我捎些。”说完,只见她往里屋走去,咿呀一声,打开一扇后门,径直往小岛的另一头奔去。章臣在后头紧紧跟随,不一会便到了渡口,只见这边也停靠着一艘小船。二人便上了去,见白衣女子纤弱的双手要去拿浆,章臣男子汉气概顿时暴涨,连忙夺过双浆,划了起来。可是他从未划过船,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乱划一气。还好不算太笨,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窍门。只是他手无缚鸡之力,才划了两丈远便感觉浑身疲乏,使不上劲。白衣女子嫌他慢,伸手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来,吃一粒。”章臣一看,是那“释神丸,”心领神会,接过便含一颗在嘴里,只觉入口即化,满口留香。不消一会儿,便感觉自丹田涌上来一股股暖流,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当下那小船快速前进,已过了湖中央。

    这时章臣瞧见那白衣女子双眸凝视着远去的木屋,眼里微含泪光,愁容满面。好似一个从未离过家之人的第一次远行,充满了不舍。更何况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问道:“王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那白衣女子一时没有答话,显是沉浸在忧伤之中。过了片刻,终见她回过神来,道:“我叫王允!”说完又仍是目不转睛得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木屋。

    章臣忙道:“好名字!”可随后又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满脸尴尬。心道:人家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现下唯一寄身的房子也被人给占了去,无家可归,好不凄惨。突然间很想好好照顾眼前这个名叫王允的女子。可是随后又发现自己也是一无所有,既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盖世武功,拿什么去照顾人家。突然咬咬牙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唯有考取功名,走上仕途,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够去照顾自己珍视的人,比如自己年迈的母亲,如果可以的话,还有眼前这位姑娘。

    不知不觉船已到岸,二人匆忙下船,深知后面的人转眼便到,当下穿过花海往远处山边跑去。

    江南三杰到达岛上后立即飞奔至木屋,此时已人去楼空,知道定是从别处逃了去,往里一瞧,果然有个后门,打开一望,远处有只木船,上有一男一女。老大谭彪立马折身回跑,到了刚才的渡口,大喝一声,双手举起那木船,转头便跑,绕过小屋向后面的渡口跑去。老二老三也心领神会,跟了过去,走之前丁长春特地跑到里屋,随手拿了一柄木梳,一脸狞笑。

    还在后头划船的仇雁南父子看到谭彪突然举船而去,开始只觉奇怪,但随即明白,也跟着照做,他内功深厚,单手便轻轻松松举起木船,向前奔了去。

    江南三杰到至对岸时,见药王后人已然快消逝在花海,并急忙上岸。此时,忽然从左方山谷那边飘来一个身影,一刻不停便向前方疾奔而去,速度快如闪电。突然想起便是刚来时仇氏父子左手边不远那个戴着斗笠的神秘僧人,此人显是弃水路直接从左侧绕山谷而来,不禁骇然,这一翻山越岭,且不计山路崎岖陡峭,光是路程起码徒增五六里,竟比我们还先到,可想而知这轻功如何了得。莫非他就是人称“鬼影愚僧”的日本留学僧人千叶冢,此人轻功一流,可惜武功平平,而且很是愚钝,据说是就是因为跑太快了把脑子给摇坏了。三人想到此处,都觉得此人不足为惧,到是后头跟上的仇雁南,较为棘手,必须尽早逮住那药王后人。

    此时章臣越跑越慢,忽然觉得整个人快要枯竭一般,忙问:“王姑娘,你不累吗”?

    “我还好,这时辰差不多了,你那释神丸的药效已尽。”王允道。

    章臣一听,笑道:“那劳请姑娘再赐一粒,我便可健步如飞,兴许还可以背着你一起跑呢!”

    不料王允摇头道:“章公子有所不知,此药虽好,但是常人三日内只可服一粒,多食的话会内脏衰竭而死。”

    章臣一听,顿时心如死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王姑娘,你不用管我,自己跑吧,我非药王后人,跟他们亦无冤无仇,他们不会为难于我的。”

    “这怎么成,只怕他们追来,不由分说便要加害与你。”王允见章臣着实文弱,释神丸药效一过便已无力再跑,说道:“看来只有这样了,我来服用这释神丸,然后再背着你跑。”

    章臣大吃一惊,不过心下也已经感激涕零,二人萍水相逢,她已救了自己一命,而且让一个弱女子背着自己逃命,这情何以堪。

    王允看他面有难色,便继续道:“你别想太多,我爹爹留下的药瓶还有一半在你身上呢,这些可都是世间罕有的疗伤解毒神药。”

    章臣这时才想起在小木屋内,王姑娘塞过来的五颜六色药瓶。突然灵光一动,问道:“王姑娘,你既然深谙药理,解毒治病易如反掌。那么,你会使毒吗?”见王允一脸茫然,继续道:“假如你像你父亲那样,在这花花草草间设下布局,就算不用毒死他们,起码也可以缓个一时半刻吧”?

    王允恍然大悟道:“言之有理,虽然我爹爹只教我解毒制药,救死扶伤,如何制毒施毒倒从未说起。呵呵,不过你放心,这又有何难。”说着取出两药瓶,章臣一看,一瓶早已识得,便是那释神丸,另一瓶上面则写着“七色凝血露”。只听王允继续道:“常言道‘是药三分毒’,这七色凝血露,遇血即凝,是疗伤止血圣药。但是若与释神丸相结合,便可立时致人晕厥,两个时辰内不省人事。既不伤人,又可以使我们脱困,你说可好?”

    章臣大喜,没想到王姑娘不但天生丽质,心地又是如此善良,敌人来势汹汹,说不定便出手索命,她居然只求逃脱,不求克敌。以她的造诣,随手配制一方见血封喉的毒药,亦绝非难事。

    “章公子,你快到我身后去,”此时两人已快到曼珠沙华的尽头,王允是想利用这花粉作为媒介。当下便将两个药物倒在掌心,揉捏在一起,磨成粉状。章臣在身后看得心惊肉跳,忙道:“王姑娘,你小心自己中了这毒呢。”谁知王允不以为意道:“莫怕,我早已百毒不侵了。”说着,只见她将药粉抛掷眼前这一片曼珠沙华之上,慢慢,覆盖了方圆数丈,接着两人便转身向山路行去。

    此山倒不甚高,两刻钟便到山顶,王允因常入山采药,对地形颇数,两人沿着最近的路下山,山脚下有一条丈余宽的河流,深约尺半,水势平缓。王允道:“刚那一阵花粉想必难不倒那群恶人,最多拖延他们一时半刻,眼下多半已追来,不妨我在此河再施一毒。”

    章臣连忙称是,二人过河后,王允又取出俩瓷瓶,道:“这‘七色凝血露’和这‘九转活血丹’相融,一触皮肤并可致其浑身瘫软如泥,不过毒性温和,两个时辰并可不治而愈。”说罢便将两药物揉捻在一起放至河中,再用手慢慢划开。

    “咱们走吧,从这边的草地向前过去,便到了正路,沿正路走三里半的路程便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很快便可以到达市集。”王允道。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余辉下,王允雪白的肌肤上倒是添了几分血色,如胭脂一般。双眸在阳光下微颤,更显妩媚,曼妙的身姿拖着长长一道倩影。虽然尚在逃亡之途,章臣却十分享受,自己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倾国佳人相伴。便开口问道:“王姑娘,今后可有何打算?”

    王允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爹爹生平济危救贫,救死扶伤。常到乡间村舍义诊,偶尔也出远门到边境的战场救治伤员,有时一出去便是数月未归。他这一生救人无数,却从不求回报,所以生活清苦如茶。那小木屋便是我们唯一的归宿。”

    “王老先生淡泊名利,又医者仁心,实乃我大宋之福。我章臣若能一睹尊容,实乃三生之幸!”听王允提起药王,章臣顿时心驰神往,恨不得早生几十年,可是若真早生几十年,又如何得见眼前这如花似玉的王姑娘呢!

    “可惜爹爹英年早逝,他将毕生的医术传授于我,却未授我半分武艺,他觉得女孩子家舞刀弄枪提拳蹬腿总归不好。不然今日我也不至如此狼狈。而我本该继我爹爹衣钵,行医济世,但是如今自己却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说着,眼里流露出不少遗憾,随即又道:“章公子你呢?你眼下有何打算?”

    “我和你也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日子也是一贫如洗。我们章家自古以来便有祖训,男儿定要考取功名,衣锦还乡,光耀门楣。我娘还特地将这章家祖训秀在锦帕上,时刻勉励我,以免我怠惓功课。我一直都带在身边呢。”说着一拍胸口的怀兜。接着道:“可是先辈们资质平平,一直未能中榜。就连我父亲,也是病死在赴考的途中。如今我以乡试第一的成绩再次接过祖辈的遗志赴京会考,这回定要金榜提名,告慰祖上,也无愧我母亲的抚育之恩。”章臣说得深情至极,自己都险些被自己感动,再看看身边的王允,只见她一脸嫣然,笑而不语。心道:那药王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心中只有苍生百姓,扶弱济贫,两袖清风,至死也不过留了一间小木屋给他的爱女和一身医术望她能继自己的意志行医治病,解万千百姓与水火之中。而自己呢,却仅仅是为满足一己私欲光耀门楣,不禁自惭形秽。

    二人并肩行走,很快便到了大路之上,由于两旁尽是农田,此时又是农耕时节,因此道路上尽是牛粪,臭味难挡。突然章臣童心大作,道:“我怕后面的恶汉肯定不会死心,定是穷追不舍。而王姑娘你之前设了两道屏障,这时他们肯定已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堤防。嘿嘿,现在该轮到我设一道剧毒无比的屏障了。”说完,拾起路边一根木棍,双手捏住鼻子,把沿途的牛粪挑得满地都是。这下把王允也逗乐了,二人有说有笑得朝前方树林走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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