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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章 黑白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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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臣自从与季如峰分别后,便独自一人朝西面赶赴在寻找王允的路上。可是一连狂奔数十里都不见任何线索。这时天色渐黑,只见前方有一破庙,索性便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亮,便继续赶路。翻过几座山峰后,终于见到个市集,大喜,过去看看是否有王允的线索,顺便也置办些干粮。一到市集,走了没多少路,忽见前面人头攒动,围成一团,似乎在凑什么热闹。心想是否会跟王允有关,便上前去一看,果然见得一男一女在对峙。只见那男子的约莫二十五六,一身深枣色华服,女的则背朝自己。那男子道:“小姑娘,刚才三十招已过,你显然不是本王的对手,快快从了本王吧。哈哈!”此人便是耶律隆裕。

    “呸!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好汉。要是我爹爹在,只怕十个你也不够打。”那女子道。

    章臣一听声音,这不是‘及时雨’小雨姑娘嘛。连忙挤进人群,叫道:“小雨,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雨一看是章臣,欣喜若狂:“章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快来帮帮我。”

    这时耶律隆裕又嚷道:“怎么?你爹爹来啦?岳丈很年轻嘛,哈哈哈!”

    章臣一头雾水,问小雨:“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雨一脸委屈,说道:“刚才我在客栈吃饭,这个坏人忽然走过来说我长得漂亮,还说自己是王爷,要纳我为妾。呸,谁稀罕,我就说‘如果你接的了本姑娘三十招,我就嫁给你。’谁知这人功夫了得,我打不过他。怎么办呀,章大哥,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人。”

    章臣心想:这个小雨真是年轻不懂事,怎么可以胡乱说这种话,自己无心一说,可是别人却当了真。但是见小雨急得都要哭了,也不好责备她。再看耶律隆裕衣冠楚楚,也不像蛮横之人,便道:“在下章臣,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耶律隆裕一听,这名字好耳熟,突然想起正是那日在凉亭偶遇的那位绝色美人要找的那位,这世间竟有这等巧事,不过也不以为意,眼下要先收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对章臣道:“耶律隆裕,大辽国楚王便是本座。”

    章臣一听,顿时僵化,对方竟是辽国的王爷。契丹人一向残暴无道,时常犯我大宋,虐我百姓。本来还想说一些客套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是没指望。谁知这时小雨姑娘又对那耶律隆裕道:“喂!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现在我丈夫来了,那我也不能再嫁你了,正所谓一女不可侍二夫。除非,你能打赢我丈夫!”章臣一听,几乎石化。这丫头太胡闹,自己那天虽然受了青袍老者一翻指点,又苦学那无名秘籍。可是自己资质愚钝,始终不得要领,武功未必比小雨高多少,眼下又如何能打得过这个大汉。

    耶律隆裕一听,仰天大笑,道:“很好,你们一起上吧!”

    章臣心想,打不过总躲得过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拉着小雨的手扭头便跑。可是刚一转身,却见眼前突然有三个人怒目相视,正是那江南三杰。原来三人一路追赶而来,终于等到季如峰离去,眼下章臣又遇敌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为首的谭彪道:“臭小子,今天看你往哪里跑!快把洗髓经交出来,不然我就敲碎你的脑袋。

    耶律隆裕一听洗髓经,神情聚变,自己这番来南下宋境,一是跟大理段家谈联盟事宜,其二,便是来看这洗髓经的虚实。早就听闻那不死之身药王王惟,还有一后人尚在人间,没想到今天却碰到,可是此人却姓章,实在是奇怪。

    这时那丁长春又对耶律隆裕道:“这位仁兄,我们只要这男的,那小姑娘你随便处置。”

    耶律隆裕一听,笑道:“好!妙极!”

    刀麻子刘鹗早已按耐不住,提刀便向章臣奔去,不过他刀法虽快,竟也被章臣闪了过去。这时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开。眼下路中央只有这七人。章臣心想:真是前有虎后有狼,眼前是刀麻子刘鹗和耶律隆裕,后面是谭彪丁长春。看来只有放手一搏了。小雨也感觉到这形式非常不利,这就是自己一心想要闯荡的江湖,没想到真的如此凶险。

    刘鹗待要提刀再次攻来,谁知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一幕。那耶律隆裕竟掏出腰间的匕首猛地刺向了刘鹗,此匕首锋利无比,一下穿膛而过,鲜血直流。刘鹗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气绝身亡,翻到在地。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怔住了所有人,小雨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事件,满地的鲜血,吓得扑倒在章臣怀里。

    “二弟!”“二哥!”谭彪和丁长春更是惊慌失措,又恨又怒。

    谭彪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二弟性命。”

    耶律隆裕一脸凌然,道:“本王乃大辽国楚王耶律隆裕!这位章公子仪表堂堂,光明磊落,我们一见如故,你们三个无耻之辈竟然恃强凌弱。本王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了。”

    谭彪一听是辽国楚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报仇一事也不敢再提,便和丁长春一起逃走了。

    突来的变故让章臣如释重负,心想:原来契丹人也有善有恶,此人又贵为辽国楚王,真是大宋之幸。如果辽国人人都是如此仗义之士,那么宋辽两国必定能和睦相处。便上前道谢:“多谢楚王仗义相救。”小雨也对他刮目相看,道:“原来你是好人,多谢哈!”

    “哈哈,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次,不要叫我楚王了,我比你们大,叫我耶律大哥就行了!”杀人对他来说的确易如反掌,说是举手之劳也恰当。又对章臣道:“章贤弟,你可认识一个名叫王允的姑娘?”

    章臣一听他提到王允,欣喜若狂,忙道:“认得,认得,耶律大哥可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王姑娘现在应该快到大理了,跟大理国的太子段素廉在一起。她还说如果遇见章公子你,叫我告知你一声,随我去大理找她。”耶律隆裕从二人的姓氏猜出了个大致,但还是有许许多多疑云,于是将谎言稍加润色,先去大理,利用章臣从段素廉手中将王允夺回再说。然后又悄悄命侍从回大辽去请自己的师父丹珠法王。

    “在大理?”章臣也觉得奇怪,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王姑娘就到了大理,不知是被掳去的还是被救走的。但听耶律隆裕的口吻,王允眼下应该是安全的,但是毕竟对方是大理国的太子,自己平民百姓难以得见,幸亏辽国的楚王可以同去。便道:“那有劳耶律大哥了!”

    身为辽国楚王,自当是腰缠万贯,当下在市集买下两匹好马,供章臣和小雨骑乘。章臣由于家境贫寒,从没坐过马,幸好练了几日武功,还不至于被摔下来。小雨看着直取笑,章臣忽然想起那日在汴京不辞而别没有等她,便道:“那日到汴京城后,发生了诸多变故,我便一路南下追寻王允,把你一个人落那,你不会怪我们吧。”

    小雨道:“哼,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恨死你们了。”说完又哈哈大笑道:“呵呵,开玩笑啦,对了,季大哥呢?”

    “季大哥和我后来分头追寻,朝东边去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对了,你后来怎么到这里了呢。”

    小雨道:“我在汴京城找寻不到你们,那就只好自己找乐子咯,谁知我们‘夫妻’缘分未见,又在这里相聚了,嘿嘿。”

    章臣笑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小雨继续道:“章大哥,那王姑娘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呀,你为什么不辞万里的非要找她?”

    “她是个医者仁心的大夫,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有恶人要加害她,我必须要去大理看看方能安心!”章臣道。

    三人一行骑着马赶了五日多方才到达大理郊外。这时,忽见前方有两女子安坐马上,挡住去路。左边一位一身黑衣,而右边一位则一身白衣,两均腰间佩剑。走进一看,耶律隆裕不禁大喜,原来还是两个大美人,螓首蛾眉,美目盼兮,而且是一对孪生姐妹。

    “两位大美人,是在等我吗?哈哈哈,等本王忙完正事,跟我回大辽去。做我的左右夫人。”耶律隆裕本想克制,怕在章臣二人面前失了态,但是看到如此艳丽绝伦的孪生姐妹花,实在把持不住本性。小雨也忍不住笑出来,原来他是看到漂亮姑娘就想取出去。章臣笑道:“耶律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啊。”

    这时,只见那黑衣女子故作妖娆道:“哟,只怕这位大爷受不了我们姐妹两!”

    声音极尽妖媚,惹得耶律隆裕霎时春心荡漾,大笑道:“来吧两位大美人,纵使本王精尽人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完又是大笑。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看剑!”只见那白衣女子左手握剑,从马背唰得飞了过来。耶律隆裕一时惊慌失措,不料这样一个美人功夫也俊,连忙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才躲过这一剑,颇为狼狈。谁知这白衣女子并不追招,反而往他后面的章臣而去。这又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章臣也不知所措,自己又没出言挑衅,甚至连看都没看几眼,怎会招来此祸,眼看剑尖

    将至,幸好左边的小雨及时出剑相抵。

    耶律隆裕生平第一次被人逼下马来,感觉脸上无光,想要挽回颜面。看到这白衣女子柳腰花态,便想从她背后来个熊抱。却不知自己身后黑衣女子的利剑将至。章臣连忙喊道:“耶律大哥小心身后。”

    耶律隆裕不等回头先将身子一侧,虽逃过性命,手臂却遭了一剑。那白衣女子刚才明知身后有人却毫不理会,仿佛知道黑衣女子会携剑解围一样。当下右手捏出一个剑诀,左手挺剑,又向章臣飞来。

    章臣突然想到数日前季如峰所讲的阎罗殿排行第四的黑白无常,莫非正是眼前这两位孪生姐妹。原来二人真是冲自己而来,而并非耶律隆裕出言挑衅。眼看长剑索命,连忙跃马闪避。可是对方剑法迅速,急转追来,小雨也从马背跃下,挥剑格挡,不料那黑衣女子一个闪身而至,将右手中的剑架在了小雨的脖子,打斗嘎然而止。

    “快将洗髓经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黑衣女子喝道。

    “别,千万别冲动!”章臣忙喝止。可是自己哪里又有什么洗髓经,但是如果说没有,对方势必不会相信,恐怕还会连累小雨姑娘。突然灵机一动,想起那青袍老者送给自己的无名秘籍,自己苦练多日,早已熟记于心,眼下救人要紧,相信他老人家也不会怪罪。便道:“好,我给你经书,你们快放了这位姑娘!”

    “少啰嗦,快拿过来!”说着,黑衣女子将剑往小雨姑娘的脖子挪近了半寸。

    章臣慢慢将手往怀兜伸去,耶律隆裕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只见章臣掏出一本湛清色书本,猛得往远处一掷。那黑白二女子同时朝书本飞身而去。小雨脱身后,几乎眼泪都掉出来,扑到章臣怀了去。

    只见那书本成一道抛物线,由高处缓缓下落,这时忽然闪现一名西域僧人,身着锦缎僧袍,一个起身便抓住了书本。黑白二女一看经书落至他手,连忙提剑相迎。这僧人身手不凡,在二人密集的剑招下穿插游走,竟也不落得下风。在拆得五十余招后,这名僧人略显被动,也有些始料未及,看来是低估了这黑白双姝的武功,自恃为一代高僧,如果赢不了这两个丫头,俨然脸上无光。立即取下颈中的佛珠来,只见那佛珠每一粒均有一寸大小,呈琥珀色,与利剑相击,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看来套在颈中便是法器,拿在手里便是武器。果然佛珠一出便挽回点形势,刚才手无寸铁,只有闪躲的份,现在佛珠在手,虎虎生风,忽进忽收,攻防自如。但是毕竟以一对二,一时也难分高下。

    “师父!小心呐!”耶律隆裕道。

    章臣一听,原来是耶律隆裕的师父,便道:“耶律大哥,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女子应当是阎罗殿的黑白无常。剑法非常了得,关键是俩个孪生姐妹心意想通,所以令师一时难以取胜。”

    “原来如此,‘阎罗殿’我也略有所闻,果然名不虚传啊!”耶律隆裕道。

    章臣忽然灵机一动,道:“我想只要将二人分开招架,威力必定大减。我们三人中属耶律大哥你功夫最好,只要你去引开其中一女,她们这剑阵自当不攻自破。”

    这一计马屁相当受用,虽说也是实情,耶律隆裕听后,连忙拔出匕首飞奔而去。这匕首虽仅半尺,但在耶律隆裕使将出来却也威力无比,攻守兼备,在三尺余长的利剑下,毫不示弱,一下将黑白双姝分了开。果然分开后,她们剑招之间无法相呼应,威力大减,转眼就处于劣势,二人见形势不妙,便同时转身展开轻功离去。

    耶律隆裕道:“师父,幸得你及时赶得,不然徒弟要命丧这黑白无常之手了。”

    那西域僧人一听,大吃一惊,道:“黑白无常?莫非就是那阎罗殿排行第四的黑白双姝,怪不得如此厉害。”说罢,看着这手中的这本“洗髓经”,迫不及待得翻阅起来。

    章臣和小雨也上前拜见这位西域僧人,耶律隆裕引荐道:“二位,这位便是家师丹珠法王!师父,这两位是章公子和小雨姑娘。”

    “当猪法王?”小雨满脸惊讶,哪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不禁脱口而出。

    丹珠法王武功虽好,但是汉语还没学到家,没听出当猪和丹珠的区别。听她这惊讶的口气,想必自己的大名早已响彻整个中原武林,便应道:“正是贫僧!”

    章臣道:“多谢法王相救。”那丹珠法王只是嗯了一下,继续端详着手中的书籍。章臣见状,忙道:“法王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一本寻常的武功典籍,并非是洗髓经,刚才在下急于救人才不得以出此下策,蒙骗那黑白无常!”

    丹珠法王见这武功典籍虽然有精妙之处,但也绝对达不到洗髓经那种境界,不过直到翻至最后一页,才肯死心还给章臣,道:“这种凡物贫僧见得多了,只不过是想增进对中原武术的了解罢了,还你。”

    “多谢大师,在下若能学得大师您这一身武艺,就不枉此身了。”章臣接过书道,虽有奉承,但也真心实意。

    “年轻人啊,不要急于求成,像我在你这个年纪之时,也是受尽凌辱,熬到了这把年纪才有这一身本领。”丹珠法王道,脸上甚是得意。

    小雨心想:有什么好得瑟,刚才两个小姑娘就够你忙活半天,若不是你好徒儿解围,说不定现在都输了。要是换做我爹爹来了,这些肯定都不是对手,哼!不过毕竟人家救了自己和章臣,所以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当下四人便朝大理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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