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小瞧了那马烈老儿,没想到他看出了我等的计策。[燃&文^][]西去地那路兵马,可能是奔着大石山去的。”姬钟双目透着阴寒,话语泛着杀气。
“何来如此之说,郑国主是否多虑了?”年三十有九的青海国主姬枕透着疑惑,于席上问道。
姬钟对其冷笑一声,闪过一丝不屑,道“既然马烈兵出大石,其必然已经明白了眼前整个大局。孤料想,那匹夫此时已经知道了我三国精锐尽集于绥化城。”
“那该如何?”闽南国相姬莱听到这些,原先的威势凌人瞬间不见,语音中已透露出恐惧。
“那又如何。开战以来,我等儿郎所战必胜,朝廷军马皆是不堪一击。既然此时阴谋不在,那便堂堂正正,正面败之,我等难道还没这等血性?”郑国国主姬钟豪气万千,对朝廷大军完全不放于眼中。
“却是,却是。朝廷兵马实在盈弱,不堪一击尔。”闽南国相姬莱抹着虚汗,连连附和。
“按我说,我们先前就应该堂堂正正与其决战。我等合三十万儿郎,败之轻而易举,若不是某人非要行诡诈之事,我大石三万儿郎如何会被人轻易所吞。”青海国主姬枕阴阳怪气地盯着郑国国主姬钟,眼角闪过一丝嘲弄,他对这个自侍甚高却无大才的年轻国主无一丝好感。
听此,姬钟一脸酝怒,“统兵者,用兵亦爱兵。不识兵心,不恤兵命,何能称之为良将所为。孤所战为求小损而大获,行大德大义之效,比之久居宫室,不知战事所云的匹夫好千百倍。”
“你!”姬枕气极,指着姬钟,手脚具抖。
“两位国主息怒,如今大军压境,诚你死我活之刻,我等应上下一心,竭力抗贼才是。唯有如此,我等才能保全宗庙,免子孙断头之祸啊。”姬莱虽然无治国领军之能,却处事圆滑,是时将愤怒中的两人劝说下来。
虽然气极,但毕竟明的时势,姬钟,姬枕冷哼一声,抖下衣袖,重新坐下。
见两人坐下,姬莱于堂上道“如今,我等需推举一领军之人,指挥城外决战。”
“孤手下中尉田筹,文武俱全,可堪为将,田统,严录可为副将。”姬钟言语强烈自信,大有当仁不让之势。
“孤手下中尉夏侯固,亦可为将,文曳,肖存可佐之。”姬枕不愿其得志,随即添堵。
“孤臣田筹曾大败山戎,烧七十余寨,屠十余万,威名赫赫,岂是名声不显的夏侯之辈可比之。”说此话的姬钟已然带了怒气,姬枕屡次冒犯于他,使得脾气本来就暴躁的姬钟满腔怒火。
“呵!田筹之辈,孤还真没听过,实不知这个名字已闻名于海内,声动于九州耳。”姬枕讥笑连连,姬钟俞怒,他越不能弱阵,难道身为国主的他要看别人的眼色不成。
见姬钟脸色由白到红,已快要当堂发飙,堂上姬莱急忙圆场,此事关其性命,可不能此时闹内讧。
“两位息怒,如此危急之时,国事要紧,不如由我闽南国中尉姜禇为将,田筹,夏侯固佐之,两国主以为何?”
“好,孤无异议。”只要不让姬钟得志,姬枕便认同。
姬钟黑着脸,闪过一丝怨恨,径直坐下不言,算是默认。
“既然两位无异议,便点将起兵,准备战事,我等于城上观战。”
两日后,绥化城下。
两军对阵,数十万甲士排列于绥化城下,虽兵甲盈野,却出奇的安静。只是这种宁静之中透着股股杀伐之气,教那些新征兵卒脸色苍白一千,全身乏力。
只见朝廷大军前军一阵骚动,一辆四驾马车慢慢驶了出来。
“吾乃抚远将军马烈,尔等将者何人?”
话毕,闽南军阵一武将策马单骑奔了出来。
“吾乃闽南中尉,姜禇。尔等朝廷走犬,祸国殃民,蒙蔽天子,又欲谋害我大周柱石不成。”
马烈讥笑,大喊道“尔等叛逆,背天祸国,实为宵小。如今面对我天子雄师,何不束手就擒,以得全尸乎。”
“既如此,凭战矣。”
马烈大笑,“贼子,且让吾取你人头。”
随着马烈转车返回军阵,六国叛乱的第一场决战便打响了。
马烈驱车行到一高地,竖起大髦将旗,一众文士武将立于其侧。
刘晏骑于马上,张目远眺,道“大帅,敌背城结阵,不虞后忧。前为枪林数阵,(数阵,兵马紧密集中)辅与刀盾。后为弓失,以为后援。左右为雁行变阵,一丈四尺枪林护其两侧,防我铁骑袭其两翼,纵观整个阵势,普普通通,兵种单一,此战我军可胜。”
马烈自信满满,理所当然道“确实如此,我军战车可轻易撕破其前军,何况我们还有弩阵,它们在其弓箭射程之外便可对其进行致命打击。”
“大帅,敌阵之后有护城河,只有三座小桥可通过。吾建议不用弩阵,先以战车冲之,骑步为辅,以此扬我军威。待城中援兵出城援助之时,再让其尝尝我弩阵的厉害,那时后有护城河之拦,前有弩阵之迫,数十万贼军必然互相挤踏,自乱跟脚,一战可胜也。”
“刘参军果然多谋,此计甚好。如此行事,三国精锐尽丧于绥化城下矣。”即使久经战事的马烈也不禁暗心激动,此战之后,大将军指日可待也。
“右军都尉林柱何在?”
“属下在。”林柱上前抱拳领命。
“此战着你为军先锋,领战车冲击敌阵,带罪立功。汝需明白,此为首战,绝不可败,再败便立斩你人头。”
“喏”
“后军都尉马云,都尉张厢,布目,常器何在?”
“属下在。”马,张等四人走出。
“尔等各领所部铁骑步卒,配合林都尉冲阵。”
“喏”
“其他将领,随时待命。”
“喏”
一刻之后,朝廷阵前出现了一辆辆黑色精铁战车,有四壁,皆为铁制。四马并驾为一车,上乘四人,一驭手,左右各一执戟手,中间车竖一木制扶把,搭一弩手。车上众人皆披板甲,普通刀剑弓矢不可伤之。
而在其后,为伴随步卒。大周制,一车乘四人,随二十人,皆披双甲或板甲,头首,手臂皆盖之,刀枪不入,号为重车兵。
远远一排,达二百辆,这就是镇国四军中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重车兵,四千余人。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重车威武,威武。”林柱身披双甲,马上亦全身披挂,执一武斩刀,于重车营前振奋士气。
“杀”,随着林柱一声命令,百辆重车并进,四马并驱,声势极大。车后重步兵跟着车行,突入敌军阵。
看着冲来的重车兵,前面的闽南精锐即使再血勇,此事头皮也不禁发麻,那是什么,比重骑兵都坚硬数倍的重车兵,我等血肉之躯,如何当之啊。
城上的一众诸侯勋贵亦是大惊,这就是震慑天下的大周重骑兵,虽然其多有缺点,但不得不说,在平坦的绥化城下,其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姬莱听着战车轰隆的奔驶声,脸色顿时大变,原本升起的勇气瞬间溃散,身躯一阵哆嗦,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姬枕朝着手下大喝,“混帐,为何没探查到朝廷大军中有重车营。完了,完了,城下阵势在重车的冲击下瞬间可破也。”
见颓废自弃的两人,姬钟大喝“有何俱兮,重车虽武,却不持久。有城下十五万大军为血沼泥潭,其必有力竭之时,到时我城中精锐其出,必能大胜。”
“却是,却是。”昏昏沉沉的姬莱落魄般的附和,更似是为了劝说自己。
“吾等且看战事。”言罢,姬钟眺望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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