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燕河郡尉赵壬,下平郡尉刘着得到军令以后,各回其寨。暗下思量,刺史大人既然欲震慑甘州李仲,必须以兵威摄之。因此,此战必不能携太多兵马,否则,即使能拿下两县,也衬托不出我云州儿郎的勇武,徒增他人笑话。
念此,两人各自于军伍中点齐精锐两营一万兵马,便分奔陌县,宏台二地而去。
且说北代探骑知晓云州来敌之后,已飞马报知白岩郡境内各县多加防备。
陌县府衙,陌县令周曦挥手示意探骑退下,而后,其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兴奋。
多年屈居卫尉一小吏,苦于无用武之地的他终于逢得大战,眼下拜为陌县令,独领一军镇守一方,乃用武之机啊,怎叫他不喜。
“区区一万弱旅,也敢谋我城池。”周曦言语中,对于云州军掩饰不住的不屑。
“大人,眼下一万贼子来袭,吾等如何应敌?”却是其属下两军侯之一的柳涌。
“怕个鸟甚。俺引百人便可杀的他们片甲不留。”另一个军侯杨厚嚷道。
看着多年跟着自己的两个老下属,自知两人身怀勇武,却同自己一样因出身而不就高位,不禁磋叹。
柳涌武智双全,可堪二流武将,杨厚脾气火燥,但甚有武力,此方面比柳涌更胜一分。
“柳军侯,眼下战局,你以为何?”
“县令,此战我等不宜守城,出城迎敌为上策也。”
“何来如此之说?”周曦饶有兴趣地看着柳涌。
“其一,白岩久为云州境土,我军以武力下之,必不得人心。如今云州大军来袭,城内数万百姓彼时将皆为其内应。因此,守城乃求死之道。其二,县中只有兵马两千人,百姓又不能用之,如若守城把守四门,犹如小溪再分流,城瞬间可破。反之,举全县兵马,出奇不意,伏于要道,倾力伐之,凭我北代兵威,必可胜也。三者,此来陌县,其行五十余里,军将定当劳惫。况行军之时,毫无阵势,我军以逸待劳,直面冲杀,胜之轻而易举。”
“柳军侯与某不谋而合也。”听完柳涌见解,周曦大喜。
“县令,不若以俺为先锋,必斩将夺旗,扬我军威。”杨厚乍听欲出城攻敌,立即邀战。
“便许你领千人冲阵,吾引五百人为你后援。而柳军侯,陌县乃我等命之所在,便着你领五百人守城,当不得有失。”
“诺”
商妥完毕,周曦,杨厚便引一千五百人秘密出城,同时大关城门,一者防止消息泄露,二者防备敌细作潜入。
两人引军行十余里,伏于要道两侧山谷之中,静待云州军到来。
一个时辰之后,十几骑探骑驶过,周曦等人放任不顾。又过半个时辰,便远远瞧见行来无数军卒。却是燕河郡尉赵壬引万人到来。
“杨军侯,待其前军刚到,我自安排百人于后振鼓扬旗,佯做声势,彼时你携兵马冲杀之,其必溃逃。我自引百人匿于溃逃要道,助你建功也。”
“大人,为何不待其行军过半之时再引军冲杀,到时候其首尾不相顾,必败走也。”杨厚虽鲁莽,但多年军伍,对兵阵也知许一些。
闻此,周曦笑道“我军兵少,冲阵一时必后继无力。如若杀入其中,敌将知晓我军兵寡,到时前后夹击,将陷入苦战矣。”
杨厚一阵尴尬,打趣道“诡诈之道还是太难,较之冲阵便简单多了,凭我手中大斧,必轻易斩将夺旗。”
且说燕河郡尉赵壬引兵一万,已行五十余里。此时,距陌县有十里之远。
赵壬见士卒劳顿,便欲扎下营地,休养士卒,顺便打造攻城兵械,以待攻城所用。
正欲传令扎营之时,却闻大道两侧山谷鼓声阵阵,喊杀冲天,又因山谷应声,漫山遍野,声响极大。赵壬大骇,循声望去,却见两侧山谷之中,冲下无数代国兵马。
自知中伏,赵壬急令撤军。而手下军马本已劳顿不堪,此时又见为敌所围,皆无心恋战,转身逃命,一时间,丢盔弃甲者无数。
杨厚冲下山谷,引一队二百北代铁骑为先锋,一千步卒压后,狠狠冲向云州溃兵。
“儿郎们,杀啊!”杨厚声响如轰雷,手执五十斤精铁长斧,如入无人之境,沿途云州溃兵,皆被其砍为粉碎,而其下北代将士,亦是勇猛敢战,以一当十。
杀的兴起的杨厚,正看见明盔亮甲慌忙撤走的赵壬,自知其为军中首将,便欲斩将夺旗,立下首功。
“鼠辈小儿,可敢一战?”杨厚大呼一声,却教周围兵马皆为一颤。
急忙奔走的赵壬回头看见一黑面多胡的武将手执大斧,砍杀如入无物,自知不敌,哪敢多待一分,打马便欲逃离。
杨厚见追之不及,气愤难当,只能继续冲杀。突然,一军杀出前来迎敌,却为赵壬手下一校尉,张普。
两人大战三合,张普力不及,被杨厚挥为两段。张普手下兵马,见主将被斩,再无战心,慌忙奔走。
且说赵壬打马逃离,见那黑首汉子没再杀来,顿时松了口气。却在这时,道旁又杀出一拨兵马,正是周曦。
只见周曦打马直冲赵壬,只一枪,便刺其于马下。
周曦将赵壬头颅斩下,刺于枪顶,云州军将见此,溃逃难止。随后周曦汇合杨厚,追杀十余里,缴获锱重极多。
而周曦得胜回城之时,另一地,宏台县也是大起兵戈。
宏台一县,由代军勇将校尉祁卓把守,统北代兵两千,宏台降兵一千。
乍闻一万云州兵来袭,祁卓对着下属大笑,“一万云州军,如一万猪狗矣。我北代雄师,何曾败北,且让这些瓦砾之灰尝尝我军兵戈之盛。”
遂关闭城门,准备迎战。欲由宏台降将周汤引其部千人守城,再各付五十北代军监于各门。其自引一千八百人待于城中,准备出城迎敌。
周汤,宏台本县士族之人,常年居本县县尉之职。因白岩郡守投降北代,周汤无奈,面对北代兵锋,为保家小,只能投降。如今闻得崔刺史携三十五万大军进入白岩,已存有反正之念。
“大哥,如今我云州大军欲来收复失县,我等可趁此良机,为大军内应啊。”其弟周工闻得消息后急忙来劝说自己的长兄。
见兄长皱眉不答,周工道“我等降了北代,但那北代反贼却不信任咱们。让咱们守城卖命,还派二百人监督咱们,咱们还真成后娘养的?他们不仁,我等何须大义。况且如今天下百万兵马伐代,那贼逆怎能持久,来日必灭矣,此时不图后路,大哥真欲我周氏为其陪葬不成?”
“好!便依弟之见。你可差心腹人携我书信于云州大军,我自联系县中忠勇之士,战时为大军内应。”
“大哥明断。”见兄长答应,周工大喜。
下平郡尉刘着,年入四十,老成持重。拿着手中书信,刘着大喜。
“此天佑我军矣,宏台唾手可得也。”遂重赏来使,传口信于周汤,约定今晚三更开城,刘着自引大军杀入,战后保其大功也。
申时许,刘着引万人离城十里下寨。便立马打造攻城器械,欲掩人耳目,谋今晚之计。
宏台县城,祁卓听闻云州军已然十里扎营,此时正打造攻城器械,不禁讽笑。
“云州猪狗,竟然敢犯我城池,不自量力。”
听此,帐下军侯队正具是大笑,彪悍之旅,血勇之军,从未有怯战之说。
“大人,不如我等今晚截营,凭我北代兵威,必能获胜。”军侯云触笑完,上前劝言。
“何必如此麻烦,此时天已近昏,视野不明,胜之亦易被其逃窜。只待明日天亮,我等便携军冲杀,凭我北代儿郎血勇,即使不用诡计,胜其乌合之众如探囊取物矣,到时全灭其军,才显我北代兵威。”
“却是如此,大人所言极是。”云触笑言,他对于自军勇武也是极为自信,用不用计,已无所谓。
“凭此,各位回去休息,待明日,我等宰狗屠猪尔。”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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