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来不及理会,依然在地上打滚,面目狰狞,极为痛苦。“吃罗汉果竟然一口吃,就算修为再高,也不敢如此鲁莽,看来是要七窍流血而死了。”天空中声音炸起,但是依然不见其人。罗汉果,简称智慧果,二百年开花,二百年结果,稀世之宝,对于修为,能有突破瓶颈之效,可遇而不可求。阿牛在地上拼命打滚,手指硬是在地上刨出血来,紧接着,眼睛流出血迹,耳朵,鼻子,嘴里都流出血,果真是七窍流血。“没想到,老子等了千年,没想到等来了这个傻子。”空气有人喟叹道。不知过了多久,阿牛突然眼睛一睁,醒了,眼眸笃定,不再散滞,像是换了个人。“哈哈,我操,竟然没死,老子终于熬到头了。”一阵狂笑在空中飘荡。阿牛起身,望了下四周,发下并无人影,便道:“请问哪位前辈,还请显身。”“我能现身,还用的着与你废话。”“那前辈在哪里?”阿牛问道。“你向正前方走九步,往下刨一尺,就能看到我了。”阿牛走了九步,并没有挖土,问道:“请问前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他可不是以前的阿牛了,这厮来历不明,搞不好会惹祸上身,说不定会过河拆桥。“看来你也不傻了,那罗汉果起作用了。”那厮道,声音的确是从这土里发出来的。阿牛继续道:“你是人还妖?”因为他好像听到过虎啸声,所以才有此问。“妖。”阿牛二话没说,转身离去。“喂,少年,这是为何?”那厮急道。阿牛道:“因为我的父母就是被妖杀的。”“那又不是我杀的,妖也有好坏之分的,你们人不是也经常杀人吗?”阿牛道:“反正我是不会救你的,你被封印在这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妖。”“是,老子不是好妖什么好妖,但是老子没杀过你们人类,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修仙伪道士都是死有余辜,还不是都为了我手里的功法,如果你放我出来,我就把那功法给你。”阿牛道:“先不说我对你那功法没什么兴趣,那功法那么有诱惑力,你会舍得给我,当我傻子呢。”“那是修仙者用的功法,我是妖,用不着。”阿牛道:“反正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那厮见林云滴水不进,喝叹道:“没想到我敖奎居然会沦落到被一个凡人左右的地步。”说到凡人,又想起什么,道:“你应该是没有仙骨的吧,只有你放我出来,我可以告诉你重新生出仙骨的方法。”阿牛沉默了,当初他在正清殿上,玄玉师傅就说过他无仙骨,而没有仙骨,就注定要成为凡人,生老病死,无法走上修仙之道,这个条件,的确让他动摇了。“人有好坏,妖也有好坏,修仙者也有好坏,你不能让那些妖中的败类老鼠屎就一杆打死,而且毁了自己的前途。”傲奎继续道。“是谁把你封印在这里的?”阿牛问道。“还有谁,太清老不死你听说没?”“太清仙人?”阿牛道。“我呸,就他,还太清仙人,为了抢我身上的那功法,和我大战三天三夜,他还以除我之名,把一个村子也毁了,最后还不是趁老子不备,被他的乾坤袋收了,把老子封印在这里,还布下结界,还好你没有仙骨不是修仙中人,不然一碰,不死也残。”阿牛一怔,一是想到躺躺太清仙人竟然为了私欲也做出此事,虽然不可全信,二是没想到这结界这么厉害。“乾坤袋?”“就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宝,我被关在里面一千多年,现在只剩下魂魄在里面,我出去找个合适的肉身便行。”阿牛道:“那功法在哪?竟然乾坤连你肉身都可以吞噬,那功法绝对不会在那袋内吧。”“吃了罗汉果,果然不一样。就怕我告诉你功法的藏处,你就不会救我了。”阿牛道:“竟然你不信我,那我就走了,反正我也不信你,谁知道你说的功法是有是无。”说完阿牛抬脚准备离去。“好好好,算你厉害,那功法就在那树下两尺处埋着。”阿牛走到树下,开始刨地,这绿草如茵,土地肥沃,土松软,花了半个时辰,终于刨了一尺多,果然出现了一个小木盒,拿出木盒,拭去泥土,打开木盒,里面有一本兽皮制成的书,上面写着无极两个大字。“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吧,可以放我出来了吧。”阿牛走过去,开始刨土,一刻钟之后,眼前出现个棕色袋子,如香囊般大小,这应该就是那乾坤袋了。“快,打开袋子,我我呼吸下新鲜空气,我都快憋死了。"浑厚声音果然是从袋子里发出来的。阿牛道:“现在我还不能放你出来,一则我还没练成仙骨,不知真假,二则即使你是魂魄,我个凡人,你杀我易如反掌。”“人类就是这样,反复无常,虚伪,我都给了你功法,还不放我出来”。敖奎愤然道。阿牛道:再说我就把你丢在这里,我不带你出去了。傲奎沉默。想到来到这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苏静师姐肯定很担心,于是,阿牛准备回去。敖奎突然道:“我说你小子这时候怎么傻起来了,这罗汉果这么稀有之物,你就这样暴殄天物?”阿牛觉得敖奎说得对,于是便爬上树摘着罗汉果,大概摘了十来个,阿牛就下树了。敖奎道:“这上面至少还有五十个罗汉果,你就摘这么点?”阿牛道:“本来是它我猜恢复心智,见好就收。”阿牛忽然想到那无极功法,这何常不是种无极呢?虽有贪欲,不到极点。敖奎也是一愣,没有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心性,倘若真能炼制出仙骨,说不定会是个人物,不过,重生仙骨.....阿牛已经失踪了七天,玉真门全门出动,找了三天,杳无踪迹。此事惊动玄玉真人,玄玉真人亲自去了趟第六峰寻找,因为第六峰乃是太武院禁地,只有门主才能进,也未果。唯独苏静,没有放弃,还在后山寻找阿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日,苏静依然来到后山寻找阿牛,喊了几声阿牛的名字,忽然滑了一跤,狼狈地摔在地上,自己突然哭了起来。“苏师姐。”苏静最近时常会幻听到阿牛喊她,以为自己又幻听了,哭声更甚。“苏师姐。”苏静又听得,猛然抬头,看见阿牛站在她的面前,对她微笑,以为是幻觉,掐了下自己,发现有痛感,直接起身抱住了阿牛,道:“你可回来了。”阿牛刚准备伸手抱着苏静,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伸出的手,任苏静像孩子般在他的怀里哭泣。过了一会儿,苏静情绪稳定,发觉自己失态,于是问道:“这七天你去哪里了?”阿牛装回痴儿的样子,道:“找桃子。”说完,从兜里拿出几个又红又大的桃子。苏静哭笑不得,道:“以后不能这么任性,走,我们快回去吧,免得让师傅师姐担心了。”阿牛点点头。夕阳西下,两人穿过丛林,一切显得那么安宁平静美丽。回到了玉真门,苏静向白珊报告了阿牛无恙回来的消息,白珊向玄玉真人上报了,玄玉真人叫白珊带阿牛去趟。一路上,阿牛跟着白珊,依然一副痴儿样。清心阁,玄玉真人住处。白珊敲了门,玄玉真人道了声进来,阿牛进去,白珊带门离去。“你可还记得我?”玄玉真人问道。虽半年未见,但阿牛自是记得,点点头。玄玉真人道:“这几日你去了哪里?”阿牛道:“找桃子。”说完,又掏出桃子给真人看。玄玉真人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有时倒不如你这痴儿快活,无所想,无所牵挂。这是一颗水灵珠,虽然说不上什么好法宝,但不用元气催动,遇到危险,丢出去,就行了。”玄玉真人手上浮现一颗鸡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珠子,手一挥,水灵珠飞到阿牛面前,阿牛接过,顿时感到清凉无比。“这水灵珠是什么法宝?”出了清心阁,阿牛问敖奎。敖奎不屑道:“一颗垃圾鸡蛋珠,黄级上品法宝而已。”“黄级,上品?”阿牛疑惑道。“法宝,因品质而异,按品级可分为黄,人,玄,地,天,因品质可分为下,中,上,极品。每品级之间,每品质之间,差一点,威力都是天壤之别。不过,你这鸡蛋珠可没有丝毫攻击性,逃跑专用,之所以是黄品上阶,不过是归于它无需用元气催动。”敖奎道。“想不到你知道的蛮多。”阿牛道。敖奎道:“这些都是修士入门的基本知识,不是我知道得太多,而是你根本就是个仙盲。”阿牛默然,的确自己对于修仙之事知之甚少,可以说一窍不通,又无仙骨,的确是仙盲中仙盲了。见了玄玉真人,阿牛回到厨房,只见苏静做了不少好菜,阿牛一看到,顿时饿意横生,狼吞虎咽。苏静看着阿牛,道:“你以后别去后山了,免得又出什么意外,让人担心。”说完这一句,苏静想到什么,脸色略红,看了眼阿牛,还在专心吃饭,想到他是个痴儿,便没在意。阿牛看了眼苏静,道:“脸红了。”被他这么一问,苏静的脸更红,支吾道:“厨房太热了。”阿牛当真,专用扒饭。夜深人静,皎月当空,阿牛起床,关紧窗门,点亮油灯,拿出那兽皮书,只见封面写着无极二字,阿牛欲打开第一页,不知道为何,怎么样都打不开,真是怪事。“这怎么回事?”阿牛问敖奎。“我也不知道。”敖奎道。阿牛忽道:“意思你压根就没看这兽皮书?”“老子不那样说你会能我出来,那太清都想得到的功法,又会差到哪里去。”敖奎理直气壮道。自己以前好歹也是名震四方的大妖,竟然沦落到到被一个凡人随便指挥斥责的地步。阿牛反道:“看样子你是想永远呆在这乾坤袋里面了?先不说这兽皮书怎么打开,就是打开了,能保证是生仙骨的功法?如果没有,我不介意把你埋到三丈之下。”管他以前多牛逼,现在在他手上,叫你做傻逼,绝对让你装不了逼。“好,好,算你狠。”敖奎无奈道,“听说有一种灵级功法,简而言之,就是有灵性的功法,一旦认主,只有被认主的人才能看里面的功法,别人根本就打不开,就你打开给别人看,都是无字天书,说不定你这就是灵性功法。”“怎么认主?”“滴一点精血在那兽皮书上,应该是这样。”“阿牛咬破手指,一滴精血落在无极两字中间,顿时,一黑一白,两道光芒迸射而出,笼罩着阿牛,好像是在鉴定什么,片刻过后,光芒消失,滴在兽皮书上的精血也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阿牛小心翼翼去打开兽皮书,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道:无极之道,乃是天地之道,乃是万物之道,无穷尽也。修炼此功者,是无仙骨者,有仙骨者,剃其仙骨。无极第一层,生仙骨,少则十来年,多则穷极一生,不定。生骨法,尝别人未能所尝者苦,方能成他人不能所成事也。刻苦修炼,才是生仙骨之法,有多刻苦,才能生多快,这大概就是那上面所说的意思。阿牛想打开第二页,却怎么都打不开,这东西果然有灵性的很,未生仙骨,看来无论如何都是打不开第二页了。自己到底是先天无仙骨,还是后天被剃仙骨呢?之所以有这个疑问,是因为自己虽然智力恢复了,但是关于自己儿时童年时光一片空白,或许是自己那时发生了什么意外才至失忆?阿牛不在多想,如今生仙骨,刻苦修炼才是大事。“你知道有什么适合我苦修的方式吗?”阿牛问道。“适合你苦修的方式,你无仙骨,没元气,身单力薄的,猎杀野兽,你连头野猪都打不过,不过,我很小的时候,我师傅倒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那是对妖兽的训练,你肯定吃不消。”敖奎不屑道,对那套堪称地狱的训练至今心有余悸。“明天就按照你那训练方法训练我,越苦越累越好。”敖奎道:“到时候可别打退堂鼓。”那苦头,可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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