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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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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善人的高墙大院里,男女老少,鸡飞狗跳!圈里的老母猪像是见了杀猪刀似的拚命地哀嚎!“谁让杀的猪!?”李寺财边问边一步跨进家门,就见几个丫环围成一堆,挤眉弄眼地相互调笑,晕红的小腮帮犹如盛开的桃花!见李寺财好奇地看她们,那些丫环连忙低眉垂手地闪开一条道来,“老爷回来了!”

    “嗯!小莲!这是咋啦?我才出去这一会儿家里就乱哄哄地一团糟!成何体统!”李大善人火气十足。

    “老爷!这..这真的不好说!您还是问李猪倌吧!”小莲的声音跟秋天的蚊子似的,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句,转身跑了!其他的丫环见李寺财的眼睛扫向自己,也纷纷不辞而别,哄地一下全跑了。

    看着那几个扭着圆滚滚的******边跑边笑的丫环,李寺财一下子坠入去里雾里。

    “爷爷!爷爷!快来看!咱家的‘花姑娘’叫一头大野猪给干趴下啦!”早一时回家的李铿韧见到李寺财拉起他的胳膊就朝猪圈跑。

    “啥?大野猪!光天化日的哪来的大野猪?”

    “我哪里知道?”

    猪圈门口,李猪倌正挥舞着一根木棍在使劲针敲打着啥?身旁李得福正举枪欲射。

    “慢着!”李寺财一声大喝,倒把个李得福吓得手一哆嗦,枪随即掉进了猪圈里。

    李寺财上前一看,只见一头大野猪,足有六七百斤!正趴在自家那头黑白花的老母猪屁股上快活!那头大野猪浑身乌黑油亮,鬃毛粗壮浓密,嘴巴少说也有两尺多长,左右两颗弯钩般的獠牙闪着白森森的寒光;两只红红的小眼睛愤怒地盯着圈门口的人,疯狂地耸动着巨大的屁股,挤压着身下的“花姑娘”!干得那叫个欢!那头叫“花姑娘”的老母猪也不是等闲之辈,作为李寺财家有史以来喂的最大的一头猪,它也有四百多斤!比一般的公猪可要大得多!可就是这样一头大猪,却被那头发了情的公野猪给整得趴在地上,惨叫不已!那尖锐的叫声刺得人的耳朵生疼!

    “那豁口就是这蛮货拱地!”李猪倌指着猪圈的东墙说。

    李寺财顺着李猪倌手指的方向看去,嚯!猪圈东墙的正中从上至下开了一个三尺多宽的豁口,透过豁口就能看见紧挨着自家东墙的一条大沟。“看来这蛮货是从东沟里跑进来的!”李寺财阴着脸说。

    “管它呢!先杀了这蛮货再说!过年的肉就有了!比家猪好吃多了!铿韧快去拿那只双筒猎枪!晚了这蛮货可要跑了!”李得福着急地吩咐儿子。

    可还没等李铿韧转过身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正快活的大野猪似乎是听懂了李得福的话,知道要杀它,竟一侧身子,长长的嘴巴一拱,竟衔住了方才李得福掉落的那杆枪的枪托,随即抬头掉转枪口对准李得福,左前蹄在板机上一勾,“呯”地一声响,子弹贴着李得福的头皮飞了过去,那灼热的子弹头把李得福的头皮烫得火辣辣地疼!

    “我的个妈呀!救命啊!”李得福杀猪般地大叫起来。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剩下的李寺财和李猪倌也不约而同地就地来了个懒驴十八滚,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而猪圈里同时传来激烈地撕咬声,“花姑娘”也叫得更加凄凉。原来,就在那大野猪侧身咬枪的工夫,“花姑娘”趁机直起了身子,也全靠它这一顶,才把大野猪的枪口顶上许多,李得福才捡了一条性命!要不然,李得福也要随秦老头一起去了!

    李得福被这一枪吓破了胆,一溜烟地躲进猪圈北边的存放猪饲料的屋里,像一只被猎狗逼得走投无路的兔子不得不临时掏洞那样飞快地在饲料堆上扒了一个大洞,猫着腰躲在里面,再也不敢露面。

    不能不说咱李大善人是见过世面,久经历练的人。他经过短暂的恐慌后,迅速稳住了心神,调匀了气息,躲在大碾盘后面冲儿子喊话:“得福!你拿地那‘汉阳造’里有几发子弹?”

    “我哪里知道?”饲料屋里传出得福含糊不清的声音。

    “唉!这可咱办?要是冒冒失失地冲过去,那蛮货!不!野猪精再给你一枪!十有**可就呜呼哀哉啦!”李大善人平生第一次碰上这样的货,真是头疼!但他是读过《孙子兵法》的人,深知“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兵不厌诈”“欲擒故纵”的道理!更熟练“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手段!而眼下猪圈里激战正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大善人猫着腰,尽力收着自己的将军肚,一溜小跑来到自己的卧室,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六发左轮,又装上五发狩猎专用的开花弹;拿一根竹竿挑了一捆嫩生生的猪芽菜匍匐前进至猪圈口,将那捆猪芽菜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猪圈里的打斗声戛然而止。“有门!”地上的李大善人心中窃喜,他微微抬起头,透过猪圈门上的细长的狭缝向里偷窥,奇怪的是好半天没一点儿动静。正当李大善人好生纳闷时,眼前那个硕大的野猪头猛地一闪,那捆猪芽菜立刻就消失了。“呯..”五发开花弹带着李大善人满腔的愤怒倾泄而出,直到打光了全部的五发子弹,李大善人牙关依然咬得“咯咯!”作响,握枪的右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那槐木做的猪圈门也只剩下窄窄的门框!

    “打得好!过年的肉有啦!”李铿韧手舞足蹈地冲了过来。

    “别慌张!你过去看看!”李大善人拿枪口朝李猪倌示意了一下。

    “哎!”李猪倌极不情愿一步一步地向猪圈口蹭去。

    “到底打死那蛮货了没有啊?你瞎啦?你聋啦?”李大善人见李猪倌龟缩在门口半天没动静,心里异常焦急!

    而李得福这怂货这时也悄悄地从饲料屋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忐忑不安地望着这边。

    “嘿嘿!跑啦!”李猪倌猛地回头冲大伙啮牙一乐!

    “嗨..”众人皆无语。

    折腾了小半天,“折了夫人又损兵!”这赔本的买卖可让爷仨丧气到了极点。但事已至此,“只能节哀顺便啦!”况且父子二人还有更重要的大事等着去做。李大善人简单吩咐了几句,让李猪倌找个帮手修好猪圈,更要看好其它的母猪,别让那蛮货再给祸害啰!就和儿子匆匆忙忙地朝冒头家赶去。刚走到半道,就见鄂贵叫着跳着跑了过来!

    屋漏偏逢连阴天,在这合家悲痛的日子里,一场“****”又席卷而来。

    聚仙洞内,吴道子懒洋洋地斜躺在一把藤椅上,听完黑仙使的报告,微笑着说:“黑仙使劳累了一上午,干得不错!就去歇息吧!”转过脸来他看着面前成百上千的黄皮子满意地笑了笑,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故作轻松地对身边的黄仙使说:“上午的时候,黑仙使去李家庄打探了一下,全庄的情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下午就看黄仙使和众位兄弟的表现了!”

    “大将军请放心,末将一定把那李家庄搅个鸡犬不宁,人人自危!”转身对着那群黄皮子大叫一声“兄弟们!跟我走!”刹那间,一波黄浪朝李家庄奔涌而来。于是就出现了方才的那一幕,李氏父子二人惊异地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鄂贵,在他的屁股上竟悬着一只黄皮子,死死地咬着鄂贵的屁股不松口!

    李得福“啊”了一声,扭头就跑,毫无顾忌地丢下一路的响屁。

    “得福!你..你龟儿子给老子回来!”李大善人见儿子竟被一只黄皮子给吓跑,真是哭笑不得。

    “爹!你等着!我去拿..”说着就没影了。

    李大善人飞踢一脚把那黄皮子踢飞后忙问鄂贵“到底咋回事?”

    “老爷!不好了!满院子的黄皮子!见人就咬!人都跑光啦!”鄂贵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啊!?哪来的这么多的黄皮子?还咬人?”

    “我哪里知道?后面的人也该跑过来啦!”鄂贵心有余悸地说道。

    果然,一大群男女老幼鬼哭狼嚎地跑了过来,同鄂贵一样,边跑边跳边叫边扭!

    “轰!”地一声巨响,那群“舞蹈者”立马静了下来,只见一只只黄皮子“嗖嗖”地从人群的缝隙中逃跑了。

    “爹!鄂贵!接着!”李得福和儿子各背了五六条枪大汗淋漓地跑过来,向两人抛来两条枪。

    “快去秦冒家!”李大善人左轮一扬,冲天“叭叭”两声,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

    冒头家里早已是鸡飞狗走,乱作一团!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花圈围帐,东倒西歪破烂不堪!几百只肥大的黄皮子正蜂拥在屋门前,“咯吱!咯吱!”地啃咬着那本就不厚实的门板。

    “轰”地一声,火光四射,硝烟弥漫,一只黄皮子咬穿了门板,刚探进半个身子,就挨了冒头一枪,那倒霉的货立刻就只剩下后半身卡在了窟窿中,倒把后面的黄皮子给挡住了。

    “打得好!”一旁的麦田欢快地朝冒头竖起了大拇指,并一把抢过冒头的短枪,手忙脚乱地填砂捶药!

    但很快门板上就探出了七八个小脑袋,黄豆大小的黑眼珠闪着幽幽的精光,碜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的个娘啊!这是从哪里来的呀!咱家到底是造了啥孽哟!”冒头娘放声大哭。

    “冒头他娘!不就是几只黄皮子!老爷们心里有枪呢!性啥?!”一旁的麦田娘安慰道,可她的娘也苍白如霜,没一丝血色!她和庄里的所有的老娘们一样,早早地吃了饭,来看发丧地!这下可好,她和儿子还有另外十七八个人都被黄皮子堵在了屋里,动弹不得!

    “老天哪!秦先生到底招惹了何方神圣?引地这黄皮子大闹丧局!叫人死也不得安宁!真是泯灭天良啊!”一位手持拐杖,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坐在床沿上的老者喟然长叹道。

    “史老太爷!不要怕!捂好耳朵!”秦冒铁青着脸,安慰了那老者几句后,果断地举起了他那杆长筒火枪!“轰”地一声巨响,刺鼻的硝烟直呛得人喘不过气来,那门板的下半边竟被那杆老掉牙的火枪给轰没啦!几十只黄皮子的尸体血肉模糊地散落了一地,殷红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正当秦冒惊讶于自己的火枪的威力时,只听得外面传来李寺财那得意的声音:“贤侄啊!出来吧!没事啦!”

    “啊!是李叔来了!”秦冒激动地对史老太爷说,转而又冲着外面喊道:“李叔,史老太爷也在屋里哪!”

    “啥?史老太爷!哎哟!你看看这事闹腾地多好!史老太爷!寺财来迟啦!您老没受惊吧?”李寺财一听是史镇长的老爹来吊丧,激动得一溜小跑进了屋。

    “老夫倒是没啥!你说这是咋啦!老夫活了七十多岁了,参加的大小丧局无数,还是头一遭磕了一个头后一抬头看见供桌上坐着一只黄皮子!当时就把老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秦先生显灵了!可转念一想,老夫和秦先生相知相交一场,他万万不会用这种方法和老夫道别的,定是邪孽妖物作崇!正惊诧时,只觉屁股上隐隐作痛,一摸竟是一只黄皮子!还好老夫的棉裤厚得很,要不然,这一口可真够老夫受的!”史老太爷庆幸地说。

    “唉!寺财早就料到老太爷要来,故尔一大早就作好了准备。可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老太爷来之前,寺财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家里突然出了一件大事!一只老大老大的野猪光天化日之下撞破猪圈围墙,闯入我的猪圈找我那花母猪寻欢,这真是稀奇!可更稀奇的是我家得福想一枪结果了那蛮货,可一不留神枪掉进了猪圈里,那蛮货竟用嘴咬住枪托,左前蹄勾动板机,朝我儿子开了一枪,多亏那花母猪顶了那蛮货一下才没打中,要不然..我的个儿啊!”说到动情之处,李大善人忍不住眼中泛起了泪花。

    “嗨!竟有这等奇事!比那聊斋还要玄乎啊!”史老太爷惊得山头胡子乱抖一气,拐杖连连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上午的时候,李梦有大哥对我说他觉得不大对劲,叫我多加小心!没想到真让他给说准了!”秦冒忽然冒出了这一句,让在场的人倍感好奇。李寺财听了心中一惊,漠然地和儿子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啥也没说。

    李梦有的预感很快就应验在他自己家里,他刚一回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满院子一地鸡毛鸭毛鹅毛,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麦青!麦青!”“睡神”连叫两声,却不见女儿回答,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在冒头家里老婆说家里只有麦青一个人,还在睡觉!人哪?“睡神”的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他顺手抄起门后的钉耙遛着墙跟,蹑手蹑脚地来到西边麦青的屋门前,透过虚掩着的门他看到了几乎让他眩晕的一幕,麦青微闭着眼和冒头相拥在一起,两个人都赤精条条,一丝不挂!“我的老天爷!造孽呀!狗男女!看我不一钉耙抓死你们!”“睡神”心中暗骂,一股杀气从心中腾地升起,直冲脑门,就在他抡圆了胳膊要搂一耙的时候,那股杀气却在脑门印堂处停住了,印堂处立刻像放了一快烧红的火炭一样钻心地疼,随后“睡神”的第三只眼打开了,屋里换成了另外一幅景象,麦青还是麦青,但冒头却变成一个长着一副“雷公脸”的家伙,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两颗尖细锋利的獠牙啮在嘴外,尖长的小耳朵上长满了黄色的绒毛!更要命的是屁股上还拖着一条金黄色的大尾巴!

    “黄皮子精!”“睡神”大叫一声,一钉耙就抡了过去,这一耙着实厉害,屋门立马就少了半边,而那余威不减的钉耙依然结结实实地砸在那黄皮子的头顶上,“噗”地一声,血沫飞溅,脑浆迸裂,那黄皮子精悲惨地尖叫一声,登时一命呜呼!麦青也随即瘫软在地上,昏迷不醒。“睡神”忙过去将女儿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提着黄皮子的尸体扔到门外,又将东屋里供奉的“泰山石敢当”的雕像拿来放在女儿的床头,最后从自己的那堆破烂里翻出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悬挂在床对面的墙上。这时只听麦青叫了一声“爹”,“睡神”心中大喜过望,急忙俯身去看女儿,见她面色红润,目光柔和,大半颗随之放下!说了句“不要怕,闺女!你梦游啦!啥事都没有!好好睡一觉就好啦!”随后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青她娘!咱家招了黄皮子的道了!快跟我回家!”在路上“睡神”遇上了正慌里慌张地朝家赶的麦田和他娘,急忙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往家里跑。

    “哎哟!我的亲娘哎!咱家上查十八代可都是老实本分人,咋会招惹那邪性的东西?是不是你熬的那药害死了人!”麦田娘心惊肉跳地问。

    “闭上你的臭嘴!哪有老娘们朝自家男人身上泼脏水的道理?事都是你们这些个碎嘴的老娘们给扯地!”“睡神”那整日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朝上一挑,李家庄那双最标准的“一线天”——小眼使劲一瞪,竟也放出了灼灼精光,吓得麦田娘再了不敢吱声。

    “麦青!麦青!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娘啊!再过几天你可就要订亲啦!”看着腮帮绯红,迷迷瞪瞪的女儿,满院子的狼藉一片,听着丈夫那时而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时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描述,想想女儿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只身面对那最淫邪奸诈的黄皮子精,当娘的心都要碎了!

    麦青虽然受了大惊吓,但身体却无大碍。方才她正回味自己与那“冒头”的缠绵时刻,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想到那事,心自是狂跳不已,片片红霞飞上小脸也是自然!“是做梦吗?可梦中的那身体那粗野的动作又是那样的实在!而自己的下边还在隐隐作痛!是爹说谎骗我还是..”正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娘又说起订亲的事,登时无名业火三千丈!脸朝里一扭,气呼呼地看另一面的墙去了!

    “这死妮子!都是我惯的!”麦青娘手指着女儿,脸却对着丈夫,压低着嗓音焦急而又无奈地说。

    “少说一句能憋死你?你俩过来!”“睡神”朝老婆儿子使了一个眼色。

    “我方才对闺女说是她梦游了,别当真!可不知闺女咱想地,最好是她不当真!所以这几天咱都得跟没事人一样,你也别时刻不停地盯着闺女,那样的话,没事也就有事啦!别让她一个人老呆在屋里,要支使她干这干那,反正不能闲着!”“睡神”仔细地叮嘱老婆。

    麦田娘边听边像小鸡啄米似地频频点头,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担忧地说:“我巴不得她不当真,可女人..咱青的心眼比针眼还细小!我怕是纸包不住火!唉!眼看就要订亲嫁入大户人家离清福啦!竟出这档子丢人现眼的事,要不是为了麦田,我真想一头撞死!”麦田娘哽咽着说。

    “我说您们这些个臭娘们!碰上点芝麻粒大小的事,就哭鼻子抹眼泪!没事也哭出事来啦!”“睡神”狠狠地喝斥老婆,扭头又冲着麦田说:“你在外面对谁也决不能提这事,知道不?”“噢!我啥也不说!”麦田老老实实地应道。

    “嗨!梦有叔!你家也遭了黄皮子?鸡鸭鹅全死啦?”鄂贵那粗大的嗓门把正专心议事的麦田一家三口吓了一大跳。

    “啊..啊!是鄂贵大侄子,快屋里坐!”李梦有答所非问,却殷勤地将鄂贵朝屋里让。

    哪知鄂贵这直肠子驴是个不识相的,他也不答话,蹲下身去仔细地研究起那只脑袋开花的黄皮子。这可急坏了麦田娘,她恨不得冲过去拎起那黄皮子一下子就把它扔到九宵云外去,但女人天性胆小,别说是一只血肉模糊的黄皮子,就是一只死老鼠也怕得要命!更别提用手去拿了。她只得一个劲地冲丈夫使眼色,让他快把鄂贵支开,以免露了马脚,再生事端。

    可没等“睡神”走近,鄂贵猛地转过脸,边使劲冲他招手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起来,“快来看呀!这狗娘养的黄皮子鞭竟然这么长!至少得三寸!死了还硬着哩!我的乖乖,可真长见识啦!”

    “哎哟!我的天哪!真是怕啥来啥!”麦田娘一听这话,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麦田!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把你娘扶回屋里歇着!”李梦有冲儿子喊了一声,又忙笑着对鄂贵解释道:“哎!你婶这人,胆小如鼠!还晕血!别见怪!我方才就叫她别看,可她就是不听,你看!你看!”

    “咳!没啥!老娘们都这样!呵!这家伙膘肥体壮,少说也得有三四十斤,这毛色多油多亮!这条大尾巴,哎!哎!比我的胳膊还长一大截!叔嘞!你可发大啦!哈..”鄂贵兴奋地比划着。

    一旁的“睡神”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嗯!嗯!啊!啊!”地随口应承着,却又不敢硬岔开鄂贵的话头。

    “冒头家可是遭了黄皮子灾,倒了大霉啦!”鄂贵终于放下那只让他艳羡不已的黄皮子,胡乱地搓了搓手,接过“睡神”递过来的旱烟袋说:“连李老爷家里也跟着沾了光,进去一只跟大野猪,比一头大公牛小不了多少!”说到这,鄂贵住了嘴,低头凑近“睡神”手中的火折子点烟。“睡神”一听李老爷家里有了蹊跷事,那可是未来的亲家呀!岂能不问,忙十分关切地问道:“那野猪把院子给拱啦?伤到人了没有?”

    “哈..”口中突然放声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也让麦田全家看得云里雾里如堕烟海!

    好容易鄂贵才笑完,神秘地冲三人说:“我说了你们一准地不信,那蛮货竟撞破了关着那头叫“花姑娘”的老母猪的东墙,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强暴了‘花姑娘’!日后要是‘花姑娘’再生一窝带黑白花的野猪崽!那才叫好玩!你说是不?”说罢鄂贵又提起那黄皮子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睡神”一听,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心里不由得叫苦连天,“哎哟!瞧我这张嘴,平日里还笑话别人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自讨苦吃!可轮到咱讨好献媚眼人家,瞅着就要把自锅底朝天翻过来让人家看看到底有多黑!老天爷可怜!菩萨保佑!四方神灵快快捂住鄂贵的眼,别让他再看了!”

    但这年月平日多烧香到时还不一定管用,更别说临时抱佛脚啦!该来的一定会来!当鄂贵的眼睛再次好奇地瞄向那硬挺挺的鞭时,突然眉头一皱,脸色陡然一变,疑惑地看了“睡神”一眼,见他脸白如纸,似乎意识到了啥,手一滑,扔了那黄皮子,讪讪地笑了笑,自己岔开了话题。

    “李老爷呢!眼见这么多的妖物进了庄,一定会祸害大伙,很是不放心!他丧局上走不开,就叫我挨家挨户转转。我想这第一就应来叔家看一下,有啥需要的决不会袖手旁观!咳!既然没事了,那侄就去别家看看!”说罢也不等“睡神”回话,扭头就走。

    “完啦!完啦!全完啦!”“睡神”抱着头蹲在地上,死地心都有啦!

    灰头土脸地忙活的一整天,终于发送了秦老头。全家人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愿今晚别再出啥岔子!要是再..冒头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但李大善人全家今夜注定睡不着,这不全庄的灯火就只剩下他家的亮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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