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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四章 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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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啸虎和父亲又马不停蹄地赶了二十几天路,仍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路上两人经过了一片又一片森林,那些森林植被越来越繁密,蛮荒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很多时候即使是白天,也犹如是在黑夜中穿行,越来越多的阳光被树木繁茂的枝叶所遮蔽。黄昏与黎明之际,森林中潮湿至极,水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难以前行。

    也许已多年没有人经过这些森林,原先的道路被树木发达的根系所覆盖,越来越难以辨识,父子俩只能根据大致的方向前行。

    前进的空间也越来越狭窄,很多时候父子俩都得清除横亘在前方的树枝才能前行。为了加快速度,父子俩只能丢弃体积较为庞大的马车,骑着马赶路。

    各种奇虫异兽越来越频繁地出现。

    有赤红色的八脚蜘蛛密密麻麻一大片成群结队地爬过,所过之处,树木枯萎,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刺激气味,久久不散,元啸虎毫不怀疑他们二人若径直走过那片枯地必死无疑,只好绕了好长一段路。

    还有嘴里叼着巨蟒的蜈蚣,那蜈蚣大概八米长,身体两侧赤红色的脚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它慢悠悠地在丛林中爬行,咀嚼着嘴中的巨蟒,发出尖锐的“呲呲”声,所过之处,鸟兽避让。

    还有遨游天际的红色巨鸟,有能捕食鸟类的硕大无比的红色花朵,有可随环境变换体色的毒蛇……

    对于这些奇异的生物,曾大夫也只认识其中一小部分,无不是剧毒之物,故而十分谨慎小心。相比于父亲的小心翼翼,元啸虎在面对这些生物时,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显得十分好奇。有好几次试图接近那些面目狰狞的怪兽,都被一脸错愕与无奈的元大夫拦了下来。但跟随他们的白马可没那么淡定,在目睹了那一次红蜘蛛的大迁徙后,再也不肯往前半步,元啸虎和父亲只能为白马解下缰绳,任其离开。幸运的是,这些奇异生物似乎大多灵智未开或是对这两个陌生人兴趣不大,只要不进入他们的领地,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

    森林中有些地方看上去无比幽暗,似乎有什么妖兽潜伏其中,连那些红蜘蛛和大蜈蚣等都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还有一些地方寂静得连鸟叫声都听不到,看上去十分平静,却甚是诡异,也不知其中潜藏着什么。对于这些地方,即便横亘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父子俩宁愿多绕一点路,也不愿冒险踏上。

    元啸虎跟着父亲慢慢地跋涉穿越这片潮湿闷热的原始森林,一路上始终在参悟着《聚元经》上那些玄奥的经脉图,吐纳着天地元气。随着修炼次数的增加,元啸虎体内的元神之种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吐纳元气的速度越来越快,每次吐纳的量也越来越大。他渐渐能透过元气看到一些事物模模糊糊的轮廓,这意味着他的元识之力也有了增长。依据《聚元经》的记载,元啸虎断定现在的境界应该是在聚元境二层,而元啸虎此时才修炼了不到一个月。

    元啸虎可以感受到修练的确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莫大的好处。

    他的耳目越来越清晰。有一次他甚至听到了远处蚂蚁爬过青苔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刚开始他还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他扒开厚厚的落叶层真的看到那只在青苔中爬行的蚂蚁,他才肯定那声音并非自己的幻觉。

    他的手脚也越来越灵活敏捷。这一路的捕猎渐渐地成为了元啸虎的游戏,父亲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元啸虎先是凭借自己的元识锁定周围的猎物,然后直接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猎物制服。这种简单粗暴的策略从来没有失手过,这让元啸虎十分兴奋,愈发体会到了力量的美妙之处。

    通过元识的探查,元啸虎也发现了许多草药。风铃花绿灵草罗天叶……这些较为稀疏平常的草药在这幽暗的森林中几乎随处都是,数量多得跟杂草似的。而养心参汇源灵芝等名贵草药也不难找到。还有一些看起来就颇为不凡的草药,只是父子俩都不知道它们的功效,也都小心翼翼地被他们采集了放在包袱中。

    元啸虎虽然从修炼中得到了诸多的好处,但却发现他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他隐隐感觉到他的身体如此之差并非先天所致,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食着他的生气,在破坏着他的生机。元啸虎拼命地催动自己的元识之力去探查这股力量,却一无所获。他什么也没看到,但随着修炼的进行,他越来越感到这股力量的存在。他吸入的元气越多,似乎流失得就越多。而这些流失的元气应该就是被这股力量所掠夺了。若非如此,元啸虎相信自己如今的境界远非聚元境二层。这股力量的存在让元啸虎充满迷惑,或许这与他的身世有关吧。

    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所以,元啸虎知道村口那块大石莫名其妙的消失,知道那天漫天的祥云,也知道那一天是父亲最开心的日子。他从未为自己的身世而感到悲哀愤怒。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尽管对亲生父母为何抛弃自己他还是有些许好奇,但有父亲的疼爱他已经知足了。现在看来,他的身世也许比他所想象的还要复杂。

    暗无天日的丛林,奇异凶残的鸟兽,还有森林深处那些未知的存在,这些因素让元啸虎父子的速度始终无法加快。按照这种速度走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赶到南荒,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元啸虎现在对自己身体的情况比父亲还熟悉,毕竟父亲已丧失元识之力,只能通过脉象等来推测自己身体状况,而他可直接内视。情况远比父亲所预测的还要糟糕,虽然由于修炼的作用让元啸虎看上去越加生龙活虎,但实际上身体状况的恶化并没有停止,甚至连一丝减缓的迹象都没有。这种诡异而又无望的情况元啸虎并未告诉父亲,毕竟他们已经在按所能达到的速度赶路了。元啸虎不愿再使父亲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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