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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来自于 天远群雄传 http://www.lishu123.com/136/136102/
    且说小诺被绑在小屋中正无可奈何之时,门外有一行人路过,听的有钟老的声音,小诺忙止住挣扎静下来细听。只听的钟老说:“素闻幻岭迷雾重重道路盘缠,若不得二位引路,岂知此中别有洞天!”

    便有一人回答:“岂敢!小人受药女指示,迎接钟将军来此商议大事,匆忙间难免唐突,所幸钟将军乃当世真英雄,虽有疑虑也不惧走这一遭,小人佩服!”

    钟老又言:“即有药女手书,我又何虑之有?”

    另一人笑道:“久闻钟将军用兵如神,便是疑虑也是常事,也是该有的。我见将军一路上掐花折树做下记号,必是留下后路,又岂知我等愚心,安敢欺瞒将军!”

    钟老笑道:“见笑!”

    三人渐去的远了,所幸小诺耳朵伶俐,尚能勉强听到人声。

    原来钟老已随那二人走过院门,来至一大石坝上,石坝上已密密麻麻站稳了五六十人,男女老幼,尽皆屏气息声。钟老见此情形亦不知所以,早有一年轻公子引了几人上前跪迎,钟老忙还礼请起。但见这公子面如圆月,色如春花,形容清俊,举止优雅,不似常人,倒有几分面似药女。

    那引路人便说:“将军心中疑惑可听他解。”

    只见这公子话未开口,声已哽咽,又一发跪下了,道:“将军救我一村老幼!”

    “公子何出此言?老夫乃是苟活于乱世的一介草民,已然自顾不暇,幸得一深山老林尚能自养自足,实在不知公子所言是何道理。”钟老忙扶起那公子。

    那公子渐渐平息,道:“将军有所不知,待我细细道来。晚生姓顾,名生,祖上皆是天远本地族人,约莫三百年前,那时世间尚无这天远一州,此地也无官府州国,因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乡民皆唤此地为破罐窑。那时晚生老祖承蒙错爱,被乡民选为大族长,怎知怎知竟葬送劝阻一万余人口的性命”

    顾生言至此处,又按捺不住,痛苦失声。钟老回顾史书,只问:“先祖皇帝却是在三百余年却才在此处设州封县,只是不知那时天远州就有一万余人口。”

    顾生点点头,又道:“那时恰值中原大乱,便有难民不知怎的竟翻过玉屏山找到此处,族人见问是中原人,只得绑回寨中。那时族人自小听说中原人奸恶,怕坏了本族安宁,便要处死这几个难民,老祖却因一时怜悯,执意要留下这几个难民,族人本是不肯,那难民中却有一位说出许多新奇办法,如中原人如何引水如何耕作如何圈养又说了许多礼仪道德,众人听的不由得暗暗惊叹,因此才留下这几个难民,本要师夷长技以造福本族,本是好事。哪知哪知后来逃难来此的中原人越来越多,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就引来了中原军队。前朝皇帝派出手下第一员大将祁天雄攻打破罐窑,先祖率族人凭借天险奋力抵抗,那祁天雄久攻不下,也不知何处得了神通,上天入水无所不能,三天之内,那十万兵马有如天降一般,先祖见大势已去便一心求和,哪知那祁天雄竟说:‘我素来攻城拔寨皆等不得一月,如今汝等无知村夫不知早早来投,却倚靠天险将我拒之门外,便以为我进不来?今日我进来了,汝等自去寻你的天险倚靠去。’因此一声令下,满城屠杀。那时家祖尚年幼,老祖拼死将他送来幻岭,自己无脸苟活,便以一死谢万灵。而后,那祁天雄仍派人来幻岭搜检,家祖几番遭遇皆涉险而过,因此才留的我这一支香火。”

    钟老见顾生说的声泪俱下,不胜可怜,便说:“那祁天雄确是难得之将才,只是难免持才傲物,残忍乖僻了些。”

    那顾生又道:“正是,前朝皇帝也怕祁天雄功高盖主,待他攻下破罐窑,便赐来御酒,封他为南天王,原来那酒中有毒,祁天雄自知命不长矣,因此算准日期,大兴土木,修建了那座矮坟,果然于竣工之日毒发而死。”

    钟老听到此处难免想到自己经历,感概道:“都道是伴君如伴虎,又有几人真知道这句话的。若说这祁天雄,倒也死的报应了。”

    顾生又道:“若说报应,当朝皇帝重用奸逆,致使天下大乱,又祸及天远州,如今却逃难于此,岂不是还了他祖上一个大报?”

    钟老见顾生话中有话,恐有生变之心,自己难免要沦为棋子,因此便绕开话头,问道:“我是见了药女手书来此,此刻听了说了这许多骇人听闻的故事,却未听到半点药女的音信。”

    “不瞒将军,药女正是胞姐!原也姓顾,芳讳一个丝。”

    “既如此,你让我救你全村之言又是何意?”

    “那皇帝带了两三万兵马逃难在此,又岂知天远州一直战乱不休,早已民不聊生,又哪堪重负?蓦然见多出两三万张嘴,天远州地小物稀,哪里养的起?那军队没的粮草,必要取之于民,这乡民哪里还有余粮?那冷将军奉命死守玉屏山,又怎晓得外面虽守住了,里面自己却要残杀起来了。”

    “如此大事,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将军差矣,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已凑齐,只等将军号令!”

    “何出此言?”

    “如今天下战乱,正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此乃适应实势,是谓天时!许多有能之士背井离乡来此避难,此处人才济济,众人皆有济世之心,此谓人和!如今那皇帝自带几万人马来投,将军昔日在中原南征北战威名赫赫,天远州唯有将军威名能号令天下,恰又胞姐药女已得南国备做粮仓,将军在这天险之国,正好可以东山再起,此谓地利!今将军独得这三利,正应顺应天意民心,解救天下于水火之中也!”

    “公子错爱了,老夫不过想安度晚年,并无心于天下社稷之上,依我说,公子可与冷浪商议此事,或可成形。”说罢钟老甩手而去,众人再要拦时,钟老只好翻脸相逼,因又怕出不了幻岭,便又说:“事关重大,诸位且等我回去略作盘算。”

    那小诺听的仔细,心中暗想,当日人人夸赞药女,自己却不知为何反不喜欢她,竟歪打正着。等钟老回头再路过院门,小诺尽力弄出声响来,怎奈钟老亦是脱身不及,哪想到小诺也被困于此,只顾匆匆而去,并未在意。

    众人知道拦钟老不住,又送出去三五里路,方才作罢,那顾生只道:“有那丫头在此,不怕他不来,或者他回去自行想通了,倒也省事了。”因此又叫人去拿小诺出来盘问,那下人去了,屋里却不见了小诺,顾生大惊,赶紧命人跟踪钟老,又命人四处搜寻。

    原来小诺边听那顾生长篇大论,便将那绳索往柱子上磨,功夫不负有心人,待钟老走后,那绳子倒被磨开了丝,便就着那断丝层层而下,倒越发快了,那顾生一行人去送钟老尚未回头,小诺已然逃脱,也顾不的寻回宝剑,只翻出两只黄橙橙的烤鸡便溜了出去,却见自己买的冬衣被丢在一个角落,正好裹了烤鸡,因怕撞上顾生一行人,也不敢去找钟老,只好继续往高处走,只求能翻过幻岭到达南国。

    却小诺一路翻山越岭,越往高处走,便越觉得寒气逼人,只好又把冬衣穿上,也不敢停步,饿了也是便啃烤鸡便走,渴了就敲下一块冰来嚼。实在累的倒在地上了,方才胡乱睡上一觉,如此一直过了两天,方爬到幻岭最高处,小诺急忙往前方望去,却未见到南国模样,只有茫茫一片的云海,西边一轮红日,小诺想此时将近黄昏,自己倒像是身在天宫一般。

    话说此时小诺怀中还有一只烤鸡未吃,实则小诺已然一天未吃东西了,只是不敢动这烧鸡,因不知前方之路还有多远,因此暗下决心,非到万不得已时才吃,这样心中也有个念想。此时虽仍不见南国影子,小诺却也无回头之路了,若要再翻两天回南天门,纵然不饿死在路上,回去遇见顾生那一行人倒不好看,不如索性前行。

    小诺刚跨出第一步,但见脚上四处关节皆如脱落一般,早软下去,一个大意便摔了下去,这一摔,哪里还爬到起身?连停也停不下了,一路翻滚下去。小诺几欲抓住什么,哪知这一路下去也是光秃秃的只有坚硬光滑的冰盖,小诺也只好听天由命。也不知滚了多久,小诺只觉刺痛如锥,忽然身下一空,再细看时,自己已然身在半空之中,身下是万丈石岗,竟如前番刚入幻岭那夜做的梦一般。此时倒能看到前方星罗密布的湖泊河流,也有人家住户,只是却有何用?小诺心中早已冷透。

    小诺心中只道了一声:“药丸子,你要保重啊,夫人,我来了。”但觉身子一轻,竟如被风托起一般,待落在石上,小诺只觉后背被拍了一下,并无痛感,只道是自己已然死去,却见身旁,那只烤鸡也落了下去,登时摔了碎开了,倒有一股肉香实实在在的。

    小诺赶忙起身,抓起烤鸡吃了起来,再望上看,便到云层处往下也有两三千丈高,自己就这样直直的跌落下来,竟毫发无损。笔者此时也无处说理,只能以“天无绝人”之语搪塞。

    小诺站起身来,才觉得太阳好生猛烈,自己穿的冬衣早悟出一身汗,只是惊魂未定,竟忘了脱。待细看时,眼前却横着一汪绿水,其阔约有十余里,其宽却蜿蜒望不见头。倒能勉强看到湖对面有人家。小诺脱下冬衣,走向湖边,待要往下跳,却想起自己不会水,便只好随着岸边走去。

    走不多时,便见芦苇荡斜插着一条竹竿。小诺只想拿到这条竹竿才测测这水深,待拔出竹竿,却见旁边有一张破网,破网下还有一叶独舟,此时半栽进淤泥里。小诺费一身力气才将木舟拉出水面,却见的船头有些漏水,水柱倒不甚大。小诺心一横,既然万丈悬崖也摔不死我,难道还怕这小小湖泊?又在旁一棵大桉树上扣下一块粗皮来放入木舟之中,自己也翻了上去,用那竹竿做篙,向对岸撑去。只撑一两篙,便要用那树皮往外泼水,如此走走停停,待到湖心时,日头已然落下,但见那漏水却越发大了,且旁边有鼓出一处,渐渐便只能撑一篙就往外泼水,也就越发走的慢了。怎奈这湖上却又空无一人,偶尔几只水鸟划空而过。木舟又勉强行了半里,那船头终于裂开,登时便斜栽下去,小诺握着竹篙歪了几下仍是站不稳,又兼船正下沉,只能乘机大声呼救,也不及叫的几声,便落下水去。

    这湖水并不太深,不过一二丈,水也极稳并无风浪,若是稍会些水性倒不怕,只是小诺生在宅院,又怎会水性。只好抓住竹篙乱拍乱蹬,却说那竹竿本有些浮力,小诺乱拍乱蹬倒还得了规律,虽吃了几口水,却能勉强挣扎于水面之上,往对岸缓慢挪去。

    待小诺上到岸上,天已黑了下去。也顾不得许多,小诺就着湿漉漉的衣衫便倒地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听的一阵礼乐喧嚣,小诺睁开眼睛,只觉身上衣服都已大干,头顶一轮明月,倒让小诺想起与屠治再会于东山的那夜,月亮也是如此喜人。只是自己此刻浑身酸软,神思恍惚,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诺站起身来,寻着那笙箫处而去,却发现原来自己不过在一小岛之上,对岸倒是灯火通明,停着大小许多船只,但细看去,那船头插着各色彩旗,上面有字,船头是“天朝”,船尾是“梅”。小诺大喜,这不是药丸子所乘的官船吗?真是踏破铁鞋终觅到!

    话说此岛离对岸不过一里水路,小诺要游过去也费不了许久,对岸高声说话也能听的清楚,小诺只需大喊一声,屠治必能听见。但小诺未及开口,便心中沉了下去,原来见的对岸船上一众人在饮酒取乐,屠治昭然其中,身旁却有一位美丽小姐,两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不胜亲热。这倒也罢了,那小姐身后还站着一个丫头,却也和自己一般大小,小诺自思自己不过是个下贱奴才,如今屠治与那小姐如此亲近,自己又这边狼狈,如何能见?便纵有千言万语,更从何处说起?细想这几天自己所遇种种,竟是天意作弄,若自己死在那定安大道,或死在南天门,或死在幻岭悬崖,或死在这茫茫水中,倒也眼不见心不烦,此刻见了,却更觉无趣。一时间眼热泪盈,却又泣不成声,那边灯火辉煌,这边夜风凄凉,小诺一时心塞,便似昏似睡的瘫倒下去,正是:

    年年岁岁月如此,朝朝暮暮人成各;

    各来各往各成双,双离双亲双非昨!

    远山近水皆拙情,连绵不绝阻客行,

    唯有一月做旁观,照尽天下离合悲欢!

    你做你的合欢,我做我的孤单,

    一段自一断,两处故事各相淡!

    暂且不知小诺生死,只说对岸这屠治却是无心之过,究竟为何却要重接前话,一一道来。

    原来那天屠治与梅家父女在船上相谈甚欢,梅老却又想到,要如何调换船中的财物,因此才生出一计。本来这梅芳生日在九月初二,只是外人未必知道,梅老带来的几十亲随皆是极精灵细致之人,因此梅老只说梅芳七月初二生日,正是四天之后,而南国册封王后正是七月初一,怕是赶不及,因此要四下传信,只到了南国,便与女儿做生日。

    梅芳自是欢喜,梅老又让她不必男儿装扮,不过掩耳盗铃,谁又看不出来,梅芳果然回自己船去,令丫鬟婧儿仍为自己画回女儿妆。

    一行船只进了南国境内,便豁然开朗,两岸高峡不见,河水宽了数倍,水也不平缓许多,又有南国许多湖泊支流汇入落坡河,当地人称这落坡河却叫“碧玉江”。梅老虽与南国有些买卖上的往来,对南国略知五六,却也未曾亲自来过,见到此时此景,不免心中感叹,因此随口吟下一联:

    天青风摇浆,水碧云开屏。

    屠治在一旁听了只是叫好,梅芳拉了屠治问道:“哥哥会作诗吗?”

    “我乃山野村夫,哪里会作诗。”

    “我常听爹说,那山野之间隐士逸人最多,常常吟诗作赋寓怀明志,你怎么说山野村夫不会作诗?”

    “我只知山里人最会唱些短调山歌。”

    “那你会唱吗?”

    “会的几首。”

    “我不会作诗,我爹常嫌弃我,你教我唱几曲山歌罢。”

    那屠治本是不肯,怎奈越是不肯,那梅芳越是不依不饶,烦不过去,只好教了几首,却道这些歌儿有何唱词,若此处全然写下,倒无趣味,不如等日后故事中若有实唱处再逐一详记,也不犯了累述之弊。

    却说船队离了落坡河,驶入南国还需一日。刚进了南国之水,便有守军来问,梅老拜上通关文牒,那守军四下看了看,只疑心这船上绑的许多竹筒,梅老只道:“小人山里住惯了,实在怕水,这些船又多是新建,小人既领命来贺礼,心中着实怕误了事,因此保险起见才绑了这许多竹筒。”那南国官兵自幼水里长大的,听了梅老一席话,笑的不可开交,也就放行了。

    等船队到了一处名曰“月渚”的码头,便已天黑月高。梅老就依计在码头上摆下酒席,给女儿梅芳庆生。又宴请了许多码头上的本国人,梅老的亲随尽皆到了,那水师因有重任不肯擅离,只有正副统领来了酒宴。酒过三巡,梅老便说:“这几天幸得诸位官军一路相持,才安然到了南国,今日小女庆生,我欲请诸位兄弟痛饮一番,我的这些家丁虽不才,但这南国太平大安,便替诸兄弟一夜,也怕出不了差错,不知二位统领能否全我美意?”

    那两万统领本来知道如今天远州一半已是梅家的了,巴结奉承还来不及,只说:“那真是承蒙厚爱了!”

    梅老便辞了酒宴,带了亲随去于驻守水师交割。那些水师听的码头上杯瀦交错本来已经口水直咽,怎奈军令在身,如今梅老带人来换,都言感激不尽,忙忙的去码头上喝酒去了。

    梅老便对亲随诸人一一吩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各人领命行事,不在话下,梅老自在路口打圆,以防有人误闯回来撞破。

    这边码头上,梅芳只好和屠治应付诸将。少不了来敬酒的,梅芳不胜酒力,便拉着屠治衣襟,一头歪在屠治肩上。

    众人因见屠治与梅芳十分亲密,便多来起哄玩笑,又有一人来敬酒。

    梅芳脸上绯红,屠治见了不胜怜惜,见又有人来敬酒,便站起身来,自满一杯,道:“小妹不胜酒力,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心疼心疼,我且代吃了这一杯。”

    那人取笑道:“该罚!”众人问为何,那人又道:“你们无亲无故,你却要代她喝酒,是何道理?是不是该罚?”

    屠治听了,又怕他继续说些玩笑话,不好收拾,只好说:“好好,我认罚,自喝三杯!只是梅小姐这杯,我还是要代她喝了,便喝三杯抵一杯如何?”

    “那便是六杯?你一气喝了,我也不说话了。”那人笑道。

    “自然。”屠治说罢便先喝了一杯,又提起酒壶自满了一杯又一口喝了。

    那梅芳歪在屠治身上听到屠治为自己挡酒不胜窃喜,但听的屠治要一气喝六杯,又怕屠治喝坏了,忙站起身来,抢过屠治酒杯,一口喝了,道:“也不要你帮,免的别人说咱俩闲话!”但说了“咋俩”两字,更自觉羞愧了。

    那人又笑道:“礼节上尽到了,我也就顾不得你俩了,你俩可各自少喝些,谨防夜里找错门!”

    原来众人见梅老带着自己亲随皆不在场,开起玩笑又见那梅芳倒十分受用,也就越发放肆了,屠治因知自己不过要绊住众人,给梅老多留些时间,因此只好半推半就的与众人开了玩笑来。

    那梅芳一时兴起,便翩翩转转的行去码头边,看那湖景月色,又想起屠治教她的山歌,便唱了一句:

    哥哥你船头坐,

    水中鱼儿把我心事说,

    你道那鱼儿说甚么?

    哥哥你莫将那网儿把我捉!

    屠治见她跌跌撞撞的走去码头边,怕她醉了酒落下水,便也跟了去,见梅芳唱了几句却脚一歪,身子直往那水中倒去,屠治赶忙上去一把把梅芳拉回来,却结结实实的抱在自己怀里。众人赶忙起哄喝彩,梅芳还只问:“后面怎么唱的?我唬了一跳竟忘了。”

    屠治一时心动不已,却哪里知道对岸的孤岛上,小诺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屠治自己只想着,明日就要干上一件“夺粮救师”的正经大事,生死成败尚不知道,此刻索性尽兴醉上一遭,因此言行上也就洒脱许多,忘却了前情后事。

    又不知小诺生死几何,只说屠治明日要大干一场,却不知天远州内,屠治的二哥李乡,却在加入古苔教的第一天便犯下一宗人命大事,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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