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抬起头,门楼上布满金色的阳光,小狗在小巷子里悠闲穿梭,叫卖的声音悠悠长长飘荡在大街小巷。这个小镇到处流露着安详的气息。不知为什么,清浅总觉得这似乎只是表象。她皱着眉头,感知着空气,终于找到令她不安的原因,那就是那若有若无的妖气!
“没什么,只是希望姑娘早日离开,锦里的气候,外地人怕是很难习惯。”她意味深长说完,又开始咳嗽,这次咳嗽声比上次更加大,咳嗽完抱歉道:“我这老毛病又犯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清浅觉得妇人的提醒让人心有不安,特别是她没说完的那句话,总感觉隐藏了什么秘密。
“瞧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也不过是好心提醒姑娘罢了。”那妇人皱着眉头,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似乎对清浅的质疑十分不满。也是,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好心被误解,“姑娘没什么事还是不在在锦里久待,这里到处~还是不要久待。”
清浅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她记得刚才算命的说话的时候,周围都没有人的。
那是个妇人,皮肤不同于锦里人的土黄色,而是病态的苍白。但是她皮肤很光泽,又不像是一个病人所拥有。她一身灰衣,是当地人的打扮。只不过,她腰间挂着的那个牌表明了她的身份,据说锦里的巫师虽没有管理那么严格,但还是会挂着一个象征身份的牌子。
清浅百思不解看着他,后面有一道女声传来,只是那声音听着有点虚弱,“姑娘别听那糟老头瞎说,他看哪个外来的人都是有血光之灾,姑娘还是别往心里去。”
“姑娘还是得靠自己。”他眼光复杂看了清浅一眼。随后,眼神黯淡下去,就像一潭死水,口中喃喃说着什么,仿佛刚才清浅看到的眼神都是幻觉。他拿着番子,疯疯癫癫从巷子中穿过。
“那,我又该如何化解呢?”清浅又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那个算命的在这时睁开了他的眼睛,明亮的都不像老年人的一双眼睛。清浅顿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相信,任何人在这双眼睛下都会有这种感觉。
“姑娘近日要遇到血光之灾啊!”清浅的眼睛都弯了,果然像她想的那样,就是不知道这年头算命的,还能不能编出新鲜的词语。
清浅略带玩味看着他,她双手抱胸,等着他下一句话。
“姑娘请留步!”清浅刚走进小镇不久,就被人喊住。那个满头乱蓬蓬花白头发的算命的人闭着眼睛,斜靠着角落的破墙上,早上的阳光洒了他一身,满是破洞的灰色道士服看着有点滑稽。写着算命的染着杂色的番子随风摆动。
那个妇人又开始说胡话,这一回,清浅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看了一眼妇人悲伤的眼神,顺着路接着走下去。小孩,在很多时候是家庭的重心,这种事她不能去管,也无法去管。这条小路蜿蜒的到了林子,穿过那片林子,就是锦里,一个还流行巫蛊的小镇。她来这,是为了找到一种虫蛊。它第二次退下的皮,据古书记载,是绝佳的药材。
一个枣滚到清浅的脚边,她停下,看着那颗枣,又看着那个趴在地上惊慌失措捡着枣的妇人,正准备帮她捡。一个男人从不远的农田跑过来,裤子上还沾着地里土。清浅想都没想向旁边让了一下,那人直接冲到妇人面前,一把打落她手中刚捡起的枣,一反手又甩了她一耳光,直接打得那个妇人重新趴到地上。“都是你!不是你狗儿也不会丢!~”
“多摘点,狗儿最喜欢吃了…”一遍又一遍说着,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踮起脚去摘更高的地方的枣。脚没站好,一个踉跄,就跌下来了,带着篮子里的枣都从山坡上滚下来。
夏天在锦里已经过去,树叶的边角慢慢染上黄色,果实在时间的过渡中现出蜜色。路边的小坡上,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在一棵枣树下费力的摘着还泛青的枣,她手上还有脸上都布着血红的划痕,脚边还放着一个竹篮。清浅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现在还不是吃枣的季节,待走近了也就明了。
锦里大街上可以看到的孩子越来越少,因为小孩在屋外玩耍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失踪。家里有小孩的,家境不错的都会往别的地方搬家,而一般的人家则会把小孩锁在家里以免他们跑出去玩。孩子少了,整个锦里都感觉缺少了一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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