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还是来了。
那个她芳心暗许的男人。
因为有你,我便无所畏惧!
陈洛和他的几个兄弟看到老九的笑脸直接懵比了,往常见到镖局的大当家机会并不多,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更别说看见他开怀而笑了,如今有幸看见,竟比村里那些黄花大姑娘还要俊俏几分,哥几个瞬间目瞪口呆,神魂颠倒!
喵的,袁当家平时面目清秀也就算了,怎么一笑起来会如此妩媚?王弘王毅最了解这种笑容了,因为某人一进镖局,自觉不自觉,袁当家这倾城一笑都会浮现于脸,他两兄弟每次看见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曾多次怀疑顶头上司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开口询问总镖头苍武又总会被他那似笑非笑的脸色吓得心里发毛,紧接着就被一群镖师摁在地上一群狂揍海扁,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然,如今见此笑脸,王弘王毅哪还不清楚是谁来了?
笃笃,笃笃——
作坊门外马蹄声频急踏来,才刚刚赶到的南山来客还未来得及意气风发,头顶上便被一道矫健身影跨越过去,在落地以后蹬起的尘烟瞬间糊了他们一脸,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喊“让开,快让开,滚水来咯”,迷了眼的一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一抹鲜红的英姿,踏马而来!
经过谭兴之时,不经意散发出的杀气,引得身旁的肆玖一阵心惊胆战,几乎是同时,脑海忽然闪过两年前城隍庙前的那个身影,不由心下一股复杂的滋味涌上。
“吁——”
来人勒紧缰绳,浑身上下的杀气顿时消失于弥形,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满是一种九姑娘从未见过的温柔,酥软的感觉传遍娇躯,心里柔情万种,更与何人说?
一时,二人众目睽睽,深情对视。
“咳咳”阿煦假意咳嗽了一声,无比腹诽:喂喂,你俩够了哇,我了解情况还好说,一群不明觉厉的镖师们可没有什么惊天内幕,你们两个大男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很奇怪的好伐,有没有在意过我们这群单身狗的感受,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阿枫好像能听到何煦内心的吐槽一样,眼神怪异地瞄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丝寒意“阿煦是吧,心里瞎想什么呢!哼哼哼...”一阵冷笑一举击破了所有镖师的疑惑,一个个赶紧撇开脸:吓死银了!宝宝什么都没看见,啥都没看见...
阿煦心里发毛,干笑了声,立表忠心“枫枫哥放一百个心好了,不该想的我一点都不敢想!”
这时九姑娘才如梦初醒,仿佛才察觉此刻气氛怪异,脸上登时如熟透了的圣女果,娇艳欲滴,头似乎快要埋入胸口一般,声若如蚊“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咻!众镖师胸口齐齐中了一箭,此时的袁当家萌出血了有没有,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男子...唔,一想起某人带着杀气的冷笑瞬间冷气嗖嗖,众人目不斜视。
“我来找你的呀,怎样,你没受伤吧?”阿枫纵身下马,脸上又挂着憨憨的笑,一如当初在雍山看见项之妤,摄人心神!
“哦哦,”九姑娘还是没敢再看他一眼,低声喃喃道“真好呢...”但谁也没听见。
然而,总有逗比破坏气氛。
“老老大,苍武救驾来迟实在罪该万死!”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破坏了两人的旖旎,紧接着众人就看见一个胖子跌落马背,滚爬到九姑娘的脚下正准备抱腿大哭,愣是因为如芒在背没敢继续,不过仍是拳头捶地,嚎嚎哭嚷。
皱了皱鼻翼,九姑娘嫌弃地用脚尖踢了踢这只满地打滚的胖子,然后说道“赶紧起来呀,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总镖头嘞,真是你不觉丢脸,我都嫌丢人。”语气似嗔还休,娇俏玲珑。
苍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顺带一抹,在众人望着欲吐之前甩在地上,在起身之后一抖衣袍沙土尽掩涕泪,若不是胖脸上还有泪痕,丝毫看不出这货有半分哭状,看的陈洛几人是瞠目结舌,阿煦显然是见怪不怪,就连王弘王毅和手下的镖师都一脸习以为常。
九姑娘却没空搭理苍武耍贱,因为在她抬头之际一眼便看到阿枫衣襟上的血迹,芳心一紧,不管不顾跑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焦急询问道“你怎么受伤了,衣服上的血迹哪来的,快让我看看”
袁大当家一副小女子姿态自然引起一众镖师频频侧目,苍武见状胖脸一板,还没训斥呢,那些个镖师就开始扭头望着天空吹起了口哨,干啥嘞,俺们可是啥都没看到。
阿枫拍了拍额头,驱散来之前晓晓离去的郁结,微笑道“练功出了点小意外,现在没事了”接着反握九姑娘的柔荑,轻轻捏了捏,放开手道“接下来,我带你回家”
九姑娘感受着手中残留的余温,甜甜一笑,望着某人的背影,痴了。
而此时,谭兴一众人也跟由麻子率领的一干虎头帮众汇合了,听了谭纸扇一番叙述,傀儡兄弟赵奎和张雷沉默的望着地上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徐天耀和威武,两个八尺高的汉子眼圈都红了,一言不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来充满期盼地看着麻子。
麻子却不由叹了口气,询问道“谭纸扇,你的意思是停止干戈,带着徐老大和威武的遗体回南山好生安葬吗?”
谭兴不明麻子的意欲何为,但还是点头道“不错,你们或许听徐帮主提起过两年前在城隍庙遇到的那个人,然而他此刻正在这里,若是再起冲突,只怕我们一个都回不去!”他自然是不能把心中的龌龊全部表达出来。
赵奎当下怒道“谭日苟你什么意思,徐老大他死了我们不应该为他报仇雪恨吗?”
谭兴鸟都不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麻子道“你们几个应该从一开始就跟着徐帮主的吧,这么多年来也不见尔等被委以重任,难不成你们往日的交情真有那么好?”
提及此事,三人脸色自然有些难堪,不过张雷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在地上躺着的始终是我们老大,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谭纸扇若贪生怕死,自己滚回南山就是了,反正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见谭兴脸色铁青,麻子不由训斥道“阿雷赶紧向谭纸扇赔罪!”后者撇过脸不做表示,麻子也不是真的要他道歉,顿了顿道“谭纸扇说的其实也没有错,徐老大提到那个人的本领,我们一群人来南街以前不都见识过了吗,我们固然人多,可是会武功的人能一概而论吗,特别是那个人,他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你们还不清楚吗,别忘了我们来交州的目的是什么!”说到最后麻子越发严厉,他的意思,赵奎张雷二人都懂,暗叹了口气,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干咳了声,麻子向谭兴拱了拱手道“谭纸扇别怪他们不懂礼数,说话不分轻重,在下向你道歉了”
谭兴心有成算,自然不能与之交恶,连忙抬起他的手道“唉,我也知道各位兄弟心有不甘报仇心切,但知死仍进非英雄,况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不能急于一时啊”
麻子点头道“是啊,阿奎阿雷,毕竟我们现在还干不过他们,以后总有机会报仇的,不是吗?”见后者默认,继而向谭兴问计“眼下这种情况想要撤退,日后难免会被风行镖局的人马再次兵围南山,不知谭纸扇有何打算?”
谭兴早已胸有成略,回答道“麻子兄放心好了,就让在下向他们赔礼道歉便是了,保证无后顾之忧”说罢,抖了抖衣袖径自走去,颇有一番纵横捭阖的姿态。
阿枫冷着一张脸,看向停在三米外书生模样的谭兴下意识一阵厌烦,正准备弓身出招,却听到他开口道“在下虎头帮纸扇谭兴,今日无意冒犯各位英雄好汉,还望各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只要袁当家点头,我们虎头帮立即离开南山,保证永不回南街,日后江湖相见,听到镖局的兄弟吆喝,必定退避三舍,绝不冒犯!”
一番话语姿态极低进退有余,老九也不打算让阿枫为难,上前一步接过话道“按道理说你们虎头帮不讲江湖道义在半路埋伏我,理应以直报怨,死磕到底,不过既然你们虎头帮的帮主都被我们杀死了,而且你又肯低头认错承诺离开南街,如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放你们离开又如何”
阿煦闻言立马劝道“老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千万不能任由他们安然离去啊!”
谭兴见老九脸有豫色,立即说道“诸位请放心,我们不是出尔发尔之人,况且有袁大当家身边那位大人在此,我们是绝不敢造次的”
阿枫真是躺着也中刀,无奈地看了一眼询问自己意思的九姑娘“这些事别问我,你是镖局的当家,想怎样处理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九姑娘欣然点头,向谭兴摆了摆手“赶紧滚吧”
后者如蒙大赦,向背后的麻子点头示意,几十号人马不消半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后南街再无南山虎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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